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S死亡名单》丹青成衫

91、收割冷漠的灵魂6

　　接下来几日，哈利算是见识到血族的无聊程度。由于弗兰兹的回归，其他势力派来使臣过来试探，以及他管辖区域下那些吵吵闹闹的小辈，各怀鬼胎人多事杂。弗兰兹听得不耐烦了，就让罗德去处理。
　　与之相反的是弗兰兹对哈利相当有耐心，他很珍惜和哈利的相处，虽然他们睡眠时间颠倒，但只要有机会，弗兰兹就粘在哈利身边，即便哈利有时会被缠的不耐烦，他也会小心翼翼跟在后面。
　　“我要去巡视领地，你跟我一起去好吗？”这日弗兰兹突然跟哈利说要去巡视领地并邀请哈利一起，主要是他精神不正常的这段时间，肯定是人心浮动，他是去镇场子的。
　　哈利点头答应下来，并开口说道“能让你手下帮我寻点东西吗？”
　　弗兰兹最近情况稳定，哈利也放下了心，这才想起自己欠下的巨债，想让弗兰兹的手下帮忙找材料。
　　“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弗兰兹不高兴的瘪了瘪嘴。
　　“就是找点材料”哈利赶忙解释道“这种琐碎地事哪需要你动手，是吧？”
　　“噢”弗兰兹不满地应道，并大声叫道“罗德！”
　　罗德听到他的声音应声而来，赶忙恭恭敬敬的垂着头站在弗兰兹的面前。
　　“去找上面的东西”弗兰兹接过哈利递来的资料，转手塞给了罗德。
　　“能找到的就找吧，找不到就算了”哈利说道。他只瞄了一眼，没几个认识的东西便没看了，想着老板特地交代的东西应该挺稀有的，如果找不到便也罢了。
　　“都去找，多找点”弗兰兹可不这么想，自己手下办事不利丢脸的可是自己。
　　罗德捧着资料了翻了两面，然后神情怪异地看了一眼哈利，但在弗兰兹的瞪视下赶忙低下了头“是”
　　弗兰兹挥了挥手让他下去，罗德也赶忙走了。
　　晚间，行动派的弗兰兹便拉着哈利登上了出行的马车。弗兰兹出行的排场不小，一架豪华马车后还跟着两排仆人，而他的小蝙蝠正倒挂在马车檐下，时不时扑腾着翅膀，出去飞一圈打探路况。
　　他们在第一个目的地停下时，是在翌日下午。弗兰兹睡得迷迷糊糊被哈利推醒的，整理了会自己才一脸冷漠的下车。这才像原发展中描述的血族亲王，哈利在心里感叹道，弗兰兹在他面前就像个熊小孩特别闹腾。
　　“殿下”一排血族在门口躬身迎接。
　　弗兰兹轻哼了一声算做答应，但马上侧头跟哈利说道“这里的玫瑰花露和牛肉都不错，你可以试试”
　　“嗯？你吃过？”哈利疑惑地问道。
　　“是呀，你不会以为我只吸血吧？”弗兰兹歪着头答道“我们一族，越高等级的血液提供的能量越多而已，不是不吃别的食物”
　　血族都是些听力好的家伙，俩人的对话让他们悄悄地抬起了头，这一看却让他们吓了一跳，更有甚者脸色更加苍白了起来。
　　弗兰兹跟哈利进了庄园，门口等候的血族才议论纷纷起来“是死神！”“亲王殿下怎么会跟死神在一起！”“去问罗德”
　　在哈利不知道的时候，罗德被其他血族拉去盘问。
　　“我去接殿下回城堡的时候，殿下就跟波特先生在一起，我也不清楚情况”罗德被众血族堵在桌角陈述事实。
　　“你怎么不跟我们发消息呢？”“得把死神弄走，太危险了”“就是，就是”
　　“哼”弗兰兹转过走廊轻哼了一声走近他们，众血族赶忙低下了头“他是我要找的人，没有任何危险，你们任何人敢给我搞小动作，后果不用我说”
　　“殿下！司阴府跟我们一族是世仇，您上一世...”有血族着急地说道。
　　“他是他，我是我，不要再让我听到这句话”弗兰兹言辞警告道。
　　“殿...”血族们不肯罢休，再次抗议时，被动作迅速的弗兰兹掐住了脖子。
　　“如果你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弗兰兹冷漠地看着被他拎起来的血族，等对方艰难的摇头，弗兰兹这才放手，并指着众人说道“最后一次，嗯？”
　　众血族赶忙低下头。
　　弗兰兹走后，众人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快通知埃德蒙，不让死神待在殿下身边”
　　被血族们打扰了兴致，弗兰兹带哈利品尝完美食后，便去往了下一站。由于弗兰兹的警告和血族们的通知，后面目的地的血族都不敢再对哈利露出异常，所以少根筋的哈利将一路行程当成旅游。
　　直到他们到达第四个目的地，哈利在那见到了埃德蒙，弗兰兹最信任的手下，赛特一族的长老，也是在原发展中背叛弗兰兹的人。
　　赛特信徒一族是血族中的中立家族，与其他的氏族来往比较少，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忙于复活传说中赛特信徒一族的始祖苏泰克（Sutekh）。传说中苏泰克是夜与黑暗之神，与司阴府之神奥西里斯决斗后落败。追随者被杀，自己也被流放到另外的世界，但后来又开始培养起自己的势力，但在另外那个世界某一天突然失去了踪迹。而在消失前，他跟自己的追随者留言，说自己终有一天会回到这个世界。恰好弗兰兹同一时间出生于苏泰克的失踪地，无父无母并且还是纯血。所以赛特信徒一族都将弗兰兹认为苏泰克的转世，并觉得苏泰克能回到这个世界的办法就是出在弗兰兹身上，以防弗兰兹被司阴府发现，只能带着弗兰兹来到了夜铃兰大陆，并将姓氏苏泰克改成了赛特，低调的隐姓埋名起来。
　　但弗兰兹并不认同自己是苏泰克的转世，随着他被长老们洗脑的逆反心逐年增长，甚至到达提都不能提及的地步。弗兰兹不肯配合复活苏泰克，那赛特信徒一族只能另择办法，最终弗兰兹做为牺牲品被送上了祭坛。
　　而埃德蒙本人一手带大了弗兰兹，他不像其他长老一样长期对弗兰兹耳提面命复活大计，反而对弗兰兹处处关心，所以弗兰兹对埃德蒙非常信任，对他没有任何防备。这次他被魔气感染失去自我前，特地让埃德蒙以代巡领地为借口，离开了城堡。
　　初次见到这位埃德蒙长老，哈利并没在对方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情绪，他恭恭敬敬的和弗兰兹行礼，亲自将弗兰兹迎进了庄园。
　　“我们在这里待一段时间吧，菲斯庄园的红酒不错，你会喜欢的”一路上弗兰兹都在和哈利介绍各地的特色，除了吸血外，他跟哈利的食谱完全一样，似乎在证明自己跟那些传闻中那丑陋的吸血鬼并不一样。
　　“嗯”哈利轻声应道。那个消失的睡神是个不稳定因素，这个近在眼前的埃德蒙也是颗定时炸/弹，起码按照原发展中，他背叛了弗兰兹，即便现在发展被睡神改变，依然不能放松警惕。
　　“你不喜欢埃德蒙？”在只有俩人的时候，弗兰兹轻声问道。他对哈利的情绪非常敏感，一眼就瞧出哈利对埃德蒙的态度不寻常。
　　“啊...没有”哈利不能拿没证据的事说事，即便弗兰兹信任他，但埃德蒙同样也是对方信任的人，他不能让人看出异常，反而打草惊蛇“只是一直觉得他们对我的态度...”
　　“没事，不管他们，就是害怕你，毕竟血族是逃出死亡的生物”哈利这么一说，弗兰兹就想到赛特信徒一族对司阴府的提防，这个也没法再多管，毕竟他们始祖确实败于司阴府判官之手，只要底下的人不搞些小动作，他能睁只眼闭只眼。
　　“嗯”哈利敷衍的应下，俩人心里皆有事，也没太在意。
　　而领了任务的罗德有些苦逼，哈利没注意看材料上有一项叫血犬牙的材料，它不是别的动物的牙齿，而是血族的獠牙。
　　这里就要说到血族是如何逃离生死的？血族是会老的生物，但等级越高衰老的速度越慢，等到身体支撑不住的时候，就会陷入沉睡，等待力量恢复再次重回世间，这被称为复活。另外还有一种是新生，有些血族会拿自己血重新培养一个鲜活躯体成为自己的新身体，这种办法沉睡时间短，力量也会出现削弱，在曾经一段非常时刻中，有不少老一辈血族用过这种办法。而血犬牙就是老躯体上的牙齿，即便被血族放弃了，依然会有残留的能量，做为武器无疑是好材料。但那是放弃不是抛弃，那些老躯体都被安葬在圣地中被后辈瞻仰，纪念那场永不停歇的伟大战争。所以去偷血犬牙会被族中弄死，完不成任务会被殿下弄死，罗德的内心表示要不还是自行了断吧。
　　所以说罗德这孩子太过实诚，他要是直接跟弗兰兹说材料上有血犬牙他弄不着，弗兰兹会自己解决，他也不会一天天心惊胆颤去找材料。而当他提心吊胆把材料放到哈利面前，哈利都被吓了一跳。
　　“这么多呀...”哈利看着满屋里一堆堆的材料，都有些不可思议，他只是想要一点点材料，一点点...
　　“殿下吩咐的，不够您再说”罗德头也不敢抬，生怕被发现这里面没有血犬牙。
　　“够了，够了，非常感谢”哈利由衷的说道。
　　“不客气”罗德将材料单摆在哈利面前，便赶忙离开。
　　“我觉得，我的债应该还得起了”哈利跟辅助嘀咕道。
　　“我也觉得”辅助同样望着成堆的材料感叹道。
　　而此时，弗兰兹正在跟埃德蒙交谈，为了哈利说血族们对他态度不好的事。他不在意别人，但面对带大自己的埃德蒙，他希望能得到对方的祝福。
　　这次谈话很正式，埃德蒙感觉的到，他安静地凝听着弗兰兹述说对方跟死神相遇的过程，等弗兰兹说完后，埃德蒙沉默了片刻说道“殿下说您和波特先生相遇在死神的梦中，您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俩是一伙的呢？”
　　“不可能！”弗兰兹大声抗议道“哈利救了我，在我入魔的时候，如果不是他，我现在依然是具行尸走肉”
　　“可他也重伤了您”埃德蒙说道。
　　“那是他没认出我”弗兰兹解释道“埃德蒙，你相信我，哈利绝对绝对可信。他在梦里收养了我，照顾我保护我...”
　　埃德蒙从未见过弗兰兹如此。最初弗兰兹被他们捡到时力量不足，跟人类婴儿差不多大，等到开始成长会说话后，一直都是冷漠的状态，后来因为跟长老观念的冲突越发孤傲。而对方现在就像朝家长争取感情的孩子，诉说着美好的相遇，和对未来的期盼。
　　“殿下，如果您决定了，那就让他成为我们的一员吧”弗兰兹喜悦的神情一僵，埃德蒙只能继续说道“您知道的，我们一族永远不可能接纳司阴府的人”
　　“我不会让他成为血族的，那对他不公平”弗兰兹反对道。他们一族是有超脱生死的力量，但为了一些不可言说的秘密，只能选择避世，人们对他们也是诸多误会，成为一种既不是神也不是鬼更不是人的存在。哈利该站在阳光下，游历于世间，而不是跟他一样藏匿于黑暗，被姓氏和责任囚困于此。
　　“殿下，不是我打击你”埃德蒙轻声劝慰“如果您一直留着他，又不将他引入我们，那么司阴府那边就是无法逃脱障碍。陛下是知道我们一族的始祖，您现在连他一半的力量都没有，恐怕连稍微厉害点的死神都无法对付”
　　当年弗兰兹闹脾气不愿意再参与苏泰克的复活大计，修行便停止了，这些年他的力量基本没增长多少。如果他不是被称为苏泰克转世，又是三代纯血出生，他早被废了。
　　“埃德蒙...”弗兰兹抿了抿嘴“你有没有想过，一千多年了，我跟他一点联系反应都没有，或许我真的不是他”
　　“殿下是我族血脉确认无疑，又是唯一的三代，只能是我族始祖所出”埃德蒙说道“不管您是始祖的转世还是始祖的子嗣，都是我赛特信徒一族的王。如果殿下真想留住他，那么还是接着修行吧”
　　弗兰兹瞧了埃德蒙一眼，并没再言语，而是垂下了眼眸，似乎是在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