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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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再后来，就是两人离婚，和自己说性格不合。
他妈喜欢稳定的工作和生活，他爸则拼命想让自己的事业更上一层楼。
两人对未来，对生活，观念上有了分歧，渐行渐远。
离婚后的一两年，沈序会偷偷跟他爸见面，直到他大四那年，他爸带来女朋友。
原本还有些懵懂的自己，这一刻，深切地体会到，他爸和他妈，
是真的分开了。
各自有了新的生活，慢慢会有新的爱人。
吃饭地点不远，是他大学时很喜欢的一家川菜馆。
柏方时按时把沈序送到和他爸约好的地点，他满腹心事的进去。
跟着服务员找到包厢，沈序对着手机屏幕检查了一遍头发，还有自己的仪容。
脖子上没什么痕迹，沈序有些局促地推门，他爸坐在朝门的位置，他一眼就瞅见了。
秦朔兴高采烈地上前，说：“还没点菜，你看你想吃什么？”
沈序接过菜单，注意到他爸回位置时，走路不太正常。
“爸，你脚怎么了？”
秦朔愣了愣，拍了拍自己膝盖：“没事，一点老毛病了。”
沈序担忧地说：“你身体不舒服，尽早去医院检查、治疗。”
秦朔不是很在意地摆摆手：“没事，真没事。”
沈序在这家店爱吃的就那几样，很快点好，父子俩面对面坐着，找不到什么话题聊。
餐桌陷入一种尴尬的氛围。
他爸找新女朋友后，两人就没了联系，沈序一气之下删了他爸的微信，只保留了电话号码，加了首字母，排在电话簿的最下面。
秦朔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跟上次见新女朋友比，人憔悴了不少，鬓角，头顶，多了不少白头发。
他爸对外表很看重，总说自己要经常见客户，第一印象很重要，以前除了鬓角，其他地方，很少见到有白头发。
四五十岁的人，这会儿看起来，比实际年龄长了十岁。
中午餐馆的高峰期，菜上得有些慢，他爸没话找话道：“小序，最近怎么样？生活上有什么困难跟我说。”
沈序喝了口水，语气淡淡：“挺好的，没什么困难。”
秦朔没在意他的疏离，笑了笑：“还在画漫画？”
沈序：“嗯。”
秦朔：“那个…你妈……”
他爸这话问的有些心虚，眼神都没落在他身上，一句话停顿好几次。
沈序忙道：“我妈也挺好的，每天上完课就回小区跳跳广场舞，追追剧，再不然就是和老姐妹们逛逛街，外出旅游，自由又舒坦。”
他爸神色不自然地笑了笑。
敲门声响起，两个服务员推着小车来上菜。
又是一阵寂静。
服务员：“您的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
沈序：“好，谢谢。”
秦朔道：“听你妈说，你不打算继续考研，想做漫画有关的工作？”
沈序有些疑惑，他爸怎么知道自己放弃考研的事。
“嗯，投了几份简历，打算试试。”
秦朔“哦”一声，问：“有合适的吗？几个面试？”
沈序道：“两家公司，一个是漫绘文化，一个是源石网络。”
闻言，秦朔眼前一亮：“源石？前段时间我刚在源石入股，我和他们老板还有点交情，我……”
沈序拒绝：“不用了，我更喜欢漫绘，源石商业化太重。”
秦朔悻悻道：“好吧，爸爸尊重你的想法。”
沈序忽然道：“爸，你这次回桐城，和我妈联系过吗？”
秦朔道：“你妈……，还没有。”
沈序笑了笑，没说话。
“爸，你今天突然找我只是吃饭吗？”
说到这，秦朔起身从兜里拿出一把钥匙，动作太急，腰闪了一下。
沈序看着他，皱眉：“你腰又犯病了？”
秦朔答非所问，把钥匙推到儿子面前：“这是爸爸给你的毕业礼物，车在外面。”
沈序没接，只是问：“你腰不舒服，腿不舒服，她呢？”
秦朔有些茫然：“谁？”
沈序不高兴道：“我大四那年，你带给我看的女朋友。”
他爸脸色变了变，道：“三个月前分手了。”
沈序心里叹口气，没再说话，盯着面前的番茄炒蛋往碗里夹。
……
一餐饭结束，秦朔把钥匙硬塞给沈序，他说：“我没什么好给你的，只能从物质上补偿你。”
沈序没执拗地拒绝，刚好，他准备考驾照，有个交通工具，出门也方便。
他找到他爸说的那俩车，保时捷911。
沈序想：要是他上班后，开这车，同事看在眼里，肯定觉得招摇。
沈序走到一边，给柏方时打电话，接通很快。
他故意委屈：“柏医生，你在哪儿？”
柏方时道：“宠物医院，给圆球做绝育。”
沈序被噎了两秒，差点儿装不下去。
“哦……我和我爸吃完饭了，你可不可以来接我？”
说着就做出两分带哭腔的语调。
“好，等我，马上过来。”柏方时道。
说着，他抬手去拿自己的包和钥匙，原本被主人安抚着，格外舒服的圆球，噌得一下爬起来。
圆球爪子扒拉着，要跟上主人，被宠物医生抱了回去。
“抱歉，我现在有点急事。”柏方时道。
医生问：“那绝育手术今天还做吗？”
柏方时忽略掉圆球可怜巴巴的眼神，斩钉截铁道：“做。”
圆球：“……”
它没有快乐了。
沈序蹲在路边等柏方时，脚麻了想去车上等，又怕人一会到了，找不到他。
等柏方时开车赶到，就看见电话里委屈得快哭的人，在路边孤零零的蹲着，抱着膝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走近，叫道：“沈序。”
沈序抬头，说：“你来了。”
眼神湿漉漉的，柏方时想到宠物医院的圆球，方才也是这样的目光。
要把他爸送得车开回去，柏方时充当了临时代驾，自己的车叫来了林医生。
回去路上，沈序没头没尾地说：“这车是我爸送我的。”
柏方时看了他一眼，道：“嗯。”
沈序又继续道：“我和我爸关系不太好，从小就不好的那种，他一天到晚在外面忙，我快中考了，开家长会，他难得去一次，还跑错教室。”
柏方时回应：“嗯。”
沈序垂着头：“今早在我梦里，他和实际完全不一样，梦里他每天做好早饭叫我起床，送我上早自习。”
话到这儿，他苦笑两声：“我爸刚才送我车钥匙的时候说，他没什么好给我的，只能在物质上多给我一些。”
柏方时：“嗯。”
沈序抬起快埋到胸口的头，望着身边的人，目光温柔。
柏方时听着他讲述自己的过往经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家人。
家庭情感上的缺失，在沈序身上看不出痕迹，自己第一眼见他，就是明亮，活泼。
沈序收拾好心里的情绪，轻舒一口气：“我是不是太絮叨了。”
柏方时驶进桐城名苑的停车场，道：“不会。”
解开安全带，柏方时没立马下车，转身捧着他的脸，从眉心开始，轻柔的吻落到眼尾，唇角，不断安抚道：“以后都可以像今天这样，有什么事，什么话，你都可以告诉我。”
“过去的时光无法挽回，现在，你的另一半是我，你只想享受我们现在的关系也好，想要更稳定的关系也罢，只要我能办到。”
沈序讷讷道：“都听我的吗？”
他从中提取的重点意思，心里也隐隐生出一种期待。
“抱歉，我想得太远，可能是年龄的原因。”柏方时慢慢说着
：“我想我有句话需要告诉你，沈序，我可能比自己想象地要多喜欢你一些。”
沈序抵挡不住这番攻势，一颗心酸涩软胀，主动将自己的唇贴上去，有些凉。
他脸侧的手掌移到后颈，揉、捏着。
柏方时的亲吻随着深入，变得侵略性十足。
颈侧传来牙齿的触感时，沈序不受控地手软、脚软。眼神失焦，腰被人掐、着，动弹不得。
他手无力地垂下去，打在安全带的搭扣上，一声闷响。
两人意识恢复不少，柏方时的动作变得温存。
过了一会儿，沈序腰酸的厉害，他扭了扭身体，安全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
柏方时把人松开，沈序在副驾驶坐正，余光瞥见后视镜里自己的脖子。
还好没留下什么印子，就是红得厉害。
沈序冷静片刻，给他妈打电话说明情况，还未开口，就被听筒里的吵闹声震得耳膜疼。
沈知雨简单解释了下，他葛爷爷被重物砸了脚，又从楼梯上摔下来，骨折，现在在医院。
与此同时，柏方时也接到回医院做手术的电话。
两人是一块到的医院，林医生和秦旭等在医院门口，急道：“病人右脚脚趾骨折，脊柱粉碎性骨折。”
看到沈序有些意外，林医生问：“你们俩怎么一起过来的？”
“碰巧遇见。”柏方时答，又回身对秦旭道：“我先去准备手术，你再和我说下情况。”
秦旭应了声，点头跟上。
林医生上前和沈序说话：“要去柏医生办公室等他吗？”
看他的眼神带着揶揄，还有试探。
沈序摇头：“不用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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