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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尾声 ...

  •   言乘月见人没声了,抬眼看:“怎么了?”

      “没事,这戏一定要接?”谈于野脸色发白强撑起一抹笑,目光却有些涣散。

      “为什么不?而且这是张导的戏。”言乘月像只八爪鱼靠到他身上,“不用担心,拍戏也不会忽略你的。”他以为谈于野是担心这戏任务太重了。

      谈于野眼神温柔,下巴抵在他发顶的发旋上:“没,你喜欢就拍,我支持你。”在言乘月看不见的角度,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剧本。

      黑暗的房间。

      谈于野轻声唤着:“阿言,阿言……”怀里的人没有回应,睡了。

      谈于野将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拿开,掀开被角下了床,套着拖鞋往另一边的床头柜走。

      言乘月十分努力,睡前也要啃剧本。

      他弯腰拉开最上面的抽屉,拿出里面的一叠剧本。拿到剧本后他站直身往屋外走,关门前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人。

      门合上,房间瞬间又暗了,只不过黑暗中多了一双睁开的眼。

      谈于野到了隔壁房间,打开灯将剧本一页一页拍下来。大几十页的纸他拍了很久,当拍完最后一页谈于野高悬的心离地近了一点。

      他回到卧室将剧本放回远处,上床抱住了言乘月。

      “照顾好自己。”谈于野将收拾好的行李箱搬上车箱,抱了抱言乘月。

      言乘月长了点肉,同样被谈于野包成了熊。

      “嗯。”言乘月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等我回来。”

      谈于野站在原地挥手,等到看不到车身后才慢慢放下,眼底的忧虑愈发浓厚。

      谈于野每天都在日历上划掉当天的日期,直到离那个被红笔圈红的日期两天的时候,董事长办公室外面的位置空了。

      言乘月这一个来月一直不间断拍戏,进度过了一半。

      “卡。好,都休息会儿。”

      “乘月来一下。”

      言乘月看过去,披上乔笙给的大衣,“怎么了?张导。”

      “下一幕你使枪的时候干净利落一点,速度可以不快,但要流畅。”

      “明白。”

      “好,各就位!”

      一身银色盔甲的言乘月右手拿着一杆银枪,英姿飒爽,翻身上马的动作十分帅气。

      言乘月虽然自小就学了骑术,但真像现在穿着这身装备拍戏,他也特地练了不短时间。

      等拍完这一段后,虽然是在冬日,言乘月也出了一身汗。

      “阿言。”

      他转头,第一眼就看到了乔笙身边的谈于野,对方一身长风衣身姿挺拔宛如超级男模。

      言乘月有次趟在他怀里,手指慢慢划过他的立体又深邃五官,玩笑道:“阿谈,你这张脸不当明星可惜了。”

      “是吗?”谈于野低头看着他笑,任由对方的指尖在自己身上移动,“可是,我只想给阿言一个人看。”他俯下身嘴贴着言乘月的耳朵,“做你一个人的明星。”

      言乘月脸爆红。

      “阿谈。”言乘月放下道具,快步向那边走去。

      剧组的众人就见他们惜字如金什么都提不起兴致言影帝走到一个很高大男人面前,满脸笑容。

      见鬼了,他们又立刻明白了,原来这就是言影帝那个伴侣。

      “你怎么来了?”言乘月眼底亮晶晶的,语气是遮掩不住的喜悦。

      谈于野伸手将他的头盔摘下,将他散落的碎发拨弄到耳边,笑道:“家属探班。”同时目光开始辨认现在拍到了哪场戏。

      “我去找导演请半天假。”言乘月被谈于野拉住了手,“不用,你工作,我会留几天。”

      言乘月有些疑惑,“你不工作吗?”

      “大老远跑一趟,况且我们已经很久没见了,多待几天。”见谈于野这么说,言乘月也没说说了,将今天的戏份拍完。

      谈于野和言乘于出了剧场,寒冷的傍晚,大门前还是蹲着好些等戏的群演。

      谈于野目光瞬间黯淡了,喉结艰难滚动无法呼吸,不好的回忆又在脑海中浮现,那是骄傲被一点点折断的绝望。

      接下来的两天,谈于野哪都没去就在一边看言乘月拍戏,剧组的人看着眼里,私底下也是传开了。毫无疑问,言乘月是个有灵性且努力的演员。

      这场戏拍完下一场就该拍打戏了。谈于野摸了摸口袋罕见的离开了位置,走到了道具师大哥身边,递了一支好烟。

      “不了,现在工作呢。”道具师大哥摆摆手不肯收,“没事,抽一支没事。”谈于野拿出打火机。道具师大哥见状也不再推辞,点了烟抽了两口。

      “哥,这道具可真高啊,我看了都怕。”

      “是啊,是挺危险的,那么重的东西在上头呢,可不能出丁点差错。”道具师大哥点了点烟蒂,连连赞同。

      谈于野套完近乎就开始套话了,装作好奇的模样:“一般架这么危险的道具,要检查几次啊?”

      道具师大哥见他爱听也来劲了,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们这些幕后,“保险三次。刚搭好检查一次,之后分别再检查两次。”

      “那辛苦哥你了。昨晚这么冷的天,没吃晚饭还得搭完检查几次。”

      “没法呀,都是工作也不说什么辛苦。”谈于野这话可完全说到道具师大哥心窝了。

      谈于野知道目的快达成了,最后添把火:“昨晚风大,我出门看到路边的树被折断了好几条树枝。”

      道具师大哥半信半疑看着他,“昨晚风真的很大?”但明显动摇了。

      “哥,我骗你干嘛。”谈于野无奈一笑。

      道具师大哥皱着眉,自己思索着,“那还是得再去看一遍。”他说完吸了一大口烟就将嘴里的烟扔了。见前面一场戏快结束了,他去和其他工作人员说了什么,穿好装备就带着工具爬了上去。

      谈于野眯着眼看他在上面的动作,时间一点点流逝,对方还没下来。言乘月已经结束了上一场戏,开始准备下一场了。

      终于,在演员就位后道具师大哥爬了下来,浑身汗湿了,脸色难看得不行。他放下工具后过来,搭上了谈于野的肩。

      “我去,还真有问题,多亏了你。”道具师大哥长长出了口气,现在手脚还是软的。如果没发现一个螺丝松了,真出事他就玩完了。

      “真的?幸好。”谈于野也装作松了口气。

      “昨晚我老婆加班我得接孩子,第三遍检查落了个角落。你说,就这么一次还差点出问题,干这行果真不能有一丝粗心。”想到什么他又道,“你可别告诉别人啊。”

      谈于野咽了咽唾沫,边点头边转头看向拍戏现场,眼底却冰冷的可怕。

      那个群演不是谈于野也没有被加戏,谈于野改变了前世发生的轨迹,但这个危险还是潜在。

      少年将军玉面,临战镇静。

      这场戏顺利结束,谈于野担惊受怕了一个多月,终于敢喘口气。

      当晚。

      “我明天就回了。”

      “嗯。”言乘月趟在他怀里,懒懒嗯了一声。就算前世的危险解除了,但谈于野还是不放心:“注意安全。”

      言乘月垂眸,对这句话的反应有些异常。过了很久他开口问,“今天拍那场戏前你和道具师说了什么,他怎么临时又上去检查了?”

      谈于野心一下就停了,像被人识破的慌乱感瞬间充斥全身,紧张到手心冒汗,口腔不断分泌唾液。

      “……无聊,随便聊聊。”

      “你说谎。”言乘月不打算装傻了,“阿谈,你在发抖。”

      谈于野喉间发干,酸涩难动,他觉得他已经瞒不住了。

      “那晚我知道你拿了剧本。”言乘月掀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目光灼灼,“阿谈,你究竟在做什么?”

      谈于野此时脑子乱糟糟的,两股念头打得死去活来,谁都不让谁。

      空气尴尬起来,无声死寂。

      谈于野合上了眸,愈发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中愈发明显。

      良久,谈于野开口了:“……我说我是重生的,你,相信吗?”他的声音沙哑粗粝,像高速公路上汽车急刹车车轮摩擦地面的声音那般难听。

      言乘月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从手臂到小腿。

      “前世,我死于意外,你为了救我……也死了。”很长时间的安静。

      谈于野并不抱有希望,自嘲想谁会相信这么荒谬的事情,只会觉得他疯了。可这个人是言乘月,是他仅存在世间在乎的人。

      谈于野还是抱有希望的,他想对方可能会愿意相信他,如此他唇边染上自嘲的笑。

      言乘月脑海里一直重复着谈于野的那句“我是重生的”,头皮一阵阵发麻,后颈瞬间感受到了凉意。他像失修的机器那般迟钝,很久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是什么。一直往谈于野怀里缩,双手死死抓住对方的衣角,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前世我们还是错过了,是吗?”他其实知道答案。

      谈于野看到对方眼球上红丝遍布,眼尾一点点变红,死死盯着他。即使情感上想否认,但他无法对事实视而不见。

      “你——”言乘月声音瞬间哽咽,突然失语了喉间像卡了一根刺,“不准消失,我不准你走!”死死抱住对方,眼泪瞬间就忍不住了,像开闸的洪水奔腾而出。

      很快谈于野的胸口就湿了一大片。

      酸涩在谈于野心尖一点点蔓延开,心脏一缩一缩绞痛难忍。他一直在害怕,原来言乘月也在害怕,害怕他们会再次分别。

      “阿言,我不会消失的。”谈于野低头珍视地亲了亲他的额头,缓缓收紧怀抱,“我终于得到了你,给我什么我都不换,又怎么会走呢。”

      言乘月的眼泪凶猛,眼前的视野已经完全模糊了。

      他不在乎修饰谈于野的众多形容词,他要的一直只是这个人,一心一意、全身心爱着他的谈于野。

      什么重不重生的谈于野他不在意,只是害怕会突然失去这个人。

      谈于野轻轻拍着打着哭嗝的言乘月的后背,像哄小孩入睡一般,“阿谈在,阿谈在,一直都在……”

      当月亮升到最高,言乘月也哭累睡了过去,脸上的泪痕还没完全干。眼睛肿得跟一对核桃一般,脸是红的,鼻子是红的,唇边的皮肤因缺水而微微泛白。

      谈于野看着窗外的明月,回头看床上的人。今晚月色很美,以后也会携手与你并肩看尽人间星月。

      他眼神柔化,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浅的笑,附身轻轻在言乘月眉间印下不带风月的吻。

      睡吧,宝贝。

  •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主攻文《对野》
    『少年的成长史,温馨琐碎日常,自由田野生活』
    ———————橙黄———————
    【风风火火混小子VS寡言抑郁小少爷】
      村里来了个城里的小少爷。
      李骋第一次见就觉得这小少爷也忒好看了,脸白得跟朵橙子花似的,越瞧越稀罕。
      街坊邻里都奇了怪,李骋这野小子怎么转性了。架不打了、小孩不欺负了,看起来还挺像样的,就是天天往那个城里人跟前凑,护犊子似的!
    李骋再次将人拉到身后,凶神恶煞地将野狗吓跑。

    “李骋。”
      徐潋第一次开了口。
    “我不是傻子。”
      李骋脸黑红黑红的,竟有些结巴,“你,你会说话啊?!”
    『烈日下,金灿灿的橙子挂在枝头,穿林的风温柔拂过,少年相拥而眠』
    ———————稻香———————
    【雅痞厌世少年VS直率村里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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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乐得自在,却意外烦透了一个人,圣父心泛滥,竟试图拯救他。

    “你是救世主吗?程岭。”
    “如果你想我是,我便是。”
      “呵,救世主。”
    秦祇扯着嘴角,盯着逆光的少年眼里充满了恶意。
    “……那就做好被我拉下地狱的准备吧。”
      不出所料,他成功了。可惜的是,同时也失败了。
      恶魔终是留恋了人间。
    『风吹动金黄的稻穗,空气里涌动着泥土的腥甜,蓝天白云下,少年并肩而行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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