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阳之木》轻尘一杯

96、92 水库双尸

　　第三起命案现场死了两个人，顿时把派出所的黄所长吓坏了，在市刑警队下来之前，他自觉得必须拿出点成绩来，否则就算村里的情况不曝光，他的饭碗也保不住！
　　所以，他第一时间带人到水库调查。很快他便发现自己力不从心，其中一具尸体跟之前命案的中毒现象很相似，但又有不同；另外一具女尸根本就没有外伤，看着好像是被吓死的。实际上中毒这种说法并没有经过毒理检测，送去市里的样本还没有反馈回来，所以，他仍不相信是中了□□。

　　这个时候他对项渊这个前刑警队长是又爱又恨。他了解过了，宏安的前刑警队长曾经命案必破，被誉为“命案判官”，一个人能顶一个刑警队。想请人家出山又拉不下面子，毕竟昨天还把人家当扰乱犯罪现场的不法分子对待，今天怎么能厚着脸皮去讨好呢？
　　他只好让陈福来当中间人，让他“单方面”把详细的现场照片给项渊看，目的是一定要从项渊口中套出凶手的身份，好让他们直接抓人！

　　陈福来这个老实人没有深究黄所长的意图，就屁颠屁颠地把项渊叫了出去，让他看犯罪现场的照片，毕竟第一次他就是看照片判断各种情况的，这一次应该也没有问题。
　　项渊只看了一眼照片，却绝口不谈案情坚持要去犯罪现场。陈福来跟黄所长“求情”，后者很勉强地“法外开恩”了，项渊得以到水库看到更加惨烈的现场状况。

　　村子东南方向的水库，与昨天山塘的命案现场相隔不到两公里，凶手怎么会连续作案？
　　他确信在他和陈胜利签下买卖协议之后，短期内是可以缓住凶手的，不会有人那么快被害。可摆在眼前的事实是，又有人死了，而且还是两个人！难不成他判断有误？
　　水库所在的山上只有一座房子，只有死者陈阿牛一个人居住在那里，另一名死者是村里的一名妇女谭某。没有人能解释她为什么半夜三更出现在陈阿牛的房子里，并以这样的面孔死去。
　　“她是被瘸子吓死的，死亡时间是昨夜十二点左右；但瘸子却死了快一天了，他在陈德华之后被害，前后相差不会超过一个小时，昨天凶手一口气杀了两个人。”

　　是在签订买卖协议之前发生的，项渊松了口气，同时又责怪自己的疏忽大意，可一番假设下来，也很难预料这次的命案，可以说，温泉村大部分的男人都是凶手的目标，她不过是在挑最容易下手的先杀了而已。
　　瘸子腿脚不好，已经有杀人经验的她甚至能强行将毒|药灌入他口中，再看着他发作，咽气，然后虐|尸。
　　这一次的尸体，面目全非！
　　她砍得很开心，她甚至在他尸体上画了代表侮辱的中指。
　　如果抓不到她，她一定会一个个地把全部目标全杀光，根本无须怀疑！

　　黄所长见项渊没怎么动尸体，只是看和想就推出了死亡时间，心里觉得他一定是有发现了，等他走出去时立刻忙不迭地问：“小项啊，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小项？这个称呼有些不适应，他说：“你还是叫我项渊吧。”
　　“项渊，凶手是不是那个智障女陈玉凤？要不要我立刻把她控制起来？”
　　“为什么是她？”
　　“有人早上发现了这个！”
　　黄所长指了指装有踩扁的瓶子的袋子，正是陈玉凤提着的那个，里面的瓶子好像没有增加多少。
　　项渊若有所思：“袋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就很蹊跷嘛，一定跟陈玉凤脱不开干系！”
　　“那你，就先把她控制起来吧。”
　　黄所长很高兴，项渊这么说，那证明自己猜对了！于是，他赶紧让人去抓人。
　　项渊看着那堆不多的瓶子，一直没有挪位，蹲在那里想了许久。直到兜里的电话震动起来，那焦急的模样，果不其然，是雷恩。

　　“项渊，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昨晚？对你？没做什么啊。”
　　“没有？我怎么浑身这么疼？”
　　“……这我不知道。”
　　“你们两个到底对我干了什么？！”
　　“拜托，拜托你带点脑子好吗？别说这个了，死人了，你还在宾馆吧？赶紧去前台查点东西，我们今晚就得行动。”
　　“你觉得我能下楼吗？”
　　“那就找服务员。”
　　“到底查什么？”
　　“死者是昨天继陈德华之后死的，大概十一点多的时候。”
　　“这么猛？不是还死了一个吗？”
　　“那个初步怀疑是意外吓死的。”
　　“所以……到底要我查什么？”
　　“别问，你懂的。”
　　“我不懂！”
　　“雷恩，不要跟她单独相处……”
　　没等对方说完，雷恩郁闷地扔下手机，摸了摸难受的腰，唉声叹气一番，就要起身下楼，温煜霖见状赶忙过来扶，被他一把推开了。
　　“雷恩，你怎么不休息啊？少爷让你多休息……”
　　“你给我闭嘴，让你家少爷去死吧。”
　　他语气很凶，但温煜霖不认为他是真的咒少爷去死，这种感觉听来，更像是夫妻间的小摩擦。
　　“你要去哪里？我可以帮你啊。”
　　雷恩想了想，又坐回了椅子上，“你让那个叫李知秋的服务员来收拾房间。”
　　“我就能收拾啊……”
　　“我说小温，你是不是闲得慌？要跟人家服务员抢工作？”
　　“哦，我知道了。”温煜霖乖乖地出门去了。

　　温煜霖刚出去没多久，楼道里就响起了脚步声。
　　“火烧眉毛了你还磨蹭什么？赶紧去把她找来啊！”
　　“你是叫我吗？”
　　雷恩被这一句女声吓得差点房颤，门后，站着一身黑色制服的李知秋。
　　玄关的灯没有开，昏暗的阴霾压在她身上，使她看起来像一只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
　　来得这么快？！雷恩心中暗叫不好，想摸手机，发现已被自己扔到了床的那头……
　　她将门合上，又挂上了链条，开始朝他走来。
　　“哒……哒……”鞋子点地的声音格外清脆，又或许是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她身上，因此对对方的一举一动都特别敏感。
　　雷恩深吸一口气，迎上对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