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安抚病娇们》膨化

131、决定

　　“那我能问问姐姐，他是怎么去世的？”

　　“算了，这件事都过去好久了，现在你的事比较重要一点。”

　　江久暮再这么问下去，她都不知道怎么编了。

　　“好。”

　　江久暮这才夹了一个龙虾放进嘴里，心里计划着怎么让姐姐忘掉这个不存在的人。

　　江久暮安慰苏怜：“姐姐，你也别太伤心了，你还有我呢。”我会让你忘掉他的。

　　苏怜泪目，顿时觉得这个男主好懂事。

　　经历这么多副本，这么懂事的还是第一个。

　　“姐姐，你在哪工作？”

　　“离你们学校不远，两情路你知道吧？”苏怜说：“就在那条路上，有个意面馆。”

　　“累么？”

　　苏怜也听520提起过她工作状况，“还行，这家餐馆生意挺好，虽然忙了点，但钱不少，我肯定养得起你。”

　　养得起？这个词听起来怪怪的，江久暮有种被包养的错觉。

　　仔细想想，好像也不错。

　　江久暮想入非非，忍不住轻笑一声，苏怜看过来，“没事，姐姐，不要太累了。”

　　“如果你哪天累了，我也可以养你。”

　　被男主养，也不错，苏怜摆摆手，“那哪行？咱这才认识几天？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

　　苏怜：我就假装客气一下，你别当真。

　　江久暮：“嗯，姐姐说得对，目前我也只能让姐姐养我。”

　　“……”

　　苏怜最后一个吃完饭，江久暮替她收过碗，苏怜问：“你不用写作业？”

　　“我在学校写完了，家务活我来做就行。”

　　凉丝丝的水流滑过指尖，让江久暮有一点凉快的感觉。苏怜应该是第一个这么快让他放下戒备心的人了，心里有种很奇妙的感觉。

　　以往都是别人把他当野狗一样可怜，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但苏怜对他的感情很模糊，像是知心朋友，但又差点什么。

　　刚才本想在饭桌上谈谈请律师的事，不过被江久暮岔开话题也没再谈，苏怜不想耽误他睡觉，打算周末跟他详细谈。

　　今天苏怜起得很早，似乎又回到了她当年高考的状态，提前把昨天的饭菜热了一下。

　　苏怜看到江久暮也起来了，说：“还有时间，你再睡会。”

　　江久暮睡眼朦胧，带着朝阳的少年气，头发有些炸，一脸凶样，就跟那天大雨碰见他时的表情一模一样，他没搭理苏怜，径直去了卫生间。

　　苏怜：“还有起床气？”

　　江久暮整理好自己，对着镜子抹了一把脸，咬牙：不就家里有个人，有什么不习惯的！

　　以前不都挺好的？

　　但是，他们不一样啊！

　　早上就是容易心浮气躁。

　　江久暮满脸高冷出来，吃完饭，苏怜：“用我送你吗？”

　　“不用，姐姐还能再睡一觉。”

　　苏怜现在也睡不着，给餐馆请了下午的假，去咨询律师。

　　江久暮到了学校，开始早读，教室里早已没有那三人的影子。

　　忽然，张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后门走了出去。

　　江久暮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连忙跟上。张老师站在走廊上，靠着栏杆，脸色沉重。

　　“咱学校刚给我说，你这个事情要走程序，学校的意思是希望你走私了，主要是怕影响学校声誉，”张老师靠近他压低声音，“你知道那三个人啥情况，那我也为你争取过……”

　　“老师，谢谢你，这件事情我还是坚持走程序。”

　　下午，江久暮就叫去了校长办公室，还是希望能私了，毕竟一中可谓是整个省份甚至在全国都比较有名的。

　　之前出过有女生在厕所生产的丑闻，还有工人半夜潜入女寝先奸后杀的丑闻，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影响。

　　那时候科技不算发达，但依旧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失，以后学校也不断加强管理和维护学校的声誉。

　　现在互联网发达，出了这种事，只会比当年更严重，甚至可能会重提当年旧事。

　　校长和江久暮谈了许久，临走时，校长说：“这个事情学校也会作出赔偿，回去跟你家人好好商量商量。”

　　就是希望家人能明白这个事情的严重性。

　　江久暮有些心动，能拿到四份赔偿，压在苏怜身上的重担就减轻不少。

　　苏怜下班就来接他了，她遇见了王果。

　　王果像是看见了瘟神一样跑掉了。

　　十点零五，江久暮出来了。

　　苏怜：“江久暮，你那个朋友王果好像很怕我。”

　　“嗯。”江久暮认为王果根本不配与苏怜讲话。

　　他也不配。

　　苏怜跟他并肩走着，“周五下课也这么晚？”

　　“嗯。”

　　她上高中的时候可要比这轻松多了。江久暮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苏怜先说了：“今天下午我去问了，他们说上限是赔款八千元，看守所待几日。”

　　苏怜：“他们经常欺负你么？”

　　江久暮沉默，苏怜说：“如果次数多的话，可能会更严重，我们的赢率就更大了。”

　　如果是第一次，他恐怕不会这么绝望。

　　走程序这条路对于他来说是百利无一害，所要受的害全部转移到了苏怜那里。

　　私了，过完这一阵呢？不会在他们的人生档案上留下任何记录，他们会照旧欺负他，但这条路不需要苏怜付出什么。

　　走程序他们就是有了前科，他们再犯，后果会更严重。

　　“姐姐，我们私了吧。”

　　“？”

　　江久暮：“姐姐，你学美术很费钱，又要打工，又要照顾我，”苏怜打断他，“没事，我不嫌累的。”

　　“你辛辛苦苦赚的钱，打了一次官司能剩多少，这样做不值得。”

　　苏怜心里也清楚，可谁叫男主有困难，她不帮助，怎么安抚他。

　　江久暮以为苏怜伤心了，“私了拿到的钱不少，也可以让姐姐休息一下，我……不想你那么累。”

　　第一次说这么煽情的话，江久暮竟然有些结巴。

　　苏怜倒是没在意，坚决说：“不行。”

　　苏怜在心里发问：“520我要是真的不帮男主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苏怜正要松一口气，520接着说：“但你的钱我可不敢保证。”

　　“……怎么能让主宰这个世界的男主受委屈。”

　　苏怜知道这游戏的尿性，指不定在哪有个扣钱的坑等着你。

　　回到家后，江久暮主动说：“姐姐，我明天不上课，我做饭你休息。”

　　把饭端出来的时候，苏怜歪倒在沙发上，刹白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垂下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

　　江久暮走过去，蹲在她身侧，喃喃自语：“到底为什么呢？只是因为我像你弟弟？”

　　“可惜我是个独立的人，不是谁的替代品。”

　　渐渐靠近苏怜，更能感觉到她睡觉都是以一种很疲惫的姿态。

　　江久暮站起来，“姐姐，吃完再睡。”

　　苏怜睡得太死了，没喊醒，江久暮又喊了两声，还是没反应。

　　江久暮轻叹一声，捞起她的一只胳膊，硬生生把苏怜从沙发上捞起来了。

　　“姐姐，饭快吃完了。”

　　“什么？！”

　　“……”他就知道，苏怜听不得这句话。

　　刚才闹过一阵，饭菜正好能下口，苏怜总觉得这里太寂静，外面又太热闹。

　　对面的发廊下去有个不正规的酒吧，夜夜笙歌，“你睡在这里习惯吗？觉不觉得吵？”

　　“还行。”

　　苏怜打算再找一份兼职，这房子太小，她有裸睡的习惯，一个人也住习惯了，半夜爬起来没穿衣服，就很尴尬。

　　上次问过他家长的事，那时他眼神不善，苏怜现在还想问，但也不太敢。

　　但是不了解他，就没办法更好的安抚他，苏怜也没别的办法，只能一个劲儿对他好，等他愿意主动说。

　　但她不能等太久。

　　过了一会儿，江久暮开口：“姐姐，我不想你太累，私了吧。”

　　苏怜放下筷子，“跟你说多少遍，不行。”忽然苏怜意识到什么，“是不是你们学校给你什么压力了？”

　　“没有。”

　　“你实话说，不管我们有多穷，我都会让你过上跟拿了钱一样的生活。”

　　江久暮想，跟苏怜说了也没用，她没打算改变主意，这种事情说了反而会让她操心。

　　“姐姐有什么我能帮你的，我都会帮你。”

　　这借口转移的，多少有点僵硬。

　　饭后还是江久暮洗碗，趁这个时机，苏怜找了张老师，果不其然得到了江久暮被校长约谈的消息。

　　盯着这个消息看了许久，这个补偿比程序的要多太多了，但选择官司这条路，得到的是清白，对那三人来说，是悔改，是惩罚，是教训。

　　于是，苏怜给张老师发微信，让他转告校长，拒绝了这个请求，并且不会再进行商讨。

　　这态度已经很明确，很决绝了，应该是不会来打扰江久暮了。

　　刷完碗的江久暮出来，苏怜给他踢了个凳子，离自己不远，指着凳子说：“坐下，咱们谈点事。”

　　江久暮坐下。

　　苏怜：“我想，我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应该做到极致，否则也对不起我们自己。”

　　“你就实话告诉我，他们对你的暴行是否是第一次。”

　　如果是，她会想尽办法搜集证据，把它们放在阳光之下。

　　如果不是，她尽最大努力，让他的利益最大化。

　　江久暮无奈叹了一口气，“是。”

　　“之前有反抗过吗？”

　　江久暮自嘲地笑了笑，“怎么没有？”

　　苏怜攥紧了沙发坐垫，江久暮说：“打不过我，就找专门的打手。”

　　苏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江久暮眼里的恨意，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浓烈滚烫。

　　眼神压抑，似乎是回忆起那些痛苦的时光，深陷其中。

　　如果身边有一把刀，江久暮一定会毫不犹豫拿刀，刺向欺辱过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