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巨星之路》天景空空

18、第十七章

　　“希珍知道我喜欢你吧......在电梯里动心的时候。”

　　在仲的声音在平静的车厢内缓缓响起，“我不想再这样了……无法回应的你，努力又笨拙的学习要如何喜欢上我……”

　　“希珍也很累吧。”

　　从小活在7个姐姐家庭中的养子金在仲，挣扎在温饱线活着的日子，磨炼出对情绪异常敏锐感知的触角，怎么会发现不了韩希珍眼底根本不存在对他的爱意。

　　太小了不懂感情；对自己特殊的关心和问候；会贴心的从不发脾气或者觉得委屈的等很久；每天发生的小事会分享给他；无条件倾听他的烦恼和忧虑；想过要不要经济援助他但是担心伤害到他的自尊心而没有这样做。

　　他给了太多欺骗自己的理由和借口。

　　“你对我太好了。”金在仲哑着嗓子，语气沉肃：“但你却从未向我索取过什么。”

　　无论是物质或情感上的，希珍对他没有任何要求和期望，给也行，不给也接受。

　　就读于艺高的金在仲，讲不出诗人笔下浪漫动人的诗句，他只能毫无保留地说出内心深处最美好的那些事物，

　　“希珍啊，喜欢一个人的感情是春天的阳光，夏天的冰棒，秋天的落叶和冬天的初雪，是会让人看到心生喜悦想要留住的美好。”

　　“是最喜欢的玩具不能和朋友们分享的独占，是最喜欢的街头游戏打多少回都不会腻味的偏爱，是练完舞后浑身酸软躺进被窝里享受温暖的归属。”

　　“是明明知道这样做的我是个傻瓜，但还想要逗你开心陪伴着你的忠诚。”

　　金在仲走了，说完这些话后，他拭去了希珍的眼泪，温柔地捧着她的脸说：“关于‘无法对我产生心动’这件事，不是希珍的错，是因为我们相遇的时间不对。”

　　“现在的我更想选择出道而不是你，如果可以的话，请喜欢舞台上的金在仲吧。”

　　韩希珍低落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叹了口气，又问：“在仲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孔侑无奈地摇头，“真是白费了人家的一番苦心啊……”

　　“痴情男啊。”赵寅诚感叹韩希珍真是无情的少男心收割机，又问道：“他有没有哭？”

　　“没有。”韩希珍下意识地摸了摸脸，“是我哭了，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看着在仲哥，觉得心里好悲伤，像溺水喘不过气一样，一句话都没办法说出来。”

　　希珍惋惜地说：“最后什么都没能说，眼睁睁看着在仲哥走了。”

　　“没有感受到动心却体会到了失恋吗？”赵寅诚不解地问，“你是不是无法体会到正面的情感啊？比如说喜悦、幸福、欢笑、被人疼爱着的这类？”

　　“不会啊。”希珍摇摇头，否定了他的观点。“别把我说得像怪胎一样，跳舞练琴的时候我都很开心啊很满足啊。”

　　她掰着手指数道：“我知道惠子阿姨很包容我，海根哥把我当作亲妹妹疼爱，所以在他们面前任性耍脾气什么的也没关系，因为被爱着，而且他们也喜欢我这样。这种互相能体会到的情感就是在仲哥所说的羁绊。”

　　“孔侑哥也是一开始觉得我很烦后面又认为‘总比无理取闹的熊孩子乖多了’，现在是‘早熟的女孩子也蛮有趣的就当认识了个年龄小的亲故’所以能抱着平等对话的心态和我交流。”

　　“而寅诚哥最初觉得我挺漂亮的，现在是‘有趣又好玩’的漂亮小妹妹，总认为我年龄小不懂事，所以才经常逗我，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呀呀呀！”赵寅诚连忙打断她的话，“你怎么能这么猜测哥哥的心呢？长得漂亮是事实啊，难道非得要我否定你的外貌啊！再说了你本来就是妹妹。”

　　孔侑嘴角含笑，坐在一旁围观他们俩斗嘴，赵寅诚20来岁了还能和13岁的韩希珍吵起来，也不知道是谁幼稚。回想他们刚认识希珍的时候，赵寅诚还言辞凿凿地告诫他要以平等的方式和希珍交流呢。

　　“有句话叫做‘人们往往炫耀自身缺失的事物’，寅诚哥一直强调比我大，是因为心理年龄比我小吗？”韩希珍不甘示弱地回击。

　　“嗬——”赵寅诚彻底无语，“就是因为早熟所以你才不会心动啊！对每件事都看得太透彻，会对人和感情失去信心的。爱就是不能保持理智，放纵情感追逐另一个人，做他喜欢做的事，喜欢他喜欢的东西，变成他喜欢的样子，懂吗？”

　　韩希珍不赞同这种观点，“不懂。”

　　“爱一个人，不是应该平等公平的对待他吗？尊重他的喜好，理解他的观点，支持他的选择吗？为了恋人，把自己变成对方喜好中的模样，对方就真的会感动吗？”

　　“是我的话只会感觉到害怕。”

　　赵寅诚仰天长叹，无语地说：“你真的是十三岁吗？我看你心理年龄三十岁都不止了吧。”

　　“是的话你会叫我Nuna吗？”

　　赵寅诚无情地往她脑袋敲了个栗子，“做梦，想都不要想。”

　　“好了好了。”孔侑制止了他们俩即将爆发的战争，站在中立的观点评判道：“你们说得其实都对，爱可以是盲目的，爱也可以是理智的，但你们说得都不够完整，极端的爱会走向极端的结局。”

　　“为什么呢？因为爱的形态与方式有千百种，每对恋人间的相处方式都不一样，恋人们在不同恋爱时期中的感情也是会变化的。爱不被固定形状和模式，偏执的爱是爱，但最终可能会让人受伤流血；冷静的爱也是爱，会让人偶尔怀疑爱是否真实存在而走向终点。”

　　“寅诚，你的观念不能硬压着希珍去接受，因为她压根连‘爱’是什么都不懂，她的观点是纯粹的，不沾染世俗杂物的。”

　　“而希珍你，在不懂‘爱’是什么之前，也不能轻易给‘爱’下定义，否则会影响到你的感情和判断。”

　　听完这一大番理论的赵寅诚和韩希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到同一个问题。

　　韩希珍：“孔侑哥，你是不是恋爱了？”

　　赵寅诚：“哥你真的和林秀晶xi在一起了？”

　　孔侑：…………

　　无语，你们俩这时候倒是默契十足。

　　“哦？林秀晶？”猛不丁听到熟悉名字的韩希珍侧头，“是《学校4》的林秀晶xi吗？”

　　没等他们回答，韩希珍恍然地点头，“啊，孔侑哥和林秀晶xi就是因为这部剧认识的。”

　　听她的语气好像是认识，孔侑问：“你认识她？”

　　“试镜的时候遇到了，她表演得不错。”韩希珍中肯地评价完，说了句：“不过应该试镜失败了。”

　　孔侑惊讶地问：“为什么？”林秀晶的演技，他是亲眼见证过的。

　　赵寅诚肯定地说：“还用问吗，因为希珍试镜成功了，不是要马上进组拍摄了吗？”

　　“呃……这么说不太对。”韩希珍迟疑了下，“林秀晶xi试镜的是妹妹的角色，但我拿到的角色是姐姐。”

　　13岁的韩希珍扮演姐姐，24岁的林秀晶试镜妹妹。

　　这到底是部什么电影？

　　孔侑、赵寅成面露疑惑。

　　韩希珍不能说出电影剧情，电影没上映前有保密协议的。

　　她只能说：“等上映你们就知道了。”

　　进组前，希珍还有件事没做。

　　又是S.M负一楼的停车场，金在仲接到朴大勇的消息后，急匆匆地赶下来，看见韩希珍站在车子旁等候着他。

　　“在仲哥。”希珍软糯地喊着他，“好久没见了。”

　　啊……好像有半个多月了吧，本以为不习惯没有韩希珍的生活，充实忙碌的上课、打工和练习占据了金在仲的所有思绪，此刻真人站在眼前，恍然察觉竟已过了那么久。

　　金在仲笑容暖暖的，“最近还好吗？”

　　“嗯！”韩希珍重重点头，“参加了剧组的围读，回爷爷家过了生日，公司里的表演课老师很满意，最近身体也很健康，体检时发现长高了几公分。”

　　她轻拍胸脯，“这里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了。”

　　太夸张了。

　　金在仲被她得意洋洋的搞怪表情逗笑，“那就好。”

　　“这个。”韩希珍拿出一支手机递给金在仲，“OPPA不是一直在攒钱买手机吗？结果每次刚发薪水就请姐姐们吃饭了。”

　　“不行，再怎么说我不能收你的礼物，作为OPPA你生日我什么都没准备。”金在仲皱着眉把手机推回去。

　　韩希珍连忙道：“是我之前用过的手机，有点小毛病使用起来不太顺手，放在家里不用又觉得太可惜了。”

　　她牵起金在仲略带薄茧的手掌，把手机往他掌心里塞，“OPPA求你了，帮我解决这个麻烦吧。”

　　韩希珍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说：“我一进组起码得有两个月没有时间来找你了，难道OPPA要我每天写信寄到公司来吗？可是人家想用手机给在仲哥发短信，每天都能聊天呢。”

　　金在仲被她黏得没有办法，手臂被小幅度地晃动着，他无奈又宠溺地注视着韩希珍，“知道了，那我就帮希珍先保存好这部手机。”

　　“内！”韩希珍雀跃地抱了下金在仲的胳膊，“OPPA真好！”

　　因为他放纵她的调皮，接纳她的示好，所以才好吗？

　　金在仲让希珍站好，从口袋里取出包在报纸里的发带，“之前不知道你的生日，所以没能及时送出去，本来是准备留到圣诞节的，现在提前给你吧。”

　　两指宽的淡粉色绸带，用棉线绣着满天星，发带最末端‘HHJ’的字样正是韩希珍的姓名首拼。

　　“好像太简陋了。”金在仲羞赧着脸，对愣怔的韩希珍说：“要不还是算了，我给你做一条裙子怎么样？”

　　“不！”韩希珍赶忙从他手中抢走发带，她人生第一次收到朋友亲手制作的礼物，怎么可能会简陋！这是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

　　眼睛泛着红，忍着泪意的希珍说，“我很喜欢。”

　　韩希珍转过身背对着金在仲，“OPPA帮我把头发扎起来吧，就用发带。”

　　“好。”

　　这个傻瓜，不过是最简单普通的一条发带而已，还会高兴成这样。

　　他轻轻地叹着气，以后这个傻瓜要走上和他截然相反的道路了。

　　金在仲紧抿着嘴唇，轻柔地拢起韩希珍茂盛的一头长发，五指张开做梳子理顺，他不敢太快太用力，生怕扯到了她的头发，慢慢地将头发分成三缕，发带混入其中编出辫子来，最后打上蝴蝶结。

　　金在仲整理好她的头发，仔细确认了下发型，“好了。”

　　韩希珍浓密的长睫毛微微颤动着，像栖息在花丛中的蝴蝶扇动着磷翅，“这份礼物，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金在仲摸了摸她的脑袋，“拍戏的时候不要太辛苦了，注意身体。”

　　“我会的。”韩希珍也笑着叮嘱他：“OPPA也要记得按时吃饭。”

　　交换了关心，两人在沉默中相视一笑，拥抱过后各自离开。

　　车子驶回家中的路上，韩希珍沉默地注视着窗外。

　　在仲哥，心思敏感又纤细，一直以来都包容着她的任性妄为。

　　他知道朴大勇向海根哥发邮件的事，知道希珍对他的动向了如指掌，却依然努力尝试每次聊天都把发生过的事讲的生动有趣。

　　心里介意着囊中羞涩，不能带她出去玩，不能带她去游乐场，不能给她买开学和生日的礼物，因为要打工甚至连约会的时间都很少，每次看到她等候身影，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这样做激发他内疚，但仍然露出愧疚和自责表情的在仲哥。

　　无法给予她任何礼物的在仲哥，也不敢将真心袒露在她面前，担心付出了感情，她会感动地接纳，然后在没有认清内心的茫然中答应交往，这样想着的在仲哥真是傻得可爱，又傻得令人生气。

　　怎么可以这么无私呢……直到放下前的最后一秒，还在窘迫发带的粗糙与她无法匹配，难道他不知道善良的人是无法在演艺圈长久地走下去吗？

　　善良倘若没有锋芒保护，只会伤自己更深。

　　傻瓜金在仲。

　　韩希珍将辫子拨至身前，低垂着眼眸，指腹摸着发带尾端的三个字母。

　　老师，她好像有一点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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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无疾而终的初恋（？）心得】
金在仲：喜欢的人，彼此差距太大，短期内无法追上，就不要付出真心，即便受伤也只是一时的，拥有过后再失去，连朋友也都失去了。
韩希珍：动心的人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