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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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衡知下楼买了点瓜子糖果就回来了。
厨房里，景绪和程明各用一个锅炒菜。
程明做油爆虾，厨房的移门没有关紧，商衡知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他说：“景绪，我记得你喜欢吃油爆虾对吧？”
“还好，也不能说喜欢，因为有一段时间没吃的话就会特别想吃。”景绪看程明准备颠锅了，叮嘱道：“你小心点。”
程明听到这话，嘴角快咧到耳根：“好，不会溅到你的。”
“是小心溅到你自己。”景绪无奈道。
“好，我小心。”
商衡知面无表情看着程明那一脸小人得志的表情，转身将瓜子和糖果放在桌上，无视客厅里一干人等探究的眼神，往沙发里一坐，开始散发低气压。
自从知道老商对景哥抱有目的后，朱凡看他任何举动都代表着一层含义，譬如现在，他的言行举止表达了一个意思：不爽。
至于是对谁的不爽……
朱凡刚想到这，移门被拉开，程明端着油爆虾走出来，招呼道：“小江小蒋，你俩把桌子上的东西收一收，要吃饭了。”
潘毅刚要帮忙，程明摁住他肩膀：“没事没事，小江小蒋来就行，你们上午已经帮了景绪不少，现在就休息会儿吧。”
潘毅愣愣看着程明说完这番话后回到厨房，他转身问朱凡他们：“你们有没有觉得程哥这番话特别的客套？”
客套得就好像他和景哥是主人，他们是客人一样……
朱凡没get到潘毅话里的意思，他觉得正常，因为和景哥相比，他们跟程哥还不算很熟悉，程哥对他们客套点没什么问题。
潘毅看朱凡的表情就没指望他，扭头问商衡知：“老商你觉得呢？”
商衡知抬了下眼，没开口。
很快火锅被端了出来，景绪把买来的肉和菜都装盘端出，一群人围坐在桌边，在新家里其乐融融地吃起来。
桌上放着几罐啤酒，商衡知刚开了一罐，那边程明也跟着开了一罐，递向他，脸上挂着笑：“小商，今天谢谢你帮景绪搬家，辛苦了，来，碰一个。”
“你不是开车来的？”景绪往啤酒罐上瞟了一眼。
“我喝醉了还有小江呢，他能开车送小蒋回去，我就在你这儿蹭一晚，明天一起去上班。”程明看向商衡知，晃了晃啤酒罐示意，“不碰一个？”
这么明晃晃的挑衅，商衡知哪能看不出来，他看了眼景绪，拿着啤酒罐和程明的一碰，仰头喝了一口，态度冷淡：“不客气。”
察觉到商衡知心情不好，程明知道这样很幼稚，但他现在确实心情很好。
两个汤底咕噜冒着泡，肉片放进去没多久就熟了，其他人吃得鼻尖上冒出一层细汗，嘴红脸烫。
商衡知夹了一个油爆虾，拧掉虾头，剥掉壳。
程明问了句：“怎么样？”
“还行，不过没我做的好吃。”商衡知扯来餐巾纸擦了擦手指，“有机会的话下次请你尝尝我做的油爆虾。”
“行啊，没问题！”程明道：“那我就等着你的油爆虾了。”
“好。”
“……”景绪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要不然怎么会听到小商信誓旦旦地说要请程明吃他做的油爆虾。
目光落在他手边的啤酒罐上，景绪恍然，用手边另外一双筷子夹了点菜放进商衡知碗里，苦口婆心劝说：“多吃点菜。”
商衡知：“……”
满满一桌的菜最后吃得干干净净，只留了汤底在锅里，其他人不是靠着椅背抚摸肚子，就是站起来撑着腰到处走走。
景绪看着他们忍俊不禁，起身先将火锅端进厨房，等出来的时候，程明刚把最后两罐啤酒开了，其中一罐递给商衡知：“敢喝吗？”
商衡知拿走就喝。
程明那股较真的劲儿上来了，自然也不肯输给商衡知，两人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拼起酒来。
等景绪反应过来，上前夺走啤酒罐时，酒早就被他们喝光了。
“你们两个是有仇吗？”景绪万分不解，拿来垃圾袋把桌上的啤酒罐装进去，“还是不来个光盘行动你们心里不舒服？”
比起程明从脖子红上脸，眼神迷离，商衡知还算好，他坐在那低头听着景绪的挨训，在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方，他盯着景绪的手背，手腕，偶尔从居家裤里露出来的脚踝……
像盯着一块肉，唾液在嘴里分泌。
一个嘿嘿傻笑，一个默不作声，景绪把垃圾袋打结放进厨房，出来的时候端了两杯水各放在程明和商衡知面前，语气不容置喙：“喝了。”
酒壮怂人胆，平时不敢说的话，程明借着酒劲说了出来，他朝着景绪嘿嘿笑道：“景绪，你喂我呗。”
话音刚落，一道锐利的视线从对面看过来。
不等他反击，景绪凉凉道：“喂你？你信不信我泼你脸上？”
程明：“……”
他拿起杯子正要喝的时候，忽然瞥到对面的商衡知勾了下嘴角，似是在嘲讽他刚才的行为有多可笑。
拿杯子手微微用力，程明一口干了，杯子往桌上一放，起身就道：“小江小蒋，走了！”
“啊？这么早？”小蒋愕然，“我还打算吃完饭跟景哥玩几把牌呢。”
喝出两个醉鬼来，景绪也没心情玩牌，安抚小蒋：“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来家里吃饭，今天就先算了。”
景绪看着程明脚步晃悠，觉得他出门都成问题。
“——等会儿。”这时，程明忽然停下来，转身朝还坐在那的商衡知一指，“你怎么还不走？你想留下来过夜？”
“我们帮景哥收拾好就回去。”潘毅朝程明笑了笑，“程哥，你们明天还要上班呢，早点回去休息，我们明天在宿舍睡懒觉，晚点回去没事的。”
程明还想说什么，小江和小蒋一左一右勾住他胳膊，半拽半押地带着他往外走。
“等会儿，我话还没说完……”
“我送你们。”景绪跟了上去。
外面一阵兵荒马乱后终于没了声，潘毅踢了朱凡一脚：“别躺了，把桌上盘子收一收。”
朱凡不满：“你怎么不叫老商啊！”
尽使唤他这个宿舍最强壮的男人。
潘毅看了眼商衡知，抬下巴示意：“你敢叫吗？”
朱凡扭头看了眼，下一秒站起来利落地收盘子。
潘毅翻了个白眼。
三个人把桌子收拾出来后，潘毅拿着打湿的抹布把桌子擦了遍，结束后问商衡知：“老商，你还好吧？”
商衡知捏着眉心，闻言睁开眼睛，道：“我喝醉了。”
潘毅心说我看出来了，没想到我们‘同居’四年，还是第一次知道你醉酒不上脸的。
“那你想怎么着？真留在这过夜？”潘毅朝玄关看了眼，放轻声音，“老商，你别嫌我说话难听，留你在这过夜不是不行，但我有点担心景哥的清白……”
后面的话止步在商衡知投来视线时。
潘毅讪笑：“我是相信你的为人，但是我不相信男人的本能，万一你突然想——对吧？”
他拍了拍商衡知的肩膀，又泼了桶冷水下去：“再说景哥也不一定同意你留下来过夜，所以你还是放弃吧。”
……
景绪回来的时候潘毅他们已经把客厅厨房收拾得七七八八了。
“你们……也太勤快了。”景绪很不好意思，“坐一坐再走吧，我给你们削个苹果。”
趁着景绪在厨房削苹果的时候，潘毅把商衡知想留下来过夜的愿望说给朱凡和董行听。
董行推了推镜架：“我觉得没问题，我相信商哥是有自控能力的人，区区几罐啤酒不会让他失去神志。”
“但前提是他只把景哥当哥。”朱凡翻了个白眼，“我摸着良心跟你们说，我谈恋爱那会儿是没有自控能力的，全靠人性撑着，那时候如果我抛掉人性，估摸着现在我都已经当爸了。”
潘毅：“……”
董行：“……”
朱凡：“所以，为了老商将来的日子不在监狱度过，也为了景哥的清白，过夜这事儿还是就此打住吧。”
潘毅和董行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等景绪端着苹果出来，潘毅道：“景哥，你能不能收留老商一晚？”
董行在旁补充：“我们刚想起来，我们没商哥家门密码。”
景绪的表情和朱凡如出一辙，充满迷惑：“收留小商？”
视线落在商衡知身上，他低头闭着眼，后腰与椅背空出一段距离，灯光落在头顶，像是睡着了。
想起那几罐啤酒，景绪什么都明白了。
“好，我留他一晚。”如果换做之前的房子，景绪还得想想要找什么借口婉拒，因为那个家真的很小，床和沙发都容不下商衡知这样的高个。
朱凡看看景绪，又看看潘毅和董行，瞠目结舌。
你们疯了吗？？
……
送潘毅他们上车离开后，景绪回到家中，看到坐在椅子里睡着的商衡知，忽然反应过来：“……糟糕，忘记让小潘他们帮忙了。”
景绪无奈叹了口气，走过去推了推商衡知，轻声喊道：“小商，小商……”
没有反应。
他抓住商衡知的手臂放在肩上，另只手从他背后穿过，搂住他的腰，将人从椅子上拽起来，脚步踉跄，身形摇晃地把人带进房间。
把被子给商衡知盖上，景绪坐在床边呼出一口气，看着从头到尾都没醒来过的人，景绪没忍住捏了捏商衡知的脸。
“……小小年纪不学好，生这么大个，酒量却不好……”一番嘀咕后，景绪去倒来一杯水放在床头，将床头灯调至最暗后走出房间。
门轻轻关上后，躺在床上的商衡知忽然睁开眼，手指碰上景绪刚才捏的地方，轻声说：“我不小了……”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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