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诗恐[无限流]》七月在予

169、第七首诗：致橡树

　　钟雪看了一眼花子轩：“花老师，我们一组怎么样？”
　　花子轩点点头。
　　许格梧和晏执一组，阿诚看了一眼：“兰青衫内有出来，难道我要跟疯子一组？这游戏怎么玩？”
　　“要不你等兰青衫出来再说？”
　　“等不到了，她不是说下午才出来吗？”阿诚失落地走上楼，他打算找艾可可，看看她是否恢复正常了。
　　刚打开门，他就看到了绑在椅子上的艾可可对他狂笑。
　　披头散发，嘴里还叫嚷着：“我们都会死的！都会死的！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我们都会死的！”
　　“阿诚，我们都会死的！放了我吧！放我出去！我要离开这栋楼！我要逃走！”
　　阿诚蹲在艾可可的身边：“艾可可，不是我不放你，外面都是大海，你出去也活不了。”
　　“啊啊啊！阿诚——”艾可可大叫起来，手脚都挣扎出了勒痕，“放了我！你们这群蠢货！笨蛋！放了我！我要离开这里！我要离开这里！”
　　“阿诚，我们都会死的！没有人能够活着走出去！放我离开……啊啊啊——放我离开！笨蛋！蠢货！笨蛋——”
　　……
　　艾可可不停地挣扎喊叫，把椅子摇得□□右摆。
　　椅子叹了口气：“阿诚，你放了她吧，我好累啊！她也太折磨人了！”
　　房子里的其他家具也纷纷开口：“好可怜的人啊！”
　　“对啊，好可怜的人哦！”
　　“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疯了呢？”
　　“是啊，艾可可还这么年轻呢！怎么就疯了呢？是不是他们把她逼疯了？”
　　“她看到了什么？难道说不是我们把她逼疯的？”
　　“不，当然不是我们，是这个世界把她逼疯的！跟我们可没有任何的关系。”
　　“可是……我们不也是这个世界的组成吗？我们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啊！这个世界把她逼疯了，我们属于这个世界，这么推断的话，约等于我们把她逼疯了！”
　　“其实也不是，是她自己把自己逼疯的。他们十二个人，其他是一个都没疯，为什么艾可可她自己一个人疯了呢？肯定是她自己把自己逼疯的。”
　　……房间里的家具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艾可可是怎么发疯的，嘈杂的声音让阿诚很是心烦。
　　他暴躁地吼了一句：“闭嘴！都别说了！”
　　但是家具们还是不肯死心。
　　“你说不说，我们就不说了吗？我偏不！”
　　“我就要说！就要说！气死你！”
　　“对啊，嘴长在我们身上，你要不想听，可以滚啊！滚得远远的，我们也不会追着你跑。”
　　……
　　阿诚实在忍无可忍了，他低着头情绪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右手掌心出现了五六道闪电。
　　轰隆——轰隆——
　　像火车碾过铁轨般喧闹震撼，五六条闪电从他掌心冒出来，向四周的家具、墙壁射出去。
　　噼里啪啦——
　　木质家具们纷纷被劈成了焦土，而墙壁也由于强大的电流烧焦了，表面的焦土一片片脱落下来，露出了里面红色的内壁。
　　他看着一屋子的红色墙壁，心中充满了反感和厌恶，仿佛置身于一个红房子一样。
　　他解开艾可可的绳子：“你走吧。”
　　艾可可的眼里没有出现兴奋，而是充满了惊恐，嘴里说着一些颠三倒四的话：“阿诚，我看见死神来到你眼前，他拿着巨大的镰刀，正在收割你的生命。人啊，你的生命怎么会这么脆弱，在不经意间就被死神拿走了！不不不，不要！不要杀他，我们都会死的！都会死啊！阿诚，你先走一步，我们很快就会跟来。”
　　“我们在这里死后会完全忘记生前的痛苦，变成没有任何思考的实物，在这里变成幻境的一部分。阿诚……我们每个人都会死！你会死的比我们早！”
　　阿诚听着艾可可的话，叹了口气：“艾可可，你赶紧走吧！别再啰嗦了！让我先死是不可能的，我就算死也要把这栋房子劈了！”
　　艾可可被他一把推出门外。
　　艾可可哭喊着拍打着大门，随后发现没有任何的结果后，她疯疯癫癫地离开别墅，一边唱歌一边跳舞，手舞足蹈地跑出去。
　　阿诚站在房间里，掌心的雷电变得格外明亮耀眼，像一颗即将爆发的超新星一样。他站在屋子中央，四周都是猩红的墙壁，遍地流淌着红色的液体，黏糊糊的，延伸到他脚下。
　　“什么破游戏！今天我就跟你同归于尽。嗬！”
　　阿诚大喝一声，手臂青筋凸起，额头也是遍布皱纹，双眼充血发红，掌心的闪电噼里啪啦地向四周蔓延……
　　轰——
　　一阵浓烟飞起，填满了整个房间。
　　*
　　“许哥，你想演什么？”
　　“我没想法，我不太擅长表演。”
　　“这样啊，我也没什么想法，主要是他们想看感动的故事，我哪里有什么感动人心的故事？我平时看的喜剧比较多。”
　　房子里的家具又开始出来捣乱了。
　　被子尖叫到：“来来来！我可以免费提供道具，你们俩躺上来吧！”
　　床也笑嘻嘻：“是啊，我们还可以提供一些动力！要是你们不想动，我们可以帮你动。”
　　柜子看着那两货：“你们真是够了！别整活了！人家要的是感动人心的故事，又不是A片。”
　　“啥？啥片都可以感动人啊，就看你怎么编故事！”
　　……
　　晏执尴尬得抠出个三房一厅了：“……”快听不下去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许格梧看着他变红的耳朵尖：“……那听我的？他们不是想看一个感人的故事吗？我们可以编一个悲剧套路故事，用虐来赚取他们的眼泪。”
　　“怎么编？你说一下大概的情节。”
　　“把一个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就会引起人们的同情心和同理心，如果这栋别墅的家具们之前都是游戏玩家的话，那么大家的情感就是相通的。”
　　“把一个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哦——你的意思是先说主角的生活有多幸福快乐，然后变得悲惨就可以了？”
　　许格梧点点头：“对。”
　　“那该如何让实现这个转折？如果很生硬的话，看戏的人是不会产生同情的，他们只会觉得狗血。要不然咱们演一个莎士比亚的悲剧？”
　　窗帘惊讶道：“晏执小可爱，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只想看原创剧情吗？我们对莎士比亚不感兴趣哦！”
　　“一定要自己原创吗？”晏执看着窗帘。
　　窗帘飘起来：“是啊，而且只有你们两个人哦，两个人一台戏，你们好好想想自己能表演什么，不可抄袭，不可过度借鉴，不可以敷衍了事哦！”
　　“啊？这下真要搞原创了。许哥，你有什么想法吗？”
　　许格梧咬着手指，拿笔在纸上画了两个小人：“这是主角，这是主角的弟弟，他们生活在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弟弟很善良，哥哥有些冷漠。弟弟无意中被魔鬼欺骗，把魔鬼从封印里放出来。魔鬼出来后，没有感谢弟弟，把这一家人的父母杀死。魔鬼原来还想杀了弟弟，但是哥哥带着弟弟逃跑，两人相依为命，在异国他乡流浪。”
　　许格梧讲完，停下了手中的笔。
　　晏执抬头看着他：“完了？”
　　“完了。”
　　“这个……故事……”晏执忍不住笑了起来，“我怎么觉得这个哥哥是你，弟弟是我？”
　　许格梧冷眼看着他：“不许笑。”
　　“哈哈哈，好，我不笑就是了。”晏执看着他，拿过对方手里的笔，“我觉得还不如改成咱俩的故事呢！”
　　“不要。”许格梧抢过他手里的笔，“我不希望我们俩的故事是悲剧。”
　　晏执看着许格梧，心里的弦被轻轻拨动了一下，没有谁会希望悲剧发生在自己身上，许格梧这样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也不例外。
　　“好吧，那就继续说这两兄弟的故事，我觉得你的结局太草率了，应该是在异国他乡流浪时，魔鬼又追过来，哥哥与魔鬼大战三百回合，受了很严重的伤，被魔鬼掳走。弟弟找到了当时封印魔鬼的人，牺牲自己把魔鬼封印回去。结局就是在一片荒原之中，哥哥抱着弟弟的尸体无声流泪。”
　　……晏执说完自己的想法后，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寂静。许格梧的目光盯着他画的结局，很久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许哥？你觉得怎么样？要是不好的话，我们再改改？”
　　“不了，这个结局挺好的。毕竟谁犯下的错误谁来弥补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晏执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又在内涵我？！”
　　“傻瓜，现在才反应过来！”许格梧傲娇地戳了一下晏执的右脸颊。
　　“那我们再来细化一下这两兄弟在异国他乡流浪时遇到了什么困难吧？”
　　“等等，普通人家的两兄弟不够精彩，我们可以把他俩的身份设定为王子，大王子和小王子，在国外遇到的困难也就更合理了。”
　　“对啊，这样的话除了父母双亡，还可以多加一层国破家亡，他们流浪到外国受到外国公主和王子的歧视，受尽冷眼，看尽世间冷暖。”晏执斜着眼看他，“我发现你编的好狗血啊！”
　　“彼此彼此，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劳。”
　　这时，他们听到了隔壁传来了轰隆声，紧接着整栋大楼地震似的在颤抖。
　　“什么情况？”
　　“赶紧出去看看，是艾可可的房间传来的。”
　　两人立即冲出房间，对面的花子轩和钟雪也跑出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晏执心想：阿诚不是去找艾可可商量表演的事情吗？怎么会发出这么大的雷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