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行》probable

25、跳楼

　　这场密室之旅到底是挺完美的完成了。
　　不过几个人到底是不约而同地忘记了写作业，大早上的，言真睁着朦胧的双眼赶到教室，看见勇望在前排狂抄，她拍了拍他的肩，“抄什么呢？”
　　勇望嚎道，“作业！作业我没写…”
　　言真这才想起来，还有作业要写，她也找勇望借了一本化学先抄起来。
　　柳絮也到了学校，她踏进班，看见言真在座位上疯狂的补作业，讥讽道，“怎么？好学生也补作业？”
　　言真下意识的反驳她，“怎么，你没补过作业？这么稀奇。”
　　柳絮一愣，
　　她没想到言真是把她也划进了好学生的范围里。
　　“就是啊，咱们的前任学委大人，没有补过作业吗？”蔫安向这边走来，边走边讽刺她。
　　“我…”柳絮开口说了个字，却一直没有后文。
　　“好啦，快去背书吧，不要围在我这里，我这里也没什么好风光可看。”纵使言真感受情绪愚钝，但此时她也感受到了大家都不太愉快。
　　于是大家都散开了，柳絮却呆愣的坐在位子上。
　　一下课，柳絮就跑了出去，不知道去了哪。
　　直到上课也没有回来。
　　言真感觉应该出事了，于是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请假去找柳絮。
　　这一举动给秋子整无语了，本来她都打算好好谈恋爱了，可是就在这么一个适合培养感情的时候，言真却要请假去找情敌。
　　“呵。”秋子在后排默默趴下装死，却听见何贺大声呵斥，“秋子！你成绩才有一点起色就开始嘚瑟了吗！”
　　这下她连觉都睡不着了。摸了摸桌子，摸出来言真给她留的小纸条。
　　——我去找下学委~好好学习哦，学姐。
　　下面是一个丑丑的可达鸭形象。
　　“……”秋子有点无语，看着那个丑丑的可达鸭，突然又觉得这样的的生活很不错。
　　另一边——
　　言真在校园的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柳絮的身影，她在心里默念着，
　　“你最好是耍我的啊，不要出事，千万不要出事。”
　　她到希望只不过是学委逃了节课，人没有出任何意外。
　　她翻墙出去，经过当年和秋子一起跟别人打架的小巷子，没有看见人。
　　她又将校园附近都翻了一遍，还是没有看见人。
　　于是她又悄悄的翻回去。
　　她双手攀上栅栏顶部平平的地方，用力一撑，双腿跨坐在栏杆上，正准备往下跳，却看见远处宿舍楼顶层有个身影，于是便摔伤了。
　　她一瘸一拐的往宿舍楼方向跑，越跑越快，左腿承受的痛就越来越大。
　　等到最后她实在跑不了了，就看见那个身影摇摇欲坠，往下跌了下来。
　　死在了她面前。
　　那个早上还能站在她面前嘲讽她，跟她拌几句嘴的人，此刻血肉模糊，脸部扭曲，几根骨头快要挫出去，整个人烂成了一滩泥，手却固执的捏着一张纸条。
　　“什么东西。”言真上前几步，用力的掰开她的手，看见是一张被血染红了的纸条，上面写着，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言真突然觉得她现在应该先跑。
　　于是她离开了，回到教室仍然感到很奇怪。
　　于是悄悄跟秋子说，“秋子，我刚刚见到柳絮了。”
　　秋子放下手中的笔，低声问她，“在哪见到的？人没出事吧？”
　　言真摇了摇头，“她自杀了。”
　　秋子猛地捂住嘴，再没发出任何声音，没过多久，她又问，“那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她有点难受，又实在没有泪水，于是脱口而出的话都干巴巴的。
　　言真就答道，“跳楼死的，死在我面前。死相还挺不好看的。”
　　“她的发卡，摔裂了。” 言真想了想，补充上了这一句。
　　秋子看着她这么冷静，感觉自己不太淡定，她脱口而出一句，“我没在做梦吧。”
　　何贺一个粉笔头扔过来，“做什么梦呢？你…！”
　　话还没说完，教导主任就匆匆地进了门，拉着何贺出去讲话。
　　“何老师，你们班有个学生，跳楼了。”教导主任气还没喘匀，说出来的话声音也不小，
　　勇望的眼睛微微瞪大，“自杀？”他扭头看了看旁边的座位，对着言真做了个口型，
　　“她吗？”
　　言真点点头，她思索了一会说，“她死在宿舍楼附近，血肉模糊，脸部扭曲，几根骨头快要挫出去，整个人烂成了一滩泥，就倒在血泊之中。”
　　“听起来就很疼。”蔫安从前排跑过来坐在勇望旁边，“自杀还是他杀啊。”
　　“看上去像自杀，不是脸着地，死的看起来很安详，”言真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最后她说，“这并不可怕，死太普遍了，到处都是。”
　　三人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勇望拍拍她的肩，“小小年纪经历不少啊，表扬你。”
　　“……”言真翻了个白眼，“表扬谁你再说一遍？”
　　勇望突然就不讲话了。
　　他突然意识到，学霸还是那个学霸，校霸还是那个校霸。
　　因为这件事，他们今天停课一天，听说明天要请一个毕业好多年的学长来给他们做演讲。
　　今天他们也很“荣幸”的见到了柳絮的父母。
　　柳絮的母亲是底层的打工人士，来时穿着的衣物并不那么干净，上面沾染着许多的尘土，那个母亲将手往衣服上面擦了又擦，才敢将手抚上柳絮的脸，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干净的帕子，将柳絮脸上的污血都擦干净，然后扑在她身上，哭的悲痛欲绝。
　　整个过程没说一句话，安静的像张纸一样。
　　柳絮的父亲早已泪流满面，此时也是强忍着泪水，想让自己看上去没那么悲痛。
　　可最终是藏不住的。
　　这对夫妻的悲痛传递给了十一班每一个同学，他们无论是跟柳絮闹过矛盾的，还是没闹过矛盾的，此刻都在默默流着泪。
　　高一的学业压力并没有让他们悲痛太久，他们回到各自的宿舍，都躲在宿舍里。
　　言真打开手机一看，校园贴吧都被刷爆了，都在讨论这件事。
　　她随手翻了翻，都在讨论是谁。
　　实在无趣。
　　她打开微信，看见班群里唰唰唰的冒了几百条消息，
　　——
　　勇望：真的，很令人难受，这能忍？柳絮父母往那一站我就想哭了。
　　接下来唰唰唰好几条加一
　　言真心想，当时讽刺人家的时候这些人可是一个都没缺，这下却都在表示叹惋。
　　有什么好装的呢？
　　她突然听见秋子说，“下周期末考，不会进行不了了吧。”
　　言真说，“那倒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