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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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8
断刃很难切开它。
日下部在第一刀下去时便从手指的压感发现了。疼痛几乎是一瞬间就充斥了他的脑子，他与五条悟打的那次，也没受到关乎自身骨头的碎裂伤，对他最要命的倒是破碎联名书生得领域的反噬。
他跪坐在地上，忍住甩手跳开的冲动咬着牙将刀刃继续抬起。
“决定做了，就请不要回头看。如果那三个人还活着至少一个，那么我每一分的迟疑都不可原谅。”麻木的感觉窜上整只手臂，沾满了猩红的血的刀落在地上。日下部低声说道。
几乎是在黑色的手环一脱离他，咒文便立即攀爬上他的皮肤。代表着人的名字的字符一个接一个的，像是盖章一般镶在他的皮肤上。从淡淡的墨迹一点点渗透周围，如水墨染开。
尖锐的笑声响在日下部的脑海里。
他看不见自他脚底旋转着缓慢涌出的血色之流水。看不见他伤口自袖子留下滴在地上衍生出的血之树，就像是经脉，链接破碎的地面，再链接之上的天花板。然后火燃烧了起来。那是台体的咒力具现能力，通过它毫无抵抗力的身体作为束缚换来。
……那么现在这个能力具现化了他体内谁的地狱？日下部的视线模糊，耳鸣突然大作。他知晓是贫血开始坏事了。可是他知道，他还不能倒在这里。
不能放任这个快要占据他身体的家伙乱来。他深吸了几口气，还得靠着天神压降砍死那个特级跑路呢。
日下部抬起脚才发现漫过了鞋底的水流，然后他感觉到有人碰到了他的脸。他转动眼珠，余光看见了几乎可以说是烧融烧焦的面目全非的脸。
有个家伙伏在他背上，广袖掩盖着它的手背，它残缺的指尖又落在他手背上，黑色的符文就像是遇见天敌一般躲开消失了。在指尖所触的那一片皮肤空出了老大一篇皮肤。
【果然，这样……才会好看。】它在他耳边说到。开的口一直裂到了耳后。
这家伙，是佚名。日下部的瞳孔收缩，压倒性的力量一下子怔住了他，然而让他一直没出手的原因是天神压降的某个术式一直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咒灵身上运作。
那或许是[镇]，在它出手的一刻压力会把它瞬间按进地里。或许是[赋]，它的存在会在日下部失去最后一点咒力的情况下消失不在。
又或者是第三轴，超越镇和赋构成的平面，反面模拟凭依之术的[我]，这东西由日下部从一次次的镇中领悟，难以控制溶解和升格之间的平衡。这个家伙，对他无害，且会为他所用，或者与他融为一体
日下部冷静的看着它像是发现喜欢的布偶一样捏起他完好的手，干枯的触感从掌心袭来。即使视线更加昏沉，他也没有遗忘目的。
他得报仇。能救则救。
【你需要我的帮助。】它在他耳边耳语道。
“我不需要。”
【我感受到了，它会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需要帮助的只是你。日下部垂下的目光看见手抚在他的腰腹上，皮肤按压感一点一点移动。像是在检查爱人的伤势，又像是在审视自己未来的身躯。
突然，他被另一只干枯的手捂住了眼睛。意识缓慢下沉。沉浸梦中一半，他猛然意识到，然而手使不上劲，只能无力的扯住咒灵垂下的衣袖。
术式没发动吗……？最后，他的脑中只在思考这个。
日下部坠入了梦中。他错过了佚名睁开的眼睛，红色的鸟居咒纹暗淡了一瞬间，点点出现的金色便退的一干二净。就像是神的领域不容一丝污秽。他金色的瞳孔没有波澜，仿佛早已预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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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有个神社，有个黑发的女子倒在了地上。血溅满了铺平的地面。然后一把火，烧红了半边天。
仅仅是某个人的半边天而已。那不是普通的火。他来的时候，有他咒力余留的手环都被火熏烤的枯萎乌黑，人哪里还成型。他只在残垣断壁中低头捡起了那个手环，黑灰在空中飘扬。
那不是普通的火。
是最恶的话语让被蛊惑而来的村民用器具烧了这片“魅惑了能除魔的先生”的“妖女”的栖身之地。
他们是普通人，不知道那只是普通交换而来的巫女。
他们是普通人，不知道神社真的具有一定的庇护作用。
他们是普通人，所以比较容易被欺骗，利用。
到底是两面宿傩？还是分家的杂碎？还是人临时起意的念头？那个漂亮如鸟雀的男人一无所知。但他在一瞬间就放弃了寻找。
他俯身亲吻那焦骨，红色的咒纹在他金色的眼中生辉。
……不生气吗？日下部张口。可是我很生气，如果是我，会让相关的人死在一起。
“生气，像是快要融化了一样。但无尽的复仇最终只会走向空虚。”这个声音让日下部从俯视的视角瞬间回过了神。
是佚名，也是他们眼下的亲吻残骸的那个男人。
“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
“……。”佚名在胸前握了一下手，但他瞄了眼空荡荡的手心，最后上抬手掩住了唇。轻轻的笑了几声，胸腔微微震动。他笑着说，声音很温和。“那空可就看不见我了。”
日下部想起了破碎联名书里惨烈的景象，无话可说。他盯着佚名的眼睛，问到:“你没有下面中红色的咒纹。”
“那当然，那是属于你的咒术。”
“……可是我现在是黑色的，在眼睛里看不见啊。”
本来玩着头发的佚名听到了立刻来了精神，他凑近了，表情兴致勃勃。然后又意识到失礼，歉意的笑一下的问到，“最近也是吗？”
“最近变红了。”
日下部知道他有些失望，因为他的兴致又下去了。
“也是。你的咒纹是红色的，天神压降偏神道，启动的咒纹都会变红。空刚好撞上罢了，像我，咒纹和眼睛一个颜色，最终就会像是没有一样。”佚名转了转眼珠，漂亮的眼睛就像是蛇瞳。
“……会暴露使用了咒术啊。”
“对，不过，”佚名耸耸肩，“也会在术式相同的情况下一瞬间明白谁会是赢家。”
日下部没有说话。他在自己的梦中幻想出了刀剑，握在了自己的手上。
佚名本是看着看着，渐渐背过了身对着日下部的。，但他在沉默中缓缓的转过了头。
掩着唇的半张脸上，弯着的眼睛中金色的瞳孔尖锐且充满了恶意。“但现在，可不止我一个人。”
“我，是联名书之主，唯一的，真正的中心。是重叠了几百人灵魂糅合一团，欺骗了世人最终溶解了自己的极恶。”他张开了手，一个竹简出现在他身边。佚名高兴自傲的声音突然转小，似乎是提问，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你的基点死了。可是你为什么还没有理解我？”
“……”日下部冷静的看着他表演。
“为什么呢，虎杖死了。你爱着的人死了。被咒灵，被高专害死了。为什么还没有理解我？”
爱……？我和虎杖？日下部听到一半听蒙了。他思索了一下，有点艰难的开口，“虽然但是……我们关系很好，但我真的还没有弯的欲望。”
佚名诡异的沉默了，“那你为什么这么护着他。”
“你不觉得他很天使吗。”日下部回问。“有人欺负你护的兄弟，想杀你为数不多的朋友，你不气？”
“亏我以为你性格不错，女朋友都有了，你有男朋友吗？男性朋友。”日下部又嘲讽道。
“……”佚名脸色有点狼狈的意思，“我和她不是那个关系，用你们的话来说，她是我女性朋友。”
“你看，你都做到这个地步了，还不结婚。同性朋友没有吧？”日下部又接了一拳。
“……我有。只不过我和他之间出了点矛盾……在矛盾之前听他说得和一个用影子战斗的家伙打一架，他们家的事……我不好插手，也就如此了。”佚名说完，停顿了一下平静的又补了一句，“算了，当我没说，我没有同性朋友。”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chapter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