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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新名字叫百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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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然受不了伍慧那副愧疚忐忑难安的样子,率先打破屋里的宁静,说:“我挺好的。”她顺着姜豫看过来的视线,低头看看胳膊的破洞,以及被水泡过还没干透穿成皱巴巴的衣服,说:“我爬狗洞子爬的。”
伍慧说:“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顿了下,又问:“怀里……我是说衣服里有什么?”走哪都抱着,捂得严严实实的。
聂然说:“一百万。”雪岭道长愿意花一百万买!以后这条小狗狗的名字就叫百万好了。她也不想自己这个邋遢样子,说:“那你们再等会儿。”又跑去洗澡,结果发现浴室被雪岭道长占了。她敲门,喊:“道长,你还没洗完啊?”
雪岭道长打开门,出现在浴室门口。她连头发都吹干了,挽了个道髻,又一副美美的仙风道骨模样。下一秒,视线落在聂然鼓鼓的胸口,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小麒麟兽,暗自扼腕这小丫头不好骗。
聂然哼了声,说:“百万是我的!”
雪岭道长会错意,“嗯?”了声,问:“你愿意卖了?”这紧捂小麒麟的样子不像是要卖,调戏我?
聂然说:“我给小狗狗起了个新名字,以后它不叫小团子也不叫小狗狗了,因为你出价一百万买它,所以它现在的名字叫百万。”她说完,提着装有干净衣服的袋子,紧紧捂住百万,挤进浴室中,把雪岭道长推出去,关上了浴室门。
聂然担心雪岭道长偷狗,洗澡都没敢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
她洗到一半,突然瞥见百万附身的石头有了变化,好像变活了。她定睛看去,见到红通通的石头好像在起伏。她伸手轻轻戳了下,结果戳到一团软呼呼的东西,跟戳小奶狗没区别。
聂然惊呆当场。
这胎狗……啊呸,胎……哎呀,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胎儿,就当百万是胎狗儿了,它没死?只是在娘胎里石化了?
胎狗儿复活,慢悠悠地站起来,身上发着白茫茫的光,跟见风就长似的,很快便长到两只巴掌大。
它身上的白光消失,再不是之前的灵体模样,更像一只博美串串了。
百万的体型外貌明显跟它的父母有很大的不同,身材大小同父母的比例更是夸张到离谱。
聂然怀疑百万会伪装变身。不过这样挺好的,不然想买或想抢百万的人会更多。她告诉百万,“你在外人面前,以后就这副样子。当着我可以变成你本来的样子。”
百万转身,屁股对着聂然,还在生气聂然掰开它的嘴强行看牙口的事。
聂然白捡个百万,开心地哼着歌洗着澡,半点都不在意百万的态度。
她洗完澡、吹干头发,收拾得清清爽爽的,抱着百万回到客厅。
雪岭道长和伍慧相谈甚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认识多年的好姐妹。
伍慧和姜豫看到聂然怀里抱的小奶狗,立即想起刚才聂然藏在怀里的那一团。
大黄狗没有了,聂然再养一只小狗也好,以免伤心。这狗种小型犬,城市里养着也方便。
伍慧对聂然说:“你爷爷不见了,我们已经报了警,也托了村长找。要是找到他,一定通知我们。我担心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出事,跟我们走好不好?”
聂然想起大蟒蛇跟人身蛇尾妖怪亲亲我我的样子,隐约有种感觉,爷爷不会回来了。大黄……根本没有被杨大勇毒死。它那么精,又知道杨大勇对她不好,不会吃杨大勇扔的东西,更不会去吃有毒的肉。
如果爷爷直接喊自己爬这么远的狗洞破封印,自己肯定不去,看电视刷手机不好耍吗?即使被哄去爬狗洞,洞子里又冷又潮爬起来还累,用不了多远就退回来了,绝对不会再去。
如果爷爷当面变成大蟒蛇,把前因后果告诉自己,让自己去。谁会受得了从小养大自己的爷爷突然变成大蟒蛇妖怪啊,还要去打开关妖怪的窝窝。拆了那窝窝还差不多。
所以,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爷爷算好的。
只有她在他们遭遇到危险,又带着困惑的情况下,才会一直往前,只问求得一个安案,问出个究竟。
从小养大自己的爷爷,最了解自己了。
聂然有点伤心。
她觉得自己其实对亲情挺淡薄的,自己开心就好,管那么多做什么。爷爷养大自己,图谋点回报,自己也没少块肉,大家一拍两散各自安好,谁都不欠谁了。
可她就是有点难受。
聂然说:“我再考虑考虑。”转身出了客厅,长长地叹了口气,又转身,说:“那我跟你们走嘛。”
伍慧意外极了。她都已经做好攻坚战的准备,却没想到聂然这么轻松地答应了,有点不敢相信,问:“你真的考虑好了要跟我们走吗?”
聂然说:“我先跟你们到大城市住一段时间,再去找爷爷。”她说完,扭头看向雪岭道长,“你肯定知道我爷爷的消息。”
雪岭道长挑眉笑道:“当然。”她站起身,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了。”向伍慧、姜豫告辞,又摸了张名片递给聂然,说:“电话联系我。”
聂然非常诧异:“当道士还有名片?”名片上写着“雪岭真人”,主营业务:风水、捉鬼、抓妖、消灾难解,还有一串手机号码和一个邮箱号。
要不是见过雪岭道长好像真的有点本事和见识,聂然真得怀疑这是个江湖骗子。
雪岭道长迈出房门后,又说了句:“我出自元始观。”带着同来的道士,走了。
元始观?很牛吗?聂然收起名片,又看向伍慧和姜豫。电话和视频联系,没什么隔阂,乍然见到有点陌生,不太习惯。她看时间不早,说:“我去煮饭。”
伍慧脱下外套,撩起袖子,跟着聂然去到厨房,主动帮着淘米做饭。厨房有土豆、冬瓜耐放的菜,还有香肠腊肉,冰箱里也是满满的食物。她看聂然长得白白的,手指也不像是干粗活的,脾气还不小,知道聂独眼没让聂然委屈。八年前,她回来迁户口,躲在学校外偷偷的看了眼孩子。
孩子从学校里跑出来,聂独眼家的大黄狗便跑到她身边。
伍慧没敢出去认,怕认了,又要撇下她,更惹孩子伤心。
聂然听到院外传来嘈杂声,又有人坐车来到她家,很没好气,她从厨房出去,就见到几张不算陌生的陌生面孔出现,见到她就问:“你妈是不是回来了?”
来的这几个人,正是伍慧的爸妈、哥哥嫂子。
聂然认识他们,他们也认识聂然,但从来没有往来过,属于那种走在大街上面对面遇到,也不会互相打声招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