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三千世界》疯子阿修

5、错位

　　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随后被什么东西包裹、硬生生吞噬下去，原本剧烈的爆炸顿时变成了哑炮，短暂的寂静过后，高专医务楼的二层房间悄无声息的化为了齑粉。
　　北川光绪只来得及拉过硝子挡在身后，被冲击波掀翻的墙面堪堪停在她身前两尺之处。
　　被操控的咒灵在最后一刻卡在了她和那堵墙之间，下一秒，身着黑衣的夏油杰出现在她身旁，用左手抵住了那堵墙。

　　“怎么回事？他的咒力暴走了？”北川光绪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夏油杰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说：“悟他好像有些不对劲。”
　　话音未落，第二道冲击波迎面袭来，低沉的龙吟在她耳边响起，辰龙用龙鳞挡住了这一击，随后呜咽着消失，墙面碎裂成粉尘，半栋楼都变成了废墟，北川光绪从破损的楼板边缘看过去，隔着大片的灰尘，她看到一个身影晃了晃，倒在了碎石里。
　　“悟！”她下意识想要赶过去，却被夏油杰抓住了手臂。

　　“你现在最好不要过去。”夏油杰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身后废墟里躺着的人，又看了一眼神色担忧的北川光绪，顿了顿，最后说：“他好像失忆了。”

　　·

　　事情玩大了。

　　北川光绪坐在校长那个装满了咒傀的办公室里，对着一屋子碎碎念的昔日同学，内心一片凄凉的空白，只想用额头撞墙。
　　“现在的问题是，神川家的‘中枢’即将停摆，在这种情况下悟还出了状况。”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所以我又要开始加班了？”
　　“等等，重点是这个吗？？”北川光绪震惊地回头。
　　“可以涨价了。”冥冥一脸确信。
　　“等等，这个也错了吧——”

　　“北川前辈，你还好吧？”唯一还有点良心的灰原雄凑过来，略有些担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北川光绪卡了一下，“你们，一点都不担心的吗？”
　　“北川你不也没担心什么。”七海很坦然的说：“悟那个家伙，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担心的范畴了。”
　　“不，我是说...”她抹了把脸，顿了顿。

　　“我是说，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或许几周，或许几个月，你们都会失去可靠的情报支援。‘中枢’停摆，协会无法再提供任何有关于你们任务中咒灵的信息，而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未知危机也没办法一应交给特级术士，”北川光绪很认真的用视线扫过他们每一个人的脸：“可能会很危险。”
　　...离开了本家，她能够做的事情太少了。
　　可是所有人都笑了，就连刚才抱怨加班的七海建人也一样。她的这个学弟自来少年老成，板起脸可以吓哭后辈，此刻却放松了眉眼，看向她的目光带着一种近乎宽容的温和。

　　“这算什么。”冥冥捋了捋她的大辫子，不屑道:“你就是整天想得太多，才老的快。”
　　北川光绪：？
　　“我觉得我OK的啦，”灰原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虽然还是很弱，但是应该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要学姐替我操心了。”
　　“歇着吧。”七海建人一锤定音：“...说起加班，北川你才是加班最多的那个吧。”
　　北川光绪哽咽了一声，人艰不拆，求不拆。

　　“相信我们一些吧。”歌姬凑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就当是给你们放个假啦。”
　　她很小声的说：“一直以来，你们都辛苦了。”
　　北川光绪觉得鼻子有点酸。
　　她突然有些感慨，就好像这许多年过去，她依然是他们心目中那个需要被照顾的女孩子。这就是东京高专吧，对她来说，这才是最像家的地方，永远在等她回来，永远都不会变。
　　于是她揪住挂在她身上的昔日学姐的领子，在对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硝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正站在她背后默默盯着她。
　　北川光绪：......
　　她莫名有种出轨被抓包的错觉。

　　“咳。”她干咳一声：“硝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悟他还好吗？”
　　“我刚来。”家入硝子坐到她旁边的蒲团上，把手套摘掉，塞在口袋里：“悟现在醒了，在和校长还有杰面谈呢。”

　　“他身上有两道术式在相互抵抗，我只认出来一半是悟他自己的反转术式，另一半不知道是什么。”她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那道术式很独特，就像是一个自成体系的回环，吸收他的咒力来弥补自身。”
　　“也就是说，在彻底被破坏之前，它是不会自己停下的。”
　　回环...北川光绪微微一愣，她想到荷官，祂开启咒术的手势是用中指与食指交错，搭成的莫比乌斯环。
　　“总之他现在的记忆似乎与现状存在错位，不过我想他本人很快就会发现这一点。”家入硝子补充道。
　　这是自然，他毕竟是六眼，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比他更擅长咒术的剖析。

　　“重点是，如何在找到解决办法之前，尽量避免出现刚才那种情况。”说到这里，家入硝子顿了顿：“还好第一次是在高专，他似乎下意识留了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如果在外面，明天全日本报社的头条都不用愁了。”
　　“根据杰的说法，他咒力乱流爆发的原因大概和你有关。这段时间在高专，你们最好不要见面了——如果可以，你的名字也尽量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啊。”北川光绪目光放空，呆呆地应了一声。

　　她盘腿坐在蒲团上，手里捏着一个球形的咒傀，长发有些散乱，呆毛耷拉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家入硝子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做的是最好的选择，你知道的。”
　　可是我连累他了。北川光绪想说，明明之前所有的代价都只作用于她自己的。
　　“咒术的副反应可以想办法解决，但是咒术界绝不能失去你。”家入硝子扳过她的脸：“我们不能失去你。”
　　“悟他一定也这么想。”

　　·

　　而此时此刻，和她二十米距离的会客室中，五条悟正一脸狐疑的盯着笑容僵硬的夏油杰。
　　半扎着丸子头的男人和他记忆中的模样是如此的不同，可是现在不只是六眼了，身体、直觉，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面前的这个人是真货。

　　现在问题来了。
　　他不是在狱门疆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