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意大利会面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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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川秋子没好气地瞅着猫，那像以前一样乖巧蹲坐的动作，让她想骂人的心一下子消失了。
她抬起猫咪的长尾，鼠标一点按了保存，双手交叉撑起了下巴，平视着五条悟的眼睛。
“没有被吓到，只是没想到会在彭格列碰上。不过这样的话我省下了不少时间，也不用找理由向上面报告了。”
她原先是准备解决了工作后再去密鲁菲奥雷看看。虽然可能会见到她有些拒绝的白兰杰索，但这点小困难拦不住她。
石川秋子抱持着想要看看五条流户挚友的心情来到了意大利，但真的见到了，却有些怅惘。她后来爱上喝茶，的确是因为自己变得很迷惘，试着想让自己冷静一些。当然，也可能是事情一下子少了很多。向来忙碌的她生活渐渐平稳，直到现在还站在原地踏步，觉得迷茫也无可厚非。
“要是知道有人在欺骗你，你会怎么样？”
石川秋子扬起一边的眉毛，出乎意料地盯着正经起来问她问题的人。
“看事后态度。不过，看流户平日里的作风，大概事后态度也会把人气得七窍生烟吧。”
五条悟歪着头，看着石川秋子没有波动的神色，不确定地说：“秋子，你的表情看上去一点都不在意。”
“是啊，我根本不在意他变猫变人还是把我耍得团团转。”
石川秋子松下没被猫抓着的手，“心理损失费之类的，等他醒过来再说。”
五条悟抓着衣袖的爪子更紧了。
“不会生气？”
“……不会。”
石川秋子唇角的弧度下降了些许，酒店房间里只亮着笔记本的光，照应在她的脸上，一半黑暗，一半明亮，显出一份落寂来。
“因为我很寂寞。”
她对上猫愕然的眼神，却不再往下说。
虽然生活很充实，但一闲下来，就会不自主地想打开手机发消息。如果想要发泄不满的话，必须等到他能站在面前的时候才行。
——现在，她只觉得孤独。
石川秋子抖了抖指尖，忽然想做点什么来舒缓一下内心骤然生出的不安。
在见到对方时隔多日出现时才会产生的愤怒已经无法动摇她如今的心态。甚至于她在磨练中不断坚定的意志、能力，都不会被这些会产生误会的因素扰乱。她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解决两人面临的矛盾。
她反复地在大脑中推演，一如往常地压下额外的怀疑。
脑子一团乱的石川秋子叹息，合上电脑，又在关上的那一刻重新打开。
爱情之类的，真的是碰了一次后就感觉像是磕药磕上瘾了。愿天堂的她没有爱情。
她拍拍猫咪的脑袋，示意他移开，以便于能够继续工作。
但猫咪却抱住了石川秋子的手，整个身子半靠着石川秋子的手站起来，忽地欢呼道：“既然这样，那明天我们去玩怎么样，宴会什么直接翘掉吧！”
看着那双闪着亮光的眼睛，石川秋子背后一寒，想到好几次都被这种话骗得去买了一堆根本不需要的东西，揪起猫脸愤愤地说：“请不要用这么小孩子的语气撒娇，再这样我现在就开始生气。”
“秋子，小气！”
“你才小气！上次把我冰箱里的东西全吃完的是谁啊！”
“那些根本不够一个成年人吃一天！”
“你的胃到底有多大！那些明明就是按人的量来放的！”石川秋子举起手指，开始细算从五条悟住进来后他损失的东西，“我的笔记本被你拿来盖泡面，我的床单被你抓得七零八落，连猫草你都能一屁股坐坏，我的衣服、衣服……”
她的记忆停在那几件被五条悟踩在脚下当猫窝用来睡觉的内衣上，一股热流冲了脸，她张了张嘴，羞愤的情况下，竟一句话都骂不出来。
“……衣服？”
五条悟困惑地摇了摇尾巴，思来想去，都没明白话语停顿在这里有什么深意。
他脚尖点起来，推着自己再往上，凑近了别过头去的石川秋子，好奇地问：“衣服怎么了？有什么大问题吗？”
但是，这么一靠近，他不仅看到了石川秋子咬牙切齿闭上眼的神态，还不可避免地瞥到石川秋子没被头发遮住的耳垂染上的淡红。
他仿佛发现了稀事奇观一般又踮起脚，用不可思议的语调说：“喔——脸红了？”
石川秋子移开猫脸，拒绝他的靠近。
“没有，我刚才喝酒了。”
“这么镇定地说谎我才不会信。”五条悟好心情地用爪子拍拍耳朵，好奇地左看右看，换来石川秋子生气的瞪视和回避。最后石川秋子不胜其扰，直接离开了办公桌，躺在了床上。
五条悟挂在了床沿，身子荡在半空。
“秋子，一起睡嘛——”
“滚地上去。”
“可是这两个月你都是抱着我睡觉的？”
“你再说我就把你丢出窗。”
石川秋子指着开了一半的窗户，五条悟撇着嘴往那边一看，窗外是绚丽的街道和还未全部关门的店铺。在那里走上几圈，说不定还能碰上某个跟石川秋子认识的Mafia成员照顾一下他。
“那我去外面转转再爬到你那边睡觉？这样你不知道就没问题了。”
“……”
听着五条悟非常坦诚的话，她嘴角眼可见地抽搐了一下，想到了什么，脸部渐渐褪下去的热度又重新涌了上来。
五条悟丝毫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看到怔住了的石川秋子，下意识说：“改变主意了吗？”
石川秋子盖上被子，很无情地翻过身背对着与被单斗智斗勇的五条悟，“没有。”
“但是秋子做噩梦怎么办？我好几次都听到你在说话，不抱着我的话会很不安的吧。”
石川秋子放在被子外的指尖颤抖了一下，没有说话。
“……秋子？”
“秋子？”
她回过神，却依然停在复杂的情绪之中。
五条悟这种无意中给她带来安抚的话语，总是很容易打乱她原本的想法。她现在开始纠结到底是不要睡在一块好，还是下楼给五条悟迅速买一床被子睡沙发上比较适合。
——虽说四舍五入她和五条悟睡了，但那完全是不清楚对方身份的情况下。如果五条悟不清楚她知道还好，可双方在刚才已经摊牌了，她不可能就这样越过界限这么处理两人的睡眠地点。
“秋子，我要掉下去了——”
她看着双眼表达着可怜兮兮意思的猫，最终放弃般地坐起身，被子从胸前滑落到大腿上。伸出了手，做出勉为其难的表情，将猫抱了上来。
秋子的手在夜间很寒凉，与猫身上温热的毛接触后，也慢慢有了一点温度。
她将猫小心拢在了怀里，小声说：“下不为例。”
“多抱几天嘛？我现在这样说不定秋子以后就抱不到了，以后都是我来抱你。”
石川秋子想象着高了她两个头的人张开双手对着她笑的画面，对她一个在女性中算是中等的人来说很有冲击力。说不定连她为了安全感而买的小单人床都装不下五条悟那夸张的身长。
她诚心建议：“要不你有一天找个空闲时间去锯腿，这样我们就能互相平等地拥抱在一起了。”
“……你想谋杀未婚夫吗？”
“……”石川秋子憋屈地回答，“闭嘴。”
未婚夫这个自称出来时，她的心跳快了很多。她连忙控制好表情，有些胆怯自己这方面的情绪外露出来。
“我们睡觉吧。”她舒出一口气，逃避地将脸埋在猫毛间，闷闷地说，“我困了。”
晕船的感觉还没缓解，虽说已经离开了晃晃荡荡的海上工具，但那种被反胃与各种不舒服反应上来的症状，她实在没法忍受，强撑到工作能正常执行就足够了。
但在这个时候，床头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的脸从猫的温暖里离开，与五条悟同时望向了亮起来的手机屏幕。
没有署名，不过看号码的开头，是意大利当地的电话。
石川秋子的手从被子中探出，以防万一，没有放在耳边，只是点了一下免提。
“Ciaosu~！”
……这可真是深夜惊喜。石川秋子吸了一口气，房间中没有外人在，她直接放弃了管控自己表情的开关，有气无力地说，“最强杀手Reborn先生，我想您知道现在是半夜十点，而不是刚吃过晚饭？”
Reborn可疑地安静了一下，婴儿声音l有了点怜悯般的嘲讽，“十点睡，你是老人家吗”
忽略掉那其中明显是挑起她愤怒的内容，石川秋子按下闹腾着想和Reborn来一场真男人与猫咪较量的五条悟，给猫咪盖好被子，恢复到了上午公事公办的严谨态度上。
“什么事？”
“嘛，是你的资料这件事，阿纲帮你拿过来了。”Reborn说。
石川秋子很上道，“你的条件呢？是原来的，还是换了？”
“密鲁菲奥雷的夏油先生说可以让你，或者你的猫尝试一下他们新做出来的实验品，关于检测情感的一种仪器。”Reborn那边传来咖啡倒在杯子里的流水声，听着声音，似乎还能隐约想象出咖啡的香味。
“怎么样，试试看吗？可能过时不候哦。”
石川秋子看了一眼爪子指向自己的五条悟，顿了顿，对着电话说：“让我来吧，有什么注意事项吗？”
“意大利现在不是很太平，石川。”Reborn喝了一口咖啡，哼笑了一声，“回来后记得给额外报酬，是你们两个之中的谁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意大利会面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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