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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45 ...

  •   小卖部后面是一条路,平时来这里的人本就不多,现在全校停电,到处黑灯瞎火的,更没什么人。
      小青把盒子放在花池的水泥台子上,他弯腰,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火柴。
      刺啦,点燃一根。
      把燃烧着的火柴棒,凑到红色纤细的蜡烛前,一手竖立起来挡风,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点上。

      有亮光,唐念念才看出来,放在台子上的,是一个蛋糕盒子。
      大概七八厘米的盒子,上面罩着一层透明的塑料壳子。里面的蛋糕,没什么造型,上面一层厚厚的奶油,下面是软塌塌的面包,没有吃到嘴巴里,已经能预想到的甜腻,口感一定不会很好。
      “你哪里来的钱?”唐念念问小青,这蛋糕不算贵,也不算便宜,至少对小青来说是这样的。
      “你别管了。”小青问唐念念,“祝你生日快乐。”
      “祝你生日快乐。”
      这是唐念念穿书后,过的第一个生日。
      陈出会牢牢地记住唐念念的生日,他说下次生日,要带唐念念出去玩。可惜,陈出没有等到,唐念念也没有等到。

      “你吃老鼠肉吗?”唐念念突然问。
      “?”小青愣愣地看着她。
      唐念念说,“生吃,老鼠肉。”
      小青肯定地说,“不吃。”
      “为什么?如果很饿很饿呢,又没有其他东西可以吃。”唐念念补充情景。
      小青仍是摇头,“老鼠肉多脏啊,以后遇到喜欢的人,我怎么亲她啊。”
      唐念念忍不住笑了。
      陈出肯定不会吃老鼠肉的。

      “你怎么问这个?”小青问唐念念。
      唐念念找借口,“看你吃什么都很香的样子,以为你什么都吃的。”
      小青撇了撇嘴,手指尖沾了一点奶油,点在唐念念侧脸上,“总有我不吃的东西。”
      唐念念用手背擦脸,“别弄脸上了,太脏了。我们赶快吃吧,吃完要回去上课了。”
      “太甜了。”一人一枚透明的塑料叉子,匆匆地塞进嘴巴里。
      唐念念不爱吃甜食,大部分被小青吃了。

      啪,头顶上的校园路灯亮了,就是来电了。
      唐念念和小青先后回到教室。
      “还有二十分钟放学,大家再学会儿。”老师说。

      楚昭南竟然回来了,他一直盯着唐念念看。
      唐念念摸了摸自己的脸,问方婷璐,“我脸上很脏?”
      “有点白的。”方婷璐帮忙擦掉了,“你怎么偷偷跑出去了,我都没看到你。”
      唐念念说,“肚子疼,出去上厕所了。”她往后偷偷地看了一眼,“楚昭南什么时候回来了?”
      “停电时候,他走到校门口了。”方婷璐小声说,“放学,你先别走。”
      “怎么了?”唐念念压低声音问。
      方婷璐脆生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放学,别的同学赶着回去洗漱,匆匆地结伴走了。
      教室里剩下四个同学,等着别人走光了。
      方婷璐再也忍不住的样子,对楚昭南说,“可以拿出来了吧。”
      一个六寸的蛋糕,有造型、有排场,价格应该不便宜。
      “生日快乐。”方婷璐鼓掌,“楚昭南下午请假出去,买蛋糕去了。”

      “哦。”唐念念看着昂贵的蛋糕,她对小青说,“你同桌真豪啊,知道你过生日,给你买这么大的蛋糕,这很贵的。”
      小青乐得不行,“我都不知道,你对我这么好。”
      楚昭南坐着,他说,“如果知道你们吃过了,我就不买了,浪费钱。”

      小青偷偷看眼唐念念,“怪我俩吃独食?生日的人最大了,我们要吃两次蛋糕。”
      唐念念觉得楚昭南真是不会说话,本来大家挺感谢他的,偏偏他要说些煞风景的话,“不能退了吧?楚少爷应该不差这点钱吧,一包零食的价钱。”
      楚昭南抬头,看着唐念念,眼神讳莫如深。
      唐念念毫不畏惧,回视过去。

      “快吃蛋糕吧,还要回宿舍的。”方婷璐提醒。
      切了两刀,一人一块大蛋糕。
      切的时候,唐念念便说,“给我一点就行了,我吃不下了。”
      唐念念不爱吃甜食,她今天已经糖分超标了。

      可听在楚昭南耳朵里,就是唐念念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
      他冷声说,“不想吃就别吃了,何必勉强。”
      “……”唐念念怪异地看他一眼,“我干嘛不吃,我今天过生日。就算没有专属蛋糕,蹭一下还不行吗?”
      楚昭南冷哼了一声,“随便。”
      楚昭南真的是,从小到大的怪脾气。明明楚向忱和杨千琴是那样好脾气的人,怎么生了个这样阴晴不定的儿子,真是造孽啊。

      勉强把蛋糕吃完,匆匆地下楼。
      楚昭南走在最后,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带着包装纸的苹果,塞给唐念念。
      是真的塞。
      懂了懂了。
      工具人嘛。

      唐念念觉得冷,把外套的帽子套在头上,手蜷缩在衣袖里,冷不丁地怀里被塞了一个硬邦邦、沉甸甸的水果。唐念念用手臂夹着,机械地转向方婷璐,“楚昭南送给你的。”
      “谢谢。”方婷璐欢快地接下了。
      唐念念继续往前走,这样才对嘛,节日怎么可以没有礼物。

      “唐念念。”楚昭南站在原地,叫唐念念的名字。
      唐念念回头看他,“怎么了?”
      “不是你想要苹果?”
      “天这么冷,我不爱吃水果啊。”唐念念说,“方婷璐喜欢,你别记错了。”
      “……”楚昭南站了会儿,他自言自语,“是我搞错了。”

      “必须是你搞错了啊,拜托你能不能上点心,记一下方婷璐喜欢什么,跟周围的同学学学怎么追人的。不求你多么创新、多么特别,但求你能达到平均水平。”
      “你说得对。”楚昭南笑了一下,“是我方式错了。”
      “那就改啊。”不要总是让我提醒啊。

      楚昭南生气了。
      好几天没和唐念念说话了,一天三顿饭开始不好好吃了,又开始吃泡面。
      唐念念觉得他这气,生得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没做什么啊,既没有掺和他和方婷璐的感情,甚至一直在努力撮合啊?
      难道是嫌自己管得太多了?
      她还不爱管呢。

      这周,楚向忱又来接楚昭南放学了,同行的仍旧有唐有有。
      唐有有对楚昭南格外的亲昵,不停地问他在学校的情况,并热情地介绍自己学校的情况。
      楚昭南应该是心情不好,爱答不理的。
      “谢谢楚叔叔。”到了五大乡的村口,唐念念对楚向忱告别,她又说,“二姐,你好几个星期没有回家了,爸妈都很想你。”
      “我还有作业没有写完。”唐有有借口说。
      “哦。”唐念念点了点头。
      楚向忱说,“有有,你该多回家看看,别让你爸妈担心。”
      “好吧。”唐有有怎么会让楚向忱担心呢。

      回到唐家,孙耀英惊喜不已,“怎么一起回来了?”
      “楚叔叔去接楚昭南,把我和二姐送回来了。”唐念念解释。
      唐有有兴致不怎么高,很少说话,估计是想着住一晚上,明天就能回坪市了。
      没有养在身边的孩子,生疏感格外的重。
      唐万年和孙耀英,前些年忽视了唐念念和唐有有,这些年家庭条件好了一些,有心想要补偿,可惜唐有有已经不需要,并不怎么领情。

      唐有有是突然回来的,她的房间没有收拾出来,晚上让她和唐念念一起睡。
      “二姐,你是不是喜欢楚昭南?”唐有有有心打听楚昭南,问了很多关于楚昭南的事情,唐念念直截了当地问。
      唐有有扭捏了一下,“没有啊。”
      “没有就好。”唐念念没有戳破,“楚昭南有喜欢的人了。”
      “谁?”唐有有立刻问。

      唐念念说,“方婷璐,就是我同桌,你见过她的。”
      “不可能,楚昭南没有女朋友。”唐有有坚定地反驳。
      “楚昭南以前没有,现在有了。”唐念念说,“你知道楚昭南为什么已经上到初三,又回到初一开始上学吗?你知道前几天圣诞节,楚昭南特意请假,出去买了苹果送给方婷璐;我们四个人搭伙吃饭,楚昭南从来不让方婷璐洗碗……”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是呢?

      唐有有脸色难看极了。
      “方婷璐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唐有有自言自语。
      唐念念说,“是不是楚昭南会喜欢的类型不重要,楚昭南喜欢她,就是结果。”想想原书里的唐念念,费尽心机嫁给楚昭南,最后落得却是个凄惨的结局,唐念念知道结果,她可以规避开,她同样不希望唐有有成为那样的结局,“你是楚叔叔的干女儿,在楚家生活了好几年,他们对你很好,可如果他们知道,你喜欢他们儿子,但他们儿子不喜欢你,还会让你在那里生活吗?”
      唐有有呆呆地看着唐念念。

      唐念念说,“你是楚家的干女儿,就只做干女儿,不要尝试着做儿媳妇。”
      “他们对我很好……”
      “楚叔叔对我也很好,可我姓唐,楚昭南才是姓楚,才是楚向忱的儿子。”唐念念说,“我记得很清楚,不会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我是喜欢楚昭南,他可以喜欢别人,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唐有有怒声喊。
      唐念念说,“当然可以,但是你要做好长久的、单方面的、毫无回应的喜欢,你或者可以嫁给他,可他心里的人永远不是你。远观的喜欢,远比近处的爱,更舒适。”
      “你不懂。”唐有有训斥唐念念,“你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怎么能控制得住。”
      我知道,看书时候,我对唐念念的处境不能感同身受,可我对她的爱而不得却是清晰的。

      次日上午,唐有有以“作业没有写完”为理由,提前回坪市了。
      孙耀英感慨很多,“有有现在和我们,越来越生疏了。”
      “再等等就把她接回来吧,长成大姑娘了,总住在楚家,不是个事儿。”唐万年应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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