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开篇 ...
-
开篇
在佐助的记忆里，木叶村常年苍郁青翠延绵不绝，只有当年自己和鸣人在终结谷儿戏似的那一战后，雨忽然瓢泼而至，像是要将两个人的命运都洗刷一遍似的。
再回木叶，依然是昔年旧景，只是自己和鸣人都不一样了，方才刀光剑影间定格的人相较于几年前确实成熟了不少，原本矮自己半个头的吊车尾如今身形挺拔，眉目间却还有旧时的影子。
愤怒，失望，还有一些熟悉的难过。
佐助捂着伤口靠着树干，血已差不多凝固，可皮肉之下的疼痛开始变本加厉发作起来。他微微侧头，身后南贺川的水流声依稀还能听到，但是鸣人的查克拉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该是其他木叶村忍者来找他了。佐助收回沾了血的草雉剑，直起身才想走几步，心口一窒，呛出一口血沫来，他仓促地擦掉了唇边的淡红痕迹，才看到方才用千鸟对上螺旋丸时手臂上被查克拉刮出的许多细小口子。
“鸣人……”
他片刻的分神还未落地，就感知到附近有一股异样的查克拉，仿佛遮天蔽日，又无声无息地覆盖了整片山林。佐助皱起眉，只觉得心肺要被这股查克拉挤压出新伤。他单手结印，想以查克拉驱散这种不适感，抬眼就看到一个男人慢慢朝他走了过来。
山间雀鸟惊飞，自头顶掠过，留下一地晦涩光影。
“你就是宇智波一族最后一个幸存的后人吗。”
佐助眯起眼没说话，沉默着搭上了腰后草雉剑的剑柄。男人渐渐走近了，却没有靠近的意思，只是远远地站着。
“什么人？”
“真可怜。”男人抱臂，“最强一族只留了你。”
佐助冷着脸，下一刻草雉剑出鞘，人已到了男人面前，剑体的湛蓝光芒所到之处杀气冲散了男人的查克拉，本想趁着气劲卷起的瞬间抓空隙突袭，可当他对上眼前之人的双眼时，一切都迟了。
那人的眼眶里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猩红瞳孔——
佐助下意识后撤，手里再次爆起千鸟，男人却不过随意一抬手，手背掠过佐助眼前，下一秒就准确握住了佐助的手腕。
男人眯了眯眼，查克拉散尽，周围的景象也扭曲了起来。
“真弱啊。”男人轻不可闻地在佐助耳边叹息，“就这样，还想斩断因陀罗的羁绊吗。”
草叶飞花迷了眼。
鸣人在帕克的追踪下赶到林间时，地上唯有一柄草雉剑。帕克看着剑，说：“佐助的味道到这里就没了，你看那边。”
顺着帕克的目光看去，不远处树根旁还有暗红色干涸的血迹。
“去哪里了？！”鸣人咬牙。
帕克低着头，在草叶间寻着佐助的气味。
“可恶。”
帕克看到血珠子滴到自己面前的草叶上，顺着枝叶落在进泥土里，才想起说：“鸣人，既然找不到，在下建议你赶紧回去处理伤口。看来你假装战败，再跟上佐助的想法还是浅薄了一点。”
鸣人将流血的那只手随手往衣服上擦了一把，闭着眼睛不知是难过还是愤怒，肩膀不停发抖。
帕克接着说：“之前听卡卡西说过，开了万花筒写轮眼的宇智波一族，拥有创立幻术空间的能力。像离开木叶的宇智波鼬，就曾经将卡卡西拖入月读里，我想你应该知道……如果佐助利用了幻术空间，那接下来的追踪，就超出在下的能力范畴了。”
“还有，鸣人。”帕克跳到鸣人的肩上，抬起前爪，“我还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查克拉。”
鸣人侧目，“还有人？”
“对。”帕克抬头看向树叶缝隙间的蓝天，“好像也是宇智波一族的。先前，宇智波斑来找过你。因为在下没有直接和他打过交道，不了解他身上的气味。如果真的是宇智波斑……那你就危险了。”
鸣人听完，从腰包里掏出了一个卷轴，急匆匆地拉出卷面，破开了卷轴上的封印，一股蓝色的查克拉散开，帕克耸了耸鼻尖，“这是……”
“卡卡西老师之前让我封印的，斑的查克拉。是这个吗？”
“不是。这是两种查克拉。”
鸣人皱起眉，“那帕克你刚刚闻到的那一个又是宇智波的谁……刚刚佐助和我交手时候明明也说了，鼬已经被他亲手杀死了。”
帕克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宇智波斑……”鸣人不知想到了什么，“那就不一定是来抓九尾的，如果不是，那危险的，是不是佐助了！？”
“不管怎么样，先回去和卡卡西说吧。”帕克挂在鸣人肩头，“在下总觉得，无论这次是佐助回来，还是他凭空失踪，都不是好兆头……”
佐助再睁开眼时，原以为自己会在月读空间里，像当年宇智波鼬对他用幻术那样，看到小时候无能的自己，看到父母惨死。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石床上，身上也不再是晓组织的祥云黑袍，身上的伤口也被人仔细处理过了。
“……”佐助坐起身，看着身上的衣袍，蓝紫色的底纹和墨线滚袖边的老旧设计，是宇智波族人早年穿过的样式。
短暂的沉默后，佐助还是察觉到了在黑暗里的人，“你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
黑暗中有个身影似乎是动了一下，随即床头的灯就被点了起来。一个通体纯白的人坐在自己脚边，这个人连正常的轮廓都没有，好似漩涡似的纹路占据了整个面部，一路延伸至全身。
“醒了，他醒了。”飞凑到佐助面前，“还真是宇智波一族的人。”
“这里是哪里。”佐助推开眼前的飞。
“这里是冥界和现世的夹缝。”
佐助下意识往自己身侧看去，只见方才在林间交手的男人此时正低头看着自己。佐助这时候才开始就着那一豆灯火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旧时代红色的披甲下穿着一身黑色长袍，额前的头发挡去了他一只眼睛，好似随意地在看自己的状况，可那种自骨血里带出的压迫感让佐助觉得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这人取了性命。
“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做什么？”佐助沉声质问，“你也是宇智波一族的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的目的……”斑缓缓开口，“我的目的就是告诉你，无论经历了什么，你和你要杀的那个黄毛小子在所有命运尘埃落定之前，你们都得活下去。”
佐助不太清楚他话里话外的含义，刚要起身，飞就在旁边善意提醒，“你的伤不比那个漩涡一族的后人轻，不要擅自乱动比较好哦。”
佐助低头看向自己袖子底下的纱布，还有体内异样流动的查克拉，咬牙隐忍。
“你们就是火之国木叶村的火。”斑直起身子，“你从出生在宇智波一族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要履行你的义务。如果你想杀了他……那你也一定会死。”
“开什么玩笑。”佐助抬起手，却发现在这里他根本凝聚不了千鸟那样大量的查克拉。
男人看到他并掌横劈而来，似乎早有防备，一巴掌挥开他的手，下一秒抬脚就将他踢倒，佐助咳出了一口血，只觉后背重重撞在了身后的墙上，心肺绞痛。
“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别急着寻死。”男人不满地眯着眼，“如果知道在我和柱间百年之后，因陀罗和阿修罗的查克拉在我死后，从我身上剥离，是附身在你这样的弱者身上转世，想来，连那家伙也是会后悔的。”
即便是佐助，在听到这些话以后，也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飞在旁边碎嘴道：“哎呀呀，这伤还能好得起来吗？”
佐助不屑，想说话却咳出了血沫。他勉强支起身体，问：“你到底是谁？什么转世。”
“我叫宇智波斑。”男人一字一句，“如果你不能理解的话，那你或许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前世。”
“看他的样子，真是一无所知呢。”飞和旁边不知何时冒出来，一样通体纯白的人形说着，两人叽叽咕咕，却又听不清后面的内容。
“啰嗦……”佐助皱眉，他对宇智波斑这个名字有些印象，只是这人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宇智波一族的祖先，怎么会出现在这？而且即便是宇智波一族的历史相关，对此人的记录也少之又少，就好像是被刻意抹去了一样。
斑走过去，拎着佐助的领子一把拽起，好似物件一般往墙上一摁，强迫他坐好，“我被人转生出来也是最近的事情，只来得及粗糙了解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但是看来你对宇智波一族的过去，和你自己的宿命是真的一无所知。”
佐助想开口，可方才那一拽，加剧了他心肺间的疼痛感，他拧着眉，听斑说：“我这次只有两件事情，一件事，我来斩断这个世界的因果，第二件事情，就是让你在我创造的世界里，延续我和柱间的羁绊。”
“第一件事，已经有人替我去做了。等你了解了前因后果，那你听完这第二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可以选择，是不是要帮我完成这个世界。”
“你……到底在说什么……”佐助已经顾不上挣扎，他怀疑眼前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这第二件事情，得从火之国最初的战乱年代说起了。”
“通灵术！”
“秽土转生之术，起！”
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响起后，木叶平地无端起了一阵狂风。
随之而来的强大查克拉气流将带伤赶回去找卡卡西他们的鸣人险些掀飞，鸣人抱起帕克踉踉跄跄落了地，即便第一时间凝聚了查克拉在脚底，也还是被逼退了好几步。
“什么！”鸣人勉强睁开眼。
“漩涡鸣人。”
鸣人看到带着面具的“宇智波斑”像前些日子那样忽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橘色面具和祥云黑袍都让鸣人记忆深刻。
“宇智波……斑……”刚刚闻过查克拉气息的帕克也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
“佐助去哪里了！你找到这里来，刚刚就是你带走了佐助，是吗？”鸣人咬牙，湛蓝的眼眸被九尾的查克拉染成了妖异的红。
“哦。”隔着面具的带土，看向了眼前的人，到这会儿，方才将他逆向通灵出来的卷轴纸张才落了低，在地上化为灰烬随风而逝，“你还有时间关心佐助。”
“是分身。”帕克在鸣人的身前被他抱着，低声提醒。
“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情的，你没必要赶回去了，因为前面已经是战场。被我们秽土转生出来的人，都已经开始摧毁木叶了，就在你和佐助交手的时候。”带土沉声，开口却一直是宇智波斑的声音，“鸣人。”
此刻面对五影的带土，和面对鸣人的带土同时开了口——
“第四次忍界大战，我在这里宣战。”
作者有话说第1章 开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