5、传统艺能教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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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鲁诺早就猜到杰森的身份可能不一般，在被杰森训练过后更是加深了这份认知。他就像早就经历过这些，配合乔鲁诺的家庭情况和身体素质，拿出了一份非常完备的训练表，包括了平时的体育锻炼、技能教学甚至还有日常食谱。
“累死我了，”乔鲁诺瘫在那不勒斯海岸边的长椅上，整个人拉成长条散发出即将闭眼的安详气息，“再吃不到焦糖布丁，GIOGIO 就要熄火停止运行了。”
“起来了，”杰森试图把他拽起来，但小孩犹如什么不明物体软成一坨，“今天的训练完成得很好，冰箱里给你准备了布丁。我昨晚半夜做布丁的时候还差点被酒鬼发现了，真麻烦。”
听到关于自己继父的消息，乔鲁诺眼里精光一闪，“没事吧？下次遇到这情况可以直接把他打晕丢到床上就好了。”小香菇冷酷无情地说，“如果能让他物理失忆就更好了。”
“真残忍，我喜欢。”杰森赞赏道，“但是这是最后一份焦糖布丁了，多多珍惜。”
“？？？”乔鲁诺震惊，“难道我的表现不配吃焦糖布丁吗？其实牛奶布丁我也能接受。”
“你总有一天会因为摄入过多糖分变成迷你波尔波的，”杰森面无表情地说，“问题不在你，你的表现很好，老头子来了也会夸你，但是……我们没钱了，乔鲁诺。”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已知乔鲁诺的继父并不喜欢他，基本不会给他零花钱，而乔鲁诺只是一个十岁小豆丁，当童工都没人要。
杰森给他做布丁的材料都是乔鲁诺自己用平时攒下来的一点点小钱买的，除此之外还有训练用的器材和装备自己的小道具。乔鲁诺在连日不断的花钱如流水中，终于把自己的小金库给用完了。
果然，幸福都是用未来的痛苦换的。
乔鲁诺的眼神灰暗了，小香菇掉了颜色变成小蘑菇。杰森心有不忍，同情地摸了把蘑菇脑袋。
要不要把撬轮胎的高端手艺传授给乔鲁诺呢……不过教这个给小孩子真的好吗，被布鲁斯知道了一定会被盯着把撬下来的轮胎一个个装回去吧？
杰森回想起自己的光辉历史，不由得打了个激灵。虽然他自己这种事没少干，但是真的很难想象乔鲁诺像小猫滚毛线球一样推着别人的车轮胎跑啊！
乔鲁诺不知道杰森的纠结，他眼里闪过一丝奇奇怪怪的坚定，“我有一个黄金般的梦想……”
来了来了，吟唱开始了！
“我要成为□□巨星（Gyangu Star）！要成为□□是绝对不能没有钱的，所以我……”乔鲁诺沉着脸，“没办法了，只能去机场开黑车，然后卖掉那些游客的行李了，护照我会想办法还给他们的。”
你踩得到刹车？？
杰森颇不赞同，“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他一本正经地教导，“谁会坐十岁小孩开的车啊，而且买二手车的钱也要攒很长一段时间。如果要攒发家本的话，我这里有一门高深的技术……”
轮胎作为汽车与地面接触的唯一零部件，其重要性不言而喻，这也意味着......它很值钱。感谢轮胎，为无数吃不饱穿不暖的流浪儿换取了过冬的物资，感谢轮胎，让杰森胆大包天到去打蝙蝠车的主意进而被有钱阔佬收养。以轮胎对杰森的人生意义，完全可以在他的收藏架上占有一席之地。
轮胎：并不想被你感谢，谢谢。
论起撬轮胎的技术，杰森无疑是高手中的高手，从选择目标到动手拆卸无一不精。在优秀导师的带领下，乔鲁诺举起从家里偷出来的撬棍，跟着杰森上街进行第一次紧张刺激的实践。
“车辆侧窗一般会采用钢化玻璃，但是那辆道奇的侧车窗用的是复合型材料。”杰森指着藏在小巷角落里的一辆车说，乔鲁诺像一只小猫咪蹲在墙角的箱子后边，认真听杰森讲解。
“它的厚度远超一般的钢化玻璃，应该是改装过后的防弹玻璃，”杰森眯起眼睛认真观察，“注意它的轮胎，内径短、宽度长，有针对设计的综合花纹，这不是这辆车的原装轮胎。这辆车的主人有特殊身份。”
乔鲁诺懵懂地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被杰森一手摁下去。一个人从驾驶座上走下来，他左右观察了一下，没发现灵体杰森和龟缩在纸箱里屏住呼吸的乔鲁诺。他打开车辆后备箱，从里面拎出一个押款箱。杰森盯着他带着押款箱往巷子深处走去，笃定地道，“他是□□。”
“那里面有一间地下赌场。”乔鲁诺突然说，他从箱子里探出一个头来，“那不勒斯几乎所有的赌场都归波尔波掌管，□□也会去自己组织开的赌场赌钱？”
杰森往巷子深处走了几步，站在和乔鲁诺相离十五米的极限距离里，远眺巷子深处花花绿绿的霓虹招牌，“所以这一间不是，归属□□的赌场会在门口有对应的标志，表示这家赌场有□□庇佑，于是警察在对这里进行搜查的时候就会‘心照不宣’地放过这里。这家赌场门口没有‘PASSIONE’的标志。”
“这是波尔波特意留下来的？” 乔鲁诺问。
杰森很满意他的悟性，小孩小小的脑袋里装了大大的智慧，杰森大方地把布鲁斯教给他的经验传授出去，“为了洗黑钱，赌场是最传统的洗钱场所，黑手党带着现金去赌场换成砝码，他们输出去一小部分，再把剩下的砝码换回现金，就可以顺理成章把这笔钱变成‘合法收入’。当然，‘PASSIONE’已经基本统治了整个意大利的地下世界，维持一个组织的运转肯定不能用这么曲折的手段。所以......”
乔鲁诺脑中灵光一闪，“这是波尔波贪污下来‘PASSIONE’的钱，洗钱的人是波尔波！”
“没错，”杰森肯定道，“你知道这还说明什么吗？”
乔鲁诺稚嫩的小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漆黑意志的笑容，“这辆车的轮胎很值钱，而且他们不敢追回。”
杰森与乔鲁诺对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撬棍，相视一笑。
曾经，一个轮胎等于杰森一个月的衣食住行，如今，一个轮胎等于乔鲁诺□□梦的一块地砖，相信总有一天乔鲁诺能坐在由车轮胎组成的大师椅上，按着自己的胸口述说他黄金般的梦想！
乔鲁诺珍惜地把销赃的成果塞进衣服里面，钞票装进信封，信封贴着他的胸口。本来杰森是不打算教坏小孩第一次就直接做到这么绝的，不过既然是□□的车嘛，轮胎卖了就卖了，还要挑好日子吗？
“我想吃一个冰激凌。”乔鲁诺说。
杰森小声嘀咕，“我也想吃，来那不勒斯怎么能不吃那不勒斯冰激凌呢？”
“我会替杰森把你的那份吃掉的，”乔鲁诺笑容闪亮，“我要吃两个球！”
这小孩怎么越变越讨厌了！
乔鲁诺果然遵守承诺买了双球冰激凌，自己一个人幸福地啃着，杰森幽怨鄙夷的目光化作利箭插在他的香菇头上，都丝毫不能影响他的好心情。
他们又走在上次与黑色安息日战斗的那条小巷里，远处的阴影里迎面走来一人。
......
乔鲁诺的冰激凌掉在了地上。
“......这、这是......什么？”
从他们身边走过的男人眼神呆滞，血丝布满眼球，涎水不受控制地从张开的嘴角垂下来。他走几步，身子就不受控制地一歪，但总能在最后关头恢复平衡，靠近了还能听见他喉管里发出“嘶嘶哈哈”的不明气音仿佛野兽在夜里低嚎。
尽管那张脸的表情如此扭曲，可乔鲁诺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人——那个人......那个被黑色安息日杀死的人，那个不被箭选中的人，那个本该倒在小巷子里的人！
“搞什么啊？”杰森喃喃道，他挡在乔鲁诺前面，死死地盯住死而复生的男人。他确认过了，那天用各种方法确认过了，虽然身上没有伤口，但那个男人倒在地上的时候就已经失去了一切生命体征，难道说这是所谓的“替身能力”吗？
男人越走越近，越走越近，带着他无意义的嘶喘路过杰森和乔鲁诺身边，没往他们这边看上一眼。杰森注意到他的手势，右手虚虚拢起，左手护在右手前面，就像......在保护一个打火机的火焰不被风熄灭一样。
乔鲁诺绷紧了身体，他忍不住揪住杰森的衣角，男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闻到一股难以描述的恶臭，那种毒药、尸体混着地狱的硫磺熬煮出来的味道顺着鼻腔扎进大脑，让乔鲁诺眼前发黑。他感到自己揪住的衣角一紧，杰森已经往前踏出一步。乔鲁诺看不见他的脸，却能听见他的声音里包含的震惊。
“这是......为什么我......”
乔鲁诺觉得自己的鼻子已经被刺激到失灵了，不然他怎么会觉得杰森身上正散发着和男人一模一样的恶臭呢？
男人摇摇晃晃地走到了那一天他倒下的地方，一声尖叫撕裂了浊臭的空气。他当着他们的面从内里炸裂开来，肉块冒着墨绿的“咕噜”泡泡，小规模地爆裂着，落到地上发出“嘶嘶”腐蚀的声音。
杰森和乔鲁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几乎忘了动弹。等到男人最后的余烬在石板上化作一滩腐烂的脓水，杰森才咽了口唾沫，慢慢走上前去。
“.......”他没有说话，找了根木棍垂首拨弄地上那滩冒着腥气的脓水。
乔鲁诺面色苍白地走到他旁边，他看了眼正在冒泡的腥臭液体，又看了眼杰森。
向来胆识过人的小孩瞪大了眼睛，他颤抖地指着杰森，“你的眼睛......”
“......”杰森抬起头，他煞白的脸和充满血丝的眼睛失去了阴影的庇护，一切色彩都在光明中变得明晰。
那双如海洋般蔚蓝清澈，如天空般清亮透明的蓝色眼睛，不知为何变成了如化学废料般浑浊的幽暗深绿。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传统艺能教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