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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不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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寅时。
成婉婉撑着头打瞌睡，意识模模糊糊得趴在水曲柳的桌面上梦周公，身上的衣着、披风一件也没有解下，做好了随时起身的准备。
这是秦伊秋交待的。
隔壁房间的易初辞也是如此，盘腿坐在床上闭眼修炼，玉白色的缎带从腰际垂下一缕，安静得躺在易初辞的衣摆之上，天青色的外衫一丝不苟地依附在他的身体上，衣角却晃晃悠悠得垂下床沿，风拂起一阵灰尘，衣裳的飘动、片尘不染，犹如翩然飞舞的青白色蝴蝶。
这是叶声强烈要求的。
他们都在等待着某一时刻的到来。
易初辞的五感最为灵敏，倏尔睁开双眼，空气中弥漫的尸气越来越浓了。
下山之前，易初辞他们还以为是哪个魔头在朔方为祸，夜里偷袭性命，可是那团黑气的聚集点是远离闹市的码头，这点让人费解。
他没有嗅到一丝魔气，似乎全都是尸气，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尸气往码头那边凑？
易初辞皱了皱俊秀的双眉，看来今天只有亲自去一探究竟。
秦伊秋也反应过来了，立刻站起来，她的动静惊醒了浅眠的成婉婉，她睁着惺忪的睡眼迷茫得看着秦伊秋，不明白发生了何事。
秦伊秋伸出一双冰凉的手捧住了她的粉腮，被秦伊秋指尖的凉意驱散了不少睡意，成婉婉打了一个激灵，往后缩了缩脖子，露出无辜的眼睛。
“清醒了没有。”秦伊秋无奈得撒手，带着一个凡人真麻烦，隔壁清洛真人与叶声估计已经是备战的状态，她还要在这儿喊人起床。
“醒了就别愣着了，要准备出发了。”
“唔…好的……是现在吗？”不明所以的成婉婉赶忙整理了一下被压得皱巴巴的衣袖，瞥见黑漆漆的窗外，不禁抖了抖身子。
没时间了，秦伊秋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说到：“我们一会是去除魔的，千万要跟紧，保护好自己的安全。若是不小心走散了遇到危险……”
“我知道的，花笺传音。”成婉婉从袖子里拿出认真折叠好的花笺，四角尖尖上散发着一层弱弱的紫色微光，她原本对秦伊秋是有些怕的，但是现在盯着秦伊秋清澈见底的眼睛，她反倒不怕了，那眼睛里没有恶意，满是担忧。
成婉婉卷翘的睫毛轻颤了颤，弯成了一道彩虹似的弧度，安慰秦伊秋让她放心。
原来被人担心是这种感觉，真好啊。
竹生花号房内。
易初辞注视着在烛光下写符的叶声，突然开口：“叶声，过来。”
叶声会意熄灭了烛台，把桌上散落各处的符咒全数塞进锦囊袋，摸黑向床榻上的易初辞扑了过去……
这一扑却出了偏差，叶声的夜视能力不太好，突然没有了烛光照明，眼睛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黑暗，仅仅靠着一汪明月的荧光，看什么都不真切。
眼看着叶声的头快磕到床角了，易初辞眼疾手快地捞起自家徒弟，使得叶声扑来的方向发生了改变，由着惯性往床榻的里侧倒去。
因着刚刚入秋，还没有铺多厚的被褥，床板有些硬，易初辞以躺倒的姿势，背部重重地撞击在硬木板上，闷哼了一声，却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布了一张结界，门外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比起易初辞的狼狈，叶声可好过多了，他趴在易初辞的身上，什么伤都没受到，扑面而来的是师尊身上清淡的竹木香味，令他欲罢不能。
易初辞方才抑制的闷哼使叶声不由得心猿意马，上辈子师尊在他身下也发出过这种隐忍而又不可控制的呻shen吟yin。
但是，很快理智将叶声拉回现实，他想从易初辞身上爬起来。
“师……唔。”叶声刚撑起双臂，就被易初辞的左手勾过脖子，压向他的胸膛，右手捂住叶声的嘴巴，抬起手朝门的方向划了一指洞穿天眼。
与此同时君子兰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紧接着是千日草。
叶声脑海中的弦突然断了，脸颊烧了起来。
他的脸与师尊的胸膛仅仅只隔了一层单薄的布料，他甚至能够清晰得听见易初辞有力的心跳声，“咚咚”的节奏频频敲击着叶声此刻克制的谷欠望。
不够！还不够！
破碎稀烂的衣衫。
涨满潮红的脸庞。
心神荡漾的凤眸。
刺眼的印痕。
血迹斑斑的牙印。
和指尖残留摄人心魄的气息。
……
奇怪的姿势让叶声一遍又一遍得想起师尊上辈子丧失清高的模样，他渴了。
撕碎他的衣服！
蚕食他的尊严！
拥有他的包容！
叶声的眼神十分可怕，呼吸越来越重，气息也越来越热，喷洒在易初辞的手掌心里，身体的各处就像是重新唤醒了机能一样，找到了久违的兴奋。
易初辞感受到了叶声发生的变化，捂着嘴的手试探得抚上了叶声的脸颊还有额头。
叶声混沌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但是这样的姿势多坚持一秒，对叶声来说就是多一秒煎熬。
他及时收住探向易初辞腰际的手，暗自捏成拳头，想把身体撑起来一些，换一种正常的姿势。
可是，叶声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对于他来说，易初辞的举手投足都比催情毒还要厉害。
叶声移动着，正巧碰擦在易初辞的膝盖内侧，引得身下的易初辞轻颤了一下，瞪了叶声一眼，似乎是在责怪他的不安分。
他只得无奈停下动作，以更加暧昧的姿势半跪在易初辞的上方，正是能够观察到师尊脸上表情的角度。
易初辞躲闪视线，他不习惯与别人亲密的接触，更不用说是这样的诡异姿势。
屋外，许缘君在并蒂莲门前停留了几秒，他露出了几分不确定的神色，最后，把不停乱瞟的韦瀚拖出了客栈。
许缘君的嘴角竟然挂着浅浅笑意，是他看错了吗？
待两人走后，易初辞才撤下结界，叶声赶紧从师尊的身上爬了起来，心中不断咒骂着许缘君和韦瀚二人怎的动作这样慢，要是再晚一些，他可就要顶到师尊的大腿了，要不是今日穿的衣摆宽大，早就露馅了！
额头上早已熬出一层密密麻麻的薄汗，烧红的脸颊阵阵发烫，叶声红着一张俊脸闯入了对面易初辞的视线里。
“你又……上火了么？”易初辞递给他一张手帕，示意他擦一下额头的汗珠。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思，他慌张得用衣袖胡乱得擦了一通脸，“多谢师尊，徒儿用袖子擦擦边好。”
擦完就后悔了，这帕子说不准还能当作忘了还，收藏一段时间，怎么就给拒了呢！一定是被师尊的美色冲昏了头脑！
易初辞的眼神暗了暗，兀自收了手帕。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不用猜就知道是秦伊秋她们来了，叶声跳下床猛灌了自己一壶凉茶，消了不少热气。
转头看见易初辞身上被自己压皱的衣襟，心跳不由得快了两拍，哑着声对易初辞说：“方才是我的错，唐突了师尊，等此事了结了，师尊你罚我吧！”
易初辞却摇了摇头，整理着有些凌乱松散的衣服：“无碍，你并非有意，开门去吧。”
可若我是有意为之，你当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