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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揭开残酷的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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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熙走了,在林府院门前,英姿勃发的骑着白马笑着对众人挥手。画儿公主也赶来送他,哭的话都说不出来。
林熙说道:“画儿,我不在,你可不许欺负我府上的人,每一个。”说着,瞟了云箩一眼。云箩立即低下头,可迟了,画儿公主已经顶着红肿的眸子看过来。
画儿公主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林熙对锦王爷拱手道:“偲铉,府上你多照顾些。还有,告诉韦昊,我知道他此刻正在府上替我送行。”
锦王爷笑笑,“兄弟,一路走好!”
按辈分,林熙该喊他一声叔叔,而他竟是那么深情的说兄弟!这一声兄弟带着无尽的思念与嘱咐陪伴林熙一路走下去。
肃穆的对众人看了一圈,林熙的目光在云箩身上多停留了一下。看到云箩对他微笑点头,他转身夹紧了马肚扬起鞭子骑马西行。
春日阳光明媚,铁骨男儿带着一身的志气前往萧瑟的北方肃杀的战场。但愿,他在那里的日子,没有杀戮没有血流成河!
送别后,该走的人都走了,画儿公主哼哼唧唧的看了云箩一会儿,在锦王爷强大的警告目光下哼哼唧唧的走了。送走锦王爷,云箩来到林熙的屋里,看着摆设依旧的家什,总觉得少了什么。
她坐了一会儿,模糊间好像听见林熙在喊她,她忙应了一声。然而,回应她的是寂静。苦笑了一下,云箩发现自个儿还真是不适应,她果然有被虐待倾向。
起身找点事做,先把林熙床上的棉被拿去晒晒。棉被和枕头晒出去了,云箩再回屋捧起床褥子,转身时一封信掉在地上。放下褥子,云箩捡起信,信封上写着白云箩亲启。
给她的?云箩坐在椅子上抽出信纸,看着看着,她的手开始颤抖,而泪水止不住的就沿着鼻翼两端流下。
云箩,很奇怪究竟发生何事,将我打击的生不如死吧。也许是以前的我太过骄傲,虽然爹娘都离开我,但依然有好多人在爱护我,因为我顶着林家大少爷的光环。可是,如果有一日这光环不属于我,我又该如何呢?
今天,我终于做出了抉择,离开去寻找属于我的一片天空。若能成功,那么我没有辜负林父小时候对我的期望,没有辜负姨娘对我毫无原则的怜爱。我说过,我恨我的母亲,到现在我还是恨。若我不能成功,到了阴曹地府见了她,我不会愧对她。
如果她觉得我是她的耻辱,那么当初为何不拒绝林父的要求?既然生下我,又为何不能与我相依为命!
云箩,看到这里觉得很奇怪了是不?那么,我给你说个故事,听完这个故事你就会知道为何我会离开。
二十年前,林淮安因武艺超群一举夺得武状元,林淮安长的一表人才甚得皇上喜爱,于是刚登基没几年的皇上赐了他一门婚事,户部尚书的千金赵殊,成就了一段美满佳话。
然而,林淮安成亲一年后,赵殊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赵尚书娶了两房,生的全是女儿。而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赵殊害怕自己影响了林淮安的声誉,便亲自给林淮安找了一个偏房,又谁知半年过去了,这偏房的肚子仍是没个响动。赵殊又想替林淮安找偏房,却被林淮安阻止了。
林淮安不想府上娶那么多女人,便在外面安置了一个姑娘,同样半年后,这三个女人的肚子仍是瘪瘪的。林淮安这下子急了,也确认了一件事,问题出在他身上。可是,这事儿要是说出去,他林家的脸面可丢大了。
林淮安病急乱投医,想到借种生子,当然这孩子只能由赵殊来生。于是,他动了杀机,毒死了那两个偏房。起初,赵殊不同意他的荒谬要求,可经不住他再三恳求,甚至在夜深人静时跪下求她,赵殊终于答应了。
当务之急,便是寻找借种的那人。要留下他林家的后代,这人人品相貌各方面都得优异才是。最后,林淮安的目光停留在王大山也就是林管家的身上。王大山是个孤儿,但相貌堂堂,为人忠厚,关键他与林淮安的心腹胡奎是拜把子兄弟。
林淮安找到胡奎,给他一袋银子,让他去办这事。胡奎踹好银子愁眉苦脸的出了老爷的书房,低着头往前走,正巧当时还是赵殊贴身丫鬟的大婶从前面冲过来,两人撞到一起,婶子跌倒在地上破口大骂,“你走路不带眼睛吗?”
胡奎的心情正难受呢,方才老爷说了,事成后王大山不能留在世上,这会儿见一个丫鬟也敢骂他,气的一把拎起婶子,“秦秋菊,别仗着夫人宠你,在府上你就无法无天。今儿个你遇上老子算你倒霉。”
婶子被他的气势吓了,暗想这小子平时见了他礼貌的很,今儿个怎么像是被摸了屁股的老虎?婶子一时愣住,没敢说话。
胡奎以为她怕了,借机大骂一通正好发泄发泄。待他骂完松开手,婶子二话不说照他眼睛那里就是一拳。好男不和女斗,胡奎捂着青了的熊猫眼回家。
到家后,胡奎差人叫来王大山,说是被一个恶女人欺负,让王大山替他报仇。胡奎一直很照顾王大山,所以王大山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在问到如何报仇时,胡奎的回答吓的王大山从凳子上摔了下来。
胡奎狠狠的说:“搞大她的肚子。”
王大山从地上爬起来,丢了一句话走了,“大哥,你他娘的缺德。”
胡奎翻个身狠狠的捶打床,老爷说了,不能让对方晓得夫人的真实身份,那么这事只能让王大山在黑漆麻乌的地方办事。想他王大山不晓得理由定是不肯上 床,而他那个呆子向来迂腐,给多少的钱也不会动心。
本来今儿个被秦秋菊打了一拳这是个好理由,可这小子不肯帮他的忙。胡奎泄气极了。过了一会儿,胡奎突然坐了起来,转了转眼珠后,飞快的下床穿上衣裳就往林府奔去。
胡奎凑在林淮安耳边如此如此低语一番,说的林淮安频频点头。而后叫来夫人和秦秋菊,把胡奎的意思说了一遍。
秦秋菊以胡奎的死对头出现在王大山面前,长期欺压胡奎从而导致王大山对她产生强烈的厌恶感。这是第一步,走着再说。
看着老爷夫人期待的目光,秦秋菊点头答应。于是,每日胡奎都会被一个凶神恶煞双手叉腰的女人欺负来欺负去,常常被追到家里又打又骂。自然,每次都是他俩掐准的时辰,等王大山去胡奎家才上演这一出闹剧。
次数多了,秦秋菊顺带欺压一下王大山,撩拨的他怒火中烧。有一天,胡奎使了苦肉计,让秦秋菊打伤他一条腿,被人送回家后对王大山说是为了躲秦秋菊摔伤的。
王大山怒其不争,气愤的要去找老爷评理。胡奎拉住他,语重心长道:“兄弟,当年老爷收留我们,给我们吃喝还让我们入了军营,这点小事若惊动他,岂不是让他为难?若能惊动,我早就禀了老爷。你也晓得,夫人对秦秋菊可是宠爱的紧。”
“可是大哥,我咽不下这口气。”
胡奎眼珠子一亮,“兄弟,你可知惩罚一个女子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王大山摇头。胡奎说道:“打伤她,皮肉骨头到时候就好。咱要做就做绝点,搞大她的肚子,让她嫁不了人。”
“可是,大哥,这也太缺德了。菩萨在天上瞧着呢。”
胡奎打了个哆嗦,眨眨眼说道:“没事,秦秋菊人的挺标致,杀了她的锐气,回头娶回家热炕头。”
这倒是个法子,王大山同意了,“大哥,我去帮你布置布置。”说完转身就要走。
胡奎叫住他,“兄弟,你忙啥忙。就我这样我能做什么?”
王大山瞧瞧他的腿,确实行动不便,“那这事就此作罢了?”
“不,你去!”
“我?”王大山吓的连连后退。胡奎冷着脸看他,他退到门口时终于站住了,抽搐着嘴角哆嗦道:“大哥,这玩笑可开不得。秦、秦秋菊喜欢的是你。”
“我可不喜欢她。大山,夫人喜欢她,嫁妆定不会少,往后你不会有苦吃。”
“可是……她整天追着你,喜欢的是你。”
“别说了,这事我来安排,到时候你照我说的去办就成。”
王大山摇头不肯。胡奎二话不说,钻到被子里蒙头睡大觉,足足气了好几天不理他。王大山实在没辙了,只好答应了他这个荒诞的请求。
夜黑风高之夜,近郊外一个僻静的院子里,走来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他进了屋,一句话也不说,脱了外衣爬到床上。床上,躺着一个女子,两人都一言不发,在黑暗中办了大事。
事成后,男人迅速的起身穿衣离开小院,随后屋里闪进一个身影,来到床边默默的替床上那女子穿上衣服,而后披着一个大氅趁着黑夜迅速离开。
王大山没有回家,挤到胡奎床上,在黑暗里叹着怨气。被窝里,胡奎踹了他一脚,骂道:“再叹就滚出去。”
王大山捣捣他,“大哥,她若晓得是我,会不会寻死?”
“不会,她可舍不得夫人。”胡奎更睡不着,夫人那里若能成功,身边之人又该何去何从?他又怎么可能亲手杀了他的兄弟?
“那她为何不请夫人替她做主嫁给你?”
“我哪里晓得?再说,我暂时还不想成亲,成亲后就不能像现在这般跟随老爷了。”
他们都以跟随老爷左边鞍前马后为荣耀,胡奎凭借自个儿的力量与努力终于爬到这一步,谁愿意轻易的被家庭牵扯而放弃男儿奔腾杀场的豪情壮志呢?
王大山也想这样,只可惜他的武功不济胡奎,而胡奎对他照顾有加犹如亲兄长。帮他解决掉麻烦,这是他这个兄弟该做的。王大山想道,心里好过了一些,转个身后酣然入睡。
黑暗中,看不清他的样子,耳边是他低沉均匀的呼吸声。有一滴泪从胡奎的眼角滑下,心颤抖的厉害,默默的看着他模糊的背影,胡奎在心里默默的呐喊:“兄弟,为兄对不起你!”
有了第一次再办第二次就非常简单。之后,王大山又被胡奎逼着去了好多次。
两个月后,林夫人被查出有身孕。只是,他们没敢将这喜事说出来。又过了半个月,被派去西华寺替老爷夫人吃斋许愿的秦秋菊回到林府。一切恢复正常,随后不久林府才对外宣称林夫人有喜了,这其中有丫鬟秦秋菊的功劳,老爷夫人对其大加赞赏,许了她一门婚事,嫁给林老爷的心腹胡奎。
林老爷的军中一兵士王大山病了一个多月终于走了。王大山是个孤儿,后事是他的结拜兄弟胡奎料理的,前来拜祭他的人也不多,加上他的离去是在胡奎新婚后不久,所有的人都很忌讳,自是没有几个人会聊起王大山。
于是,这样一个人就此永远的消失了。
这个故事是云箩看完信后跑去问干娘那里证实,干爹流着泪一口气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