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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表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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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师兄，你在里面吗？”门外的嘈杂吵醒了床上熟睡的人。叶声烦躁地揉了揉额角，这一觉睡得一点也不舒坦，昨夜好像还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梦，最近的梦总是稀奇古怪，他早已习以为常。
“昂，有事？”他半眯着眸子回道，身体就像被床固定住了一般懒得动弹。
“是这样的，秦师姐在别苑外等你，本来我想先禀告清洛真人的，可是方才敲了主屋的门，无人回应，故此叨扰了师兄！”或许是听到叶声困意为消的声音，门外的弟子小心翼翼地解释着他的来意。
师尊不在屋内？他用胳膊把身体勉强撑了起来，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这么早师尊能去哪里呢，难不成还能梦游来我屋……
说着，扭头往自己床里头看去。
嗯？睡在我身边的还能有谁？？不正是每日朝思暮想的俏师尊？
易初辞那双寒冰凝雪的冷眸正淡然地看着他，虽然两人寝于一榻，但是易初辞的衣服裹得异常严实，还特意选了高领中衣遮挡了修长的脖颈。
“师尊，昨晚……”叶声对于昨晚的记忆并未完全收拢，正拧着眉毛使劲回想。
“昨晚你不胜酒力，晕倒了两回，为师唯恐不测，守夜罢了，而今你既好了，为师便回去了。”解释得无比顺畅，堪比诵读。
只是…守夜为何守到床上去了，他无从解释。
晕倒？对！叶声的胸口微微发烫，这是他晕倒前最后的感受，难道昨晚是玉佩指引着他做了什么……
忽然有一个声音在他的心间回响：“我只是做了你最想做的事情。”
这句话猛然间把叶声弄懵了，如果真的是那件事…叶声的脸噌得一下涨的通红，原来昨晚发生的不是梦境。
更可耻的是他居然还不记得了，活脱脱像一个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渣男。
“还是被你发现了。”他的语气中多了一抹释然。
易初辞的动作一顿，尴尬地不曾回头，他开始害怕了，因为他知道，叶声回想起来了。
“师尊，昨晚……是徒弟僭越了。”渐渐的声音小了下去，他没什么好解释的，他的龌龊心思早就在昨晚的癫狂中展露得一清二楚，虽然是玉佩间接导致了他精神不受控制，但那的确是他内心深处渴望的东西。
“你的确僭越了。”好了，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易初辞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对不起……”可叶声不依不饶。
“你不用道歉，你我之间也并未发生什么令人追悔莫及的事情，我只当你是酒后乱……算了，就此淡忘罢。”易初辞轻易给出了台阶，他不想深究吗？他是不敢深究。
不是酒后乱性，不是心血来潮，亦不想轻易淡忘，叶声清楚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
在易初辞眼里，叶声一向乖巧听话，今天却一点都不想要下台阶。
“不，是我狼子野心唐突了师尊。”叶声鼓足了勇气，被子下的手捏了又捏，心乱乱的，揉成一团，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我不学无用的术法，也不会随意去亲吻一个不爱的人，师尊，你我如影相伴的这些时日，真的就没有一丝丝的怀疑吗？”
“我不仅要做你的徒弟，还想要更多……”
易初辞坐在床沿，被叶声从后面抱住，隔着衣料，叶声有节奏的心跳砰砰作响，他不禁僵直自己的脊背。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要说怀疑，当然有，可是易初辞实在不愿相信，他都这么冷酷无情了，竟然还会有人倾慕他？
那叶声一定是个受虐狂！
易初辞自我定位准确，每每怀疑，便又头脑清晰地立刻打消此念头。
喊着爱他的人不在少数，却无一例外，不久亦会被他的冷漠拒之千里。
“……你尚且年幼不懂情/爱，为师只是以师尊的身份陪伴了你许久，恰好出现在你的危难之时，也许这种感情仅仅算依赖，换成别人也一样。”
为了把徒弟引上正途，他鲜少耐心解释。
“这样也算依赖吗？”叶声突然直起身子掰过易初辞的脸颊，在他苍白的唇上轻啄了一口，柔软的碰触犹如救赎，未曾深入，易初辞已经紧张得面红耳赤。
“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想这么做，那日我曾说我想为师尊亲点口脂，因为我是真心…喜爱你。”
易初辞放在自己腿上的手指尖微微用力，骨节发白，他彻夜未眠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去思索这件事情，他甚至早早想好了对策，可是……他认真假设了几十个叶声清醒后的场面，都没能料到少年会洒脱地亲口承认。
他说，他喜爱他。
易初辞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少年的喜爱，有些发愣地盯着面前少年发亮的眼睛，那里面装着自己，只有自己。
他不是第一次被表白，感觉却如同新生般强烈。
“我喜爱你，并不是为了让师尊有什么负担，你只需要相信我会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我的那天。”感受到怀中人的紧张，叶声掰开易初辞腿上那只握紧的手，十指相扣。
其实他也是紧张的，前世今生，这都是他第一次告白。
犹记得上一世，也是在床上，两人的欢爱是糟糕的，乃至于畸形，他战战兢兢地想把那颗自卑的真心捧出来给师尊看的时候，那一句理智的、清醒的话甚至没让他将自己的心意说完，迎头掐灭了希望。
可是他纵然害怕被拒绝，害怕像上一世一样重蹈覆辙，却更害怕怀里的人被别人抢走。
“师尊先好好休息，昨晚……一定没睡好吧，我先去面见师姐。”并非叶声急于见秦伊秋，而是不愿把易初辞逼得太紧，他分外清楚师尊的脾性，杀伐果断的清洛真人可不见得会给他留余地。
毕竟他昨夜竟然做了那么混账的事，易初辞没把他一掌拍死已经算仁慈。
出了霜盏别苑，叶声很是懊恼地摇头，怎么就那么沉不住气一股脑全说出来了呢，刚才并不是表白的最好时机。
他原本幻想的花前月下仪式感一类的东西全都没有准备，就这么仓促、直白地在自己耍完流氓后说了出来，也不知会不会惹得师尊生厌。
一路上，他琢磨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秦伊秋跟前。
“你想什么呢那么出神，一天天魂不守舍的。”秦伊秋踢了踢他的脚，让他停下来。
“无事，师姐今日来所为何事？”叶声心虚地垂下眼眸。
“你和清洛真人……”话说到一半，叶声的心口咯噔一下。
“你们俩怎么吃饭吃到一半，一同玩消失，害的我们好找，掌门师叔差点都要冲进霜盏别苑里来寻人。”
“后来呢……”叶声突然希望昨夜那样的场景能被季阑星看见，自私心作祟，他好想向季阑星宣告：师尊是属于我的。
“自然是被我拦下了啊，昨日掌门师伯喝的也有点多了，看他那上头的样子，我赶紧把他请到三七堂灌了一碗醒酒汤。”秦伊秋丢给他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心脏乱跳着，叶声反复思索着如果昨天秦伊秋没有拦季阑星，会酿成什么样的后果。他稳了稳神色，想好托词：“我醉酒失态，恐丢人现眼，便让师尊把我带回来了。”
“是吗。”秦伊秋眨了眼，灵动的睫毛上下飞舞，一副并不相信的模样。
“你的事我不感兴趣，反正我今日来找你也不是为了这件事。是不是你对许缘君说了什么，否则他怎会突然赠我珠串。”只见秦伊秋摊开手掌，一串绚丽夺目的红色玛瑙石熠熠生辉，每一颗都浑圆饱满，像是被高等工匠经手打磨的，单看色泽与工艺就知道造价不菲。
上好的成色令叶声饶有兴趣地看了半晌，打趣道：“说对了一半，我只向他透露了我师姐啊最近为买首饰节衣缩食。”叶声拿过玛瑙串仔细端详起来：“谁知这小子居然有这样的手笔，看样子藏了不少银钱啊。”
还没来得及欣赏完，被秦伊秋一把夺过：“我的事你别管。”
“唉，差不多得了啊，他不就是亲了你一口嘛……”叶声觉得她矫情，不忍多说了一句，这一多嘴就漏底了，“……修炼斗法难免肢体碰触，料想许道友也不是故意的……”
秦伊秋一击眼刀飞向叶声：“这玛瑙串是他娘的遗物，我不能收。”言罢，再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
珠串…遗物……
叶声摸了摸胸口的玉佩，他是不是也该准备点好东西什么给师尊，但是胸口的这块玉不行，他得再准备一块特别的！
叶声端着一盒餐食回到霜盏别苑，看到易初辞正坐在庭中的竹林下，似是在等人，掩映在竹枝间的那一抹绝色耀眼得让人惊叹。
只见他一丝不苟地束着高高的玉冠，眉眼淡然，不如往日凌厉，那两片薄唇道不出悲喜，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石桌，一旁的茶水没有冒雾气，想来早已凉了下来。
师尊坐了好久？在等谁？
叶声走近他，将手中的餐盒放在石台上，一边取出面条一边乖顺地问：“师尊休息好了吗，在等人吗？”
那句“休息好了吗”，让易初辞的耳廓还是有些泛红。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见他不答，叶声也不再追问，替他摆正碗筷，殷勤如常。
也许是为了掩饰尴尬，易初辞照做了，只吃了一口他便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叶声：“你做的？”
“是啊，我想师尊应该吃得惯吧，上次做的时候，师尊吃了不少。”
怪不得他在煎雪堂怎么也找不到能做出这个味道的人，原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汤里的鲜味让他十分欢喜。
他猜想，大概叶声和他有着同样的口味。
“你把寂召唤出来。”易初辞道。
收拾碗筷的叶声动作为之一愣。
“今日开始，为师便教你习剑。”他右手一翻，折弦剑立刻出现在他的手中。
“是！”少年喜上眉梢，声音带着不加隐藏的雀跃，原来师尊等的人，就是他。
午后的天气凉爽怡人。
“剑与胸平，气冠如虹……这里，发力点不对，手臂要微侧一些。”易初辞正在对徒弟进行‘口头指导’。
“我不会，师尊可否教教我？”
“……”易初辞深表不信，在朔方街的时候他就看出叶声对剑的控制有着很高的天赋，怎么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学不会。
但是亲自教导徒弟习剑是他自己答应的，即便明知叶声的小心思，他也不好戳穿，于是他慢吞吞地走过去，在叶声的腕、腰、胯三个部位进行调整。
他嗅到少年人身上的被阳光蒸腾的汗水味，触碰到少年年轻健硕的身躯，他扶着腰胯的手不禁一颤，他仿佛能感觉到少年绷紧的小腹与胸膛。
脑海里瞬间浮现出昨夜的画面，少年赤（chì）裸（luǒ）着上半身亲吻他，亲昵地叫他师尊……
想到这里，他立刻撒开了手，还自己清醒的头脑。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家阿声不容易啊，
老母亲落泪。
老母亲开车也不容易〒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