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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张彬为乐队献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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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从三点半排练到五点,然后把器具装上车,驱车直奔市内的罗斯福商场,那里是我们的演出地点。我们乐队的活儿主要由一个姓薛的丰腴女人提供,据说她年轻的时候很漂亮,是某个□□人物的姘头。现在美貌没了,剩下的只有一身白肉和满脸的风骚,就算是在寒风刺骨的冬天,只要有机会她就会露出三分之一个□□,左面的那只上纹了一只粉色的蝴蝶清晰可见,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起传说中的《满城尽带黄金甲》。
背地里张彬称薛姐为好色老女人,对曾经和她发生过不正当关系这一点供认不讳。他总是振振有词的说他这样做全是为了乐队的利益。每提起这件事我就会想起电影《美国派》里硬条的妈妈和斯蒂芬,然后认定张彬一定和斯蒂芬一样享受。
对于女人,张彬从不挑三拣四,这是他能够同时与多个女孩交往的原因,他不挑剔他们的年龄身材样貌,他们自然也不嫌弃他花心,同时他阳光的笑容和如簧的巧舌也让他能在不同的女孩间如鱼得水。但是,我们都知道,一旦他真的爱上一个姑娘,他就会停止这样的游戏。每个人都有寂寞的时候,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打发寂寞的方式,这是张彬的方式。
张彬基本上是个温柔和善讲究的人,但要以没有与他同时喜欢一个女孩为前提,否则平时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他,会为了女人插朋友两刀。这一点在他和高强互拍板砖之后,我们就认识的清清楚楚了。
我们走进商场中央大厅的时候,薛姐正在组织人员搭建台子,看见我们便摆出笑脸迎上来。她叫了几个人把我们的器具抬进来放好,然后领着我们到四楼的餐厅吃饭。
演出在六点准时开始,与我们同台演出的是十个业余女模特。我们唱一首歌之后换他们走台,他们下台之后又换我们唱歌。我们四个人当中,张晓东是无可争议的焦点,他即是主唱又有一张养眼的脸——巴掌大,上面嵌着一双永远笑汪汪的眼睛。在酒吧演出的时候,总会有女人给他递纸条请求与他做朋友,当然也有例外,就在前些日子,某酒吧,递上来一张纸条,上面写到:看看你那衰样?还拿自己当情圣呢?看过之后我们都笑疯了,我们还是有自嘲精神的,张晓东把纸条念了一遍,“请写这张纸条的哥们或者姐们去吧台领取七喜一瓶”他对着话筒大声宣布。两秒钟之后,在吧台附近站起来一个女孩,向台上挥着手喊,“我不是说你,是说那个弹吉他的。”那个女孩的手指很长很漂亮,我现在还记得,因为当时它指着我,我就是她说的那个弹吉他的,可实际上,我背着的是贝司。
除去容貌,张晓东的嗓音也几乎是无敌的,高音部分甚至可以和Vitas相抗衡,如果不是我们,包括他自己,对选秀节目抱有偏见,认为其形式与耍猴相像,他可能早就是某个知名节目的猴王了。
九点半,演出结束。张彬和三个中场休息时认识的模特去K歌,李伟回家,我坐张晓东的车顺路去高强的酒吧。
“高强还挺好吧?”
“还行”
“其实我一直觉得他不应该和我们弄成这样。”张晓东有些无奈的说。
每次提起高强他都这么说。他是个理想主义者,总希望大家能和和乐乐的在一起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没有,一起干点什么或者什么也不干只是聊天也好。他是个单纯的人,一直都是。
“还不都因为女人,红颜祸水吗。”
“如果是你,你也会那样做吗?”他问话时的表情就假设问句来说有点过分的认真,就像在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遇见类似的情况。
“当然了,一板砖拍倒,用脚踹脸。”
“一板砖拍倒,用脚踹脸”这句话是张彬发明的,当时是大学刚开学不久,一天晚上他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刚刚看见一个男生打他女朋友。他说我真想把丫的一板砖拍倒(张晓东在北京,张彬从他那学了丫这个词,回到大连之后就不用了。),用脚踹他的脸,语气就像在说我晚上吃的宫爆鸡丁喝了一瓶啤酒。后来我们用这句话来形容那些特别不地道的人和令人极度愤慨的情形。
“我不是开玩笑”他的表情更认真了。
“我是开玩笑”
“我觉得你现在这样挺不好的”
“什么?”他问的我有点莫名其妙。我们平时很少谈论这些腻腻歪歪的事情。
“总是换女友,我觉得对你自己也是伤害,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只是因为无聊才找女朋友,你不觉得没意思吗?”张晓东有时会表现出看穿一切的样子,就像我小时候表现博学多才一样,但是他的表现不矫情不让人厌烦。
“汽车用来干什么的?”我决定开导开导他。我的问题很突然,让他有点费解。
“这和我刚才的问题有关系吗?”他微微愣了一下问。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开”
“也就是说汽车的价值只有在加满汽油开上马路的时候才能得到真正的体现,对吧?”他点点头,“假设这辆车能驾驶一万公里,你每次开一公里,那么你要重复驾驶一万次才能真正的彻底的体现出它的价值,对吧?”他又点点头,有点不情愿的样子。“由此可见,价值的体现,在最大重复次数的范围内,与重复的次数成正比,重复的次数越多越接近终极价值。同样道理,爱情也是一样,重复的次数越多,越接近真爱。明白没?”
张晓东想了一会儿说你说的可能有点道理,但我还是不能认同。
“你还想着桑迪”说不好他用的是陈述语气还是疑问语气。他的这句话是如此没头没脑,让我有些猝不及防,就像走着走着突然一不留神掉进了没有盖的下水道。“她从上海回来了。如果她想和你重归于好,你能原谅她吗?”
“她找过你?”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她想和我和好呢?”
“我猜的”
“我凭什么说原谅不原谅的,原谅别人是上帝的工作,我可不想和他老人家抢饭碗,再说怎么样也都无所谓了,全是往事。”我说的尽可能的轻松,但我的心里远没有说的轻松。
我不可能真正的原谅桑迪,就像我不可能真正的忘记她。
“如果是我,我一定跟她和好。”他说的异常坚定,好像是为了羞辱我的小肚鸡肠。
有一种固执而又自以为是的人,就算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要么把南墙撞坏,要么被南墙撞死。我就是这种人。我做出的决定绝不反悔。
“你一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人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我拍拍张晓东的肩膀,开门下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