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S死亡名单》丹青成衫

80、收割野心的灵魂33

　　五月初，罗萨派了几波兵骚扰了临近几个国家，新月军在靠近额其古森的沙漠地带与其交手，但对方并没派兵前来塞缇琉斯，或许是因为几年前那场战争打怕了。
　　边境战事文书被摆在了奥巴迪亚的桌上，现在不光贵族在对他施压，连阿米撒亲王也在规劝他放哈利回月桑。
　　“陛下，你执意如此，很可能引起边境动乱”阿米撒亲王痛心疾首地说道。
　　奥巴迪亚抿着嘴一言不发，他不想放哈利离开，他很清楚哈利一旦回月桑，他们此生不可能再见。
　　阿米撒亲王苦求无果，终于因为年纪太大支撑不住，被人送了回去。奥巴迪亚缓步回了寝宫，敲开了内殿的门。
　　“有事？”哈利问道。奥巴迪亚还算信守承诺，一般无事之下，他不会踏进内殿。
　　“如果你回月桑，是不是再也不会见我了？”奥巴迪亚满脸疲惫的问道。
　　“罗萨用兵了？”哈利问道。
　　“我能进去说吗？”奥巴迪亚渴求地望着哈利。
　　哈利将门推开放他进来，再一次问道“罗萨用兵了？”
　　“没对我们用兵”奥巴迪亚摇了摇头。
　　那就还是动手了，只是不是塞缇琉斯。
　　“所以，你还不打算放我吗？”哈利叹了口气“这次没对塞缇琉斯动手，不代表下次不会”
　　“我放你走，你会不会永远不再见我？”奥巴迪亚望着哈利说道，他期望有一个好的答案。
　　“你是皇帝”哈利觉得可笑“感情比你的国家还重要？”
　　“在我眼里，你比皇位重要”奥巴迪亚凝视着哈利。
　　“呵！”哈利冷笑了一声“那你费了那么心思要皇位何用？”
　　“为了你，没有皇位，我无法保护你，也不可能留下你”奥巴迪亚很清楚，无论谁得了皇位都会朝月桑动手，在百姓心里，葛里菲兹率领的新月军比皇帝的命令还有用，功高震主，除了他没人会留着新月军继续威名远扬。
　　“保护我？何来保护？你是在限制我”哈利说着伸手掐住了奥巴迪亚的下颚“清醒点，你既然坐上了皇位，就要有皇帝的觉悟，你一个人的生死不要紧，但你担负着这里所有百姓的命，这个国家不是你的玩物”
　　奥巴迪亚抓着哈利的手腕示意他放手，哈利瞧了他一眼，嫌弃的放开了手。
　　奥巴迪亚轻咳了几声，片刻后才道“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的”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内殿。随后的日子，哈利很少再见到奥巴迪亚，只不过沃洛加塔尔每日更显没精神。
　　在哈利的询问下，沃洛加塔尔说道“长兄每天让我在处理政务，老师...我连字都不识几个”
　　沃洛加塔尔欲哭无泪，接着说道“老师，我觉得长兄不对劲，他看起来很忙碌但很糟糕，前几天他跟我说，他要离开，我问他去哪，他又不说”
　　哈利心里满是疑惑，他不知道奥巴迪亚想干什么，只能祈祷，在罗萨对塞缇琉斯用兵之前，奥巴迪亚能想明白放自己回月桑。
　　九月，隶属于塞缇琉斯西北面的一个小国契美尼亚，原本对立的两军主将在这进行了短暂的会面。
　　“听闻你是塞缇琉斯第一弓箭手，伦纳德·葛里菲兹最信任的搭档，如此叛国，不知...”普布里·奥古桑斯手下的第一侍卫安提诺弗尔语气略带嘲讽，他瞧不起背叛的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叛国？”平安冷笑了一声“我本不是这个国家的人，给我一口饭吃的是伦纳德，赐我姓氏的是老总督，教我学文的是张先生，陪我习武的是莫雷。我忠的是葛里菲兹，爱的是新月军，皇帝囚禁我军主帅，我凭何为他效力”
　　从上个月起，两军就在契美尼亚交战了数次，而奥巴迪亚依然没放哈利回来。平安求了西部几座城池的总督，得到的答复依然是等，但他等不下去了。
　　安提诺弗尔微眯着眼打量着平安，平安毫无惧色地直视他“转告你们皇帝，我可以放你们军队过边境，但是你们不许伤我西部城池一个百姓，否则我就是死，也要你们陪葬”
　　“我会转达陛下的”安提诺弗尔挑眉说道。
　　平安得到答复，也不打算久留，骑马离开了荒地。
　　“陛下”安提诺弗尔恭敬地说道。
　　“嗯”安提诺弗尔身后一位小兵开口说道“你觉得他的话可信度多高？”
　　“确实没收到葛里菲兹回月桑的消息”安提诺弗尔说道“只是我不明白，他完全有这个实力自行反叛”
　　“他不愿意伤害百姓，不过是想借我们的手罢了”普布里·奥古桑斯感叹道“有伦纳德·葛里菲兹镇守边境，我本不想对塞缇琉斯用兵，可惜他们皇帝想不通，白白耽误了这两个英雄”
　　几年前那场战争把罗萨逃回去的兵打得，听见伦纳德·葛里菲兹的名字都打抖，如此士气之下，普布里真没打算再跟新月军战斗。他原本打算趁哈利不在的时候，拿回被塞缇琉斯夺去的契美尼亚就休战养息，却没想到有人把塞缇琉斯送上门了。
　　“陛下打算如何？”安提诺弗尔问道。
　　“伦纳德·葛里菲兹和阿奇尔·霍桑是不多得的将帅，塞缇琉斯的皇帝不要，我要”普布里笑着说道“不必为难沿途的百姓，从契美尼亚沿河南下，用最短的时间攻入西瑟里。皇帝当不好，就做我们罗萨的一个省吧。传令全军，整队南下”
　　“是，陛下”安提诺弗尔将手放在胸口朝普布里行了军礼，便领命而去。
　　奥巴迪亚又一次敲开了哈利的房门，他满脸疲惫却眼含笑意。哈利没有多话，侧身放他进来。
　　“再等些日子，我陪你回月桑”奥巴迪亚步伐愉悦地迈进了门，他试图去拉哈利，被哈利退开，虽有些失望，但他依然笑盈盈地望着哈利。
　　“什么意思？”哈利问道。
　　“我说过，在我心里你比皇位重要，你执意要回月桑，我跟着你就是了”奥巴迪亚有些得意地嘟着嘴。
　　“你…最近让沃洛加塔尔处理政务就是为了这个？”哈利突然想起了自己小徒弟的话“他才三岁，你把国家交给他？”
　　“宗仪自会扶持他”奥巴迪亚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知道前几任皇帝过得什么日子吗？你打算让你弟弟成为傀儡？”哈利真不明白奥巴迪亚脑子里在想什么，从小在深宫里艰难为侍，坐上了皇位说扔就扔，毫无责任心，根本是在游戏人生。若他当一个闲散的亲王便罢了，一国之主如此为之，不是昏君又是什么？
　　“我原本是想把沃洛加塔尔培养成继承人再走的，但你并不会等我”奥巴迪亚有些落寞。
　　这听起来像指责？哈利抬起头讽刺地笑了一声，愠怒地朝着奥巴迪亚说道“听着，我讨厌纠缠不清的人，我拒绝的也很明白，我跟你不可能，即便你抛弃皇位也不可能，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奥巴迪亚无声地望着哈利，他抖了抖眼皮，眼泪就这么落了下来，他张口想说什么，最后只是抹着眼泪跑掉了。
　　哈利长呼了一口气，他忍了奥巴迪亚这么久，就是因为忌惮着对方是皇帝，在这个时代直接掌握着生杀大权。他可以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但他怕奥巴迪亚对自己身边的人动手。但今天他会讲这么重的话，是觉得对方真的疯了，为了得不到的感情放弃皇位，这人真跟原发展中描述的完全不一样，简直比他更像换了芯的人。
　　奥巴迪亚哭着跑出了内殿，但他不敢让人发现，只得转身进了自己的小书房，对着画像默默垂泪。他早已做好就这么一辈子跟着哈利的准备，即便对方不喜欢自己，只要陪在对方身边就好，但他不想被讨厌。因为他很清楚，人一旦产生了厌恶，就永远不会有喜欢。
　　“陛下！陛下！你在哪？”突然门外传来了急匆匆地叫喊声。
　　奥巴迪亚赶忙抹干净脸上的泪，整理好自己走了出去，他看见华德惊慌失仪的模样，微微皱了皱眉“什么事？”
　　“陛下！契美尼亚的国王被罗萨杀了，他们兵分两路，一队朝东占领了索达拉巴，一队南下现在已经攻进了亚昭”华德尖声说道。
　　“什么？”奥巴迪亚大惊失色。
　　这时听见声音的哈利也推门而出，他赶忙朝华德问道“他们怎么越过边境线的？西部和额其古森都没支援吗？”
　　“军务令刚送来，还在正殿等着陛下”华德着急说道。
　　哈利先奥巴迪亚一步朝正殿跑去。踏入正殿，一把拽住了军务令问道“怎么回事？怎么都到亚昭了才上报？”
　　“他们行动太迅速了，西北几个城池都来不及点烽火，就被破开了城门，直到跟索达拉巴打起来，才有前线军务传来，但南下的部队之前没人注意，直到亚昭点了烽火才发现，现在情况还不明”军务传令使被哈利吓了一跳，但见是他还是赶忙说了。
　　“契美尼亚怎么丢的？没支援吗？”哈利又问道，这时候奥巴迪亚也进到了正殿，他并没打扰哈利，同样在等传令使的答复。
　　“有，西部派兵跟罗萨在契美尼亚打了一个月，但不知怎么突然败了”传令使说道。
　　“罗萨军力如何？西部谁领的兵？有多少人？”哈利接着问道。
　　“罗萨刚开始只有五个军团，西部由阿奇尔·霍桑领兵两万。只是根据前方最新来报，敌方东线就有六个军团的兵力，南下的还没消息传回”传令使神色凝重地说道。
　　“平安…”哈利抿了抿嘴，要是敌方突然增兵，打得平安措手不及又无人支援，那么丢了契美尼亚，很可能…“西部有伤亡情况传来吗？”
　　“未有”传令使摇了摇头“对方行军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传消息”
　　“亚昭附近你的属城屯兵多少？”哈利朝奥巴迪亚问道。
　　“三个城各五千”奥巴迪亚赶忙答道。
　　“不够”哈利脑中迅速浮现塞缇琉斯的地图，并从兵力上分析。就内陆的守城兵，一万人不一定防得住对方五千人“还有你能调动的兵吗？其他几个大城，攻防皆可的兵？对方南线起码有五个兵团”
　　“我下旨朝南边几个大城借调”奥巴迪亚说道。
　　“要多久？”哈利问道。
　　“我自己的属城没问题，其他…”奥巴迪亚抿了抿嘴，这就是权利分散的坏处，各方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三天之内，得在他们到达上梧州前拦住他们，再等各地支援。否则…”哈利瞧了奥巴迪亚一样，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马上下令”奥巴迪亚赶忙走到桌前，铺开调令书写。
　　“把你能调动的兵力给我，我去前线”哈利说道。
　　“不行”奥巴迪亚果断拒绝，他不是不相信哈利，所以他立刻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人太少太危险了。等大城响应支援，我答应让你去前方，好不好？”
　　“随便你”这种时候对方还考虑危不危险的事，如果守不住，谁都活不成。哈利不想再跟他废话转身离开。
　　奥巴迪亚低落地耷拉着嘴角，他还是将调令先写完让华德传下去，等华德走后，他才萎靡地靠在椅背上发呆。
　　而此时的平安领兵跟在南下的罗萨大军后不足五公里的位置，罗萨大军能这么快破城，也有他在背后帮忙的原因，而他之所以跟在后面，一是防对方屠城伤人，二是等，他在等哈利来前线。
　　“主将！”前方斥候来报“东林城破了”
　　“还没见到伦纳德吗？”平安问道。
　　“并未看到主帅”斥候说道“但古树昭和梅尔罗布帕派兵支援了”
　　“兵力多少？”平安接着问道。
　　“大概在两万人左右”加上皇帝那三个属城已经损失过半的兵力，一共不过三万。而罗萨南线有六个军团的兵力，虽然数量相近，不过内陆这些没经过大战事的兵，是扛不过罗萨这些长年征战的兵团。
　　等斥候下去后，奴隶十九踌躇地问道“平安，下个城池就上梧州了，我们真看着他们继续前进吗？”
　　他们都很清楚，上梧州破了意味着什么。
　　“主帅未归何以为战？”平安嘲讽地说道。
　　“可是...”十九毕竟是塞缇琉斯的人，他不忍自己的国家陷于水火。
　　“皇帝自找的”平安满眼仇恨，上位者总是为自己的私利不顾家国，凭何牺牲边境将士的性命去替这种人守着国家，他们不配！
　　“主将！主将！”突然营帐外传令官大声叫道“梅尔罗布帕的使臣求见，诶！你等会！等...”
　　突然从外冲进来一个身披斗篷的人，她疾步走到平安面前，“啪”的一声一耳光打到了平安脸上“蠢货！”
　　马赫塔布满脸怒气，十九想去拦着，平安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
　　见是马赫塔布，十九看了看俩人，只能跟传令官招了招手，俩人一同出了营帐。
　　“契美尼亚丢的莫名其妙，我父亲与我写信说可能你干了傻事，我本是不信的”原本苏瑞勒总督的信，马赫塔布是不信的，直到梅尔罗布帕派到前线的侦查兵，发现了新月军的迹象，这才让马赫塔布亲自来前线确认“你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你太让我失望了！”
　　“军事重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请你回去”平安并不解释，而是口气冷硬地说道。
　　“现在跟我谈军事了是吗？”马赫塔布冷笑了一声“那我就跟你说说，知情不报！延误军机！通敌叛国！是你身为主将该做的吗？”
　　“那囚禁我新月军主帅，是他皇帝该做的吗？”平安反问道。
　　“我以为我是了解你的，我也以为你是了解伦纳德的”马赫塔布上前拽住了平安的衣领，大声吼道“我告诉你，皇帝死不死不要紧，在塞缇琉斯不过是换个君主的事。但西瑟里被占，皇帝被杀，那所有的罪名就会由伦纳德一人承担，你是在逼他去死！”
　　马赫塔布放开了平安，她冷漠地望着平安说道“你想清楚！上梧州是最后的机会！”
　　说完，马赫塔布如来时一般，急匆匆地离开了军营。
　　营帐中，空气凝滞了许久。
　　“传令我命令”终于，一声疲惫地声音响起“拦住罗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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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斯教小号奥巴迪亚前后相差很大的原因是因为灵魂，也不算剧透，哈利身上的灰色片片是斯教的执念，斯教在灵魂刚进入世界与哈利接触不多，会因为受原人物记忆性格的影响，更贴近原发展中的人物。但与哈利待久了，执念会左右他的灵魂，导致他根本离不开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