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槑笑

7、第二章 阿慕的女伴

　　显然慕廉深看到了尹文汐与蓝秋阳的所在，缓缓向这边走过来，身旁的女子翘首弄姿的左顾右盼。搞笑的是黑漆漆的酒吧，她竟然还带着墨镜。慕廉深在尹文汐的对面坐下并没做介绍，女人警惕的看了看尹文汐和蓝秋阳，高傲的摘下眼镜嘀咕道：“我可不喜欢跟乱七八糟的人坐在一起。”
　　尹文汐仔细看了看女人的脸，恍然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她是个不算红的广告模特，偶尔也会拍拍二流杂志的封面。本人不如相片好看，大概是妆不够浓，不足以遮去脸上的斑点和偶然凸显的青春痘，当然肤质也的确差了很多。蓝秋阳长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女人没说话，慕廉深喊过服务生点了两杯橙汁。尹文汐端起眼前的鸡尾酒轻啜一口，脸上没显出任何表情。
　　女人显然对尹文汐的反应感到不满，虽然没得到热情的迎接，至少蓝秋阳直接的目光还让自己小虚荣了一下。可这个满头乱发，不施脂粉，不修边幅的女人到底算什么，竟然对自己的到来无动于衷。女人憋着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笑起来，指着尹文汐说：“喂，你做什么职业的？”
　　尹文汐冷漠的瞟了女人一眼，嘴里挤出两个字：“武警。”
　　“武警？”女人忽然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咱们的城市安全是你们来负责的么？怪不得现在犯罪率这么高，弄得我们这些人心里都担心的不行。”说着转向慕廉深暧昧的用手搭在他的肩膀处，“深，你知道吴连山导演吧，听说被一帮匪人绑架了，他老婆花了五千万才把他救出来。”
　　慕廉深端坐在沙发上，既没有厌恶也没有喜欢，淡淡看了一眼尹文汐，点头说：“听说过。”
　　女人脸上露出几分讥笑，“做武警做不好，做女人……也差强人意，您还真是……不过我可以给你点建议，我这人很喜欢交朋友的。”
　　女人的话丝毫没有打动尹文汐，她没任何反应坐在沙发上一口接一口的喝着这杯叫‘烈焰’的鸡尾酒。酒很好，光线也很好，只有……这女人让人感到烦躁。
　　一旁的蓝秋阳忽然结束了痴呆的表情，扬起招牌式的迷人笑脸说：“汐，你看这个姐姐的确好漂亮哦。”
　　女人正要为尹文汐‘没有教养’的毫无反应而发怒，忽然听到眼前这可爱少年的赞扬，立刻笑了起来，故作不好意思状极为扭捏造作。
　　蓝秋阳继续说：“姐姐，你上过《青春玩偶》的封面是吗？”
　　女人听到有人知道自己作品显然更兴奋了，连连点头，“你看过啊。”
　　蓝秋阳脑袋点的和鸡啄米一样，“恩恩，很棒的杂志呢。哇，姐姐你好棒！”
　　女人娇羞的挽住身旁慕廉深，努力抿着嘴阻挡由心而发的笑意，“深，你这位朋友弟弟真是可爱。”
　　慕廉深脸上却浮现了几分不耐烦，对蓝秋阳说：“你够了，今天收敛点。”慕廉深的不满此刻正好说到了尹文汐的心里去，虽然她面上没有反应，但心里对这个女人的无礼和白痴已经烦透了。蓝秋阳倒毫不避讳的对她大加赞扬起来，搞不懂这小鬼头在想什么。
　　蓝秋阳眯着眼睛对着慕廉深摆摆手，“你怎么这样，对于漂亮的姐姐不能独享哦。”
　　女人捂着嘴笑个不停，这赤裸裸的夸赞让她受用极了。蓝秋阳接着说：“我常看《青春玩偶》，实在是很赞的一部杂志，上面的图片啊文案啊，都白痴的不得了。尤其是他们选的封面人物，不是过气的明星，就是一辈子很难红的艺人，这多省钱。他们还真是聪明！”
　　女人开始指着蓝秋阳哈哈笑着，连连点头称是。蓝秋阳接着道：“今年第二期用的哪个明星是姐姐您吧，哇塞，太赞了。妆都花了，肤质还差，嘴唇红的像个吃人的妖怪。”
　　尹文汐楞了一下，随即看着仍然在符合蓝秋阳的女人，她还在拼命的点头笑着。只是笑着笑着，便僵住了，呆呆的看着蓝秋阳。是弯拐的太急了，那稻草脑袋大概没办法反应过来。慕廉深脸上几分事不关己的淡漠让尹文汐明白了刚才他劝阻蓝秋阳的含义，这家伙早就知道了。尹文汐不忍继续看下去，喝完杯子里的酒起身去了卫生间，刚走出去没几步身后发出了爆炸性的怒吼，那是一个即将被撕破了的嗓子发出的极强冲击力的声波。尹文汐没回头，这烂摊子是蓝秋阳自己搞得就让他自己去收拾吧。
　　待尹文汐回来时，分明看到蓝秋阳脸上高高的肿起，她点点头说道：“这次碰到狠角色了。”
　　蓝秋阳一脸委屈，扯着哭音说：“汐，这都是为了你，你刚才怎么可以走呢，你应该保护我啊，帮我给她一记飞腿！”说着就像条鼻涕虫又粘去尹文汐的身上，像只小猫一样拱在她的怀里。尹文汐丢给蓝秋阳一个冷眼，“这个女人固然讨厌，可是谁叫你去招惹她？”
　　蓝秋阳一咕噜爬起来指着慕廉深，“都怪你，带这么个女人出来，你的眼光还真是有问题。”
　　慕廉深喝了口橙汁，瞥了一眼尹文汐对蓝秋阳说：“她是秦筱岩的表姐，结果就这么让你搞砸了。”
　　平淡的一句话，没有任何情绪，却让在场的两个人都狠狠吃了一惊。蓝秋阳急懵了，吃吃的问：“那怎么办？”
　　尹文汐瞪圆了眼睛猛地站起来，“我这就去把她追回来。”
　　慕廉深脸上显出几分轻蔑，“你？除非绑架，否则不可能。”
　　蓝秋阳指着自己说：“那，那我呢？我去道歉请她回来！就算打躬作揖都行。”
　　慕廉深仍然是那副不阴不阳的表情，“你去效果更差，还是等过两天我再去试试看吧。”
　　也许慕廉深的态度和表情让原本有些懊恼的尹文汐更烦躁，她讨厌这样高高在上、自以为是、自作主张的态度。站在原地怔了几秒钟压了压内心的愤懑平静地说，“以后关于我的事麻烦先跟我说一声，谢谢！”说罢丢下他们转身走了。
　　尹文汐作为警校的精英，明白案子越是到了有线索的时候就越不能着急，否则事情就会前功尽弃。现在知道了这秦筱岩的表姐，如果急匆匆的找她回来说不定会打草惊蛇，慕廉深带她来酒吧也是为了逐步接近，并没有恶意。只是自己内心对这件案子的敏感和强烈的激荡，令她变得易怒且暴躁，这是刑侦人员的大忌。所以静下心来考虑周全的方案才是上策，但在思虑了很多接近秦筱岩表姐方法未果的同时，队里接到了尹文汐生平第一次杀人的任务，而且还是两个。
　　这天连荣送来两份死刑执行令，指了指其中一份说：“这个是□□杀人犯，情绪很不稳定，要做记录有难度。”
　　尹文汐低头看了一眼，是个长相平庸毫无特色的男子，“另一个呢？”
　　连荣拿出下面那份刑令，“这个女的，也是个杀人犯，杀夫弑子，情绪还好，不过真看不出来，这么温柔的女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连荣的最后一句话给尹文汐心里投进一颗石子，在她行刑前的时候也曾听到有看守曾经这样议论自己。女人叫郑芳华，35岁，照片上的她淡淡的露出勉强造作的微笑，看是上镜头紧张了。这样一个连上镜头都会紧张的女人，会杀害自己的丈夫甚至儿子么？尹文汐立刻修正了自己的想法，主观判断也是刑侦大忌。
　　下午，尹文汐带着记录本当然还有宁仁给的‘脑干扫描仪’去了□□杀人犯的牢房，这里是死牢，每次来都会有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被关进这里的人都是即将被枪决的人。自己也曾经来过，曾经吃过断头饭，曾经在黑夜里感受那种恐惧的到来。对死的恐惧是人的本能，就像喝水吃饭一样，没有原因就会到来。牢房安静极了，打开铁门的声音显得极为刺耳。尹文汐走了进去，猛一望去并没看到什么人，只是有一摊破布盖着的东西蜷缩在墙的角落。尹文汐看了看刑令上的资料喊道：“刘国强！”
　　那墙角的破布微微有些移动，过了会儿才爬起个人来，脸上已经没有人色，鼻涕还是眼泪或者是唾液混了一脸。只有眨着的眼睛能看清楚这是个活人的脸。
　　尹文汐对着相片辨认了片刻，对这令人作呕的脑袋未有什么反应，走上前麻利的将‘脑干扫描仪’的一端贴在刘国强的额头上，身后的连荣奇怪的问：“这是什么？”
　　尹文汐未加思索的答道：“脑波流记录器，辅助研究仪器。”连荣在身后若有所悟的点点头，心里对尹文汐现代化的设备和先进的手段不由的赞叹。
　　做好准备后，尹文汐坐在凳子上开始提问：“刘国强，你杀人了吧。”
　　蜷在地上的刘国强缓缓点点头，而很快又摇了摇头，两只眼睛忽然放出慌乱恐惧的目光，“不，我不能死！我不要死！不！不！”刘国强的脸上露出令人心悸的惊悚表情，忽的一下向尹文汐扑来，开始只是看见刘国强扑过来，但随后亮光一闪，那手上分明拿了一把军用的匕首。

作者有话说

　　最近考驾照去了，更的相当慢啊，咳咳！见谅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