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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甜四下 ...

  •   夏季。

      海边,冰棍,烟火大会。

      会有很多人,氛围也很热闹。

      但我不喜欢。

      我不喜欢时而闷热出汗、时而干燥到上火的季节。

      就算暑假有很多的节目、活动。

      得到妈妈支持后,我将芭蕾鞋放好塞入鞋箱,搁置到了床底下。

      加入了文学部。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夏季在文学部时,能够整天待在活动室吹空调看书,完全不会出汗。时不时完成部长布置下来的的写作任务,又或者是团员之间的组织的创作比赛。

      是我想要的日常生活,我喜欢。

      可能是心情变好了的关系?

      又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总之我生病的次数变少了,可妈妈去医院的次数和时间却越来越长。

      这次我向爸爸询问妈妈的情况,没有得到先前那样的回答。

      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对我说:“爸爸工作变得特别忙了,姬要是有空的话,可以去医院看望下妈妈。”

      情况似乎不好太好,心理没来由得咯噔一下。

      “我知道了,爸爸。”

      文学部的社团活动相对其他社团会少很多,大部分时间都是几个部员待在活动室里翻书阅读。

      小黑是知道我在文学部的情况,所以他有时候在我前往活动室前,把我拦下来,拉着我邀请我去看他练球。

      我会拿上要阅读的书籍,跟在他和研磨身后到排球部所属的小体育馆去。

      这些是我在没有得知妈妈病情加重时,在校的生活日常。

      与小黑说明了妈妈的身体情况后,我没有总是和他们厮混在一起。

      放学以后收拾好书包,在学校门口搭乘上直达医院的公交,到医院去探望妈妈是我现在三点二线的日常。

      妈妈刚开始在医院看到我还会很惊讶,大概也有点惊喜。

      后来去医院次数多了,她开始嫌弃我老往医院跑,总嘱咐我应该好好学习,不要总是来医院。

      接着开始说服我,我的体质也不是很好,医院各种各样的病患多,空气里可能都漂浮着病菌这些话。

      而我每次回怼她只需一句:“可是我想见妈妈。”

      在医院会陪妈妈说话,讲一些学校发生的事情,班级发生的事情,还有小黑和研磨打排球这些。

      能交流起来的话题,我都会讲给她听。不聊天的时候,我会在医院看书。

      我在医院陪伴妈妈的大部分时间都很安静,除了换药或者吃饭,很多时候都只有病人待在病房里。

      那天看完带到医院的书籍时,我合上书,看到妈妈靠在枕头上小歇。

      “妈妈睡着了吗?”

      她看上去好像睡着了,但她的皮肤状态太差了,在炽白又强烈的灯光下,透着比苍白更加失去血色的、有种透明的虚弱感。

      “快睡着了。”

      听到我的声音,妈妈慢慢睁开眼。

      毫无血色的眼皮下,是浓重的青灰色。

      “妈妈什么时候出院?我小六都要毕业了。”

      “我想妈妈参加去我的卒业仪式。”

      妈妈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我感受到的只有一片冰冷,没有丝毫温度的触感,像是尸体一样。

      “等妈妈出院了一定去。”
      “那妈妈什么时候出院?”

      “就快了。”
      “真的吗?”

      “真的啊,妈妈什么时候骗过我们的小公主。”

      尽管得到了妈妈肯定的答复,可我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我伸出小指,说:“那我们拉钩,食言的人要吞千针。”

      “好。”

      妈妈伸出小指勾住了我的,然后我们完成了约定仪式。

      ……

      期末考试那天。

      从考语文的考场走来,我正往卫生间走,准备去趟厕所。

      但在途中被老师喊住了,班主任整个人显得格外焦急,都有点破音了。

      “今泉同学——!”

      老师小跑着奔向我。

      我手上捏着纸巾,歪头疑惑地刚脱口而出问,老师有什么事吗?

      她来不及说上话,拽住了我的手,边拽着我往我来的方向走,边说:“你快跟老师一趟办公室,你爸爸找你。”

      看得出来我的班主任真的很急,完全顾不得校走廊禁止奔跑的校规。

      拉着我跟放风筝似的,风一样赶回办公室,我被拽着脚已经离地了,整个人像要飞起来。

      班主任办公桌的旁边,我看到了一脸憔悴的爸爸。

      我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他了,他除了忙工作,有空了只会往医院跑去照顾妈妈,基本上不回家。

      他现在看上去比我记忆力的爸爸的样子要沧桑很多,像老了至少十岁。

      我都有点认不出他了。

      “爸爸?”我顿了顿,问:“您怎么今天来学校了?”

      十二岁的年纪,会懵懵懂懂地了解到一些过去未涉及区域。

      看到如此模样的父亲,我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点猜想。

      但我不敢去深想什么。

      我害怕会如我所想那样。

      “和我一起去医院,妈妈想见你,姬。”

      听到这句话是什么我到底是什么反应呢?

      我也不太知道。

      当时我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我就知道。

      就知道妈妈会食言,会食言的人根本不怕吞千针。

      来到医院见到妈妈时,她也像是变了一个人。

      骨瘦如柴的、孤零零地半躺在病床上。

      妈妈好像也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人会因为突如其来的打击而变得憔悴,但不会突然暴瘦。

      从开始的时不时地住院,到后来几乎留在医院长住。

      妈妈每日都在消瘦下去,只是我不想面对,选择性忽略了这残忍的事实。

      病床上的妈妈再次对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走到她身边去。

      可我的双腿仿佛灌了铅,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过去。

      最后是爸爸一把将我抱到妈妈的病床旁,让我坐在妈妈身边,她艰难地探出手握住了我的。

      “姬…妈妈……”她什么都还没说,可我好像已经知道她会说什么。

      我抽出被她握住的手,出声打断她的话。

      “我不会原谅你,也不想听你说!”

      意料之中的爸爸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我的眼睛都赴死般地闭上了,但病房里只是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打破沉寂的是妈妈的咳嗽,咳得人都快要碎掉一样。

      我又有些后悔说出那番话了。

      张了张嘴,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

      最后还是默默地闭上了。

      妈妈抹掉因咳嗽而溢出眼尾的泪水,用手抚摸过我的脸庞,说:“已经看过我们的公主啦,妈妈的心愿完成了。”

      妈妈冰凉的拇指擦去我脸上的眼泪,虚弱得快要听不到的声音慢慢挤出来。

      “我们的姬长漂亮了很多,只可惜妈妈今后没办法再看到。”

      “妈妈有些困了,想睡会儿觉。”

      我被护士姐姐牵着离开病房,爸爸还待在病房里陪妈妈。

      漂亮的护士姐姐蹲下来,对我说:“姐姐还有事要忙,小妹妹可以坐在这里乖乖地等你爸爸出来吗?”

      呆呆地点点头,护士姐姐揉了揉我的头发走开了。

      我捂住脸坐在凳子上哭,眼泪与手心的温度一点点带走了妈妈留给我最后的一点冰凉的触感。

      ……

      没有参加期末考试的我自然也不能升到国中。

      妈妈的离去对我的打击很大,参加完葬礼以后我再也没有出过家门。

      遗物全是爸爸整理的,大人振作起来比年幼的我快太多了。

      他开始正常的工作,上班依旧很忙,很少回家。

      爸爸找了个家政阿姨负责躲在家中的我的一日三餐,但我完全没有什么胃口,没有好好吃过什么饭。完全不记得在家里待了多久,成天缩在床上动一不动。

      门被打开又关上了,我躺在床上浑浑噩噩地想。

      是家政阿姨出门忘记带什么了,折返回来取东西的吗?

      只想了短暂的几秒钟,翻过身子决定不去思考这些无关紧要的事。

      结果再次被打开的是我的房门,动作很轻但在安静的房间里,我还是听到了这个声响。

      “啊…原来你在家啊。”

      一道惊讶的声音在房门口响起,他身边是另一个同样稚嫩的嗓音。

      “阿黑,就算你想来探望她,也不能再没经过人家同意,擅自走进人家家里啊。”

      “可是大门没关牢啊,我们发现了不算帮了今泉叔叔的忙吗,万一不是我们两个发现的,而是家里进了贼。那多危险呀对不对,姬。”

      我拱起身体像只虫子一样在床上蠕动,伸出手用枕头捂住不断钻进耳中的声音。

      我说声音怎么越听越熟悉,原来是小黑和研磨啊。

      我尽量把身体缩成一团,试图用身体动作发出抗议,来表达我并不想理会他们。

      可是小黑这家伙把我从床上扯起来,不断地摇晃我。

      没有好好吃饭的我,快被他粗鲁的动作摇来摇去地眼头晕眼花、眼冒金星。

      “别、别晃了!”我不得不出声制止他的行为,睁开眼睛有些怨念地看向他。

      “姬怎么这么轻,我都可以把你提溜起来了。”

      “完全没有好好吃饭!”研磨也评价道。

      “不想吃,没胃口,没心情。”

      我想把他推开,但根本推不动。

      “阿姨肯定也不愿意看到姬一直这样下去,不要一直停留在过去。”小黑掰过我的脸,促使我去看他的眼睛。

      我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太久没有出门了,曾经精致打理的刘海现在几乎把我的眼睛遮住。我回想了一下我刚才幽怨地盯着他的举动,配上我现在的形象,真有点像是女鬼也说不定。

      “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才不会对不起你妈妈。”

      他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

      接着往我怀里塞了一袋子的东西,我下意识地去接,但没有成功接住。

      脱手而出的塑料袋掉到床上,袋子里装着的食品掉了满床。

      看着掉到床上这些全是我爱吃的零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鼻子微微发酸,我哇得大叫一声抱住了恰好在观察我的表情的小黑。

      手臂勾住脖子,不知何时流出来的眼泪鼻涕全往他肩膀颈边上蹭。

      我丝毫没有形象地边哭边喊:“我想妈妈,小黑,我…我好想妈妈!”

      他应该被我突然爆发出来的大哭搞得手足无措了,身体僵硬了一会儿,才拍着我的后背安慰我:“阿姨肯定也很想你,别哭了。”

      耳边是小黑和研磨绞尽脑汁地想出来的安慰我的话,我抱着他哭得换不上气,眼前一时黑一时白,偶尔还冒着像电视屏幕接触不良一样的雪花状。

      ……

      振作起来后,我回到学校重新读了一遍六年级。

      学过一遍的缘故,我后来上课总有部分时间用来发呆。

      社交也在逐渐恢复正常,在学校的大部分时间除了和小黑研磨待在一起之外,就是泡在文学部和社团团员在活动室看书阅读。

      生活似乎正逐步走上正轨。

      合上看完的书,我起身和社团们道别。

      拎着书包走出校园回到家中,碰见了几乎百年难得一见的、下早班的爸爸。

      爸爸做好了饭菜正在用饭勺盛饭,听到我回家的动静,只是抬起眼皮扫了我一眼。

      “吃过了吗?”
      “还没有。”

      “那洗手了过来吃饭。”
      “好。”

      我和爸爸的关系在日渐减少的接触下,几乎没有什么交流。

      这顿饭也在沉默中收尾,我主动走去厨房洗碗,爸爸在旁边看了我几眼,最终什么也没有对我说,回到了他的房间。

      站在水池边的我停下了冲去餐盘上泡沫的动作,狐疑回头看了看。

      但爸爸已经走出了我所能看到的视线,进入房间。

      留给在厨房的我,仅仅是关上房门的声音。

      一墙之隔。

      我转过头,心无旁骛地继续洗碗。

      但爸爸──

      却在挣扎要不要将他现在所知晓的,而我一无所知之事,但应该要让我了解到的事。

      ……

      国二临近春节的某天晚上。

      爸爸的公司难得早早地放了假,我围着围巾从落雪的户外回到家。

      第一时间感受到家中朝我席卷而来的暖气,吸入鼻腔的寿喜锅中煮熟了的美食的香气。

      我脱下鞋快步穿过玄关,看到坐在暖炉边上烤火的爸爸。

      “诶?”

      “公司提前放假了。”

      “这样啊…”我小跑到厨房里,飞快搓了几下手里的清洁液,还没产生什么泡沫,就被我用水冲洗干净。

      哆嗦着手麻溜地钻进温暖的被炉里,烤火烤到温度满意才把手伸出来。

      暖呼呼的双手合十,说过我开动了之后,飞快地拿起手边的木筷,伸长胳膊去夹锅里的菜。

      放在嘴边吹了吹在把不那么烫嘴的食物塞进嘴里,鼓鼓囊囊地跟像松鼠一样地吃个不停。

      爸爸看我狼吞虎咽,在一旁慢条斯理地吃着。

      寿喜锅煮着食物慢慢悠悠升起来的热气,模糊了干饭的我的视线。

      余光里爸爸似乎在看我,又好像没有看我。

      我的床头柜上放着妈妈的照片,五官慢慢长开的我、能从这张脸上隐约得看到妈妈年轻时的模样。

      爸爸一定是想妈妈了。

      我边吃边这么想到。

      “就快到你妈妈的生日了。”

      突兀地、我听到他这么说。

      果然是这样。

      我默默地吃着锅里煮的雪白的鱼丸,嘴里哼哼唧唧地胡乱应着。

      “妈妈其实给你留了封信,但我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给你。”

      “你妈妈也走了也有三年了,这三年的时间里你也比那时候开朗了不少,所以我在想或许是交到你的手上了。”

      “信封给你放在房间的桌上了,吃完饭后去看看吧。”

      我安静地吃着碗里的食材,一直吃到能感觉到肚子的饱腹感才放下筷子。

      双手再次合十。

      “多谢款待。”

      放下碗筷的我想爸爸告别,回到房间关上门。

      摁开的灯驱散了房间的黑暗,照亮了书桌上的信封。

      我坐在床上背靠着墙,望向被我放在盘腿而坐的膝盖上摊着的那封尚未拆开的信。

      时间治愈一切。

      我的确如爸爸所说的那样,在这不长不短的三年里很少的时候才会想起妈妈。

      她那日的话语和离去,对现在的我来说,不再是沉重到无法接受的事。

      我深呼吸着伸向三年未被启封的书信,印上漆封的信封缘被我轻而缓慢地撕开。

      呼吸随动作好似在变重,展开横向折叠了两次的信封。

      边角微微泛黄的信纸上书写着和妈妈给人的感觉相同的笔迹──优雅而漂亮的一手字。

      信件的第一行印入眼帘,上面写着在病房里的妈妈对我说的话。

      亲爱的姬,我感到很抱歉,但依旧希望善良懂事的你能够原谅自私又任性的妈妈。

      我逐行地往下看,越看越觉得胃里才吃下不久的食物在翻腾。

      信中的内容总结下来,是在向我表达。

      妈妈当初在医院对我说出的那些话,是发自真心的。

      但──

      在得知我退出舞蹈部,做出不再练习芭蕾的决定后,又有多么后悔当初的决定。

      那时说出的所有的言语,与其说是,是在对我说,不如说是在告诉她自己,在提醒她自己。

      我不是她能用来延续她未完成的梦想的、可以任由她拿捏的孩子,是该有着能够完成自我选择的独立思想的个体、鲜活的生命。

      可是,作为努力将你养到这么大的、全心全意,一心投入身心在你身上的,你的母亲,真的会想看到有朝一日,我亲爱的孩子,我取名为姬的、宝贝女儿的你,能够为了妈妈无法实现的愿望,努力拿到我所未能获得的成就。

      只有这样,才能慰藉妈妈的在天之灵。

      对不起,我的孩子。

      妈妈知道自己很自私,但瓦尔纳真的是妈妈唯一的遗愿。

      拿到这个奖项后,我的小公主想做什么,妈妈都会在天上全力地支持你。

      ……

      信纸被我揉成一团。

      反胃的恶心感迫使我弯腰缩在床上。

      我短暂的人生中,没有那一刻窒息地如同此时此刻,像是被人用力地、恶狠狠地扼住了脖子。

      无法喘息,眼眶通红。

      大脑一片空白,无意识地张开了嘴,但发不出任何声响。

      不知什么时候,我整个身体从床上滚到铺了绒毛地毯的地板上。

      耳边似乎有幻听到了有人在喊我。

      一遍一遍地喊我的名字。

      ──姬。

      从模糊到清晰。

      ──姬。

      又从清晰变得模糊,好像离我很远。

      屋外或者是楼下。

      ──姬。

      到底是在喊我?

      我头痛欲裂。

      手指穿过发丛,收紧五指。头发扯住头皮,疼痛使我从梦中惊醒。

      我腾坐而起,脑袋昏昏沉沉。

      失去平衡的我从床上掉下来,狠狠地摔在地上。

      慌乱的脚步匆忙靠近,我感觉到一双大手正在努力擦去从眼睛里涌出的泪水。

      梦中与现实的声音重叠。

      黑尾惊恐到在颤抖的声线在我耳边响起,“我说怎么打你电话不接,敲你家大门也一直没人理,我还以为你怎么了!”

      “烧得好厉害啊,怎么哭成这个鬼样子?做噩梦了?”

      他搀扶着我坐回床上,我如同抓住溺水浮木那样,手指抓在他的肩膀上,指尖特别用力。

      “我好像走马灯了。”
      “哈?烧糊涂了?”

      我甩甩头,脑袋依旧昏昏沉沉。

      视野里是黑尾担心地望着我的模样,我咳嗽一声,又说:“可能真的是烧糊涂了吧,我做了个梦,就是有些想不起来梦到什么了。”

      “到底是梦到什么鬼东西,才能哭成你这样。”

      我扯扯嘴角对他笑,“真的记不清啦,不过──”

      “不过什么。”

      “为了让我再入睡不做噩梦~”我故意停顿下来,靠近坐在我身边,依然搂着我,忘记松手的黑尾铁朗,抓住他的领口,一字一顿地说:“今晚睡觉,你得留下来陪我。”

      我和他贴得非常近,听到了他的吞咽声。

      再他出声之前,我斩钉截铁道:“不许你拒绝,必须陪我。”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甜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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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角色卡出自阿B工房:阿桦zmh 封面出自阿B工房:Yuki小优 【同类型文《今天画及川了吗?》及川BG和《今天为爱产粮了吗?》宫侑BG,欢迎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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