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诗恐[无限流]》七月在予

241、第十首诗：火与冰

　　“我该说你愚蠢呢还是单纯呢？过了九个幻境，难道你不知道幻境里面没有真实，他人就是你的地狱吗？辨认一件事情的真假，不是看对方怎么说，而应该去看对方怎么做，用自己的脑子去思考，用自己的双眼去辨别。太相信一件事情的人，往往会被很多事情所蒙蔽。”
　　“你这家伙！不要再顶着齐筱的脸了！你不配！”
　　“我有什么配不配的？我本就不是人，用不用人的脸都无所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上我的当吗？你本可以有很多机会识破这个骗局，可就是因为齐筱，你乱了阵脚。与其说你是被我欺骗，倒不如说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处于极度热恋和极度思念之中的人，都是盲目的，都是愚蠢的！”
　　“你……噗——”聂明远倒在了地上，他的双眼依旧睁开，只是瞳孔里的倒影慢慢模糊，最后逐渐消失。在看不见的黑暗里，一张小纸片从他手里飘出去，沿着黑暗的边缘一直往外钻出了房间。
　　*
　　“你是代号木叶？”许格梧问。
　　刀疤脸从阴影中走出来，幽暗的光打在他身上，给他多增加了一丝神秘的气息。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许格梧，“幸会……”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许格梧直接挥起拳头砸过来，木叶只是往左后方退了一步，巧妙地躲开了许格梧的拳头，许格梧回手进攻，用右胳膊扼住对方的喉咙，声音冷静低沉：“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许博士的事，我很抱歉，但我已经尽力了。”木叶抓着他的胳膊，对于他来说，许格梧的格斗技巧虽然厉害，但还比不上他这个长年训练的人，不过，他并不打算伤了许博士的儿子，他冷酷地说道，“生死有命，请节哀。”
　　“生死有命？如果真的是生死有命的话，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无辜的人被拉进幻境？你跟我说生死有命，你去问问死在幻境中千千万万的人同不同意？你去问问所有在这个幻境中的人同不同意？说！这个幻境……是不是你们研究出来的？”
　　木叶摇摇头：“不是。”
　　“这个幻境绝不是人力所为。”
　　“你想告诉我它是神创的吗？”
　　“不是我想告诉你，而是许博士的观点。他遇难前跟我说了他的猜想。”
　　许格梧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什么猜想？”
　　“抱歉，我不能说，出去之后我会写给你。”
　　“为什么不能？”许格梧看着他的表情，又联想到卡修斯·海因里希的死，心里有一个大致的猜测，“你的能力是……出口成真？”
　　木叶没有说话，既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
　　“不是说话成真哦，而是诅咒之口。”褚乐燕从楼上走下来，看着他俩，颇有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意思。
　　两人齐刷刷盯着褚乐燕，这两人随便一个武力值都在褚乐燕之上，但是褚乐燕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慌张，反而从容不迫地拿出一根棒棒糖，撕开包装放到嘴里。
　　木叶盯着她：“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因为我的能力是——上帝之眼。只要我想看的，在幻境允许的范围之内，我都可以看到。”
　　许格梧：“你看到卡修斯·海因里希怎么死的吗？”
　　褚乐燕摇摇头：“我当时在看其他的，所以没有注意到卡修斯·海因里希。”
　　许格梧：“你当时在看什么？”
　　“我啊……我一直在看木叶啊，你昨天悄悄进入了606号房间，还翻动了里面的东西，你在找什么呢？”褚乐燕故意抛出这个信息，引起了许格梧的警觉。
　　“你没必要离间我们两个，说说你的目的。”许格梧看着她。
　　褚乐燕笑笑：“唉，这都被你们看破了，好吧，我确实是有目的的，想跟你们做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许格梧问。
　　“你们两个今晚帮我们解决三个东西，我可以告诉你们一个关于你队友的秘密。”褚乐燕说道。
　　三个换一个，怎么算都觉得不公平！
　　许格梧一脸冷漠：“没兴趣。”
　　“你的这个队友可是跟邪神做交易了，难道你不想知道是谁？做了什么交易吗？”褚乐燕继续说道。
　　许格梧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们五个人的情况，只有晏执的身体被换成了泰迪熊，难道不成是晏执？不对，晏执不可能会跟邪神做交易的。陆子夜是个惜命的家伙，吱呀有机会肯定会修改故事情节，他也用不着跟邪神做交易，那么剩下的只有聂明远了！聂明远太过于深情，就算他不是自愿的，也会被邪神用各种方式引诱。
　　他镇定下来，不能被褚乐燕看透自己的想法：“你应该不能读心？”
　　褚乐燕：“确实不能。”
　　许格梧：“你能看到过去未来吗？”
　　“也不能，我只能看到跟我同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有什么问题吗？”褚乐燕问。
　　“这可不算是上帝之眼，只是个千里眼而已。”
　　“千里眼也好过你们的肉眼凡胎，我能看到千里之外正在发生的事情，但是你们看不到。你们要是再不做决定，你的队友可就有危险了！”褚乐燕说道。
　　许格梧思考了一会儿，爽快答应下来：“好，告诉我是谁跟邪神交易？”
　　“聂明远，此时他正在去十一楼帮邪神拿一件东西。”
　　许格梧：“什么东西？”
　　“他们没说。”褚乐燕。
　　许格梧和木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没有着急打算要去救队友的样子，褚乐燕看着两人，有些诧异：“你们不去救他吗？”
　　木叶：“我没有队友。”
　　许格梧：“其中有诈！”
　　“哪里有诈？”褚乐燕问。
　　“邪神能破坏陆子夜的修改故事情节的键盘，那么证明他的能力在幻境规则之上，可是为什么他不能直接进入十一楼的房间拿东西而要叫聂明远去呢？他是怎么跟聂明远交易的？我要更多的细节。”
　　“他用聂明远的女朋友齐筱忽悠对方，只要聂明远把十一楼房间里的东西拿给他，他就复活齐筱。齐筱是不是死在幻境里了？”褚乐燕迅速根据已有的信息推测出了原因。
　　许格梧点点头：“聂明远确实有个女朋友在过幻境的时候死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邪神确实有问题，这样你不是更应该去救聂明远吗？”褚乐燕问道。
　　许格梧的眼神冷淡而又绝情：“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我不是晏执，不可能去救他的。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选择承担代价，这是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觉悟。聂明远既然选择了跟邪神做交易，那他就要自己承担后果。不过，如果能趁这个机会杀了邪神就更好了，也不枉费聂明远白白牺牲。”
　　木叶：心肠够硬的！
　　咔嚓——褚乐燕一口咬碎了棒棒糖，盯着许格梧，心里腹诽：真是个冷血无情的家伙！“我真有点好奇，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值得你豁出性命去保护的人？”
　　许格梧没有理会她。
　　*
　　“能打开吗？”许格梧问刀疤脸，此时，刀疤脸正在试图撬开聂明远刚刚进入的红色门牌房间。两人的身后还站着那个吃棒棒糖的少女，少女像没事人一样舔着手里的五彩棒棒糖。
　　刀疤脸几乎试遍了所有的方法，都无法把门打开。
　　“里面的情况怎么样了？”许格梧问吃棒棒糖的少女褚乐燕。
　　“看不到，里面黑糊糊的。”褚乐燕眨了眨眼，“我看，你们也别白费力气了，这个门今天应该是开不了了。我承诺你们的事情已经做到了，你们答应的事情呢？我的三个朋友现在很危险。”
　　“走吧，她们现在在哪儿？”许格梧问。
　　“一个在八楼，正在被一个拖着大铁锤的男人追逐，一个在十楼，正在镜子前跟穿红色旗袍的女人对话，旗袍女人要把手伸出来了。”褚乐燕用上帝之眼查看情况，脸上终于露出了慌张的神情，“快快快！舒雅就要被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拖进镜子里了！”
　　“木叶，你能诅咒穿红色旗袍的女人吗？”
　　“能，但是会有一些无法控制的事情发生。”木叶冷的说道。
　　“别管后面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赶紧把舒雅救下来再说。她……木叶，木叶！她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褚乐燕喊道，“她的手就要碰到她了，快啊！已经抓到她的脚踝了！舒雅快逃啊！快逃啊！木叶，你赶紧诅咒！求你了！现在只有你能救她！”
　　木叶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许格梧，终于决定出手相助，他朝褚乐燕点点头，然后闭上双眼，慢慢开口说道：“红色旗袍，我要你立刻灰飞烟灭。”他的话语说得很平静，仿佛只是在描述一个很日常的状况而已。
　　话音落下的瞬间，褚乐燕深吸了一口气，此时她聚集自己的目光全力看向自己身处险境的好姐妹舒雅身上。
　　镜子中的的女鬼穿着一身血红色的旗袍，黑色的长发披在前面，挡住了脸，她那惨白的手正在慢慢的伸向舒雅，在刚好抓住舒雅脚踝的时候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