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女装大佬》三十七摄氏度

5、第 5 章

　　期中考很快就到了。谢瀮这几天右眼皮一直在跳，他不是个迷信的人，但他这回却怀疑会发生些什么。
　　他摸底考跟祁翊考了同分，期中考跟祁翊下了个赌注，要是他考不了全级第一，他就叫祁翊爸爸。谢瀮还就不信了，自己这半个学期都听课了，虽然不是认真听的，但他这种靠天赋拿成绩的人，靠自学也能分分钟打败一中一大半的人。他进一中之前以为一中人才荟萃，自己进了一中以后最多混个中间靠上的名次，谁知道是他想多了。
　　“哎呀，没想到啊，我这种人也能在一中随便混个年级第一。”谢瀮故作感叹地说道。祁翊在看书，没理他。其他人听见谢瀮这句话，一个两个全都石化了。
　　什么？
　　他在说什么？
　　他的意思是在嫌弃我们成绩差吗？？
　　他是在嫌弃我们很弱吗？？？
　　能考上一中的都是各初中成绩最好的，是从小拿各种奖，被老师家长当作宝贝，在同龄人中是翘楚的那些人。更别说是一中直升的了。他们从小就没受过别人的蔑视，没受过批评，没受过挫折，这下被谢瀮那么一说，脆弱的自尊瞬间全部崩了。
　　“大神做个人好吗？”“为什么上天要把我们分到一个班！为什么要让我们受这等羞辱！”
　　“对不起是我不配了。”
　　黄皓嘉用书卷成一个话筒，摆出一副正经的模样，清清嗓子，说：“祁翊先生，请问您对谢瀮先生刚才这番话有何感想？”
　　“嗯？”祁翊想了想，说：“我同意他这番话，我也觉得年级第一挺简单的。”表情十分真诚。
　　黄皓嘉嘴角抽了抽，缓缓道：“对不起······二位大神······是在下打扰了······”

　　“别拦着我！我要以死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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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试的座位还是按摸底考成绩排的。祁翊姓氏首字母在谢瀮之前，又坐在了谢瀮前边。谢瀮这回比上次认真多了，那一手飘上天的好字收敛起来，但还是锋芒毕露。他语文不好，是个典型的理科生，而祁翊虽然理科比他差点，但是胜在均衡发展不偏科。谢瀮于是专攻语文，尤其是阅读理解。
　　他全程专心致志，不管祁翊的进度，笔不转了，呆不发了，觉也不睡了，就只有一个念头：我要拿全级第一。我要让祁翊喊我爸爸。

　　“老祁！考得怎么样？”“不怎么样，也就刚好能让你喊我爸爸而已。”
　　“我肯定会让你喊我爸爸的。”谢瀮十分高傲，仿佛成竹在胸。

　　手机信息提示音响起，谢瀮暂时抛下了祁翊，拿出手机。
　　【五点半，老地方。最后一次。】
　　谢瀮脸色一沉，胸口有点疼。
　　“？”祁翊看到谢瀮脸色不太对劲。
　　“没事。放学我就不跟你一起去打球了。有些事。”
　　祁翊点点头，别人的私事他不好过问。“那你注意安全。”
　　十一月的a城已是深秋，刚下过雨，整个世界都是阴沉的，仿佛被低气压笼罩着。刺骨的寒风一阵一阵，吹乱了谢瀮的头发。他把外套的袖子拉下，感觉今天格外的冷。
　　因为期中考，又是周五，一中让学生们不用晚修，提前回家，四点半就放学了。
　　谢瀮背着包，往那座旧楼走去。
　　时间才五点，旧楼里空无一人，一副破落败旧，年久失修的样子，谢瀮沿着昏暗的楼梯一路往上走，上了顶层。
　　风很大，似乎比刚才要大了，吹得谢瀮头疼。他就站在寒风中，头发乱了也不去理。

　　“你到得很早。”
　　谢瀮没有回头，他笑了笑，说：“何澄枫，你也挺早。”
　　何澄枫脸色很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他声音颤抖着，说：“谢瀮，我，我求你了，答应我好吗，跟我在一起······我不能没有你······”
　　“我不喜欢你。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答应你的。”谢瀮眼神凌厉，大声说：“别再自欺欺人了！你打着喜欢我的借口，不断去打扰我身边的人，甚至不惜伤害自己。你这叫喜欢我吗？”
　　何澄枫一边哭着，一边扯着谢瀮的外套，“你就当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好吗？”
　　“可怜？可怜不也是你自己作出来的吗？”
　　“谢瀮……”
　　何澄枫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小刀，抹干净眼泪，微笑着说：“没关系，既然不能在一起，那就一起死吧。”
　　谢瀮微微后退了一步，说：“何澄枫，你真是无可救药。你疯了。”
　　何澄枫笑起来，握着刀子向着谢瀮越走越近。“是啊，我是疯了。”他一刀往谢瀮心脏的位置扎下去，谢瀮反应迅速，躲开了。
　　“一起下地狱啊，谢瀮！！”何澄枫一刀又一刀地挥过来，谢瀮不断躲避，体力已经被他消耗得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谢瀮很可能因为体力不支而让何澄枫得逞，从此变成一张黑白照片。
　　又是一刀划过来，谢瀮一下没注意，被锋利的刀尖划破了手臂的衣服。他用力一脚踹出去，将何澄枫踹出去三四米远。
　　何澄枫伏在地上，剧烈咳嗽着，面前有些星星点点的血珠。
　　谢瀮扒开衣服裂口，手臂已经被划伤了。一阵疼痛沿着他的手臂向心脏钻去。
　　“澄枫！！”何澄枫站起来，还想把刀子往谢瀮身上扎，背后冲过来一个中年妇女，拉住了他。“澄枫，妈妈求求你，回家吧，咱们回家吧。”后面也跟过来一个少女，哀求道：“哥，别这样，咱们回家好吗？”
　　何澄枫挣扎着，最终还是被他妈和他妹拉走了。何澄枫的妈低声下气地给谢瀮道了歉，说：“请你别报警好吗？算阿姨求你了，他这一生都会被毁掉的。阿姨会好好看着澄枫，不会再来打扰你的。”
　　谢瀮思索片刻，答应了。何澄枫兄妹没有父亲，家里困难，他也不想把他家逼上绝路。
　　他在顶层待到了天黑，夜晚的a城灯火通明，各种霓虹灯把天空照得明亮。
　　赵女士发了消息来。
　　【小瀮，现在在哪？早点回家吃饭。】
　　谢瀮手指飞快地输了句话。
　　【跟同学打球忘了时间。现在回来。】
　　他呼了口气，开了手机灯从楼梯下去了。

　　谢瀮慢慢走在大街上，汽车从他身边来来往往，车水马龙。
　　谢瀮脑子很乱。他手臂上的伤口不严重，已经愈合了，风从衣服的裂口灌进去，他也感觉不到冷。像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走。
　　“谢瀮……”
　　“谢瀮我求你了……”
　　“一起下地狱啊……”
　　“谢瀮！”
　　“谢瀮！！”

　　谢瀮突然惊醒了。
　　周围很安静，2班众人都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
　　祁翊转头看着他，压低声音问：“怎么了？”谢瀮还有些恍惚，摇摇头，勉强回过神，想说些什么，又沉默了片刻。
　　“我……没事，只是梦到了高一时的事而已。”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眼神却还是有些散，说完又沉默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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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观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