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上热搜了》野光

32、咖啡厅

　　“小敛啊，你就发个反调色盘吧，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林泽第不知道多少次劝说他，但顾敛无动于衷。

　　“如果黑粉真有那么厉害，我发个反调色盘也无济于事，还有可能被说是心虚了之类的。算了吧。”顾敛道，“你要发就自己发去。别用我的号，也别说是我的编辑，免得给我招麻烦。”

　　林泽看着顾敛的面庞，突然有些陌生。

　　他们认识多少年了？少说也有四五年吧。那张还带着些青涩的脸渐渐模糊，曾经的笑声还徘徊在耳边。

　　“我要当好多好多人知道的作者！”

　　“林泽，以后我写了文，第一个就给你看，你可是我的第一个读者哦！”

　　第一个读者……

　　诺言、誓约还是什么其它的话，都在风中吹散了。

　　“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会永远喜欢你。”

　　“林泽……你对我好好，我怕我配不上你……”

　　“等我有钱了，我要带你去环游世界！”

　　林泽忽然有些好笑。年少轻狂啊，这人，以前写的文又烂又水还敢大放厥词，现在的文笔终于称得上大咖了，也攒了些钱，生活水平上去了，却还是保留着以前的习惯，比如买菜都要讨价还价，买东西从来不看牌子只看性价比，唯独支持他一直向前的勇气不知何时跟他走散了。

　　说什么怕我给他添麻烦，其实是怕我也被骂吧。小傻瓜，分手后还这么藕断丝连，你就不怕你以后的情人知道了吃醋揍你？比如那个谢晗，似乎就对他有点意思……

　　想到这里，林泽啼笑皆非，怎么像嫁女儿一样了？我也有新的喜欢的人了，过去的事——虽然他一向讨厌这句话，觉得老里老气，一股鸡汤味——就过去了吧。

　　“林泽，你知道吗？”顾敛看着他的脸，但有些心不在焉，“一开始，我的真名是没有人知道的。”

　　“嗯，我记得，你跟我说过。”电话里，那些想说又因为各种原因不想说的话都大胆了起来，一不留神就从嘴里飞了出来，“别想那件事了。”

　　“我觉得，也许那时，现在就已经被注定了。”顾敛道，“被别人说抄袭啊，被骂啊，甚至以后可能成为大众雷点之类的……”

　　“这两者之间，”林泽坚定道，后面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没有任何关系。”

　　于是顾敛笑了出来，有些清爽的笑，像夏天里新鲜的水果。

　　后来有一次，他看到群里的集美们——绝大部分都是女生——闲的长草，于是提议大家一起出去玩玩。众人欣然同意——不过顾敛想，以后一定要向他们收群费。也算是有点意思，别人有收团费社费的，他们这还有收群费的。

　　金主爸爸倒是没什么意见。他总是在群里潜水，基本泡都不冒一个，就是用红包召唤大法都没法请他老人家出来——人家不缺钱，缺的是时间，没时间和这些小兔崽子折腾。但是在这种时候，总是慷慨地奉献出自己鼓鼓囊囊的钱包，尽管这些钱都是给那些小兔崽子用完的。顾敛猜，他可能是在公司里受过什么人的贿赂，良心不安，就拿这笔钱“做个慈善家”！。当然，这全都是他这个正事不多闲事一大堆的家伙想的，是不是这样还得问谢晗他本人。

　　而对自己莫名被编排了的事毫不知情的谢晗正和顾敛排排坐吃果果……啊呸，是在咖啡馆里聊“正事”。

　　至于那些bl女孩——和仿佛熊猫一样珍惜的国家一级保护动物bl男孩们呢？他们有的也悄悄混进了咖啡馆里，找了张离群主副群主——因为是唯一的管理员所以四舍五入等于副群主——近的桌子，尽量小声地把服务员叫过来，象征性地点杯拿铁卡布奇诺什么的；有的在咖啡馆周围的街道上转来转去；最离谱的是有人居然就在这打工——自然是按小时算的临时工，直接跟老板说了几声就穿上围裙明目张胆地偷听了。看他们这幅仗势，不知道还以为这俩人在聊什么国家机密呢。

　　主角的两人倒是毫无压力，东一句西一句地瞎扯淡。从印度的摩托车聊到日本的核废水再聊到美国的消毒液，可谓是现代版的“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了。
　　“话说，你的读者们是怎么知道你的真名的？”谢晗问道，“你是主动告诉他们的吗？”

　　“怎么会，”顾敛笑道，“是他们自己知道的。”

　　“他们自己知道的？”谢晗不解，“他们调查出来的？有这么无聊？”

　　“嗯……可以这么说吧，”顾敛道，“是以前，在我还没有签约前，也出过现在这样的事。不过那个时候我热度小得很，就没被骂得那么惨，只说是我的文案跟某知名歌手的歌词撞了，而且是一字不差，于是就当我是个想蹭热度黑红故意抄得这么明显的三线不知名小作者。”

　　“这个明星的热度挺高的，然后那些粉丝就说我……嗯，你知道的。后来还有人跟踪我，找到了我家的地址——不是现在这个地址，又查出了我的真名。事情闹得有些大，我的一个朋友就花了点钱压下去了。”顾敛看到谢晗拿出了手机，“别查了，没用的，整件事的经过和各种话题讨论全被删了。虽然经历过这件事的人脑子里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但是估计也不会有人再想起聊我这个无名小卒了吧。”

　　“我觉得……你跟我想得不一样。”谢晗张了张口，又抿上嘴，舔了舔上嘴唇，“我以为你是那种……唔……”

　　“没事，尽管说。”顾敛毫不在意，“本来就是嘛。对不对，总裁大人？”

　　谢晗一愣，才想起这件事，哭笑不得：“什么鬼，你怎么还记得这茬啊。”

　　“那当然，我可是总裁大人逃婚一百万次的小娇妻呢。”顾敛做作道，接着笑得喘不上气，连拍好几下桌子。

　　围观群员们：“……？”

　　不是吧阿sir，金主爸爸不会是总裁吧？那不就成了真正的金主爸爸了吗？

　　众人遂决定，以后出来，给谢晗端茶的端茶，送水的送水，一定要把这位爸爸伺候的舒舒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