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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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青崖像是顾虑着什么，没有直接说出，但傅行川却大致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
无非是同他在节目中看到的金光与灰气有关。
说来也奇特，那种特殊能力仿佛和所谓系统的存在挂钩，离开演播厅之后所看见的人与事物就再没什么异样，反而显得之前那短短三个小时更像个幻觉。
不过虽然他并不清楚这能力的原理，但就像人知道自己会呼吸一样，从他能看见那光与气之后，便好像冥冥之中有种明悟，清楚这能力确实是属于自己的。
路青崖在刚刚节目时好像已经有所察觉，但傅行川本也没打算瞒着他，没等他继续说，便轻轻点头算是承认了。
他当然没错过路青崖眼中那一瞬间闪过的复杂情绪，主要是喜，却也掺杂了些担忧和错愕，像是被什么不合时宜或是概率极小的馅饼砸中，惊喜之余还不得不担心是否有诈。
这反而让傅行川觉得好笑——按照世人眼中的常规意义，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的显然该是他这个一向平平常常，却意外能有一段小说一样的奇遇的人。
云山的电梯速度很快，此时已经停在地下停车场层许久，却迟迟没有开门。他低头看了眼腕表——这会已经很迟了，所幸第二天仍然是周末，不需要早起上班。
路青崖对时间一向迟钝，直到看到傅行川低头看表的动作后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此时已经很晚了。他心中有些愧疚，几步走上前去按电梯的开门按钮。
那层只出现在傅行川眼中的浅绿色如潮水一般褪去，而后电梯才滴的一声打开了门。
地下停车场的灯光不算昏暗，只是到底是大多数人的下班时间，投下一小片一小片的阴影。场地很大，停着的车却稀稀拉拉没有几辆，显得颇为空旷寂寥，偶尔还能听到自天花板上穿过的水管中传来的滴答滴答的水声。
到底是场地空旷，连保洁人员拉着小推车向地下一层的垃圾处理间走去的声音都显得尤其大，但因为距离太远而显得断断续续。
倒是有点恐怖片前奏的味道。
只可惜傅行川没一点感觉。
他只站在电梯间处环视了一圈，便目标明确地向着自己的车的方向走去。
路青崖在他的要求下没有继续送他，却也没有按照他希望的那样直接上楼回去休息，而是一直站在方才那个电梯口目送他离去。
傅行川有些无奈——他总觉得路青崖本人应该并非他在自己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听话，善解人意到了刻意讨好的地步，那人一副害怕冒犯他从而过分小心翼翼的样子反而让他觉得不自在。
……总觉得这人合该是更活泼，更张狂些的性子才对。
他尚且没理清楚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思绪，这些情绪就被自己车边靠着的一个不太受欢迎的不速之客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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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诺第十次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遵照系统的建议在这里守着。
他靠在一辆不属于自己的车边，顶着某些路人奇怪的目光，硬着头皮等着自己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下来的那么慢的攻略对象二。
系统对苏诺直播上的表现很失望，再加上为了让苏诺知道轻视系统的代价，早在把他指引到车库并大致介绍了一下后续后便神隐了。苏诺骂了几声，听不见系统回复也觉得没意思，只好靠在车边胡思乱想。
毕竟是晚上，又是车库这个本身便比较凉的地方，他为了凹人设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文化衫，连个外套都没有，被不知从何而来的穿堂风吹的瑟瑟发抖。
苏诺本来觉得这也好，傅行川在原著中便是暖男绅士的代表，一会等傅行川下来之后对他装个可怜，蹭个外套蹭个车岂不是轻而易举。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维持不住最开始系统指导的那个造型，越发控制不住地缩成一团，再加上车库环境实在引人想些不那么美妙的东西，苏诺胆战心惊，开始担心起会不会有些什么东西藏在阴影中窥伺着自己。
那点因为傅行川许久不来而产生的脾气也很快平息消磨殆尽，变成只盼着快些有人能来帮他脱离现在这个窘迫状态的企望。
傅行川走到车边，看见的便是毫无风度地蜷在地上的“苏诺”。
他带着点审视地打量了一下蹲在地上的人，冷静地和方才直播现场的苏诺做了一个简单的对比——身周的灰气相较之前淡了些，参杂了些不太纯粹的黄光。
像是之前苏诺本尊身上的金光被偷取了一些而后被灰气污染了一样，看起来显得很脏。
他微微皱眉，还没想好这次要怎么说，蹲在地上的人却突然抬起头。
苏诺没看出傅行川那一点藏起来的不耐烦，心中瞬间被一股磅礴的喜悦之情填满，近乎控制不住自己地窜起来，好在还是想起自己的目的，脸上挂上了一种混杂着欣喜与羞赧的笑。
他胸有成竹，一边又在心中过了一遍自己事先编织好的台词，一边默念打算使用的道具名称。
系统虽然暂时神隐但并非不在，自苏诺表明要使用道具后，便重新出现，用一种没有感情的电子音说：“滴，道具【蛊惑】已使用。”
苏诺站的位置恰好挡在驾驶室前，傅行川不得不停下，压着不耐烦的情绪听他说话。
环绕在苏诺身周的灰气在苏诺发现他之后变得分外活跃，翻滚着尝试向外延伸，仿佛正试图伸出触须来接触他。傅行川不动声色地退后一小步，避开了伸出的最长的那团灰雾，站在更远些的地方。
苏诺的注意力全放在傅行川身上，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却并没有多在意，而是将这动作套进自己深信不疑的傅行川的“人设”中，很快便自己给了自己一个解释：傅行川人设比较绅士，大约是想保持一个礼貌的距离吧。
“您好，傅先生。”在上节目之前他就兑换了能让声音听起来更好听更有磁性的长期加成道具，再加上蛊惑道具的道具效果，苏诺十分自信自己会得到想要的结果。他有意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这是您的车？非常抱歉，我认错了。”
他垂下眼，像是自言自语般，用一种能被傅行川听的清清楚楚的声音小声说道：“家里安排的司机怎么没来，是被大哥拦下来了吗。”
而后又带了点惶恐，“自我安慰”道：“不可能，一定是司机有什么别的事，才没来接我。”
这两句话，大致勾勒出了一个在家中被哥哥欺负被别人排挤的小白花形象，营造出了一种楚楚可怜的人物形象。
傅行川有些想笑。
他低着头看半蹲着的人，打量这位冒名顶替的任务者，觉着这人本身八成也不是什么多成熟的人——方才“苏诺”小声念叨那句话的目的未免太过刻意，只差拿着喇叭对着耳朵喊了。
还有……这人看起来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但演技也没有好到完全遮掩自己本身感情的地步，眼睛深处是掩藏不住的得意，混杂着一点贪婪。
让他感到一点不适。
这些想法苏诺当然不得而知。他自认这次万无一失，提出的要求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只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使用完道具后系统又再一次一声不吭，任他在脑内如何呼唤也不作声。
他还记得综艺上系统莫名其妙的警报，但后来系统既无解释也无诸如“远离他”这类的明确要求，苏诺问起也只一句冷冰冰的“权限不足”。苏诺本身也不是什么好奇心多重的人，懒得自讨没趣，便没再继续追问，只在心中默默又给系统贴上一张“人工智障”的标签——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系统道具还一天到晚失效。
等自己任务完成了，早晚要跟这系统的上级投诉一下，换个更好用更可爱一点的。
苏诺心中这么想着，在说完了上面两句自己觉得妙极的台词之后停了几秒。按照傅行川的人设来说，这会他应当主动询问自己需不需要什么帮助。
但事与愿违，傅行川并没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样提出给与帮助，苏诺有些困惑的抬头，却看到那人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与他对上视线后还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对他突然停下话头感到不解。
就和傅行川之前后退的那一小步一样，透着股冷淡。
这与系统给的人设不相符啊！
苏诺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之前对傅行川行为解读的偏差，在心中暗骂系统不靠谱的同时，又被激起更多兴趣。
在系统给的剧情里，傅行川的人设性格更偏向于“中央空调”型，对谁都挺好，对谁都很照顾，看起来实在没什么难度——即使不好攻略，刷高好感度也是轻而易举的。在今天这次见面之前，他将傅行川定为任务目标更多的是为了凑个数赚更多积分，也怀着“挖爆女主所有备胎给她添堵”的想法。
但说实话，比起对谁都温柔的好好先生，这种冷淡款反而更吸引苏诺。也正因如此，即使这会遇冷，他也没觉得多生气，顶着傅行川看不出情绪的视线，换了个“坚强”的笑，硬着头皮将自己的要求说出来。
“能麻烦傅先生顺路送我一程吗。”
他还及时打了个补丁：“到前面车站那边就行了，非常感谢。”
云山附近最近的车站确实离大楼还有一大截距离，走过去很费时间，再加上时间确实晚了，平心而论，顺路送一截这个要求确实不过分。
苏诺自信他不会拒绝。他的手已经快要碰到副驾驶的门把手了，却听见站在车左前侧的男人淡淡地道。
“不顺路，苏先生还是自己走过去吧。”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