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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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进自己卧室前，沈序回头问他妈：“你认识对门邻居？”
沈知雨女士答：“桐大医学院最年轻的副教授，刚进校的，32岁，带研究生，就是没想到会住咱家对门。”
沈知雨是桐大数学系的老师。
说到这儿，又开始提醒自己儿子：“你看人家柏方时，年纪轻轻就是博士，还进了桐城人民医院，三甲，你别说进个三甲，就是个二甲我都满足了。”
沈序生无可恋地看他妈一眼。
沈知雨女士没好气：“看我干嘛？赶紧回屋看书去。”
沈序敷衍地“哦”“嗯”“好的”几声。
关上门，沈序打开电脑，输入桐大医学院的官网网址，学科导师
下属分类——外科学（骨科）
硕士导师一栏。
找到柏方时的名字。
点开查看个人简介
出生年月，1988年
属龙的。
研究方向：人工智能与脊柱疾病等医工交叉融台领域，脊柱外科等。
学术成就：曾发票三十余部学术论文，参与多部骨科教材编著……
总结：一个词
牛掰
唉？
此刻他脑内词汇匮乏，暂时就想到这么个形容词。
这人好像个bug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沈知雨女士就出门了，搬回来一大箱快递，里面全是自家儿子考研需要的各种教材、资料。
沈序是被热醒的，可是太困，上下眼皮子分不开，就那么翻个身，继续趴着睡。
没一会，外面响起他妈叫他的声音。
沈序慢慢酝酿，睁开眼睛，这一晚上，他做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梦。
有部分很难以启齿的，是关于柏方时的。
男人微皱的眉头，鼻梁上沁出的汗，捏住自己的手腕的掌心湿热宽厚。
耳膜里是急促不规律的喘息，每一样都在刺激他的神经末梢。
沈序起身下床，在衣柜面前找衣服、裤子换。
关于性取向这事儿，他是在大学确定的。
大二那年谈过一次恋爱，也不知道是专业使然，还是他对那男生没那么深的感情，以至于两人初次接吻时，他还在想课堂上的人体构造图。
顺便摸出对方有脊柱侧弯的问题。
最要命的是，他还当场说出声。
沈序想：还是单身太久，才会夜有所梦。
换好衣服开门，刚好看见他妈在找自己卧室的备用钥匙。
沈知雨女士见人自己起来，就关掉打开的抽屉：“醒了？去洗漱，我去做午饭。”
沈序说：“嗯。”
刷牙洗脸后，准备回房拿换下的睡衣裤去洗。
走到中途，瞧见刚才说要去做午饭的沈知雨女士，提着他那条有些湿的内裤在往卫生间方向走。
沈序人都要厥过去。
“妈！”
嗓门都喊破音了。
沈知雨女士被这声“妈”震得几欲耳聋。
沈序大步上前，从他妈手上夺回自己那条不堪入目的内裤。
“你干嘛啊？”
他妈：“我能干嘛？衣服换下来也不知道洗，就那么扔在地上。”
沈序脸涨得通红：“我现在去洗。”
沈知雨到底是几十岁人了，那条内裤，再加上自己儿子现在害羞的反应。
心里猜得八九不离十。
是她疏忽了，光顾着儿子的学业，把另外一件事给忘了。
二十多岁的男孩子，最是精力旺盛。
平时也没见沈序去哪儿和女孩子约会。
出去也是和那个叫孙可赞的高中同学。
沈序脸热，偏偏他妈还不罢休，非把他朝尴尬窘境上逼：“有喜欢的女生没？”
“……”
“什么时候带个女朋友回家给妈看看，别成天跟那个孙可赞玩儿，男的和男的有什么好玩儿的？”
“……”
沈序脸快烧着了。
“知道了知道了。”
现在一点不想和他妈讨论这个话题，满心想着赶快找个别的话题敷衍过去。
……
沈知雨知道儿子不好意思，也没再多说，转身去厨房弄午饭。
两人吃过饭，碗筷放到洗碗机，沈序回房继续画新稿。
房门还没关上，就被推开，他妈拖进来一箱考研资料。
沈知雨：“不去报班，就给我在家好好学，你不考研以后怎么在三甲医院上班？怎么考博？”
沈序头皮快炸了。
“妈，我说过很多次，我不想考，也没想过做什么医生，这就不是我的兴趣。”
“兴趣都是培养出来的。”沈知雨不依：“念桐大时候，差点就保研了，你不可惜，我都觉得可惜。”
沈序脱口而出：“兴趣能培养，感情能培养吗？您和我爸说离婚就离婚，感情没培养起来？还是感情培养失败？妈，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为什么非要来要求我做到？”
沈知雨脸色很难看，唇颤了颤。
有要发火的征兆。
沈序说出刚才那番话就有一两分的后悔。
他第一次觉得母子俩的代沟这么严重。
担心再说下去，自己会老妈吵起来。
可考研这件事，他实在不想妥协。
沈序张了张嘴，发出一个音：“妈……”
沈知雨说：“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人转身出去。
桐城名苑每天下午六七点，中庭广场会有一群人去那儿跳舞，他妈也经常去。
所以，这一片的路灯会格外明亮些。
两人中午争论后，沈知雨就没和他说过话，什么时候出门的他都不知道。
悄声悄息的家里就剩他一个了。
沈序看着周边来往的人。
偶尔能听到一些大爷大妈的说笑。
沈序走到中庭一个人少的花坛边坐着，拿出手机看时间，七点半。
平时沈知雨最晚回家不超过六点半。
“沈序？是沈序吧？”有人叫他的名字。
抬眼看，是小区里葛爷爷。
老人捏着瓶茅台酒，慢慢走到他身边坐下。
“沈序，我叫你你怎么不答应呢。”
“葛爷爷好。”
葛爷爷笑呵呵道：“好好好。”
老人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说话间，气息一进一出，全是难闻的酒味。
沈序下意识捂了捂鼻子。
葛爷爷又喝了一口，长叹：“毕业了吧？听你妈说，准备考研？以后考市三甲医院呢？”
沈序没应，也没反驳。
葛爷爷是小区有名的酒鬼，年轻时候就喜欢酗酒，后来葛奶奶去了。
老爷子开始忌口，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又突然喝起来。
葛爷爷往后一靠：“吃饭了吗？”
沈序盯着进小区那条路，随口答：“吃了。”
“陪我喝两口？”葛爷爷把瓶子递给他。
沈序回绝：“不了。”顿了顿，又补充一句：“葛爷爷，你家里人不是说你肝不好？少喝点吧。”
老爷子没听，自顾拉他的手，把酒塞过去：“你就陪我喝两口，爷爷难受啊。”
沈序说：“我真不喝。”
老爷子身上的白酒味很刺鼻。
沈序挣脱开，往旁边跨了一大步，下一秒，老人一声“唉哟”。
葛爷爷人已经倒在地上，酒瓶也摔碎了。
沈序愣在原地。
旁边有人出主意：“赶紧把人送医院啊。”
沈序反应过来，打了急救电话。
晚上八点多，桐城市人民医院灯火通明。
柏方时在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交接班。
“柏医生，有病人。”一个护士到办公室门口叫他。
几分钟后，两人到了急诊室。
走廊经过一个大夫：“柏医生，今天不是休息？”
柏方时说：“跟人换了班，明天休息。”
大夫笑了笑，离开。
进门，柏方时看见一个熟悉面孔。
紧张，腼腆。
视线停留一秒，移到痛苦呻、吟的老者身上。
柏方时走到那人跟前，询问：“伤到哪里？”
看见来人，葛爷爷睁开眼瞅了瞅，叫的更大声“唉哟”“痛死了”
手却捂着腿不让医生碰，眼神迟疑。
有位护士道：“这位是我们院骨科副主任，柏医生。”
葛爷爷一听，砸吧两下嘴，不情不愿地挪开手。
一番检查后，沈序着急上前：“他怎么样？”
柏方时道：“需要再拍片看一下。”
……
过一会儿后，外面闯进来几个人。
沈知雨和两男两女。
沈序暗道：完了，他妈估计更不高兴他了。
一行的一个中年男人，蹲到老人跟前：“爸，你没事吧？”
葛爷爷有气无力道：“老大，大儿媳妇，老二，你们也来了。”
随行的老大妻子道：“好端端的怎么就摔倒进医院了？”
老二妻子附和：“就是。”
眼神似有所无地落在沈序身上。
沈序被这女人看得不舒服，偏过头去。
葛爷爷的小儿子走过去拉着他问：“我听说，我爸倒的时候，你在他对面？”
沈序气乐了：“你什么意思？”
中途出去缴费的沈知雨回来，见情况不对，忙把两人隔开。
沈序认真问道：“你们就闻不见老爷子身上的酒味？”
老人身上的酒味很浓，科室里的人都能闻到，大家都心知肚明。
老大妻子道：“你什么意思？”
老爷子跟前的老大起身质问：“你是说，我爸自己喝醉酒摔得？存心碰瓷你？”
沈序耸肩：“我可没说。”
男人怒意上头：“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柏方时拿完片回来，见两方人剑拔弩张。
上前道：“老人没有骨折。”
一句话，化解紧张局势。
沈知雨心下一松。
生怕沈序真给人弄出个好歹。
柏方时又道：“但是，经常喝酒或者是长期酗酒容易引起中风，通常中风都是有先兆的，比如头晕，肢体的不灵活，走路不稳等。”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