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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1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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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房间,关好门,陈喜将这段时日寒天野到来给他造成的巨大困扰,全都发泄了出来:
“你离了占便宜,就不会说相声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你的抄便宜,直接将整个节目节奏都打乱了!”
“你到底是来说相声的,还是看我笑话的?我知道我的家庭条件没有你好,哪儿哪儿都不如你,但是我现在自己说相声挣钱,怎么就惹到你了,你非要在相声上面也要压我一头吗?”
说到最后,陈喜吼了出来,眼圈也红了。
“我什么时候看你笑话了,是,我承认,我喜欢抄便宜,但是我也只是逗逗你,至于让你生这么大的气嘛!”
寒天野也有些来气,
“你在舞台上就那么倒了下去,你伤到自己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没有几年功力会把人摔傻的,之前不是没有京剧家摔伤的。”
“关你什么事儿!我就是死了,也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他妈的一个人挺好的,你为什么非得过来?”
陈喜终于哭了出来,
“我就是想要好好说个相声,什么搭档不搭档的,我不稀罕,但是偏偏你出现了,刚开始我还挺开心的,但是谁知道你舞台上是这个样子啊,你还生气、你还有理了,我他妈的招谁惹谁了!”说到最后,他也是越说越伤心。
其实他本来已经不打算再想自己的事情,也许一个人一辈子也就拉倒了,偏偏这个时候,寒天野突然出现了。
能有一个搭档,陈喜打心底里还挺开心的,但是哪里知道,这人就是个祸害,将他的生活、还有他所热爱的相声,统统搅得一团糟。
看到陈喜哭了,寒天野一时之间愣了。
之前冲动、喜爱暴力,却又极力装作稳重的队长,这会儿居然哭鼻子了,这也太过于可爱了吧。
寒天野觉得陈喜犯了规。
也许下意识、也许是早有预谋,他直接拽着陈喜的衣领,就这样亲了上去。
唇齿交融,气息相交。
闻着那熟悉的男性味道,陈喜一时之间竟有些迷醉。
这个气息,让他仿佛回到了多年以前,他和这个男人纠缠的日日夜夜,满满都是回忆,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也无法忘怀。
渐渐的,陈喜抬手搂住了寒天野的脖子,身子贴了上来,他开始主动索取这个吻。
两人就这样抱着、拥吻着,身上的大褂瞬间皱了起来,仿佛被许久的欲望所揉皱……
一吻结束,寒天野依然不打算放开陈喜。
他好像有些玩的太过分了,他自己是乐呵了,没想到却给陈喜带来如此巨大的困惑。
其实他一直知道,隐藏在陈喜这幅坚强的面孔下,是一颗脆弱的心。
无论他们有着怎样的从前,现在定义他们的,好像只能是相声搭档。
想到这里,寒天野在陈喜的耳边轻声道:“我跟你保证,从今天以后我们好好说相声,多余的事情我不会再做了。”
多余的事情?
是指舞台上抄便宜,还是这个吻?
应该都有吧。
陈喜眯着眼睛,将头埋在寒天野的脖颈肩,拼命的呼吸着这个人的气味,他居然有股淡淡的失落。
他居然期望着,希望寒天能对他做更多‘多余’的事情……
感受到陈喜紧紧的抱着自己,寒天野笑了,他不由得低声询问。此时由于身体内欲望像一只快要困不住的野兽,导致他的嗓音沙哑了许多。
“还想继续嘛?”
这声音,充斥着无限的诱惑,但是却让陈喜一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用着极大的自制力,推开寒天野,然后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捂着脸,让自己逐渐冷却。
寒天野被推了一个趔趄,也不恼,站稳后,径直来到陈喜身边坐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等待身体里那一片火的熄灭。
周围静谧一片,仿佛整个茶楼,也许是整个世界,仅剩下他们两个人。
静谧像水一般流走,突然,陈喜笑了,声音逐渐变大,而寒天野也跟着笑了。
陈喜擦了擦刚才哭出来的眼泪。
也许是刚刚那一个吻,也许是寒天野的那一番话,总之他突然轻松了下来,仿佛之前只是庸人自扰一般。
他低着头喃喃的说着,像是冲着寒天野,也像是在对自己:“咱们以后好好说相声,你可不能作妖了。”
寒天野看着身边人,眼神洒脱,但是其中却又带着些许温情:“当然,之前对不起了。”说着,他伸手摸向了陈喜的头。
柔软的发丝在他指尖划过,仿佛还带有刚才的旖旎。
陈喜并没有躲,任由男人摸着自己的头,他的内心有些羞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觉得他现在一定是脸红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徐凤来的叫喊:“你们笑什么呢,没动手吧。”
他刚才已经离开了悠然居,但是不放心,又返了回来。
“没有。”
陈喜被这一声惊到,站了起来,寒天野不禁收回了手,“我们这就下班了。”
说着,他看也没敢看寒天野,快步走出了房间。
寒天野也跟着站了起来:“走的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我今天没开车。”
“我可不送你去昌平啊!”走出房间,来到休息室的陈喜,听到这话,立马拒绝。
徐凤来看了看陈喜,又看了看寒天野,暗自挑了挑眉头,这两人……
不过总之和好就好。
※
陈喜到底没送寒天野,出了悠然居之后,和徐凤来打了个招呼,逃跑似的开车回家了。
※
屋子里没开灯,明亮的月光,透着窗户照射了进来。
陈喜在床上翻过来、调过去,始终无法入睡。
他摸向了自己的嘴唇,那上面仿佛还留有寒天野的气息。
“也许……”
也许他可以和寒天野先有一个进一步的接触,可以是身体上的,反正他们以前也当过炮\'友……
“不行!”
陈喜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种单单是□□上的接触,他真是不想再尝试了,毕竟以前已经被伤得透透的了,而且现在寒天野已经成为了他的相声搭档,他们还是应该想想怎么该把相声说好。
而且……
和自己的相声搭档发生关系,这叫什么事儿啊!
“不过这家伙也太帅了,怎么就长得完全符合我的喜好。”
陈喜气急,打开了手机,开始看着网络上寒天野的照片。
一张又一张,看得是欲’火焚身,心痒难耐,跟猫抓似的。
最后,陈喜直接坐了起来,转身,冲着枕头打了一拳:“勾人的妖精!”
他泄气般躺下来,滚了又滚。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无眠夜。
※
隔天,来到悠然居的时候,寒天野已经到了。
看到陈喜,寒天野冲他笑了笑。
面对这样的笑容,陈喜突然发现,寒天野对他的感觉好像有些变了,但是好像又没有变。
这人看似没有之前那么激进,也没有之前那么急迫,仿佛整个人都变得从容起来。
或者更通俗地说,原先的寒天野像一个臭流氓一样,现在这人,倒是变得正常了一些。
“我看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
此时,悠然居后院中,陈喜歪了歪脑袋,看向寒天野,“有种浪子回头的感觉。”
寒天野失笑:“这话说的,我以前是流氓啊!”
想到这人之前在舞台上占他便宜的那副德行,陈喜不由得点了点头:“还真挺像。”
寒天野不想和他继续斗嘴,连忙招呼人坐在石桌旁。
“队长,咱们好好说相声吧,以后你逗哏,我捧哏了。”
陈喜有些稀奇:“你怎么想着当捧哏了?”
“因为啊,我挺喜欢看你在台上说的。”寒天野笑了。
站在舞台上,看着陈喜在身旁口若悬河,这种感觉非常美妙,至于原因,他不愿探究,但是这并不妨碍他做出这个决定。
陈喜觉得寒天野话中有话,不过想了想,觉得可能是在说相声业务上面的事情,随即他点点头:“也好。”
想到什么,他不由得有些好笑,“你要是当捧哏的话,就不能任意发挥了。”
“那可不一定。”寒天野眯起了眼睛,“我还是挺擅长抬杠,会逮着机会发挥的。”
捧哏在舞台上说话的机会是少,但是这不意味着他们的作用小。
要知道有时候捧哏恰到好处(怼)的一句话,足可以成为经典。
想到自己之前被占那么多便宜,陈喜翻了个白眼:“那完了,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跟你一起说相声。”
听到这话,寒天野哈哈大笑了起来:“我的陈大队长,现在说这话已经晚了。”
陈喜也跟着笑了,没错,现在想甩也甩不掉了。
寒天野收敛笑容,紧紧的盯着陈喜:“一般都是逗哏的写相声作品,你有没有什么新作品?”
听到这人提到相声,陈喜来了精神:“我还真有一个,是根据传统相声《大相面》改的,我跟你说一说啊。”
“行啊。”
两人在院子里说着活,聊到兴起,还都笑了起来。
聊着聊着,陈喜也是突然有种醍醐灌顶之感,其实人与人之间抛开那些欲望之类的,简简单单的相处与交流,有的时候会更加的舒服。
别看他之前和寒天野有过那么一段,但是现在他们也可以像好朋友这般,聊着他们共同的话题,这样已经很好了,其他的吗……
“怎么了?”
寒天野发现陈喜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身子前倾,好奇问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事。”
陈喜笑着,清澈的眸子,反射着点点的亮光,“我们这不是在说《大相面》么,我得看看你啊。”
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
“原来是在给我算命啊,那我也得看看你啊。”寒天野也笑着开了个玩笑。
两人就这样坐在院子里相视而笑,阳光撒了进来,照在他们的身上,带着温暖,也带着一丝丝的洒脱。
他们心有灵犀的,暂时将他们的关系定义成了相声搭档,至于是否还有其他,两人都选择了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