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公路与旅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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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度调整了一天半左右，大家就去了伊朗。
伊朗高原的壮丽风光，很适合拍公路片。剧组考察后结果很满意。
但……“娇弱”的乔瑟夫先生，去伊朗途中，有着去印度前一样的顾虑。
“怎么说……听说伊朗那边很不喜欢美国人，说一口美国口音会被打来着。”
伊万：“乔斯达先生，你想多了。伊朗人虽然是有对美国人有些异议，但更多的是老一辈的。年轻一代的伊朗人甚至还可能喜欢美国呢！”
“但……之前不是有部电影是说，当时在那里的美国人还要伪装成别国人，才能离开吗？”
“电影是电影，叙事上终究还是夸张一些。而且还受意识形态影响，多少无法绝对客观。”
伊万：“Joey说的对！”
没办法，毕竟乔瑟夫可是伊朗人质事件的时代见证者之一，而且那时他就已经五十多了，加上美国媒体铺天盖地的宣传，他能有异议——正常。
到了德黑兰，街道上经典的反美涂鸦和路人的新奇眼光，让乔瑟夫很是不自在。
但……事实证明，乔瑟夫多虑了。
对于新千年的人而言，反美涂鸦已经是知名的
网红打卡地了，路人更多的是对波波的奇妙发型给吸引。
到了郊区乡下，当地人对大家都左拥右抱的。而且主要是孩子。乔瑟夫看到这些可爱的孩子，老父亲心态上来，满脸慈父笑。
而承太郎，Joey和安这样的东亚人受欢迎程度更高，围着他们的人也更多。
伊万因为经常跟伊朗的商人交流，所以会一点波斯语。在简单沟通下，当地人愿意当群众演员和向导。
OK！“命运之轮”，Action！
经历了安的“走楼梯”，令人大草的“全部都打一遍”后，故事慢慢开始走向高潮。
但这对Joey犯了难。因为拍摄角度实属刁钻，即使是“潜能者”也不能完全把握住。而花京院的VJ姐姐则可以，因为——觉醒了替身！
是的！VJ姐姐也是个“潜能者”！还是替身觉醒了的那种！
她的替身“Firework”，辅助型替身，能力是在射程范围内，让触碰到的东西和人跟随本体的意识行动。
她让触碰到的摄像机在一些真·死亡角度进行拍摄，包括承太郎和波波等人的所有车内镜头。而Joey等人就只能拍地面上的镜头。
拍完后收集录像素材，导演和剪辑都在赞叹她的拍摄技术和镜头掌握之好。
“不亏是一流的动漫摄影师！轻易做到了其他人都做不到的事！真是令人敬佩！”
“难怪其他剧组都要花重金抢着雇用你，真的算是物有所值啊！！”
。。。
好吧，她能拿更多的薪水了……Joey想到。
拍完了地面上的承太郎出土，在白金之星的一阵阵欧拉面前，“命运之轮”本体的囧态暴露了。
“求求你们嘛！饶过我吧！！我只是拿钱办事杀人而已！”
他这幅模样让包括剧组工作人员的所有人都逗笑了。
除了Joey。
他脑子还想着VJ姐姐这次拍摄会拿更多的钱，而且……他的内心越来越感到不安。
“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还没有觉醒替身？是不是只有觉醒了替身才能拿更多的钱？那个中暑的前VJ该不会也是有了替身的“潜能者”吧？我到现在都还没有替身，他好了我是不是就只能做助理了……而且如果到了埃及，那个助理刚好又好了怎么办？那我会不会重新回到酒店做服务员……”
种种不安的想法涌上心头。
“Joey？嘿！Joey！”
他回过了神。身着背心，满身污渍和血迹的承太郎看着他。
“怎么了？看你兴致不高啊！”
“没……没事。”
“确定吗？”
“啊？”
“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不用藏着。”
“嗯……那个……你的衣服要怎么处理？”
“呀嘞呀嘞，就因为这个？你作为我的助理，这事应该由你来处理不是吗？”
“是啊！哈哈哈哈！”
就这样Joey懵混过关。
但内心的不安依旧没有打消。
和安离别的桥段是原著中没有的，剧组另外加上的。为了突出承太郎的“铁面温柔”，安的戏份可谓相当重要。
也是从这里，安的戏份正式杀青了。
不过安也精的很！她用阿布德尔的秘密来要挟乔瑟夫的“阿联酋免费游”。（全员：唉~）
这场戏是承太郎个人高光战——正义篇的开头，所以一定要拍好，最好一次过。全剧组几乎出动了所有包括Joey的摄影师进行选拔。
因为SPW私人飞机虽然受乔瑟夫掌控，但如果不能一次过，就要反复重拍，会影响当地空管的正常工作的。
所以为了这个戏，Joey恰好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去机场近距离拍摄飞机。当然是有准许的。
最后环节只剩Joey和VJ姐姐。剧组都对Joey的拍摄素材表示很满意，“一个人仅靠自己就能拍出这么好的素材，很厉害。”
“但……”
胸有成竹的Joey内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这个危险系数太高了。不像新加坡那样有替身因素在就复杂些，这个实景拍摄就是现实因素影响为主。Joey你嘛……还太年轻，可能还不知道怎么去应对突发状况。”
Joey秒懂其意，不甘但又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了。我主动放弃争取这个机会，姐姐，这个你来吧！你更有经验，我可以在旁边实习。”
Joey看了看他们，脸上虽然都是笑容，但眼神都在说：怎么又是你？为什么不是我？我难道还不够好吗？你们为什么就不能给我机会？
VJ姐姐看了看，只好答应了。但剧组表示除了指定的摄影师，其他人不得介入。
承太郎去机场附近的裁缝店里做了个纯羊毛的黑色大衣，其他人在机场等候。
落寞的Joey只能在场外看着他们，坐在一边喝着冰可乐。
安：“喂，Joey！”
“啊？”
“你怎么没跟JoJo在一起呢？”
“他有事，叫我等着。”
“噢……所以你不高兴吗？”
“差不多！”
“那你能不能拜托我一件事？”
“什么？”
“（小声）请你照顾好JoJo。”
“？”
“因为……你是他助理啊！你要好好照顾他，不是吗？”
Joey停止了思考三秒。
“是啊，你说的没错。”
“那你答应了？”
“废话！我可是他的助理！”
“嘿嘿，那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说完安就走了。
是啊，我还是……他助理啊……
承太郎就是个猫一样的男子，还是不亲近人的那种。可你亲近他后，他又会颠覆了你对他的所有认识。谁不喜欢这个……像刺猬一样的人啊！
而且，之后当不当他的助理又怎么样？我现在还是他的助理啊。我虽然……做过很多不是助理该做的事，但我还是他的助理，我已经实现了……一些人做梦都梦不到的事。
或许，我也该知足了。
可能我终究要归于平庸的，就算我忍气吞声地在港大读完四年，我还能怎样？可能成不了白领，却还得跟那些写字楼的白领一样天天为公屋排队，为房贷操心。
好莱坞。。。醒醒吧，别睡了。
乔斯达家族和SPW虽然在好莱坞有较大的影响力，但我有什么资本……让他们投入到身上？……万一他们的投资亏本了，我难道要卖身还债？
Joey想着想着就到了这些，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但也是可以得知的……
从他八岁父母离异后，他身边的所有几乎都是有“明码标价”的——
母亲对兄妹俩投入的失衡关爱、学校对他的关怀和照顾，在他从港大退学之后开始露出真面目——亲人冷嘲热讽和学校金榜除名；
退学一年，数百次简历投放和面试，面试官的笑脸相迎，在他的中学学历和媒体新闻面前开始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永远的“请你等候我们的通知” “麻烦你到另一家公司尝试” “你很优秀，但……”；千篇一律的看热闹和难以置信的表情。
进入服务业工作，前辈同辈的热情辅导，在他的标准普通话和“单非”身份暴露之下开始渐渐地疏远——谈话中，标配白眼永远散发着对内地游客同款的不耐烦的味道；语言永远都锁定在粤语model；举手投足永远不会是对后辈小白的那种热情自信。
……
唐姐，小明，老胡，是他这十几年难得亲近的好友和前辈。
他这次好不容易，走了出去，却随时有着被遣返回去的危险。他感到害怕和不安，害怕自己又会成为别人的笑话；同时也不解——我可以做的更好，无论是助理还是摄影师。
“可为什么……为什么我都没有做到……一个都没有……”
他忍不住偷偷哽咽了起来。
“为什么？”
……
“呀嘞呀嘞。”
这熟悉的低音口头禅把他吓得立刻抬头，眼泪都没来得及擦。
“承太郎？”
“怎么了你？想家了？都哭成这样……”
“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伤心事。”
“又是一个人在厕所被人欺负？”
“不是……”
“那就是没事了！”承太郎压了压帽檐，“那我准备去拍戏了。”
“承太郎……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
二人目光对上，承太郎那双明亮的蓝绿色湖泊，充满了疑惑的同时，又迸发出有力的光芒，仿佛要将Joey那双浮有血丝和污斑的死水潭给看透。
“我一直有个问题，在马来西亚的时候。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我就觉得不会有什么好的回答。我很害怕，但我现在还是很想……很想问你！”
“呀卡马西！我才不管你想问我什么？如果你是想为之前的那些事愧疚或是未来的什么，我是不会回答的！”
Joey愣住了。
“听好了，Joey。你现在是我的助理，兼职个人VJ。你现在没有承担VJ的任务，那就履行助理的职责。不要再为那些有的没的闲事操心，懂了吗？！”
“懂了！承太郎先生！”
“呀嘞呀嘞，现在年轻人就是这么敏感吗？动不动就要为之前后悔，为之后烦恼的。就不能先把手头的事解决了再说嘛？！”
是啊……先看好眼前的事再说其他的吧！
与安“告别”后，大家都坐上车去恩雅的旅馆。
话说这个旅馆也是绝了。刚好旁边就是墓地，只不过跟漫画不同的是，墓地的墓碑都是那种矮矮的小石桩，而不是那种大石板。
“为什么这些墓碑都是这种小石桩啊？”
“好像是他们的宗教传统。”伊万解释道，“他们认为人死后是要摆脱与世俗相关的一切，所以他们的葬礼也很简单，墓碑也更多地只是告诉别人这里埋了人而不是方便祭拜。”
“话说伊万你好了解啊！”
“我经常跟乔斯达先生来中东做生意，不了解一点当地的文化风俗怎么可以！？”
拍完了外面的戏份，大家跟着恩雅婆婆进入旅馆。Joey一眼就可以看出，这个旅馆尽管打扫很干净，家具也很新，也依旧掩盖不了终年失修的破败感，以及如同宿舍宿管突查而匆匆打理的仓促感。
入宿前，主角团窃窃私语道。
乔瑟夫：“终于……还是要面对她吗？”
花京院：“看来只能这样了……”
波波：“我不能理解！我们如果不这么做，他会害死更多的人，包括我们！”
承太郎：“呀嘞呀嘞，只能说……她的命运就是如此了。“
波波：“不管了！反正我先到房间里歇一歇，接下来怎么做过一会再说！”
花京院：“波鲁那雷夫！你这么一说，是觉得她会和我们好好的配合吗？”
“行了行了！”乔瑟夫劝阻道。“反正还有导演和荒木那家伙压着，我们还怕什么？！老夫坐了近一天的车，快吐了都！”
伊万：“是啊！大家先好好休息一下，至于接下来怎么样？看情况呗！”
这么一说完大家先后入寝。
但包括Joey在内的VJ们都被导演拉到一个房间里展开临时会议，讨论着令大家震惊不已的消息。
“嘿嘿嘿……你们都别想活着出去……”
躲在房间另一头的恩雅倾听着他们的谈话，那尖细的嗓音逐渐浑厚，伴随着衣服上的饰品，酿成了水晶杯中的红酒。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公路与旅馆（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