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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劈柴担水新生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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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京城的马车里,多了一个人。云箩情知被骗也只有无奈的随着林熙上京。一路上,她除了忍受林熙那时而讥诮的笑意还得伺候这两位主子。即便公孙文轩不给他套上个前主子的称号,云箩也得照应他,何况他套了。
好不容易忍到京城,来到城门口,官爷拦下马车要检查。当时林熙和公孙文轩正在打盹,她靠在马车尾部,看着马车板冷冷的笑了一下。暗想,她要不要把林熙叫醒,然后告诉他有人在查他的车。像他那样觉得高人一等的武状元,会不会觉得没面子呢?
想着,嘲笑的看了林熙一眼。哪知,对上了林熙那双漆黑的眸子,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她微微怔了一下,快速了收了笑,但并未惊慌失措的转开眼而是很镇定的说道:“少爷醒了?有人在查你的车。”不用她叫醒,这是多么好的事。
“嗯。”林熙懒洋洋的哼了一声,敲了敲前面的车板。
车夫在前面大叫:“少爷,这便走。”
接着,传来官爷的马屁声:“林少爷,您走好!”
云箩眨了眨眼,很想掀开帘子瞧瞧那些官爷是怎样的一副奴才相。忽然感觉到左边射过来的犀利的目光,她微微侧了一点身子看着帘子不语。
“你在想什么?”忽然,林熙凑到她身边,一股男人的气息压了过来。
“没、没想什么。”云箩的头垂的更低了。
“没想就好,少爷我最讨厌心计多的女人。”他退回去。
你讨厌关我何事!云箩暗自骂了一句,这回老实的再也不去瞧他。
公孙文轩可真能睡,直到马车停下来时才醒来。云箩先下车,马车停在一个很大的院子前。高高的屋檐上挂着代表尊贵的匾额:国公府。
林熙竟然是国公的儿子?按说也没什么稀奇的,皇上能赐物,身份自然是尊贵的紧。只是这国公府与其他大户人家有些不同,门前并未见那代表威严的石狮子,只那院门比公孙的大了许多。
有老奴迎过来,恭敬的迎接林熙和公孙文轩。公孙文轩竟然大咧咧的跟着一起进入府中。他不回府吗?云箩讶异极了,可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平淡的随着走到正屋里。
林熙把刚才的那个老奴叫到跟前,指着云箩说道:“林管家,这是新来的丫鬟,你随便找个差事给她做。
“少爷,府上暂且不需要丫鬟。”林管家皱起了眉头,少爷又不是不晓得,府上的丫鬟够多了。
林熙沉吟了一下,“老胡他不是嚷着没帮手吗,送去给他夫妻俩。”
“是。”林管家领着云箩离开了。
林家可真大,虽然经过的都是方砖铺成的路,可这路很宽,路两边仅是一些高耸入天的绿树,瞧那粗壮的树干便知有好些年头了。再低头瞧着路边沿着墙壁那里,人很少走到的地方有着些许的青苔。往前走了一段,来到一座小桥上。桥下竟然栽种了许多正在怒放的花儿。
奢侈!随林管家来到后院柴房,进了院里,一个大叔正在挥动斧子劈柴火,见到林管家后放下斧头,顺带上下打量了云箩几眼。
“胡奎,你不是嚷着没帮手嘛,今儿个给你送来一个,没事让她多做点。”
“她?我说林管家你说笑吧,她一个姑娘家的能做什么?”
“少废话,若不是府上没地方安置了,你想要帮手还没得呢。”林管家似乎不悦,“人交给你了,回头让你家婆娘给她安顿个地方住下。”说完他走了。
胡奎等他的身影消失后,对着门口的方向啐了一口,然后面无表情的看了云箩一眼,挥起斧头继续劈他的柴。
云箩本也没指望能有何好事等着她,既然来到这里那就一切重新开始好了。她走过去,默默的把劈好的柴火拾到旁边摆好的那堆上。胡奎只瞧了她一眼,仍是挥刀劈柴。这二人一个也不言语,只是一个劈一个拾,太阳西沉时,云箩又饿又累两眼发黑。
精神一直都不太好,加上赶了两天的路,一路还得伺候那两位主子本就没有好好的歇着。刚到这里,便忙着收拾柴火,晌午在车上吃的那一个馒头早化成了汗水滴在柴火上了。
“大叔,我不行了,得歇一会。”云箩半闭着眼睛摸到木屋的门口坐下,虚弱的靠在木栏上。就在她坐下的那一霎那,泪水差点就流了下来。
可是,她不能有泪水更不该有泪水。闭上眼睛狠狠的把泪水逼回去。再睁开眼时,眼前突然多了一杯水。“喝吧。”胡奎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
“谢谢!”云箩的手有些颤抖,接过那杯水后顾不得矜持便一口饮尽。
胡奎没吭声走到屋里。云箩一个人默默地坐在那里,抬头看着小院外那颗高大的树,伸展着茂密的枝桠冲向天空中。浓密的树叶在晚风的吹拂下微微的摆动着,传来沙沙的声响。
越是临近黑夜,人越是容易伤感。看一眼西下的夕阳,那像团火一样的光焰燃烧在天空中,染红了半边的天。
对着夕阳,她微微的笑了。
“哟,这是谁家的姑娘?老头子老头子。”门外走进来一个大婶,瞧见云箩是嚷嚷着走过来。走到云箩跟前俯下身左看右看。
“大婶好,我太累了,站不起来,请见谅。”云箩对她笑笑。
大婶愣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什么,神秘兮兮的问道:“你可是少爷今儿个带回来的那个姑娘?”
消息传的倒是挺快的嘛。云箩点了点头。
“作孽哦。这么俊的姑娘给扔到这里来。”大婶摇着头直起身,然后冲着屋里大吼:“老头子,还不死出来!”
这大婶……云箩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仰视她,真的是仰视,不仅敢对自家男人大吼大叫,还敢大大方方的说作孽!!!
云箩的肚子里乐开了一朵灿烂的花!
胡大婶让胡奎去膳房提晚膳回来,她则带着云箩走到一旁的侧屋里铺床铺。东西都很简陋全都是粗布的棉被,而褥子底下垫的是一堆稻草。大婶说这样睡软和一些。
“云箩你可是得罪少爷了?”大婶在问清她的名字后,忍了半天后终于忍不住的问道。
“我也不晓得。我本是公孙少爷家的奴婢,林少爷突然就说把我买了来。”云箩说的轻描淡写。
大婶瞧了她一眼,一脸的不信。
云箩好奇极了,“大婶,你为何说我是得罪了少爷呢?”
大婶回头瞧了一眼屋外,明知外面没人,可仍是压低了嗓子说道:“这府上,只有我和老头子敢忤逆少爷,所以我俩被赶到这里来了。你来这,定是忤逆了他。”
“啊……”他俩明明是下人,竟然敢忤逆主子,更为神奇的是主子没把他俩赶出去仅是让他俩干苦活!看来真的是得罪林熙的人都被流放到这里,她不也是得罪了他嘛!
瞧她一脸的疑惑,大婶神秘兮兮的笑笑然后便不再说了。云箩不想多问,人家愿意说不用问自会说出来。
大叔提了晚膳回来了,三个人坐在一起用晚膳。云箩吃的少,只想喝水,她草草的划了几口后就着凉水洗了把脸睡了。下人啊,连洗个热水脚都不可能。云箩没有精力来感慨自己的遭遇和苦境,太累的她头刚粘到枕头上便进入了梦乡。
从此,云箩便开始了在林府劈柴的日子。一般情况下,都是胡奎劈柴,云箩把柴火堆到一旁。而胡大婶,上午在这里帮忙,下午去膳房烧锅。
林熙从来没找过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还有她这个丫头。虽然这样的日子很幸苦,但对于云箩甚是满足。只要一天不来找她,便说明一切平安。
这日,大叔有些不舒服,劈了柴火后没劲把柴火送去膳房。瞧着他萎靡不振的样子,云箩自告奋勇的推着小木板车渠送柴火。
虽然膳房离这里不是很远,可云箩是第一次推装满了东西的板车,没掌握窍门推得有些吃力。眼见着再拐了弯就能到膳房便送了口气,速度也快了一些。
一个姑娘突然从前面跑来,边跑边回头,云箩见了忙把板车往旁边推,嘴里叫着:“姑娘,小心!”
可是,那姑娘好似没长耳朵一样的,直刺刺的撞上板车。板车上的柴火哗啦啦的滚在地上,不巧又砸中姑娘的脚。
“哎呀……!”姑娘跳了起来,哇哇大叫。这时,急促的脚步声跑来,然后一个很冷的声音响起:“发生何事?”
“熙哥哥,画儿被车撞了,画儿的脚,呜呜。”姑娘顿时拿帕子捂着嘴呜咽起来。
云箩平静的看着向她走来的林熙。他先是抱起画儿姑娘,像是看陌生人一样的盯着云箩。
“见过少爷。”云箩福了福身。
“画儿,可伤到哪里?”林熙问那姑娘,眼睛却是瞧着云箩。
“熙哥哥,脚好痛,肯定破皮了,你要罚她!”画儿姑娘指着云箩对林熙撒娇。
林熙这才低头瞧她,对她勾起嘴角露出一个很温柔的笑容,“我抱你回去。”
“嗯。”画儿姑娘嘤咛的哼了一声。
林熙阴冷着脸对云箩,“送完柴火去林管家那里领十仗。”说完,他抱着画儿姑娘走了。
转身时,那飘逸的白色长袍在空中很完美的划了一个弧度,那相抱的画面也很温馨。只可惜,这一切对于云箩来说,是那么的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