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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逆风前行 ...


  •   眉清蹙眉,表情异常不屑,“他还没那个资格。”

      得,算她白问,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与圣上又不熟,怎么可能突然就派两个高手过来保护她?

      不过是明面上借着保护她的措辞,背地里悄悄护着他这位友人罢了。

      清了清嗓,干咳两声,“既如此,那便走吧,日头快落了,得抓紧在日落前找出那座陵园。”

      眉清目秀互看一眼,点头示意。

      烈阳不说话,和去牢狱时那样,走在前面开路。

      路途遥远路上崎岖不平,柔荑走的是气喘吁吁,抬头见那三人,依旧步伐稳健,果然练家子就是不一样。

      柔荑扶树,“三位,休整下吧,我体力实在跟不上了。”

      目秀极没眼力见,“太阳离山头只有一寸远了,你再耽搁怕是找不出陵园所在了。”

      废话,她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嘛,只是从昨日到今日,经历了那么多事,她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如今已经干渴难耐,浑身就像虚脱了一样。

      银光闪过,水口声渐入她耳,像见到了救命稻草般,欣喜的朝溪边跑去。

      双手捧起一舀水,咕咚咕咚就是一大口,阵阵凉意穿过,别提多舒爽了。

      “还别说,这里的水挺甜的,你们要来试试吗?”

      目秀不屑喝这里的水,眉清默默拿出了腰间别的水壶,当着她的面,仰头干脆喝了一大口。

      柔荑:“……”

      视线越过他们,向最远处的烈阳询问,“你要喝吗?挺甜的。”

      烈阳什么都没说,不紧不慢走了过来,拉起袖袍,亮给她看。

      只见他伸出来的手上尽是刀伤,伤口短而犀利,虽不懂武器,但她仍是能看出来,这伤并不是剑所为。

      眉清目秀二人身上都背着的是剑,那这伤口……

      “这又是怎么搞的?明明早先还没有。”说着,撕裂了身上整件衣袍唯一没被玷污的那一块干净的地方,将它绑在了烈阳的手上。

      也是这一刻,她想起之前圣上两次拿起又放下的匕首,恍然大悟,“你和圣上动手了?他不是不会武功,怎么也能伤到你?”

      烈阳道:“我让着他的,没还手。”

      袍带绑好,她又叹了口气,也对,平常还还嘴也就罢了,要圣上真想伤他,他还敢还手?

      她道:“罢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不懂。这水你还喝不喝?”

      烈阳笑:“喝,当真是有些渴。”

      可烈阳的手伤成这样,怎么捧水喝倒成了个难题,她想起眉清身上有个水壶,便道:“眉清,你把你的水给他饮些吧。”

      眉清本就见不惯烈阳,听见柔荑打他水壶的心思,拒绝道:“我这水壶装的都是酒,受伤之人喝酒不好。”

      一看眉清就不是个会撒谎的人,她顺着他的话道:“无碍无碍,你将水壶拿来就是。”

      见逃不过,眉清灵机一动,拔下口塞,将壶口向下,壶内的水喷涌而出,洒在了地上,他还无辜的道:“哎呀,我不小心把水洒了,这下没水了,真不好意思啊。”

      目秀对这一壮举不仅不阻挠,反正默默竖起了大拇指。

      接着眉清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目秀是使了个颜色,目秀演技拙劣的往旁边一倒,明明还没碰到眉清,眉清却是装作被撞飞了的模样,踉跄几步双手一扬,水壶从他手中脱落,掉进了溪流里。

      湍急的水流流的极快,漂浮在水面上的水壶不一会儿就被冲进了下游,没了踪影。

      眉清道:“哎呀,都怪目秀,好端端的怎么就滑倒了,连带着我也摔跤了,真不好意思啊,水壶也没了,看来这位烈公子是喝不到水了呢。”

      柔荑简直被他们拙劣的演技惊呆了。

      就这还不止,目秀大摇大摆的从烈阳面前走过,双手刻意在他面前搓着,道:“既然苏姑娘说溪水很甜,那我也来尝尝。”

      说着,蹲在溪边,也捧了一舀水,咕咚下肚后在身上擦了擦,仰天长叹,“哎呀,有手就是好。”

      眉清道:“你少喝些,别馋着那位烈公子了。”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明里暗里说的话无一不是在酸烈阳,柔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同时又可怜起了烈阳,自顾自蹲了下来。

      把手放进冰凉的冷水中洗了洗,确认干净后,捧了一捧水站了起来,“将就一下吧。”

      二人身高悬殊,柔荑只能抬手,本来就没多少水的手心又撒出去不少。

      烈阳正欲低头,目秀却道:“慢着。”

      二人不知缘由,纷纷扭头看他,哪知目秀学着柔荑刚才的行为在溪边也捧了一手心的水。

      他美其名曰道:“男女授受不亲,你喝这个。”

      顿时,四人无语。

      柔荑一脸迷惑加茫然的眼神看着他,“你确定对着你这张脸,他喝的下去?”

      确实,对着那么一张粗犷且极具男子气概的脸,且不说他喂不喂的下去,最后烈阳他到底喝不喝的下去还是两说。

      果不其然,烈阳推开了他,“你的好意留给你兄弟吧,我喝我未过门的妻子的水就好。”

      柔荑冥冥之中感觉到,他们二人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嘴战了,颇感头疼,

      一阵阴风吹过,阴云笼罩上空,天色一下子暗了下来,这刚好给了她拉嘴架的理由,“天阴了,若是雷电骤起,那我们此刻身在诸多大树下,可不是闹着玩的。”

      话音刚落,黑压压的云彩彻底遮住了半片天,阴云密布下,两个人影从不远处一跃而过。

      柔荑警惕心立刻拉满。

      和他们衣袍不同,那两人赤脚赤身,看似一男一女,男子只有腰部以下挂着由藤蔓编织而成的遮盖物,女子脖颈以下遮挡的严严实实,他们的速度极快,脸色却异常沉稳,丝毫不带倦意。

      男子身材高大,甚至比他们四人当中身高最高的烈阳还要高出大半个头,女子也不少寻常柔弱女子,古铜色肌肤,肌肉立现,越过柔荑面前时,看见她瘦弱的身躯,还鄙夷的唾弃了声。

      柔荑从始至终看着她,避无可避的看到了那嘲讽的一幕,眉清目秀二人大大咧咧还在嘻闹,烈阳站在她面前不语,怕是除了她自己,没人看到那名女子的小表情。

      等到眉清目秀反应过来时,那二人已经跑远,“刚才是什么东西跑过去了,野兽吗?”

      柔荑定气神闲,“深山老林中出现野兽,本不稀奇,但这次估计要让你失望了,他们是人。”

      又思索片刻,柔荑觉得此地还是不要久留,“快要下雨了,我们先翻过这座山头吧。”

      “好!”目秀猛一拍手,指着柔荑鼻子,“这可是你说的,中途若是再有什么腰酸腿软脖子痛,我们哥俩可就不管你了,正好给野兽们尝尝鲜。”

      “呵,呵呵,你们真会开玩笑。”这下,柔荑可真就笑不出来了。

      不得不说,那弟兄俩虽然嘴上不饶人,行动上还是比较怜香惜玉的,中途尽管柔荑说她不用再歇息,还是被硬拉着休息了几次。

      除此之外,他们的办事能力也还是非常稳妥的,丛林内平日无人行走,连一条小路也没有,二人并肩行走在前,一左一右拿着配件砍着两侧的草丛,柔荑走在中间,烈阳紧跟其后。

      风越刮越大,头发裙摆都被风吹的仰起,眼睛也眯成一条缝,胳膊举在额前也挡不住冷风在脸上的肆虐拍打。

      尽管感觉已经走了许久,可细算下来,不过走了原先的一半还未满。

      周围的的大叔被刮的东倒西歪,树叶落在身上比刀剑还要锋利,呼吸愈发艰难,眼前模糊不清,柔荑撑着身子,道:“还是找个避风的地方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话说出口,却始终听不到回音,柔荑想是风沙太大,把声音吹走了,扭头望向烈阳,烈阳亦是如此,单手挡在额前,手上刚给他缠上的布条鲜红一片,看来是伤口在强风的作用下裂开了。

      但尽管如此,他仍是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旁边的乱枝此时忽然被风吹折,柔荑眼看避让不急,烈阳却是逆风而行,挡在她面前一脚横扫,将那枯枝踩在脚下。

      尽管如此,柔荑还是被枝丫的尖端处划到了,一股温热从髋骨流出,见烈阳此时终于有些勉强,眼尖的她才发现,烈阳踩枯枝的那条腿,竟然上下分别用四个木板绑着。

      大腿两个木板稍短,上面胡乱的用麻绳系着,小腿两个木板稍长,密密麻麻缠绕着鞭藤,柔荑就算再不懂医术,也知道那是用来支撑断腿所用的。

      原来进皇城前,烈阳说他腿受伤了是真的,并没有骗她。

      眉清目秀看见这边动静,很快挤到了他们这边,不过他们粗心大意,并未发现烈阳腿上的伤。

      眉清扯着嗓子,五官歪七扭八,“怎么不走了?”

      柔荑也是吼着回应,“风太大,寸步难行,还是避一避吧。”

      眉清摇头,“前方百米就是日落之处了,现在歇息再等一个日落就是明日了,那今日的努力也就功亏一篑了。”

      柔荑有些怀疑,借东西的是她又不是眉清,怎么眉清比她还着急,“那也没办法,看这天色雨马上就要落下来了,按照我们目前的脚程,怕是淋成落汤鸡也到不了哪里啊。”

      其实她倒真不是怕淋雨,只是烈阳那腿若是再不休息,怕真是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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