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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 57 章 ...

  •   时初迷糊着,耳边闹铃已经执着响过四五遍,他无奈地翻了个身,闭着眼摸到手机,然后按下关机键,再次睡了过去。
      世界终于清静了。
      但还没等他重新沉进睡眠中去,房门外传来了家居机器人的提醒:“主人,来信息啦,主人来信息啦!”

      时初一下子清醒了。
      他连忙重新摸索起来,期望手机就在身边,然而之前闭眼关机扔掉的时候动作太无意识,此刻手机位置很难确定。

      屋外机器人还在持续不断给他造成精神压力:“主人来信息啦!快起来接呀!”

      “我也是你主人!”时初仗着所剩无几的起床气威胁道:“再说就给你断电!”

      屋外机器人是颜析设置的,根本不怕他这点没有实质伤害的交互。甚至嚣张地挑衅:“给我断电就我就给主人打电话!”

      时初:“——别说话······我找不到手机了!”
      屋外机器人也愣住了,时初以为大概是颜析没设置到这种情境下的答复语,他心里还有点隐隐的快意——好像间接欺负了颜析,“没话说了?小傻瓜。”

      就这一分钟,时初把羽绒被整个翻起来抖了抖,找到了裹在其中的手机,然后赶紧开机。

      他还没高兴几分钟,机器人又作了起来,这次居然是一串鸭子叫般的笑声,“嘎嘎嘎嘎嘎······太笨了,主人说你太笨了。他让满满转告你,夫人要来,夫人要来。”

      “???”时初懵了片刻,手机又响起来,这次是个陌生的号码,时初点开接听,一个温和的声音问道:“是小时吗?我想半个小时后过来,能不能给我开下门?”

      “啊,”时初跳下床朝门口跑去,“您等下,我马上就来。”

      “你还没有刷牙、梳头——”
      打开门的时候机器人满满正守在旁边,看到时初出来,显示屏上刷出一行“开心”的颜文字,“慢点慢点,摔倒了主人会心疼,嘻嘻。”

      时初扭过头,想起自己差点忘了这货,匆匆伸手拍到它的圆脑门上按了关机,然后光速洗漱换衣。

      剩下的二十分钟里,他想了想,在离家比较近的地方订了餐厅。
      似乎什么都没干,半个小时就一晃而过,门铃很准时地响起,跑去开门时,时初后知后觉地想,待会儿要把入户电梯的密码给阿姨一份。

      颜析的母亲是一个人来的,她看起来很年轻,而且脸上没什么笑意,似乎和自己的母亲一样是个严肃的人。

      时初瞬时紧张起来,感觉肢体都有些不协调,他把颜母让进门之后就立刻拿出之前泡好的茶,“阿姨您喝茶。”

      颜母端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去接他的茶,只是淡淡地打量着时初。

      时初只好把茶放到面前的小茶几上,自己开始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认命地接受来自颜母的视线扫描。

      好在颜母并非不顾礼节的人,她没有端详太久,接过茶就开始了问话的环节。
      “颜析告诉过你我今天要来?”

      时初连忙点点头,“他让家里小机器人转告我了。”

      颜母没太明白,以为小机器人是个昵称,有点疑惑地问:“你是说······你们,领养了个孩子?”

      时初脸上唰的红了一片,十分不好意思地摆手:“不是,我说的是满满,它是颜析买回来的小机器人。”
      “夫人,夫人,满满在这里,”圆脑袋的小机器人突然吱吱吱地跑来颜母面前,十分“谄媚”地奶声奶气道:“我可以叫你奶奶吗?”

      颜母猝不及防看到了它,惊得后仰了下,时初连忙拉住满满,不让它继续自来熟地往颜母身边凑,同时安慰她:“您不用害怕,应该是他远程调过来的。我们都不在家时,有时候需要满满找东西,所以设置了远程也可以打开。”

      颜母放下捂着胸口的手,点点头,从失态中恢复过来,似乎这才注意到时初一直站在旁边。
      “坐下吧。”颜母的口气稍微和蔼了点。“颜析很早就和我说过你,我们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好聊过。”

      时初乖巧地坐在旁边,垂下头安静地应声。

      颜母问了他很多问题,从出生年龄、学校专业、家里人在哪里、家里人的看法,时初一一小心翼翼地回答了。
      期间颜析给他发了条信息,满满不分场合地读了出来:总低着头干嘛,我妈又不是吃人怪兽,即便是丑媳妇,她老人家也会习惯的。

      时初猛地抬起头:“······”
      正在喝着茶盘算着下一步问啥的颜母:“······”

      两人视线对上,时初颇难为情,看了眼时间,就迅速地站起身冲进厨房:“阿姨,您一定饿了吧,我去给您做饭!”

      颜母看着青年几乎算得上仓皇逃开的背影,神色几变,最终放下茶,沉思了片刻。

      满满把自己的大脑袋一拍,颜析就出现在了显示屏上,他四下一扫,笑呵呵地问自己的母亲:“妈,时初人呢?”

      “端着这半天浑身都不舒服。”颜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松了松肩膀,才缓缓道:“还不是你的短信,这个·······读了出来,然后他一害羞,就跑了。说是去厨房给我做吃的。”

      颜析失笑,他本意是想缓解一下气氛,让时初不要有那么大的压力,这下似乎起了反作用。

      颜母看了看儿子,哼了一声然后凉凉道:“放心吧,不会把人给你吓跑的。我就来看看儿媳妇。”

      颜析笑的更欢:“瞧您说的,您随便吓,我怎么会那么小气。”

      颜母望着自己儿子那蔫坏的劲儿,忽然有点感慨,但转念便转开了话题:“行了行了,我都闻到糊味了,也不知道那孩子在厨房里鼓捣啥,我把人叫出来问问,你自个儿麻溜跪安吧。”

      颜析意外爽快地应了声好,就关了通讯。
      满满又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显示屏上露出一个“开心”的颜文字。

      它缓缓转了转,感应到时初在厨房,又大着胆子凑近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沉思的颜母,憨憨发言:“奶奶?一个人寂寞了?我有许多3A大作,不用下载,点开即玩——试试吗?包您满意,不好玩不要钱——”

      颜母大惊:“——小时——你、你过来下!”

      来不及解开围裙脱下手套的时初,听到颜母发自内心的呼唤,连忙冲出厨房,“阿姨——我在,怎么了?”

      颜母指着软萌童音的满满,惊慌不已:“它让我玩游戏?点开就能玩?”

      时初哭笑不得,给颜母解释了一番:“您别怕,它有点人来疯。”
      满满学习能力超强,颜析没事就通过它逗时初,几次下来,就弄得这机器人的应答模式不怎么正经。

      满满正从库里调出一份游戏厂商宣传广告词兴致勃勃地念着,这会儿觉得自己渐入佳境,没成想被时初再次强行拉开,离颜母特别远,满满的关机键被时初威胁地控制在手中,小机器人立刻老实了,乖乖站在旁边:“奶奶,对不起。”
      仿佛它真的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这么一来,颜母反正是不敢和它单独待在一个空间了。

      时初只好带着颜母进了厨房,给她看自己正在做的荞麦面包圈,面包圈已经裹了一层糖霜,旁边玻璃碗里盛着刚弄好的坚果碎和草莓粒,就等着撒上去。

      颜母站在门口,还一副很受困扰的样子不住回头,深怕满满又突然出现。

      “您别怕,满满不敢来厨房,它身上的零件都有比较精密。”时初一边熟练地安排坚果碎和面包圈,一边回头朝站在门口的颜母笑道。“您再等会儿,我给您拌一份蔬菜沙拉垫下肚子吧,这个还要放进烤箱,可能没那么快。”

      “中午就吃这个吗?”颜母颇不赞同,语气也不自觉地带了嫌弃:“怪不得这么瘦。这个东西哪有多少营养的呀,你们都还年轻,再忙也不能只吃这些东西,最近我上了两节营养学课,来来,我给你说下好一点的食谱——”

      时初有点不知所措,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颜母似乎接纳了他?
      这应该是······婆婆教导媳妇的常用姿势??

      时初松了口气,眉眼弯成月牙,笑眯眯地,颜母说一句他就记一句,还十分好学地问几个问题,颜母和他说的有来有回,两人都挺开心。

      不过苦于没有适合、看得上眼的食材,颜母想要亲自下厨做给时初看的想法难以实现。
      她只好退而求其次,和时初一起啃起了刚出炉的、看上去蓬松软绵的面包圈。

      颜母本来只打算象征性吃上一口,给时初个面子,然而半个小时后,她已经悄悄地拿起了第三个,并且庆幸自己很有预见——时初刚被她指挥着出门去接人。

      面包圈入口即化,好吃的像一朵云絮,颜母算的刚刚好,吃完最后一口并且擦拭一下嘴角确定没有沾留面包屑,就听到入户电梯响了。

      “回来了?”颜母好整以暇,心满意足地问,“柔柔你妈妈最近——你怎么也回来了?”颜母望着站在时初和另外一个女孩中间的颜析,撇了撇嘴,很快想明白,儿子还是担心媳妇儿被自己吓跑,不放心地回来看看。

      时初并没有注意到颜母越来越不严肃的一面,他本以为自己稳过颜母这关,结果——在地下车库里接到一位很好看的女孩时,他忽然泄了气。

      女孩全身未见明显的logo,却基本可以看出全是定制,家境肉眼可见地与颜析相配,颜值更是不输时初合作过的女明星。

      最重要的是,她好像对颜析的私人公寓很熟悉,保时捷停在了颜析经常停的位置,刚开口,入户电梯就自动打开,一进门就自然地换了双拖鞋,对上时初略微错愕的眼神时,还会好心告诉他:“喏,这里,墙壁上有个暗柜——他比较不会收拾,所以拖鞋都是放这里。”

      流畅自然地好像她是这个地方的女主人一样。

      哪怕是在玄关遇见正要进客厅的颜析,也自然熟稔地打招呼,“你回来啦?”

      颜析刚想回答,时初忽然抢过话头,“······我让他回来的,今天、今天阿姨过来了。”
      女孩和颜析都看向时初,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颜析的眼神微凝,时初勇敢地别开头不去看他。
      反正——不管颜析高不高兴,他还是要宣誓一下所有权的!

      所幸颜母听到声音就出现了,间接拯救了时初。“小时没见过石柔吧,我来给你们说一下,柔柔是和颜析从小玩到大的,两人关系这么多年一直挺好的。你们也认识认识。”

      时初十分严肃地伸出手去:“石小姐你好,我叫时初。”
      女孩噗嗤笑了,看向颜析,似乎同他交换了个眼色,但也同样伸出手来同时初握住:“你好呀小时,你真可爱。”

      时初觉得有点窘迫,下意识地谦虚:“哪里哪里,一般吧。”
      那这位石柔也算有一点点可爱吧。

      石柔眼睛眯成了月牙。

      时初低着头,没看到她的表情,只顾着内心呼吁,请保持一个情敌应该有的专业素养好吗!

      “你是最近才回来的吧,之前经常听Yancy聊起拍戏的经历,你好像也和他有合作过一部戏?挺短的吧?是吗Yancy?”石柔一边挽着颜母的胳膊一边往客厅走,还不忘和时初搭话。

      时初很想答话,但石柔这一招太直白,他反而不好再抢话。
      颜析仿佛感受不到暗流汹涌,无所谓地笑:“短吗,正常一部戏的时间。”

      这回答谁也没占上便宜,挺官方的,石柔笑笑没有继续深入,转而对时初道:“伯母比较喜欢在家吃,颜析胃不好,也不能将就,我带了些食材,小时能来帮我一下吗?我们就在家里吃吧。”

      时初更加严肃了。
      然而天赋异禀,他再怎么严肃,肉眼可见的不快乐,看起来仍然一脸稚气,像个和家里闹别扭的高中生,五官除了好看还是好看,并没有太多杀伤力。

      时初挣扎了一下,回头看见颜母和颜析已经站在阳台旁的多肉苗圃前面聊了起来,只好不情愿地跟着石柔去了厨房。

      石柔长相是很温婉的,不像何佳佳那样憨憨一般,但是她和何佳佳一样对时初亲手做的面包圈赞不绝口,尤其是不经时初同意就吃了一口:“好吃!这是你做的吗小时?你还会做这个啊!”

      长达五分钟里,厨房很安静,毕竟石柔吃东西没什么声音,时初忙着帮她洗菜,气到根本不太想说话。

      他的确对国内家常菜不怎么擅长,尤其是洗菜,尤其是——绿色的菜叶在水里轻柔摆动着,下一秒出现了一只蠕动的、生机肉眼可见的小青虫,时初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石柔举着面包圈从小餐桌附近逛过来“吃瓜”,看到时初和小青虫对峙的时候又一次噗嗤笑出了声。
      时初转身,严肃到不能更严肃地望向她,耳畔却红的像缀着一片夕光。

      他本来是想解释解释的,但转念一想,跟情敌没什么好解释。

      石柔不知从哪里弄出来一双长长的筷子,很简单地夹走小青虫,然后挽上袖子洗完了青菜。
      时初内心挺羞愧的——女孩子都不怕虫,他还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石柔像个大厨一样专业掌勺的时候,他就承包了洗刷各类用具的活计。

      “还在吃醋呐小时?”石柔一边挥着锅铲一边从时初身边拿走盐罐,听上去很开心:“我只是yancy堂姐啦,亲堂姐哦。”

      时初手里的碗一个没抓紧,哗啦啦掉进水槽,溅起一串水花,他有点迷惑,不知道怎么接话。

      石柔堂姐继续说:“其实yancy很早就和家里提过你了,结果中间四五年又是那样,开始大家都以为他被人耍了,他又一向都固执,也不和人说什么,就自己绷着。

      “他那人你也清初的,有什么事表面上看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往死里祸害自己的身体,自从你走了之后,他不是在这个片场就是在那个片场,也难得回家来,更别说休息。有一回他无缝衔接两个戏,进第二个组的半夜就因为胃炎犯了住进医院,叫他保养一点,不用那么拼,他总是答应的很好,却完全不改。最严重的一回吊威亚拍打戏,器材出了点问题,他整个人从三楼摔下去,急救完人还没完全清醒,医生让陪他说话恢复一下意识,不管问他什么,他都不开口,直到我随口说出要去联系你,他忽然有点反应······就一个劲迷糊地问你在哪儿,为什么不在这······

      “那几年,我们家里人都挺着急的,”石柔叹了口气,望着垂下眼的时初,“所以后来赵家的小孩总跟着他,也没人敢去问一声——安矜一直说那孩子长得有点像你——”

      “这些话想必他不会主动跟你说。他和你说过吗?”石柔拍了拍时初的背轻声问。
      时初摇摇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敢回头,不敢抬头,眼睑下早已蕴着一汪湖水。

      石柔轻叹:“但是你们能再走到一起真的不容易,有些不必要的误会能少就少一点吧。”

      “小时。”石柔最后说,“要对yancy好一点啊。”
      *******

      秋天的风总是清爽,云也潇洒,阳光虽然普照却并不炽热,时初走近阳台的时候,颜母和颜析两个人正坐在木质秋千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身边的玻璃门折射出五彩斑斓的温和日光。

      “笑死我了,没想到这个孩子这么一本正经,老老实实的,”时初听到颜母说:“你奶奶教我的那一套可算找到人用了!”

      颜析拨弄着景天肥嘟嘟的叶片,漫不经心道:“您也好意思,当初奶奶可没这么指使您忙东忙西的。”

      “嗯,那倒是。”颜母想起时初站在她面前总是拘谨的样子,略微心虚:“不过嘛,我也不常来,偶尔严厉一下没事的,小时如果怕我,以后你们吵架要分开,我说话他也不敢不听的。”

      颜析侧头看颜母,语气埋怨:“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像是离得开我的样子?你没看见,每天粘我粘的跟什么似的——”

      “得了吧。什么粘你,”颜母一脸嫌弃地揭穿自己儿子:“满满刚才都和我说了,你让人每天晚上都要回家,手机给你开定位,有什么通告都要先告诉你,没出息——至于吗你就?儿啊,你要是真有ptsd,得去看看医生——”

      “······”颜析没想到母上居然学会了用机器人记录的东西来反制他,他不情愿地还想反驳,结果玻璃门被推开了,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转身去看,时初站在门口朝他微微一笑,容颜清隽,手里还拿着一盘切好的水果。

      原来这就是温柔贤惠。

      颜析眯起眼,又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像他一贯面对时初的时候,故意时而热情时而疏离,叫人摸不着头脑,更不敢轻易靠近。

      然而这会儿颜母站起身,从时初手里拿走了果盘,一身轻松地进了房间,“你们聊吧,我去看看你们堂姐,她也是个不会做饭的,又有糊味了。”

      时初敏锐地捕捉了“又”字,在颜析身边坐下后,还是忍不住问:“阿姨有没有和你说——我做饭怎么样?”

      颜析打量了他一下,笑道:“夸你和石柔做饭一样好。”

      时初一下子如临大敌,又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我看盘子里面包圈少了四个!”

      他出门回来之后石柔开始吃面包圈的时候,这个数量就不对了。
      不是阿姨吃的难道是满满吃的?

      颜析睨着他,薄唇微勾,忽而玩味一笑:“你知道石柔是我堂姐吧?”

      时初不明所以地点头,“堂姐告诉我了,怎么了?”

      “没怎么,”颜析望着傻乎乎看他的时初,笑意更深,“下次别给她备注石小姐了,她也姓颜。”
      “······”时初一下子红了脸——他太紧张了,连最基本的东西都搞错了。

      颜析望着他,忽然伸手绕到时初脑后,按住他,轻轻吻过去。

      柔软真实的触感,比阳光花香还要让人沉醉。
      *********

      下午五点多,夕阳西下,还是颜父的一通电话最终结束了颜母的造访,送走颜母和石柔,时初也结束了一整天的兵荒马乱。
      时初打电话问完何佳佳附近哪个外卖好吃之后就点了一堆,颜析则被迫喝起了养生粥。

      晚上颜析刚想回房间玩会儿游戏,却被满满告知时初在阳台上看到了一条小青虫,需要他去处理。

      颜析用纸巾将虫子包裹着送进天堂,之后盯着时初灰青的脸色饶有兴趣,没想到时初一向淡定,却会在虫子面前一惊一乍,生动活泼。

      就在他打算嘲讽调侃两句,没想到时初却给他取来了游戏机:“你陪我看星星,我陪你打游戏。”
      “你是怕这丛花里又飞出来几条小青虫吧?”颜析似笑非笑地看他,也真的就顺势坐在秋千上玩起了游戏机。

      时初老神在在地坐下,假装没有听见。
      他在颜析旁边刚开始坐的很规矩,而后就歪了过来,自己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

      “那年你是不是去学校看了我的话剧?”时初问。
      颜析没有回答。

      时初偏过头去,发现对方正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他的小人卡在了缝隙里过不去。
      时初于是耐心地等颜析摸索到规律,即将过关的时候——捂住了游戏机屏幕,错过了最佳时机,小人掉下了悬崖。

      Game over。

      颜析:“······”
      他看向幸灾乐祸的某人,语气不善:“故意地?胆大了?信不信今晚让你睡到广场上去?”

      当初首映式结束的时候,时初就以自己身无分文为借口蹭到颜析的公寓借住。彼时时初还惴惴不安着,总是顾忌着颜析那种报复般玩弄的心态,并不敢太过靠近颜析,哪怕两人在同一个屋檐下。

      而现在时初非但不怕他,反而喜滋滋:“石柔姐都和我说了。”

      颜析无奈。
      时初打了个喷嚏,颜析条件反射地把人搂进怀里。

      “除了那年夜里去看我们的话剧,”时初回忆:“你还给我们实验室捐赠过器材对不对?Y.C.,这个缩写我猜了很久,其实是我们俩吧。

      “我在实验室外面种了一棵樱桃,以后每年一起去看它?
      “满满三年后要去返厂更新升级,记得提醒我给他添一台妹妹。
      “我爸妈家地址你有没有记在备忘录里?算了,多带你去几次就熟了······

      时初不知不觉说了很多,一直不见颜析应声,他却也心安理得,直到看到颜析的游戏机上大大的“失败”字样,忍不住哈哈大笑:“又输了?”

      颜析磨牙:“你到底想说什么?”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看着他,还不停讲着话,谁能静心玩下去。

      时初翻过身来捧起颜析的脸,眼神晶璨。
      “我想说,
      “还要一起做那么多事情,
      “我不会再失约的。”

      “真的不会。”

      这近似告白的话语却没有令颜析放松,反而令他好看的眉狠狠皱了起来,还不等时初抚开,颜析忽然冷笑着靠近他,低声道:“我不在乎你会不会。”

      这样的情形过去一个多月里时常发生,一个人急着解释剖白,一个人忙着推开不听。
      往常这个时候,时初又会感慨语言的无用性。

      然而这次不同了。
      时初伸出手把颜析拽近,毫不犹豫地亲下去。

      “阿姨走之前教我,不听话就亲一下。”

      感觉到时初蜻蜓点水般想要离开,颜析把人更用力地按在怀里。
      “那你知不知道,亲别人是要负责的。”
      “以后你监督我呗。”

      颜析忽然感觉心上一松,心中的芥蒂似乎在此刻才真的结痂掉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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