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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玄武卷 挚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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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越且孤傲,挑起永远之战的斗神。
——阵之书
(题头说的是因陀罗,也就是斑爷的和佐助的前世)
若非怕惊动了幕后之人,怕是现在的斑已经像往日那样大声质问。柱间笑着抬起手推了推,妄图息事宁人。
斑到底还是松开了抓着他衣襟的手,又是先前阿飞惯常嘲讽的模样:“没想到,你居然会中幻术。还得靠我来救你。”
柱间一脸沮丧,低声问:“你早就知道我跟着你?”
斑很得意,说道:“自然,你一来这个镇子,我就感受到你的查克拉了。说吧,你来干什么?”
“我……”柱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斑双手抱臂,转过身去,说:“前几日也是你的人跟着我吧?”
柱间刚想开口,看到斑的背影竟然好似仍在幻术里,一时顾不上旁的,伸手就拉住了斑后腰部分的衣服布料。
斑:“……?”
柱间缓过神来,尴尬地松开手,他轻声说:“我怕你又跑了。”
“说什么傻话。”斑说着,不像方才幻术里那般走开,而是转过身,伸出了手,“我可是感觉不到你的查克拉了,特意放弃追踪,回头来找你的。”
柱间抬起手捏了捏他的手指,问道:“人跟丢了?”
“不算吧,多少有些眉目。”斑朝身后看看,“你既来了此处,便一直同我在一起。”
柱间和斑站在夜色里,将近日所见所闻大致交流了一遍。斑本来还微皱着眉,到后来反而放松了下来。柱间其实第一次面对以宇智波斑的身份来说事的他,却又很难将二人剥离成两个人。
斑说:“此事颇为蹊跷,与其说是这镇子本就诡异,不如说,就像是在等着你我。”
“但,等着你我的原因是什么?”
斑没有将人头卷轴和幻术的事情告诉柱间,因此也没有将话说全,反而是柱间说:“对方存心将你我二人绑上这艘贼船,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柱间此时心里也有另一番打算,他现在满心都是眼前的斑,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若两人能联手,此次身份又无可遮掩,那或许,他有机会劝说斑最后同他回木叶。毕竟这段时间,他也多少知道斑叛离的原因。泉奈之死已无可挽回,但他要的太平盛世,柱间还是愿意去搏上一搏。
他也没有告诉斑在幻术里看到那两个孩子的事情,他以为那是他和斑儿时的画面,却又有些不敢确定,他不想在这里揭斑的伤疤。
两人心照不宣,各怀心事,只是有了一探究竟的共同想法。
斑告诉柱间虽然之前回头将柱间从幻术里唤回,但实际上斑跟着提灯笼的少女已经走到了目的地。他握着柱间的手,两人收敛了查克拉,行走在黑暗中。
“对了,这两日,你可有看到还有什么人,闯入这个镇子?”柱间轻声问道。
“没有。”斑顿了顿,“怎么,扉间也来了?你和他走散了?”
“那倒是没有。”
几句话的功夫,斑就带着柱间走到了一片竹林深处,两人又行了一段,只见竹林间悬挂着一盏盏白色的纸灯笼,仿佛盛了月光,在夜色里随风飘荡。
整个视线变得清晰起来。
斑没有走正常的竹林小径,反而带着柱间好几次继续行走在黑暗中。渐渐地,眼前的景色也出现了变化。
竹林深处静静伏着一些建筑物,高矮起伏,灯火通明,斑跃至高处,立在树尖上往下看去,与其说是传说中的富户一家搬迁至此,不如说有人在这另辟地盘,建立了一个规模精小的村庄,靠近后山的地方还有一处简陋的供奉之地,简陋的木龛里有一从幽白如鬼火的烛光在夜色里发出耀眼的光芒,照亮了大片地界。
虽四周浸在夜色中,可算算时辰,天也该亮了。
斑和柱间无声地跃下枝头,柱间这才意识到,斑确实是足以令忍界闻风丧胆的暗杀忍者,须佐之力凭一人可翻山倒海,他潜在暗处时,即便脚下都是枯叶残枝,他一样不会发出任何声响,这一点即便是战乱年代也有暗杀潜伏的柱间,都要略逊一筹。
柱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当日斑刺杀扉间未遂,怕也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与其说刺杀失败,不如说,根本没有想过真的能取走扉间性命,比起复仇,他更急于逼着自己现身,和自己划清界限。
想到此处,柱间心里有些感慨。
斑带着柱间沿着村落外围,绕到了木龛处。斑毫无敬畏之心,拿出苦无破开木龛上的小锁,直接将门打开,里面是一颗如同夜明珠般会在夜里发光的珠子。
“装神弄鬼。”斑伸手就要去拿,被柱间挡了下来。
柱间道:“既已找到此处,不若等明日宴会开始,咱们再进去。如何?”
斑原本没想过要如此复杂,他一早就想过,若是此处诡异,他便像白日那样夷平此地就好。但他见柱间脸色并不太好,到底还是忍了忍。
他问:“区区幻术,不足以让你如此,是有何牵绊?”
柱间点了点头,也不瞒着他,说:“我留了一个分身在木叶,因为此地遥远,所以抽取了部分查克拉给扉间,他研究的禁术里有部分可以让我远离分身,木分身也不会被解除,只是本体多少会因为被强行抽取查克拉而有所沉珂。”
“那开发了又有什么意义。”斑不以为然,却放慢了脚步,带着他到了暗处,就地寻了一块大石倚靠。
柱间只是略微心累,缓缓即可,但他看斑几次有意无意就着夜色打量自己,顺势就装弱几分,更恨不得干脆靠到此人身上,片刻不离才好。
斑坐着无事,干脆捡了一截青竹细节,拿出苦无削起了竹笛,柱间静静地陪着他,昔日画面忍不住被想起,情动之时,凑了过去从身后抱住了他。
斑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却没有推开。柱间前些时日经常与他拥抱,这刚搂进怀里就感觉到他似乎比之前在木叶时要瘦一些。
男人抱男人,自是不能抱到一怀温香软玉,斑自少年时就能暗杀千手一族较有实力的成年人,早年修行切磋,后来刀口舔血,都让他的身材维持的很好,那薄薄的布料下紧实又不夸张的肌肉,心口的刀疤,其余地方的旧伤都历历在目,隔着衣服也似乎能触到。
柱间的指尖停在他的腰侧,问:“你受伤了?”
斑只随口说:“先前在高塔里不留神伤的,其实差不多都好了,今日没时间,就没将绷带脱去。”
“那就好。”柱间想起幻术里的斑,一时沉默。
“我的体内有你的细胞。”斑笑了起来,“你忘了?你的自愈能力足够我应付许多伤病,当日穿心一刀都未能取走我的性命,这么些小伤不值一提。”
“当年……”柱间将斑搂得更紧一些。当年的事情他基本没有记忆,又无从谈起。
斑手指灵活,几下功夫就做好了一支竹笛,随手递给了柱间,“这给你,若是再有走失,吹了笛子我就能听到了。”
“斑。”
“嗯?”斑收起苦无,人一侧,往后躲了一下,柱间就从身后落到他腿上,他有意让柱间小歇,抬手摁着他的肩上让他在自己膝头休息,殊不知,比起被强行抽离查克拉,更累的是幻术中斑的几次离去和最后的遗憾让柱间神志溃散。
“这次事情得了全貌,你会跟我回木叶吗?”柱间干脆像他以前躺在自己腿上时一样,学着他的动作枕在他的腿上,就地躺靠。
斑低下头看他,却不言语。
柱间想起那日在南贺川,他放灯后,说的也是:“我和你的愿望相反。柱间,我希望,时间倒流,战火纷飞,我和你一样,是那个时代的人。那个时候,我们就没有缘分,这般,也最好是不要有才好。”
细细品来,他们两次相识,都走向了分离。若再来一次呢?可还能坦诚相待?
“我说过,以这忍界江山为陵墓,世间万物之魂为祭品,来抚泉奈的英魂。”斑抬手覆住柱间的双眼,自己抬起头看像远处的灯火,犹如当年在木叶时一起看过的阑珊夜景,一时间他自己都有些恍惚,“你当日选择了那个扉间和木叶,如今这般,不觉得为时已晚?”
他语声淡淡,可决意未曾改变分毫。
“你是我割舍不掉的人,以前是我的挚友,现在也是我的挚爱。”斑挪开了手,神色如常,“但人若是不能克服自己内心的软弱,定有一日,你就是我的弱点。可我宇智波斑,无人可摧,无事可阻碍我,我已经找到了一条新的道路。柱间,你我还有这缘分在此地相见,于我来说,已足够了。”
柱间无声叹息,到底没有再说下去。
两人静静地等着黎明到来,斑的手一直搭在柱间的肩头,似乎怕他会掉下去一般。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面目全非了。
“柱间。”
“嗯?”
“你知道吗,我们所说的那些傻乎乎的美好未来,其实从一早,就真的到达不了。从最早,你和我说要在现在的木叶土地上建立村子开始,我就应该知道了。”
柱间张了张嘴,没说出话,与此同时,他坐直了身体,斑也忽然悄无声息地坐直了身体,手搭上了身后的团扇扇柄上,做出了随时冲上前的姿态。
一盏灯光晃晃悠悠地靠近。
柱间发现,来的人就是方才他们跟着的那个少女。
少女对他们躬身,依然是没什么起伏的调子:“夫人说,二位既然跟到了这里,就请入室一坐吧。”
柱间和斑同时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