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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她不会是遇到坏人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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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纾和枝枝从小没有爹,是喻纾的娘亲魏若雪把她们姐妹俩养大的。
魏若雪是镇上绣坊有名的绣娘,每个月的工钱不算少,是以,即便喻枝常常要吃药,喻纾母女几人的日子还算过得去,在喻纾十岁那年,魏若雪还把她送到了镇上的学堂读书。
可惜,喻纾的娘早些年伤了身子,又常年郁结于心,不幸在三年前病逝。
魏若雪走后,喻纾从学堂退学,和枝枝一起住在舅舅家。
在舅母手下讨生活,喻纾的舅舅魏春来对她们姐妹俩还算关心,可舅母周氏并不喜欢喻纾和枝枝,觉得她们是累赘。
周氏时常趁着魏春来不在家的时候,什么脏话累活都让喻纾做。
梦中,和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一模一样,因为枝枝高热不退,周氏找借口把枝枝赶出了魏家。
和白天一样,喻纾也跟着离开了魏家,到村东这座老房子里照顾枝枝。
不过,喻纾不只梦到了这件事,她还梦到了其他事情。
几个月后,喻纾的表哥魏茂成了秀才,有了秀才功名,魏茂要让喻纾给他当妾室。
喻纾不同意,别说当妾室,就是当正妻,她也不愿意嫁给魏茂!
魏茂此人,说是读书人,却是好吃懒做,嘴碎自大,贪财好色,他没几分真才实学,整日和那些狐朋狗友混迹风月之地。
他能够成为秀才,是因为朝廷出了一些事情,那一届的院试根本没多少学子参加,魏茂捡了个大便宜。
见喻纾不同意,魏茂决定用强。
魏茂连同周氏,给喻纾下了药。
好在,魏茂并没有得逞。
魏茂是秀才,却光天化日下欺侮喻纾,事情传出去,云水村的人都在指责魏茂。
周氏眼看不对劲,倒打一耙,说是喻纾水性杨花,主动勾/引魏茂。
周氏和魏茂把脏水尽数泼到喻纾身上,为了自证清白,喻纾一纸把魏茂和周氏状告到县衙。
然她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孤女,比不过魏茂与县令老爷有交情,魏茂又买通了衙门的人,颠倒黑白。
喻纾是受害者,最后却没能讨来公道,何其可笑!
经过这一遭,魏茂以为喻纾会乖乖给他当妾室,不过,魏茂万万没想到,喻纾竟带着喻枝离开了魏家。
喻纾本想报复回去,只是,她和枝枝两个弱女子,和魏家撕破脸皮,势必声誉会受到影响,喻纾倒是不怕听到外人的议论,但她不想让喻枝的声誉受到影响,她也担心报复了魏家人,魏家人会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对喻枝动手。
喻纾带着喻枝去了邻县,喻纾写得一手好字,又会刺绣,她一个人养活她和枝枝不是难事。
喻纾和人开铺子做生意,两年后,喻纾要把几件绣品和一些精致的折扇送到京城,趁着这个机会,她带着喻枝去了京城。
买她绣品的是一位尚书府的夫人,那位尚书夫人见了这些绣品与折扇很是喜欢,便让喻纾在京城多停留一段时间。
喻纾做的绣品、油纸伞、折扇等被尚书府的夫人和小姐们拿去送人,很受京城贵女的喜欢。
日子一天天变好,然而,没过多久,却是又生了变故。
有一天,喻纾住的地方遭了贼,什么贵重的物品都没有丢,独独丢了一对玉镯。
那玉镯是喻纾的娘留给她的,丢了玉镯后,变故一阵接着一阵。
不知为何,平日里身子骨最是康健的喻纾,她的身子突然越来越弱,找了好多大夫看病,都查不出病因。
病情严重的时候,喻纾心口疼得厉害,连呼吸都很困难,躺在榻上一动不能动。
没多久,喻纾没了命。
临终前,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喻枝,再者,她也想知道她为什么会早早死去。
她身子一向不错,一年不曾吃过几次药,却在短短几个月内没了命,其中定是有古怪。
走马观花,一个梦,粗略包含了喻纾年轻又短暂的一生。
出现在她梦中的人或事,并不详细,喻纾也只是大致有个了解。
梦的最后,出现了一本书,书里有一个早死的女配,和喻纾同名。
喻纾猜测,出现这本书,意味着她是书中的配角,她的作用,是为了推动男女主感情的发展。
至于男女主是何人,喻纾没能在梦里看到书上的内容,自然也无从知晓。
梦中之事,匪夷所思,喻纾不知是真是假,也没办法验证。不过,白日里周氏要把喻枝送走,这一件事倒是应验了。
眼看喻纾不出声,喻纾唤了一声,“姐姐?”
喻纾回过神,昨晚做了梦,因太过莫名其妙,一开始她没有在意,但她下午去医馆时,心里惦记着这件事,出于谨慎,便提前赶回来了。
没想到,梦中的事情是真的。
不过,喻纾暂时不打算告诉喻枝。
不管这个梦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喻纾不会全信,但也不会不当真。
走一步看一步,她和枝枝过得好才是最重要的,说什么也不能出现梦中的那些事情。
喻纾找了个借口,“ 我去镇上买药,恰好遇到村里的牛车,路上省了时间,所以回来早了些。”
“原来是这样。”喻枝不再说话。
没了说话声,屋子里更加安静,这屋子位置偏僻,入了夜,什么动静都没有,有些吓人。透过木窗往外看,也什么都看不见,只有黑黝黝的一片。
马上就是中元节,喻枝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听过的鬼故事,她朝喻纾那边靠了靠,小声道:“姐姐,这里很久没有住人了,你说会不会有什么脏东西?”
这是怕了,喻纾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姐姐在这儿呢,不怕。”
说来也是巧,刚刚还什么动静都没有,喻纾话语落下没多久,院子里就传来了一声又一声的猫叫声。
猫叫声就在不远处,一直不停,听起来凄惨诡异,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让人发怵!
喻枝更害怕了,“姐姐,我听说,小猫通灵,能看见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让枝枝这么怕着不是回事,猫叫声不停,怕是枝枝会一直怕的睡不着觉。
喻纾安慰道:“我出去瞧瞧。”
打开门之前,喻纾还把那把铁刀带上了。
出于谨慎,她只把木门开了一条缝,凑着倾泻下来的月光,勉强看清了院子里的情形。
院子里那棵大榕树下,有小小的一团儿阴影,好像是一只受了伤的猫儿在叫个不停。
见外面没有其他人,喻纾放心了,她把房门阖上,拿着刀走了出去。
走近一看,还真是一只受了伤的猫儿,这只猫通体白色,小腿短短的,其中一条腿受了伤,殷红的血迹很是明显。
小猫儿趴在榕树下好不可怜,喻纾不知道该怎么包扎,打算回屋拿些饼子喂给它吃。
不料,刚一转身,喻纾就看到了一个男子。
安静的院子里,除了喻纾和一只猫,突然又多了一个人!
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但那脚步声,离喻纾越来越近。
喻纾心跳快了些,攥紧了手里的铁刀,她不会这么倒霉吧,莫不是遇到了坏人?
少年薄唇挺鼻,轮廓深邃,穿一身素色衣袍,晚风吹起他的长袍,越发显得他身形颀长挺拔。
看到榕树下的人影,他微微一怔,幽黑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惊讶,这里并未有人居住,怎么多了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