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0、占有欲 ...
-
“爹!爹!”
祝添涯一回五坨山就鬼喊鬼叫,祝沙棘听见儿子的声音,端在手里的碗筷也不曾想要放下,而是叫手下出去拦着,却晚了一步。
祝添涯见他爹鬼鬼祟祟,身后好似藏着什么,便勾着头看,被他爹一把摁回去。
“你怎么回来了?”他爹问。
祝添涯盯着祝沙棘又油又红的嘴唇:“爹您吃什么呢?”
这死小子,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他老子干饭的时候回来!
“没吃什么,你出去吧。”祝沙棘刚刚在吃从乔田那里买回来的火鸡面,被辣到怀疑人生,但也爽得停不下来,过瘾。
怪不得王珍珠称之为宝物,果然诚不欺他。
“您说话就说话,在那儿边吐舌头边回味什么呢?”祝添涯瞧他爹像是有病,磨牙咂嘴的动作难看至极,嫌弃道,“别是中邪了吧。”
祝沙棘一掌劈他头上:“有这么说你老子的吗!”又瞥了他一眼,“这么早回来,我交待你的事办得如何?”
要遭,他给忘了。他爹派他去太平山跟乔田商量再买几桶泡面,结果他只记得给乔田跑腿干活儿。
现在清醒过来,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祝沙棘着急道:“说话呀。”
祝沙棘对泡面已然产生了急切的占有欲,若是乔田不肯卖,他大有上山去抢的趋势。
祝添涯不敢解释是自己的原因,只好编造谎言:“乔田不给。”
“什么?她竟敢……”敬酒不吃吃罚酒,非逼他亲自出马。
祝沙棘“唰”地站起身,却因动作太快扭到了腰,那天被乔田吊打的恐惧突然袭来。
打不过啊。
他左思右想,问祝添涯:“你……”
祝添涯点头:“嗯,爹你说。”
祝沙棘揉着腰:“你有没有跟她说……”
“说什么?”
祝沙棘压低了嗓子:“说咱不白拿,给钱的。”
祝添涯还真没说,尴尬地笑了笑。
“好啊,她现在是不得了了,钱都看不上了。”祝沙棘气得吹了吹胡子。
“钱?哦对了。”祝添涯坐到祝沙棘旁边,抓起他的手道,“爹,我想赚钱,您能不能把咱家的钱全交给我管?”
祝沙棘根本没在听,还在念叨乔田不肯卖自己泡面的事,心说自己也是大意,竟派了这个废物儿子去,乔田显然不待见他,不如……
祝添涯以为他爹在合计家里的财产,感动得泪眼花花:“爹您放心,我决不会辜负您的期待,等您把所有的财产都托付给我,我一定——”
“你等会儿!”祝沙棘打断道。
什么就把我所有的财产都托付给他?我还没老到临终托那啥的份儿上吧。
祝添涯见他爹要反悔,立马抓紧他的手,道:“您刚才不是答应了嘛。”
“老子答应你个鬼,撒手!”祝沙棘扔掉了右手的碗,双手合力扯开妄图抢夺他家产的儿子,“你小子出去一趟着的什么魔,回家敢要挟你爹,还都给你,抢钱呐!”
“爹,我没那个意思,我是想赚钱。”祝添涯想赚钱,想让乔田对他刮目相看,他爹咋就不懂呢。
父子俩就在餐桌上玩起扳手腕,祝沙棘毕竟年纪大了,玩不过耍赖,叫手下人帮忙将这小崽子制服。
祝添涯人被摁在桌上,不服道:“爹,您不讲武德!”
“这儿子算是白养了。”祝沙棘掰了掰他的头,真恨不得找把斧子劈开看看,里面装的什么,“还好我不止你一个儿子。”
不止他一个儿子?他爹有私生子?
祝添涯抱着祝沙棘的大腿,心凉道:“怪不得您不肯把财产给我。”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祝沙棘一脚踢开了他,转头吩咐手下,“去,赶紧飞鸽传书,叫我那沐风孩儿速速归来。”
祝沙棘口中的“沐风孩儿”其实就是他众多干儿子中的一个,叫钟沐风,半年前被他外派出去的。
祝添涯凉透的心一下子回春,道:“原来是他呀,好端端的,您把钟沐风找回来做什么?”
“指望你这个废物是指望不上,现如今乔田翻脸不认人,为父便只能找一个她害怕的人来治他,你且等着看吧。”
“我看什么呀看。钟沐风难道比我厉害吗?乔田见了他就能乖乖听话了吗?”看来他爹到现在都认清不了现实,祝添涯吐槽道,“您就别痴心妄想了,省的到时候连累我跟您一块丢人。”
祝沙棘假装咳嗽了两声,走进书房。
他其实也不确定,只是隐约记得乔田跟钟沐风关系不错。
说来惭愧,他此生爱好颇多,除去吃喝抢劫,就剩下捡孩子,乔田和钟沐风都曾是他最得意的好干儿。
祝沙棘捡了他们,完全是把他们当作手下培养,说是做他们干爹,不过为了拉拢他们全心全意为他卖命。只是可惜了,乔田首先触碰到他的底线,竟然妄图染指山寨大权,他就只能把她赶下山。
至于钟沐风等人,为避免养虎为患,都被祝沙棘派出去闲逛,还美其名曰踩点儿。
这一踩就是大半年,出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每个月还得飞鸽传书十封八封汇报情况。
终于今天,祝沙棘经过深思熟虑,送出了他第一封回信:
沐风吾儿,危,速归。
将信卷好绑在鸽腿上,抛出窗外,相信远飞的白鸽很快能给他带来好消息。
此时的乔田和周瑾正在爬山路回家。
爬到一半,乔田累瘫在半山腰:“下山容易上山难,本堡主迟早给咱家装个缆车。”
说完脱鞋子开始揉脚,抬头正巧看见一只肥美的白鸽,她咽了咽口水:“这么巧的吗,刚好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