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类恋爱修炼中》惜一语

15、一样

　　天还没亮，秦沁就把祁越鸣赶出了临时休息营地。晚上天黑还好，白天光线明亮的时候，祁越鸣那张惨白的脸实在太惹人怀疑。
　　“阿沁，早啊。”罗维打着哈欠和秦沁打招呼，昨晚抵御了一晚上的丧尸，大家早上都挂着大大的黑眼圈。“咦，你的咳，那个谁呢？”
　　“早。”一旦接受了自己突然有男友，秦沁面不改色，“我们闹了别扭，他自己走了。”
　　“走了？”昨天大家打完丧尸直接歇在了楼顶，罗维看了看两个被他们死死把守着的出入口。
　　“嗯……”秦沁指了指背后，“他跳楼走的。”
　　罗维：！

　　祁越鸣走之前只是看了她一眼，没有撒娇粘着她不走，她还有些不习惯。
　　看她低垂着眼，罗维走上前拍拍她的肩，“没事儿，别伤心。男人嘛，都这样。下一个更乖。”
　　“嗯？”秦沁有些莫名。
　　“咳，我是说，阿沁你跟我们回营地吗？”罗维别过脸，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嗯，我们走哪条路？”秦沁没有犹豫，她的目标就是云祥高中。
　　罗维拍拍手，聚集起队员，“正好，我们也讨论一下。本来我们这次出来是寻找物资的，但……”说到这里大家都有些情绪低落，“好消息是我们大家都活下来的，坏消息是，因为昨天实在太匆忙了，有一部分物资在尸潮来临时遗失了。我们不能就这么空着手回去。”罗维语气变得有些严肃，“回去的路，我们会穿过新城区，找一下里边的超市应该有补给。”
　　“可是，维哥，新城区里那么多丧尸……”没等发表不同意见的队员说完，罗维就打断了他的话，“你们有谁想下个月天天出营地去找物资的吗？如果我们带不回这个月足量的物资，下个月会面临什么，大家都清楚。”团队里一时鸦雀无声。
　　罗维叹了口气，转向秦沁，“阿沁，这就是我们的现状，如果你……”
　　秦沁点头，“我们一路。”
　　罗维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其他的，“谢谢。”他和秦沁曾经在一个小队里待过，他明白秦沁虽然是非异能者，但对付丧尸的经验比一些异能者都多很多。有秦沁的加入，穿过新城区，或许会容易一点。

　　大家各自散去收拾东西准备出发，秦沁没什么好收拾的，在一边和罗维闲聊，“维哥，营地每月的物资任务很严格？”
　　“咳咳，”罗维耳朵有点红，“阿沁，还是叫我罗维吧。营地是这样，每个小队都有相应的物资任务。级别越高的小队每月能分配到的物资越多。”
　　秦沁点头表示理解，“那白队呢，他还带队出任务吗？”
　　听到秦沁提起白队，罗维皱起了眉头，“阿沁，你想去白队的队伍？你要不还是加入我们队吧，虽然不是最高级别的，但……”
　　“维哥，你误会了，我就是问下。白队怎么了？”秦沁只是想多了解下她的前队友。
　　罗维这才松开眉头，“他现在几乎不带队出任务，除非是那种特别重大的异常现象，他才会出面处理。一般都只在他们的核心区。”
　　“核心区？”听到了个新词，秦沁有种奇妙的预感，她的东西就在那里。
　　“对，只有核心成员才能进入的核心区。”罗维说着说着，脸上挂上了讽刺，“阿沁，白队不是以前的白队了。”
　　“嗯，我知道。”秦沁当然知道了。白队，白生月是她的高中学长兼大学校友。她在独行末世的时候遇上了白生月的小队，因为这层学长校友的关系，天真地轻易地交出了自己的信任。

　　穿过大桥，他们已经迈入了新城区。秦沁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阿沁？怎么了？”罗维也随着她往后看，没看见什么异常。
　　“没事，我们继续往前。”她只是没看见……秦沁咬着下唇，她刚刚居然在期待那只小丧尸就跟在她后面。
　　或许是昨天，她确实过分了一点。

　　“祁越鸣，你没发现我们很不一样吗？”秦沁抬着手腕，那个地方刚刚被祁越鸣舔过。她本来以为他是在吸血，但是，原本是血痕的地方现在已经不再流血。触到伤口处透明的粘液，她恍然记起当时她摔下山洞，几乎致命的那处伤口也是这样的情况。
　　“不一样？”祁越鸣歪着脑袋，还在状态外。
　　“祁越鸣，我不会对你动手，不意味着其他人类也不会。”秦沁闭上眼，顿了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你以后别再跟着我，也别再来找我。你应该回到你的族群去。”秦沁已经意识到，她没办法再把这群有意识的丧尸看作神智不清的怪物去屠戮。所以她称呼他们为另一个族群。
　　祁越鸣罕见地在面对她的时候沉默了，低下了头，像是在思考她说的话。好半晌，才有低低的声音传来，“不想离开秦秦。”
　　秦沁刚想说什么，祁越鸣又继续道：“但，秦秦想我离开，我会离开。”
　　张开嘴僵了一会儿，却是秦沁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用浓浓的鼻音回了他一个“嗯。”

　　祁越鸣沮丧极了，拖拉着大狗尾巴跳回到四楼，他和那只雀的小基地。他们之前就蹲在四楼的一个角落小房间。
　　回到四楼，祁越鸣眼尖地发现那只鸟在吃着什么东西，吃得很香的样子。
　　“你在吃，什么？”祁越鸣几大步跨过去，对吃的，他一向很积极。
　　凑近了一闻，祁越鸣有点嫌弃，别开了脸。偏偏李确还很大方地拿手分出来了一点，递给他。“我不要，臭的。”
　　“对你也有帮助。”祁越鸣才不想承认李确讲话确实比他讲得快。
　　这个东西他认识，是脑仁。秦秦不喜欢他吃这个，“不要。”
　　李确没有勉强他，只是添了一句，“是丧尸的。”也就是他们的同类，也算不上同类。他还有思想，李确这样想着。
　　整个小房间都是丧尸，李确圈养的储备粮。他放走了一小部分到五楼敲顶楼楼门，大部分都被他关在这里。
　　对于那些丧尸会听李确的话，祁越鸣没有表示奇怪，他也会一点点。
　　“真的不要吗？”吃完了一个，李确好像还有些意犹未尽，又打开了一个，“有点像……冰淇淋。”
　　“冰淇淋……”祁越鸣在脑子里搜索着关于这个东西的信息。他有些想吃了。不是因为冰淇淋，而是他想像他们一样。秦秦和那个人聊得那么开心。他们看上去那么的，那么的……有默契，他在自己的脑子里找出了这个词。秦秦说他们不一样，他知道的。
　　而他明白，吃了那些东西后，他的脑子里也会有一些陌生的信息，他会消化、学习，形成新的“思考”。他会像他们一样说话、交谈，就像李确这样，他说话的时候就和秦秦他们很像了。他会明白秦秦在想什么，会知道怎么样让秦秦开心，会成为秦秦的朋友、男朋友，唯一的。
　　“嗯冰淇淋，臭豆腐味的。”李确挖了一坨给他。
　　“yue，”刚放进嘴里，祁越鸣干呕了一下，忍了忍，还是吞了下去，“难吃好多。”
　　李确眸光一闪，“你吃过新鲜的？”
　　“没！”祁越鸣面色一肃，“我不会吃那个。”看李确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祁越鸣加了一句，“你最好，别吃。”

　　*

　　“吃吗？”罗维递来一个罐头，“阿沁？你……有点不在状态。”
　　“抱歉，”没有接罐头，秦沁摆摆手示意罗维收起来，“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罗维知心大哥哥的样子坐在秦沁对面。
　　秦沁收起心思，“只是在想我们要怎么穿过城区。”
　　说起这个，罗维也是一筹莫展，“据说靠近城区电影院那边，购物商厦里的超市还有一些存货。但那几乎是人流量最密集的地区。”
　　末世前人流量最密集的地区，目前都成了丧尸聚集地。
　　秦沁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谨慎地往里推进着。从外到城中，几乎是每隔几步路就会窜出来一只丧尸，他们是身心俱疲。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快餐店作为临时休息地，终于能稍微喘口气。刚刚秦沁发呆，就是想起来距离她没看见祁越鸣已经将近两周的时间了。而她居然有些怀念小丧尸语句不通的聒噪，还有表情僵硬的撒娇。他大概也生气了吧，那只丧尸有时候是很傲娇的。
　　“嘶……”正想着，小腹的坠痛让秦沁脸色一变，心道糟糕。
　　“阿沁怎么了？”罗维手里捏着异火，还以为有什么异常。
　　“不，不是。”秦沁显得有些苍白的脸飘上点红，“能帮我叫下罗琳？”
　　好死不死的，她的生理期选择在今天来。他们已经突围到距离商厦很近的位置了，除了清理干净的快餐店，楼上，街道上，几乎还都是丧尸。而她身上还有个很致命的问题，她的血会吸引高阶丧尸。
　　“警戒！警戒！它们来了！”

　　写好忘了发出嗐，看文的小天使们中秋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