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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64章 ...

  •   峰回路转,眼光毒辣的人精们真想不到霍贵妃想争凤座的戏里还能有这种峰回路转。

      一般二般的观众或当看热闹或感霍灵渠心善或看贵妃真会演,深耕朝局的老狐狸们自是参得透事态的深远影响,贵妃这是凭一己之力踩住将来朝野对她晋位的口诛笔伐啊。

      想坐收渔利以及和霍家不对付的人家,但凡看得懂,心情就很糟。霍灵渠也有点糟心,她没搞明白状况但她看得明白晏霁之的眼神啊,对她自己而言,她似乎办砸了。

      正徽帝嬴忱璧心情可是真好,待大家重新落座,他即温柔让贵妃到他身边坐。

      霍灵渠整整心态进入第二轮事项:“陛下,臣妾知道假冒的霍桑柔嫁在武襄侯府,我想走过去对武襄侯府说几句话;但臣妾怕未必还能认得出,能否请相爷帮我指个路?”

      “好!”

      班丞相平静应是,给霍贵妃引路向武襄侯府处,他表面平静心里更平静,指路而已嘛;他就只管引贵妃走到武襄侯家面前,然后缩小存在感争取置身事外。

      满殿视线瞩目围观下,武襄侯带家眷站起向贵妃问安,体面得窥不出半点想法,霍灵渠敛衽回礼,视线投向童年的故人若有怅惘:“年前冬月,霁之陪我到大相国寺上香偶遇魏王,当时霁之还曾感慨原来我们这群人相伴玩闹过整个童年。

      而今想来,二十年前同在拙曜堂读书的孩童们,谁和谁又不是童年相交的情谊?可惜,二十年回首如在弹指间却胜似沧海桑田,我和忱璧纵然再牵手也终究隔阂难平;姐姐舒窈曾是纤若伴读也难逃陌路,薛哥哥幼年最想潇洒还是尚公主入仕途。

      霁之情深终自伤,嬴天漾绝境求生再不复儿时笑貌,六哥哥至今杳无音讯,四姐姐只活到十三岁就病逝;新进朝堂的大臣们又有谁想得到瞻让哥哥你和我大哥海啸是魏王伴读,魏王和晋王也曾嬉戏玩闹兄友弟恭,物是人非,原来那么可怕。”

      一声童年几缕伤怀,突闻往昔没点感触是假的,乐邑长公主嬴纤若都没找茬刺她。

      魏王和晋王势如水火就是朝堂公开的秘密,可看客们以为会对呛的两位王爷却各自安静,甚至这就全然不符晋王平日里的作风,再看霍贵妃提及种种避讳事端没人怼她竟毫无违和;多少唏嘘,谁又能把童年磨尽?然而时过境迁早已不能回头。

      侯三爷侯瞻让低头苦笑,武襄侯代三儿接话:“贵妃娘娘训诫的是。”

      霍灵渠抬手抚抚眼角,收起伤感通知:“您家四奶奶连同济善庵里那位都被我接走了,可能四五年也可能十年八载,我愿意放人时若武襄侯府还要这儿媳,会还给你们。”

      “贵妃娘娘可能明年就放人吗?”

      武襄侯原在犹豫该客套谢过还是即刻谈判,侯四爷即假霍桑柔的丈夫侯瞻渥见父亲犹豫急忙扯他娘,几乎想越过父亲出面;他瞥见不由在心中叹息,也没甚可犹豫了。

      然这举动可令在场众人惊讶,有感叹武襄侯府重情义,但多数人还是觉得他家昏头了,且不提假霍桑柔是否知情,凭那来路不明的身份就将麻烦重重;何况霍家憋着多大怒火,你家若是护着还能逃过和霍家成仇吗?再者如果假霍桑柔知情呢?!

      穆国公霍秦川看眼父亲,霍擎老神在在,想决裂就决裂,谁还能拦武襄侯娇惯幼子。

      “贵府四爷当真爱妻呀。”霍灵渠恭维笑起来,美眸中似有团火在烧似有癫狂似有狠厉:“您可知我是怎么带妹妹逃出禁锢的吗?是我生母病逝,我拿命相逼得到七天守墓的机会,在给我生母守墓、他们看管松懈时找到空隙带妹妹拼了命逃跑才终于逃脱。”

      武襄侯接不住话,紧密关注的侯瞻渥看出父亲想放弃,一心急就出头交涉:“可贵妃你现在毕竟没事,还被册封为贵妃,你还有什么不好;阿柔又没害过你,你作甚就要赶尽杀绝?我家又不是让你平白放人,你就说你想要什么才肯放过阿柔?”

      看客们真不知是否该夸侯四爷情种,对霍家岂能是你这种算法,你做白日梦呢?

      霍灵渠明白人家向着自己媳妇很正常也难保持平静:“可真轻巧,在瞻渥看来我们姐妹被禁锢的苦难和生母病逝的悲痛还有拼命逃回京城的艰辛全都不足挂齿啊。

      你的媳妇没害过我,但她享尽十六年霍家的呵护疼惜,这是害我的幕后黑手送给她的,这本质与你爹娘给你富贵疼爱有多少差别?倘若你爹有死敌来寻仇,因为你没害过他,你是要对你爹的死敌说:我没害过你,你要报仇只杀我爹就好别来杀我吗?”

      侯瞻渥语塞,慌忙扯他娘的衣袖;武襄侯代幼子赔罪,侯瞻让抬头对上霍海啸的视线,他自嘲,他和霍海啸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应该快到头了。

      年近六旬的升平大长公主咬牙放下老脸相求:“贵妃恨,老身明白,更明白请贵妃对我家小儿媳高抬贵手是戳你肺管子,可家中小儿夫妻情厚实难割舍,俗语也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只得请贵妃怜悯;贵妃有任何要求,侯家必定办到更会永远铭记贵妃大恩。”

      武襄侯没有反对等同默认,看客们真感叹,为个来路不明的儿媳妇至于吗?

      贵妃还能当众驳掉升平大长公主这位太上皇长姐、皇帝姑母的脸面吗?霍海啸心中冷笑,武襄侯这是认为他家难逃被清算便干脆借题发挥与霍家划清吗?

      霍灵渠沉吟几许未作答复,侯瞻渥心急火燎催促:“贵妃你到底还有什么要犹豫,我娘都明确说是任何要求,你想要做皇后我们家都愿意支持你了你还想怎样?”

      晏霁之心中腹诽接得真漂亮,霍舒窈可想出头对呛:你家想庇护那假冒货,霍家就得按你家的意思来吗?仗着太上皇是你舅舅了不起啊,两家撕破脸硬杠又怎样?

      那段话仿佛是点燃火药桶的火苗,霍灵渠也再没犹豫直接就炸:“我原就说我愿意放人时若武襄侯府还要这儿媳,我会还给你们。你家的四奶奶就那么金贵,不能受丝毫苦;我霍灵渠和我妹妹霍桑柔就那么轻践,活该受那么多罪?!”

      咆哮的质问令整座大殿都静了静,皇帝神情微变,霍海啸冷脸,霍枫叶捏紧拳头。

      武襄侯按住妻儿想赔罪时,霍太后怒喝:“皇姐,你疼爱儿媳难道我家就不疼爱孩子?我的灵儿本该享尽荣耀和疼爱结果被害受了十六年罪,灵渠原本早该是皇帝的原配皇后,结果现在只委屈居贵妃位还得受尽流言蜚语。

      谁能赔得起,把策划这场阴谋的黑手还有那两个假冒货株连九族千刀万剐都不够赔的!贵妃看在皇姐你疼爱儿媳愿意饶那假冒货一命还不是最大的怜悯吗,皇姐你还想得寸进尺,是看我灵儿好欺负还是当本宫和霍家全是死人?!”

      “太后息怒!”武襄侯迅疾请罪:“盖因事出突然,拙荆和犬子心急才措辞不当冒犯贵妃,臣等对贵妃娘娘绝无不敬之意,还请圣人、陛下、太后降罪。”

      “姑母和表弟既是无心,贵妃自然谅解,无妨。”皇帝轻轻揭过,霍太后只得压怒火;太上皇略微头疼,霍家若是不肯谈,这姐姐和外甥必得来磨他呀。

      武襄侯带家眷谢恩,侯瞻渥被迫暂且忍耐,晏霁之和霍枫叶同时注视他两眼后别开。

      “圣人的四公主、我的四姐姐生前一定很想穿一次凤冠霞帔。”

      突兀的,霍灵渠盯着升平大长公主冷嘲热讽:“落花有意流水有情,就差您应允定亲;可惜我四姐姐死的早,没能看见姑母如此疼爱儿媳妇。”

      侯三爷侯瞻让霎时心酸,太上皇微怔,英王晏墉愣下有些苦涩的低头,晏霁之冷嗤他刚刚真是眼瞎了竟然没看出这么明显的讽刺对照。

      班丞相感叹贵妃可真会诛心啊,这就把武襄侯府请圣人出面的路给堵住了;不论圣人对晏家什么态度哪怕武襄侯府是遵从他的授意,此刻也绝不可能忍受他的四公主被嫌弃。

      升平大长公主猛然被窒住泛起苦涩,武襄侯按住老妻和幼子,退后步向霍贵妃行大礼。

      霍灵渠凝眸定定看他眼,扶过镶金丝边的宫裙转身离开,班丞相叹口气跟着走开。

      “霁儿认为当年霍家大火是外人在策划,可是有查到线索?”太上皇问,晏霁之卖乖:“禀圣人,昨日臣和海啸粗浅聊过,您能否让海啸先向您和陛下汇报?”

      霍灵渠走回来,皇帝刚想让贵妃陪他坐龙椅又被父皇抢先发话,略郁闷得端酒杯喝酒。太上皇很好说话的和蔼同意了:“好,就由海啸先禀奏。”

      穆国公霍秦川真怀疑太上皇妹夫故意的,想堵死姐姐和外甥请他出面调解的路。霍海啸跨前步禀告:“启禀圣人、陛下,昨日在济善庵前,晏霁之给臣提了个新观点。

      如果幕后黑手策划这场阴谋的真正目的不是想害贵妃而是有足够的耐心想放三十年的长线企图吞掉霍家呢?前十几年两个假冒货还在积蓄力量又能做什么,自然是蛰伏,而当年灵渠没有被害是幕后黑手根本不怕灵渠逃回霍家。

      圣人、陛下、姑母试想,霍家二夫人和英王妃可是亲姐妹,倘若霍家被牵引着就认定这是臣二婶和佟家所为,霍家与晏家死斗还会远吗?更何况,霍家十多年都没有怀疑过当年的大火是阴谋,幕后黑手谋划得该有多缜密周祥?”

      置身事外的看客们被惊住,整座大殿倏然沉寂。

      霍太后愣住了,在场其他霍家人亦惊的惊、吓的吓、怒的怒;穆国公夫人婆媳难以置信竟有那般险恶?霍枫叶忽然想笑,霍舒窈紧张攥手,霍蓁蓁害怕地抓紧她娘,堂兄推断得好像没错但她真的不能理解这阴谋不是害她大姐吗,怎么就变成要吞掉霍家?

      佟尚书背脊隐隐冒寒气,他肯定是外人做的却没想到会有那么深的谋划,这场阴谋根本不是要害霍灵渠而是瞄准形势做局妄图趁机上位做当朝第一豪族?!

      太上皇心中真有波动,这推论情形全然超出他的意料;班丞相顺着霍海啸的思路考量都觉得有点瘆,不只他,在座不少自认心思城府够可以的朝臣和官眷都觉得有些瘆人。

      那么如果霍海啸的猜疑属实,假冒的两个还有可能不知情吗?武襄侯立时意识到严重,瞥眼幼子还在震惊中没回神,他真怕幼子执拗、老妻宠溺宽纵,这事会没法收场。

      晋王兴致勃勃在殿内搜寻可疑人选,肯定在场。显国公想到高座的舅兄,不由笑起来;晏副相心沉了,抓紧桌案看向侄儿,英王脸沉得也当场冒出个念头:莫非是圣人早在十多年前就谋划想同时覆灭霍家和晏家?

      “谁?!”回过神,霍太后勃然大怒:“晏霁之你到底有没有查到是谁在谋划?”

      “禀太后,您得请圣人不怪罪臣、臣才能禀告查到的线索。”晏霁之故意耍耍,太上皇径直开口:“好好,寡人不怪,霁儿有任何话都尽可直言。”

      晏霁之谢过恩再憋坏:“《史记》有曰:‘臣闻勇略震主者身危,而功盖天下者不赏。’晏霍两家得圣人和陛下器重皆已至鼎盛,太盛则危;在臣窥出明确的线索指向前,姑父恕罪,霁儿怀疑的是姑父您,而您也的确是幕后黑手最好的掩护。”

      呃?霍灵渠惊讶转向他,晏霁之淡定忽略这女人,霍灵渠豁然理解,他故意的。

      而殿内险些掀起轩然大波,霍太后冷静了,看客们想想还真是最有可能是圣人,哦不,圣人最像掩护,英王世子明确表示有线索证明不是圣人。

      晏副相和英王对视眼,难道是他们想错?显国公皱眉,英王世子真有证据吗,可若不是太上皇还能是哪家,郢国公府?昌隆侯府?护国公府,不可能吧。

      魏王莫名直觉就怀疑到了庄氏,太上皇哈哈大笑:“霁儿怀疑的好,寡人当局者迷竟没想明白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当做活靶子,这幕后黑手的心思的确够深。”

      皇帝道:“既然晏卿有明确的线索指向,即刻拿出来给父皇母后和朕解惑吧。”

      “禀圣人、陛下,想查幕后黑手的身份可以从假冒的霍桑柔入手。”晏霁之娓娓解析:“授康十六年霍家大火只有霍桑柔保全,而这阴谋迄今为止也只有假霍桑柔得利。

      假若幕后黑手的意图只是侵吞霍家或者挑起霍晏两家死斗,他为何要留下霍桑柔,乃至费心给假霍桑柔筹谋前程,这不是画蛇添足吗?除非抢夺霍桑柔的身份并且给这假冒货安排锦绣人生是阴谋的目的之一,幕后之人和假霍桑柔关系非比寻常。”

      太上皇不禁皱眉,班丞相反复掂量都有点疑虑,侯瞻渥慌乱想驳斥被武襄侯紧按压住,霍海啸怀疑他的推测和郢国公府能有联系?霍巨浪独自沉思,霍雄鹰只好让小叔详解。

      庄太妃惊奇了,这两点难道能算破绽吗,他怎么就能以此推测出来?

      晋王就越想越晕,实际全场半数人以上的理解情况都差不多,吏部尚书看看人家的后辈再瞧瞧自家儿孙,忒能领悟英王为何舍掉最疼爱的庶子。

      霍漓江和霍秦川各自琢磨,霍擎问:“娃啊,你不觉得你说的有矛盾吗?”

      “第一,两个假冒货远避山东十三年,灵渠在授康二十年就逃离禁锢却多年未回,那么到霍桑柔及笄的年纪时幕后黑手自然认为安全会让她们回京展开后续。

      第二,两个假冒货,幕后那位只在意假霍桑柔,人已嫁进武襄侯府,霍家倾覆又如何?今日阴谋捅破,身份虽假但夫妻情真,武襄侯府不仍然要护着吗?就算他家想舍弃,可幕后黑手都敢想吞掉霍家,老太爷还怕他会保不住假霍桑柔在夫家安稳吗?”

      由此晏霁之总结:“没有矛盾,人家一步步走得很谨慎,从假霍桑柔入手查,没错。”

      班丞相恍然,霍漓江想笑,霍秦川也想笑,十多年他霍家就被耍地团团转啊!

      会处心积虑给小姑娘安排前程当然能摘除掉对圣人的疑虑,但这线索还是千头万绪啊,显国公和武襄侯俩连襟还有众多大臣和官眷皆是觉得不可能再凭空推测出来了。

      太上皇扫视过全场窥察遍,眉头越皱越紧;霍太后不耐烦猜猜:“既然晏霁之你有线索,你到底有没有追查到是谁?”

      “哪怕臣有疑心的对象,没证据也不好当众贸贸然指出,太后恕罪。”

      这种辞令就是要让人追问的,只是没等太上皇或者霍太后发问,皇帝抢先提个新观点:“父皇,朕细思极恐,霍家这场阴谋可至少在十七八年前就已经策划好了。

      霁之聪慧绝顶也曾被假象迷惑怀疑是父皇您在幕后,会否幕后之人真有此谋算,如若能挑起晏家和霍家死斗便在他两家相斗最惨烈时再牵引着他们去猜疑父皇您?孩儿不能不疑,幕后之人在策划这场阴谋时是否还有争储的目的、想收尽渔翁之利?”

      场面刹那间被震住,晏霁之在心底乐了,嬴忱璧够狠。

      按皇帝的推测,范围小得都能直接猜出是谁了!太上皇当场变脸,霍太后骤然怒瞪她,鞠太妃等三位太妃也忍不住悄悄瞥她,莫非真是庄太妃?

      许多朝臣官眷们倒吸凉气,显国公怒火喷涌真想立即拖着晋王去要答案,他家都没动过在霍家如日中天的时候谋划侵吞霍家的心思,你庄家才几斤几两也不怕被撑死?!

      霍海啸看向长辈们,难道是庄太妃和郢国公府合作?霍擎老太爷老脸难得有点阴沉。

      晋王想辩白被身侧的王妃拦住,就这点间隙,庄太妃迎着众多视线坦荡出声:“圣人,按陛下的推断最有可能策划霍家大火阴谋之人应该是悼太子、蜀王、臣妾和护国公府。

      任皇后和悼太子皆已身故,会否是他们身前安排想留给魏王,臣妾不敢妄加揣测,但按英王世子的线索与臣妾能有何牵扯?霍家那场大火是在授康十六年,当时臣妾两双儿女俱全,楚王最得您疼爱,臣妾作甚要去谋划十几二十年后的争储事宜?”

      霍太后有点动摇了,魏王很清楚她是什么德行都被气得够呛,局面逐渐偏转,转瞬间安静的殿内暗流涌动,太上皇神情莫辩:“国丈以为哪家会最有可能?”

      众目睽睽,霍擎阴沉全消挺爽朗:“老臣以为应该不会是庄太妃。授康十六年嘛,老臣记得很清楚,我家大火发生在任皇后薨逝前月;任皇后薨逝前几日,庄太妃的小闺女、只有两岁的六公主暴毙,圣人您连四十岁寿诞都取消了。

      当时宫里有谣传六公主暴毙是被生母残害,老臣就不信,庄太妃做啥害自己的亲闺女?难道六公主不是圣人的亲骨肉,庄太妃怕幼女不像圣人所以悄悄让幼女假死吗?”

      “……”

      穆国公霍秦川憋笑得真想捂脸,正徽帝嬴忱璧也愣是被卡住,晏霁之心里乐得想叫绝,活七十岁果然已经活得炉火纯青能傲视群雄碾压全场,这颗怀疑的种子种得太绝了。

      殿内一千好几百人几乎全受到阵头脑风暴,多数人也都听懂了;显国公眼冒金星喘得几乎想掀桌而起,晋王要跳起对骂被晋王妃死死拦着,这时候必定说多错多。

      太上皇的脸已经阴沉得能滴墨汁了!

      霍老太爷明明白白就在表态:他怀疑假冒的霍桑柔是太上皇那位幼年早夭的六公主,那么能给假冒的霍桑柔安排前程的自然是庄太妃这位生母,而这也正好符合英王世子的线索。所以他分明在反话正说,就是怀疑庄太妃最像。

      看客们看得眼晕头更晕,好些朝臣尤其是高位大臣真觉得糟心啊,魏王可是又想笑又觉得真痛快,看他不把这笔血仇连本带利讨回来!侯瞻渥反而不敢再想驳斥,武襄侯真头痛,小儿媳若真是当年早夭的六公主,他家就得被架火上烤了。

      皇帝以手抵唇轻咳声想打圆场揭过此事,霍灵渠率先引开话题:“陛下、姑母,今年要进行秀女大选是吧?臣妾要取消选秀,陛下可能应允?”

      旁观者们默默吁气,顶着太上皇的高压瘆得慌啊,还好事情没发酵,贵妃就另起话题;毕竟甭管是谁在谋划这场阴谋,还没证据,真不适合再当场当众研究讨论了。

      表面虽然冷静,庄太妃心里到底有点慌,一时间她也把握不好该如何打消圣人的疑心,暂且揭过最好;她隐晦看眼老穆国公,锋芒如此盛,就不信圣人能容忍霍家到几时?!

      太上皇闻言抬起眼皮,没待皇帝回复就问:“贵妃为何想取消选秀?”

      皇帝随之望去,眼含温柔。霍灵渠低头,没收到皇帝的传情,伸手搭在小腹,含笑娇羞演得棒棒的:“如果灵渠下月就有身孕,那么多新人分宠多糟心呀。”

      哪会是下月,霍贵妃的言行举止分明是她现在就清楚自己已有身孕?!

      啪嗒一声,皇帝仿佛能听见自己一颗心掉在地上摔碎的声音,他瞪大眼睛真的不敢信。晏霁之直觉想你背着我偷偷怀孕吗?也是惊得瞪向女人,愣是没想怀孕主控权在他。

      霍太后刚从假冒货可能是圣人的公主的震动中恢复平静就遭遇这出,头痛得直按脑门;穆国公霍秦川真想捂脸,侄女这么玩他受不住啊!霍漓江尽量冷静,霍擎悲催想善后顺便骂宝贝孙女啥德行随霍漓江不行啊非得要命的臭德行随爹。

      霍海啸额角青筋直暴怒瞪晏霁之,晏霁之自认没有欢喜雀跃地斟酌:“应该不可能。”但是吧,如果他真的要当爹了,他肯定得立刻即刻带怀着他孩儿的女人回家。

      应该你个头啊应该!霍雄鹰撸起袖管要冲上前暴揍他顿,霍家没人阻拦,还是晏煦之喊晏朗之把人死死拦着,他们晏家和霍家连同各自的亲戚家都觉得要疯了。

      魏王倒是有把握自信霍灵渠在扯谎,可真想不通这女人在玩什么把戏呢?

      不相关的观众不是憋笑得快笑疯就是怀疑贵妃的脑子真的有问题,太上皇不适合再接茬,平原大长公主见状当即讽刺出出闷气:“贵妃若是当真下个月就能有身孕,是不是皇帝的种恐怕有待商榷,还是现在就让太医给你号号脉以保皇家血脉纯正。”

      “姑母考虑得有道理。”霍灵渠小脸乐得如花瓣绽放:“这样吧,为了让姑母您放心,也为让父皇母后和陛下还有众卿家们都放心,我决定进宫前三年内不侍寝。”

      被神转折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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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下一本开《偏爱》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