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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暂离金波闯汀水 ...

  •   沈燕在金波城里玩儿了几天,吃够了好多小吃,才跑码头上找起新工作。

      金波城作为河运和海运的枢纽之城,根本不缺工作岗位,除了可以选择在码头当力夫,还多得是各个商队在就地招船员。

      那些商队目的地和航线都不一样,走河道的走海道的,短途的远途的,给的待遇也都不一样,沈燕沿江在岸边走了一趟,各种岗位挑得眼睛都花了。

      正当沈燕货比三家,盘算着去哪儿做工更赚的时候,前面不远处一艘船旁传来吆喝声,凑近一看,也是招工的。

      做苦力的10个里9个都是不识字的文盲,所以招工的都是吆喝着招的。

      沈燕和不少包袱款款怀揣着“三趟攒够老婆本”梦想的年轻汉子们挤在一起,围上前来,见中间有一年过半百的富态男子,应当就是老板,老板身边还跟着几人,其中一个面相机灵的小厮正吆喝着:“嘿,瞧一瞧看一看,钱老板招工,钱老板招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了啊!”

      围着的年轻汉子们立马七嘴八舌问起来,
      “这儿什么条件啊?”“去哪儿啊?去几天?”“给多少钱啊?”

      “去西北最大码头城,章华城。”小厮答。

      “嚯,章华啊,那不得走8千多里旱路去,去一趟走3个月,太远了,不去不去。”有的人立马打起退堂鼓,外出越长时间,各种风险都越大。

      小厮连忙解释道:“不走旱路不走旱路,我们钱老板一向是走水路回去的,我们船大有风帆,趁着现在夏季刮东南风,顶多走半月余就上去了。”

      汉子们奇道:“嘿,这年头了,居然还有老板走水路回去?把船砸金波城里不赚得更多嘛?”

      那富态的钱老板抱拳道:“各位有所不知,我来时用的船完好无损,是砸在这金波城了,我身后这船是买的别人的,修缮了一下,还能用嘛。”
      “我想啊,这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做生意,把西边儿货拉东边,回程也自然该把东边货拉到西边,所以我需要找些人手来摇橹划桨。”

      钱老板这席话丝毫不藏私地说出了自己赚钱的法子,引得围观汉子们不仅眼热,
      “北边的船拉来砸了,换一艘便宜的拉货回去,原来还有这等赚钱法子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要么说无奸不商呢,这钱老板算盘打得可真响,每一环的银子都要赚。”

      众人说出口的虽是调侃,但语气中带着的是钦佩,是仰慕,愿意鼓起勇气出去闯的,谁不想混成钱老板这般,体态富裕红光照人。

      钱老板接着道:“我大概还要招10来个好手,这趟价钱好说,每人5两纹银整,穿上的伙食我出,有愿意的来。”

      然而这群打工的汉子对都不满起来,
      “钱老板,这薪酬是不是少了点儿?怎么才5两啊?这一来一回要耗上将近一个月,按市场价怎么也得给个8两啊。”

      沈燕一听这些老手报的市场价,立马盘算起物价来,这金波城里买一套4厢房带小院子的房子也就30来两,当船员是真的很赚钱啊。

      “怪我怪我,我没说清,这次我雇你们,只走上去。”钱老板一拍脑门,像是刚想到这茬,解释起来,
      “放心吧,你们要从章华回来金波,我到时候介绍别的老板带你们下来。”

      “啊?走单趟?哪有这样的,自古招船员都是有来有回的。”那群汉子一听原来还有这一层,立马担心起来,
      “万一你要是把我们撂章华城不管了,我们怎么回来?”
      “对啊,到时候我们在章华人生地不熟,都不知该怎么办。”

      尽管钱老板一再保证,到时候会在章华城介绍其他老板带他们返还金波,还是有不少人调头离开,毕竟对于普通人来说,出远路跑一回商,也等同于把头栓在裤腰带上讨生活,极其危险,大家更愿意跟着能保障他们来回的老板。

      钱老板见人走,又把薪酬提了一点儿,沈燕立马举手报名,这是目前遇到工资报价最高的活儿了。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钱老板的小厮吆喝了一下午,还是招收到包括沈燕在内的10来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外加还有个免工钱收的半大小孩儿。

      瞧见最后来的两兄弟,沈燕眼睛一亮,朝两人招手道:“咦?好巧,又见面啦。”

      来的正是前几天码头上站沈燕旁边看砸船的那对走贩兄弟,此时这对走贩兄弟没挑货,而是背着行囊,失魂落魄的,脸色很是憔悴。

      “啊,是你啊,好巧。”两兄弟中的哥哥稍微回过神,朝沈燕点点头。

      “你们这是……遇上什么事儿了吗?”沈燕看他想硬挤出一个笑容却挤不出来的样子,不由多嘴问了一句。

      一听沈燕这么问,那弟弟把头一垂,掉起了眼泪,哥哥摸着弟弟的头,一脸痛苦的答道:“这……说来话长。”

      沈燕见对方这样,心骂自己蠢笨,哥哥带着个10岁左右的弟弟来当船工,这家里肯定是遇上什么大难了急需用钱,于是扬声笑道:“既然接下来我们是同事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我叫沈燕,今年、嗯17岁。”

      那哥哥回道:“谢谢,我大名叫杨全友,20有1了,这是我家小弟,还未请先生给起大名,小名狗剩儿,虚岁11了。”

      沈燕赶忙道:“杨家小弟好。”

      狗剩儿憋着泪抬头朝沈燕点了点,算是给沈燕还了个礼。

      钱老板的小厮见人数清点齐了,于是把一行人领上船,在船上过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趁着东南风出发。

      原本沈燕幻想的画面是清晨自己站在甲板上和远去的金波城告别,然而事实上上了船以后,大部分活动时间都待在暗无天日的甲板下,没法尽情欣赏沿途两岸的风景,只能每日黄昏到岸时上甲板看几眼途径的小镇。

      当船员的日子辛苦又枯燥,每日就是坐在光线昏暗、闷热潮湿的船舱里,呼吸着再久也依旧能闻其臭的浑浊空气,跟着喊号子摇橹划桨,当个只会埋头发力的工具人。

      就餐时间,一只汗津津的手拿粗馒头,一只汗津津的手抓咸菜;就寝时间,除了老板,剩余20几号人全挤在一个仓里睡得鼾声震天,半夜翻动一下身子可能嘴就凑到别人脚丫子上。

      好在沈燕有灵气护体,在体力消耗上不虚。

      黄粱江下游河道宽阔,水流舒缓,两岸尽是良田,几乎十里一村,多得是码头可停靠,不过越往上走,菏泽湖泊见多,接着是群山见起密林曾多,水势也迅疾起来,原本密集的村镇变得稀稀拉拉,要很远很远才有一座小村。

      这日,还没到午时,章华城来的舵手便把船引到了一处破败小码头停靠,然后钱老板带着他的小厮保镖就下船去办事,让其余人在船上等着。

      沈燕来到甲板上,观察四周的风景,心道果不其然这里已经四周都是重峦叠嶂的高山了,这两天划桨时明显感觉比之前吃力许多。

      金波城来的船员们也跟着跑上甲板,其中有几个老船员一看景色,知道此处何地,便纷纷讨论起来,
      “这不是鱼口村吗,怎么到这儿来了?”
      “对啊,往前再30里才到纤夫村吧。”
      “老板该不会……?”
      “不可能吧,你想多了。”

      杨家小弟转头问杨全友:“大哥,大家在讨论什么啊?”

      “我去打听打听。”杨全友说完,便走到那几个老船员旁提问,
      “请问各位前辈,这是怎么了?”

      那几个老船员没有回答杨全友的话,也没再继续讨论,只是面色有些沉重。

      央全友这时注意到沈燕,于是拉过沈燕问道:“沈燕兄弟,你刚才站在这边,你听见他们说什么了吗?”

      沈燕耸耸肩道:“我也不知道,只听他们说这里是鱼口村。”

      通过这几日和杨家兄弟相处,沈燕和他们关系比之前亲近了不少,也知道了这兄弟两的遭遇,原来杨家兄弟上船那天,刚给家里母亲办完葬礼。

      兄弟两的家就住在金波十几里远的偏僻村子里,家中父亲早逝,人丁也单薄,兄弟二人出来走贩,家里糟了盗,独自守家的老母亲被一刀捅死,二人回去后草草给母亲下了葬,就强忍悲痛出来奔波赚钱,他二人发誓要赚大钱,然后请有本事的仙长来查出杀害母亲的贼人。

      杨全友道:“鱼口村?没听说过,有什么特别吗?”

      沈燕回道:“我们打工人,瞎担心了也没用的,等老板安排吧。”

      这一等,等到了傍晚,钱老板满面欢喜地回来了,身边多了一年近50岁的高人道长,他身着深青色道袍,肩背利剑,手持拂尘,一派仙风道骨。

      钱老板把那道长毕恭毕敬请上了船,道:“王仙长,这回也拜托您了。”

      那王道长慢条斯理地登上船,扬了扬手中拂尘道:“好说好说,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应该的。”

      包括沈燕在内的金波城招来的这群人都不明就里,不过老板的事情也不便多问,一夜很快过去,第二天一早,继续坐在船舱里卖力摇桨。

      行了大概一个时辰左右,沈燕手上一边划一边明显感觉水流越来越乱,像是水底有漩涡,船也明显在起伏,并左右晃动。

      领号子的人喊得更快了,大家就铆足了劲儿跟着“呼哈、呼哈”地卖力,挥汗如雨地以飞快速度摇了半天桨,终于,过了一刻钟,大家都感觉水流顺了起来,手上划得丝毫不费力,和之前的阻力感完全不一样。

      金波来的人中突然有一人高吼问道:“哎呀!这水感觉不对啊!怎么感觉是顺水?咱们要掉头回去啦?”

      这一问让从金波来的另一个船员也丢下船桨起身,他脸色发白地道:“我们是不是上汀水了?”

      金波来的这批船员彻底慌了,纷纷丢下船桨交头接耳,杨小弟死拽住身边杨全友的胳膊,杨全友也吓得六神无主,转头想找沈燕商量对策。

      沈燕也放下桨,斟酌了一下,宽慰这两兄弟道:“老板自己也在这条船上呢,应该是心理有数,你们放轻松。”

      “对啊,这位小兄弟说得没错,我们老板自己也在这条船上呢,你们慌什么?”那领号子的西北人也立马接道,
      “不就是汀水吗?看你们一个个那怂样儿。”

      这船员本来就两拨人,一拨是金波城招的,一拨是船上原有的几个西北船员,他们都长得牛高马大、壮硕魁梧,平时就自诩高金波这群“临时工”一等,现在更是个个面露讥嘲,
      “就是说啊,这群人听见汀水就怂,还是不是个爷们儿啊?”
      “汀水而已,我们都跟着老板都趟过好几回了。”
      “我们划船上去还得找纤夫帮着拉,走汀水既能绕过那一段,我们也省时省力。”

      “不行,我得找老板说理去,当初招我们时可没说要渡汀水!”有个不服气的立马站了起来,
      “金波来的弟兄们,咱们走啊。”

      正说着找老板,钱老板就下来了,似是早有准备,笑眯眯地道:“各位好手,大家都辛苦了。”

      西北船员的船员们立马齐声道:“不辛苦。”

      钱老板很受用地摆了摆手道:“好好,这回还是和上次一样,顺水了大家都休息一下,让船自己动,咱们出去透透气吧。”

      那几个西北船员很愉快的放下桨随着钱老板出去了,留下金波这拨人面面相觑,仿佛都是他们无理取闹。

      “我也去甲板上休息了。”沈燕朝旁边杨家兄弟招呼了一句,然后独自上了甲板。

      上到甲板上,此时西北的船员们已经开始娱乐,有的搬出酒喝,有的拿出钓具钓鱼,沈燕找了个角落看风景,这还是他第一次欣赏到白天的江景。

      汀水两岸一边是千岩万壑、连绵起伏的高山绝壁,另一边则是边缘平坦,中心有高山的汀洲。

      “想不到这汀洲还挺大一片的。”沈燕感叹道,
      “如果江水顺流,这汀洲两边都应该有港口和城镇吧。”

      “据说百年前是有的,后来汀水倒流,一条变湍急,一条变凶险,汀洲就落败了。”一名叫周三的金波船员走来,和沈燕搭腔,
      “昨天停宿那鱼口村,据说原本就是汀洲上的一小村。”

      “原来是这样啊,那真可惜。”沈燕朝对方微笑点头,他虽然和这周三不太熟,不过好歹共处了几天,知道对方脾气不错,健谈。

      其实目前沈燕在这艘船上,也就和杨家兄弟相熟点儿,别的大都只叫得出个名字或者外号,毕竟每日干重体力劳动,下了工后都恨不得倒头便睡,实在没工夫再去搞正常社交,他也不敢太活跃,那样会让别人觉得他白天划船没出全力。

      现在上了这汀水,船靠水波推着走,人总算是能歇息一下缓口气,和周围人聊聊天。

      “我以前还听一说书先生说过,传说那座山上几百年前有一小仙门,仙长还会出来护着两岸船只来往平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周三趴在护栏上,指了指远处汀洲中心的高山。

      沈燕望着那座巍峨的青山,忍不住笑道:“如果仙长就住在那里,那不得被各路来拜山的人烦死?”

      周三挠挠头道:“说的也是。”

      不一会儿杨家兄弟也上来甲板,大家一起懒洋洋地趴在护栏上晒太阳,呼吸着新鲜空气,吹风看景。

      杨小弟毕竟年幼,稍微走出丧母之痛后活泼起来,在甲板上跑来跑去,回来朝着杨全友撒娇道:“大哥,我刚才听那几个西北船夫聊天,他们说章华城有家百年老铺,烤乳鸽特别好吃呢。”

      杨全友见弟弟活泼起来,也高兴,不提攒钱节约的事,立马应道:“行,等到了章华城,阿兄给你买只大的奖励你。”

      “烤乳鸽啊,我到时候也去尝一尝。”一听烤乳鸽三个字,沈燕脑海里立马浮现了一只油滋滋的烤乳鸽,那香味一个劲儿抓他的心挠他的肺。

      “嘿,你们就去可劲儿吃吧,吃得嘴巴油油,就攒不够银子讨婆娘咯。”周三不知道杨家兄弟的事情,所以打趣道,
      “我可要细细攒银子,争取这趟回金波以后,可以让媒人帮忙说上个漂亮婆娘。”

      不要乱立flag啊!瞬间沈燕脑海里吐槽道,但话到嘴边他立马克制住,
      “娶妻生子我还不着急嘛,可以等以后缘分到了再说,但烤乳鸽可是章华城特有,这次错过了不知道得等什么时候。”

      听沈燕说这话,又见沈燕嘴角挂着口水,眼里闪着对烤乳鸽的向往,周三和杨全友两人一齐“噗嗤”一声笑了,显然觉得沈燕还是小孩儿,杨小弟见哥哥笑了,半懂不懂的也跟着笑。

      沈燕尴尬又无辜的抿了下唇,虽然是带着善意的嘲笑,但他还是心理不舒服,心道他们才奇怪,连烤乳鸽都不能想吃就吃,还讨什么媳妇?讨来干嘛?让人家跟着你吃苦?

      爱怎么可以那么廉价。

      若是他以后遇到心爱的人,那必将是打下一片江山后,拿江山来跟对方提亲,然后他会许对方一世的忠贞,他要带着对方游山玩水,看遍世间美景,吃遍大江南北,努力把对方宠成这世界上最无忧无虑、最幸福的人!

      那他才无愧当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沈燕知道这番话说出来肯定影响团结友谊,于是没说,只能憋在心底,转移话题聊别的。

      聊一会儿闲天,头顶的太阳就被阴云遮住,这山里的天气风云变幻得很快,大约半个时辰过后,天空上阴云密布,一场瓢泼大雨将下未下,沈燕率先感觉到了不对劲,船开得越来越慢了,他并未吱声,而是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水流。

      水底下有东西把船拖住了。

      “不好啦不好啦!”船舱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吼,舵手跌撞着跑到正在小酌的钱老板跟前,把甲板上众人的目光全部吸引过去,
      “钱老板,王仙长,大事不好哇,我们……我们遇上‘那个’了!”
      “船,船已经不动了,舵也掰不动。”

      此时众人仿佛才如梦初醒,面带惊恐地左右观察,发现船确实没动了之后,就连那几个此前还嘲笑别人胆小的老船员也惊慌失措,大家齐齐把那位王道长围住,
      “王仙长,我们该怎么办?”
      “王仙长,快出主意啊!”

      钱老板堆起一抹僵硬的笑,故作镇定地对那王道长问道:“王仙长,我们这回是遇上‘那个’了吧?你说过你有办法解决的,对吧?”

      “钱老板不必惊慌,不过是几只小水鬼而已。”王道长表现得非常镇定,一手拿拂尘一手捋自己下巴上那撮山羊胡,俨然一副高人模样,
      “等它们一会儿上岸,我便用我背上这柄怀川剑将其一一斩杀,我的怀川剑在这里斩过的小水鬼,没有100只也有80只了。”

      钱老板面色一宽,道:“那就劳烦王仙长您啦!”

      王道长接着对船员们吩咐道:“大家分散开,站在护栏边上戒备,有东西上来了立即喊我就是。”

      一船的人见王道长和钱老板都这么镇定,像是有了主心骨,纷纷镇定下来,听从吩咐站在护栏旁边防守。

      沈燕本就一直站在护栏边没有走动,他观察完水回过头,又仔细观察一番王道长,仔细瞧瞧王道长背的那柄泛光的怀川剑,展眉一笑,心想虽然这个王道长看起来虽然不是太厉害的样子,但他那柄怀川剑看起来是真厉害,有那柄剑在,确实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滴的流逝,头上的乌云越积越厚,把天空的光线遮住,生生把午后变成了半夜,豆大的雨滴终于落了下来,越下越密,变成了瓢泼大雨,噼啪打在船上,砸入江里,天水和江水连接,整个形成了水的世界。

      江水开始像煮沸般翻涌,波浪把船打得摇晃起来,原本还觉得巨大结实可靠的木船,现在变成了这水世界里随时会翻的一片孤叶。

      突然一处船员大喊道:“王仙长!来了!有东西上来了!”

      沈燕回头,看见王道长终于抽出背上的怀川剑,急奔过去,对着那沿着船爬上来的东西一剑刺下,怀川剑青光一下炸起,耀眼夺目,给众人带来希望,那东西也被击中,重新掉回江里。

      王道长气喘吁吁地在原地歇息,然而不等他长舒一口长气,又有船员害怕地大呼道:“王仙长,王仙长救命啊!”

      他听闻后,立马提剑上前到那个船员身旁,奋力挥出一剑,怀川剑又一次青光炸起,把那东西扫了下去,之后王道长再次扶着护栏大喘气。

      “喂,别那样浪费灵力啊!”沈燕看对方这一系列操作,惊得目瞪口呆,事情显然完全超出了他的计划。

      这王道长哪里是不太厉害啊,完全就是个只会挥霍浪费怀川剑自带灵力的铁憨憨啊!就这王道长的挥霍方式,拿10柄怀川剑都搞不定底下那玩意儿吧!

      而且王道长本身年近50岁了,一把老骨头,身法也不灵动,加上在这么大雨势情况下,滂沱的雨水能迅速把人身体上的温度冲刷走,行动起来耗费比平时更多的体力,为他的行动雪上加霜。

      沈燕正看着王道长,思考对策,忽然一旁传来杨全友的惊呼:“沈兄弟!快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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