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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9 ...

  •   张乐付了钱,拉着朱奉从人堆里出来了。
      “包。给我摸瓶水出来。”
      “喏。”
      吨吨吨。
      两个人站在洱海公园门口,一个正寻思着何时才能进去跟渔人做游戏,一个正寻思着谁来买票。
      或是翻进去,极限一换一。
      张乐还是老老实实带着票子和马子一同进了公园里。
      人还不少嘞。
      看来可以牵手手了。
      那个火车站广播是咋说来着?请带小孩的旅客牵好小孩的手……
      张乐明明看见好多情侣都十指相扣着,这指指那拍拍,腻歪得人心痒痒。
      不过这小孩不喜欢十指相扣,有时强硬到都可以拒绝张乐的霸王硬上弓。死活不肯就范。
      嘤。
      “喂,你逛公园可以乐成这样?”
      完了,被发现了。
      朱奉扣着帽子在张乐脑袋边上晃晃悠悠,伸出手把他猥琐的笑容摁下去了。
      满手脸上的油脂。
      张乐深咳一声,也从他包里摸了个帽子带上。
      情侣款,咳咳。
      “快说,你乐哥帅不帅?”
      “肤白貌美,美极了。跟你面前的海一样,冰清又玉洁,无与伦比。”
      口区,整个一无脑禽兽好吗,需要拿背上的草莓印当证据吗。
      人堆里张乐举起自拍杆随便拍了几张,拿下一看,效果极差。
      全是脑袋,还是油油的脑袋。把金光灿灿的洱海遮得严严实实。
      更可气的是没有奉仔的脑袋。
      “这咋办?得找个人少的地方。”
      “海里,人可少了。”
      “你游?冻死你。”张乐哭笑不得,把朱奉推到围栏边上找角度。
      相机里面正好来了一个打渔的老头。
      咔嚓。
      “我怎么觉着还是差点味儿呢。”张乐把刚刚那照片删了。
      好家伙,全洱海找不出一对来这不逛景区来谈恋爱撒狗粮的象。
      一对“象”。乐死了。
      阳光侵蚀着两个人保养得并不好的皮肤,朱奉扒着张乐的肩蹭,总觉得鼻子上在掉皮。
      “别蹭你老公了。”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老公。”
      “早前儿也没听过也没见你一口一个先生啊。”
      张乐居然在认真的调滤镜,一开口就是强撩,这与他扑闪的睫毛十分违和。
      一个意象安静可爱,一个意象变态邪恶。
      他调好了,高举着自拍杆,一手抬高四十五度角,一手捏着朱奉的脸蛋,强行把人家拽到自己怀里,然后还笑得嘎嘎的。
      朱奉挪不开他的大手,又分明听见了脸上的蛋白质疼得嗷嗷叫。
      “我有个点子,可以既不尴尬的拍照,又可以不伤身体。”
      “拍那种头像式照片。”
      那不也是情侣款嘛。
      “你先把帽子扣上,我摁着你脸,诶对,哎呀你脑袋往我肩上再来点嘛。”
      “啧,上哪找这么乖的1,你说说。”
      “是是是,你最乖了,趴好。”
      咔嚓。
      朱奉微笑着,鸭舌帽里的头发随风摇曳,隐约可见牙齿,以及他完美的唇珠和独有的唇色,年轻又气盛。
      张乐那边,单纯得十分幼稚。
      一只舌头居然从帽子里窜出来了。
      “还学会抢镜了。”
      “该我了该我了。”张乐接过杆子,学着朱奉扣着帽子,把头发放出来遮四分之一个眼睛,最后捏过朱奉往自己肩上拽。
      “伸舌头,诶对。”
      “啧,上哪找这么乖的0,你说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咔嚓。
      两个人迫不及待取下手机来回对比。
      仿佛天使和恶魔,相遇的地点为凡间。
      简直完美。

      “两位,来碗臭豆腐?”老板忙得不可开交又不亦乐乎,那边几个驴友不时催着。
      “行,拿两碗,别忘了我们这份就行。”
      老板答应了,随手扔了十块豆腐进油锅,一头大汗。
      溅出来的油汁差点没飙到朱奉身上。
      “站远点撒,明知道人家生意好你还杵那么近。”
      两个人坐在大石头上喝水充能,朱奉拿着手机怼着洱海脸上拍,自己还满意的不行。
      张乐望过去,只瞧见少年的四分之一脸,白净的不像话。
      他偷偷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又赶紧缩回来,仿佛无事发生。
      嘿,偷腥成功。
      满意的不行。
      “嘿,公共场合。”
      “公共场合咋了,公共场合难道不允许人亲自家媳妇儿吗。”
      “你牛。”朱奉别过身子,还在喝。
      装,就硬装。
      张乐看见他另外一只手悄咪咪地伸过来了。
      结果伸了半天发现还没摸到张乐,就原处拍了几下。
      急了急了。
      “干嘛。”张乐凑过去坏笑,拉起手,慢慢做出十指相扣的姿势。
      夹住了。
      居然没反抗耶,不得了了不得,今天海里的渔人的收获肯定不少。
      张乐夹住他的腰,把鼻腔里的二氧化碳送进朱奉的耳蜗里。
      “……再来。”声音细若蚊蝇。
      “你说啥?”贱贱的拖长调,张乐的脑袋已经停在朱奉肩上了。
      他没动。
      “……我还要。”
      啵。
      好重的一声嘬,朱奉都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搞出来的。
      “你,你干嘛。”朱奉不敢拿正眼看,只晓得拿瓶子形式性的遮几下。
      “你让我嘬的。”
      哼。非要把人家搞害羞是吗。
      美好的爱情戛然而止于那个老板的吆喝。
      他还十分好心的戳了四根签子在一块豆腐上。
      朱奉赶紧去拿同时连声着抱歉,直到定睛于那块豆腐。
      这就好比每晚的张乐和朱奉一样,无数只手钳着豆腐似的朱奉,最后难逃被一口吞的命运。
      那倒还好,起码能留下汤汤水水的东西作证。
      “他怎么一块豆腐上插四根签子?”
      张乐话是这么说,但还是很淡定地咀嚼了两口就咽了。
      朱奉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为刚刚自己的头脑风暴感到羞耻。
      太涩了。
      朱奉难得一人包办了一碗吃的,趁着张乐一个不注意,香菜都消失了。
      “你干啥,胃口这么好?平常没见你跟你的零食有什么深仇大恨呐?”
      说完张乐就想起了昨天的某时某刻,张乐一不小心打开了空空如也的钱包。
      太伤猛1的心了。
      “我说我饿了你信吗。”
      “信啊,”两人并肩走着,莫名其妙就绕过了洱海,来到了山脚边上一个小角落。
      说明食物可以让人忘却自我到误入餐馆。
      鬼晓得它建在厕所边上是几个意思。
      “毫无胃口,你呢。”
      “略同,所以再去溜达会?”
      “嗯。”张乐揽过朱奉的肩干脆将错就错,顺着山路进了山腰。
      有个栅栏拦着,无所谓,反正没人,二人世界还不好吧。
      张乐拿出了一叠报纸铺在土上,席地而坐。
      “现在能好好亲了吧。”某人早已欲|火难耐。
      变态要大显身手了。
      “欸,我还有个好主意。”朱奉掏出手机啪啪啪摁着,全然不顾张乐那边的尴尬。
      “又拍情头?”拖长的音调仿佛宣告本宝宝很不爽。
      张乐挽过朱奉的胳膊开始软磨硬泡:“别拍照了嘛,我都这么久没亲你了。”
      “哦?有多久?”朱奉叼着棒棒糖,微微嗅了一下他脑袋,然后收回鼻子。
      有丝丝汗味。
      “数数啊……反正好久了!我不管……”
      “好好好,最后两张,好吧,拍完就陪你。”
      “好,你说怎么拍。”
      “你亲我。”
      话音刚落就是猝不及防的一个mua。
      “没让你真亲,是摆一个动作。”
      “那摆动作的最终不都是要下嘴嘛。”
      “我说你怎么跟个榆木疙瘩一样,一点浪漫气息都没有,把嘴递到我脸上。”
      “哦。”
      哼。
      湿润,触感一级棒。
      朱奉绷不住的时候总会咽口水,结果又被张乐看见了。
      圆滚滚的喉结一动一动的,超级想戳。
      “别动,真的是。”
      “好好好。”
      真没动,猛1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只是想把奶0扑倒而已。
      张乐认真的注视起朱奉按照朱奉的指示处理着细节。
      最后张乐都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温柔又溺爱般的看着他。
      朱奉那边摆了个wink,脑袋微微缩着。
      咔嚓。
      “换你了,我亲你。”
      张乐好像没缓过来,还盯着朱奉。
      直到朱奉都调好滤镜了,才看到张乐仍一动不动着,似乎噙着泪花。
      朱奉傻了,愣愣看着僵住的张乐,也僵住了。
      即便脑回路慢半拍,朱奉还是乖乖合上手机,拿出纸,轻轻拭去张乐决堤的泪水。
      两个人都一句话不说,都温柔极了。
      都闻到了对方胸口只属于对方的味道。
      直到张乐握住朱奉拿纸的手。
      四只眼睛吻着那目光,撞出好多好多玫瑰花。
      张乐扣住他,轻轻平铺下去,俯下去。
      “你说这,我本想让你出来走走,好散散心里的阴霾,又搞起了悲伤。”
      朱奉虽躺着,字字仍诛心。
      “对不起。”
      张乐倒在朱奉胸口上,阵阵抽搐。
      别对不起了,该对不起的是原来那个不要脸的过去,你应该对现在以及未来的张乐说耶。
      这些话朱奉压根开不了口,只能拿手慢慢给这孩子顺毛。
      得亏没人看见树下有这么一对糟心鸳鸯。
      就要男妈妈就要男妈妈,男妈妈多好,猛1猛0无缝切换,真是惹人怜爱呢。
      张乐抒情的时间一般不超过一分钟,每每都是下一秒就恢复正常了,然后挽着朱奉的手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拉着人家走,自己就走不动了嘛。
      “好了,不哭了宝宝,嗯?再哭双眼皮就没了哟。”
      张乐瞬间就被逗乐了,反倒是张乐爬起来把朱奉摁在怀里当娃娃捏着吻着。
      隔了一会,朱奉觉着后背被弄疼了,叫了暂停。
      “饿不饿?吃饭去?”找借口扯开话题通常都是朱奉的一贯作风。
      此时张乐正拿着纸擦着朱奉脖子上的口水,一不小心就发了力,摁出来一根动脉。
      心猿意马的那种感觉又来了。
      “好,吃饭了。”

      “我辣椒吃多了。”
      两个饱死鬼饿死在了街头,凝望着身边途径的每一辆交通工具和每一个愿意拿奇怪的眼神看这两个大肚腩的路人,小情侣的眼神就是那么的嚣张跋扈,不遑多让。
      嘿,默契嘛。
      每一个需要在小小的斑马线前停下一段时间的司机都会主动瞅上一眼路灯下叉着腰像在看小孩似的张乐,然而一旦绿灯亮了,赶紧跑。
      迎面冲来的是几个三五成群骑车放学的青年人,红领巾都还没摘,脸上还有消不去的稚气,书包上还有不知道是哪家小姑娘画的画。
      蜘蛛侠不像蜘蛛侠,蝙蝠侠不像蝙蝠侠的。
      那些吵闹的灵魂匆匆扫过晴朗的天空和人们,奔着远方的香喷喷的饭菜去了。
      “咱去找个茶馆玩。”
      张乐拉着……不,牵着朱奉跃过斑马线和浸了水的石板路,翻了好几个弯弯曲曲的店门,最后张乐几乎是闻着味,找到一家茶馆。
      仿佛闹着玩一样,那个老板恰好甩着水桶腰和腰上的大哥大,出场自带评书bgm,便看见了杵在门口不说话的两个客人。
      他肩上的毛巾充分说明了今天的生意还不错。
      否则毛巾拿来干嘛,拖地吗。
      事实上,客人也才刚刚成为客人。
      老板热情的将张乐和朱奉请进去,吆喝着小二赶紧腾出张空桌揽客。
      小二连跑带跳,一手菜单和笔纸,带着略带湿漉漉的抹布把他家的实木桌子仔细拭了一遍,然后笑眯眯地看着张乐。
      可能张乐看起来更像监护人吧。
      其实朱奉也不小了,二十几一米八左右,壮实如牛。
      朱奉看着张乐,表示让他点。
      张乐丝毫不客气,名列店内价格前茅的茶水和部分点心他通通要了点。
      出来混,要的就是一个穷字。
      “我刚刚看到一个好消息。”
      “看到?”
      “他这有酒卖,而且提供住宿。”
      “我再次申明,本人洁身自好守身如玉,绝不干任……”
      “那前几天晚上不停的喊‘停’和‘别停’的是谁?空气吗?”
      “反正不是我。”朱奉为了掩饰自己的守身如玉,拿起盖子喝了口柠檬水。
      很可惜,脖子根和耳垂还是红了。
      看茶都不会,小媳妇儿咋当的哟。
      吵吵闹闹的环境也不在乎多张乐和朱奉两个,正如窗外偏爱西方的游侠和东边雄厚的流彩。
      那风景,用相机拍都是亵渎了自然,梵高在他的梦里都未必能有机会画出如此李白式的浪漫与杜子美般的真实。
      尽管他们仨只能在天堂里相识相知。
      又比如这个主持人贸贸然的出场。
      他试了下话筒。
      这个行为打断了很多人的畅谈,好多人不得不分不必要的心以及浪费不必要的几秒钟在那个中年男人身上。
      所以他朝着众人尴尬的笑笑,发话了:“本店的保留项目,让我们有请一位歌手。”
      朴素,特色一样的朴素。
      朴素一样的特色。
      “两位,茶点,请慢用。”
      张乐朝小哥只是笑笑便接过食物,因为他的眼睛已经离不开那个歌手了。
      双手差点一滑,几十块钱付之东流。
      “好巧不巧。又是他俩。”
      张乐一口一个小蛋糕,吃完还不忘吧唧吧唧嘴表示这玩意十分nice。
      朱奉捏过茶碗,脑袋始终正对前方,垂下眼睛,看着清澈的茶杯,细细品了一口。
      当地特色茶,着实有几分底蕴,值得这个价。
      “你说他俩会不会早就把整个丽江的表演都垄断了?”
      话音刚落,两个人笑着一齐看向那个姑娘。
      她换掉了白裙子,穿上了民族服装,淡妆,温婉,江南的水乡泽国之余韵不言而喻。
      姑娘和她的搭档竟然在他俩看自己的同时朝张乐和朱奉招了招手,好像早就看到了他们一样。
      “我们身上有GPS是嘛。”
      张乐牵着朱奉笑着走到舞台边,一个抱起吉他,一个敲箱鼓,耳朵上栓好了耳返。
      椅子挺结实,也装得下这俩大肚婆。
      “你们可真有福气,游完洱海,又一次碰见我和她来唱歌。”
      “是人家姑娘有福气啦,撞见了这么个世外桃源,又遇见了这么多好人家。”
      生意有点大,在观众的起哄下姑娘的半边脸红了。
      于是她不服气般的击了几下吉他,铮铮弦音绕梁三巡之久,惊涛拍岸却又时断时续,好不勾人心扉。
      紧接着她回头看着少年和他的心脏。
      张乐也回头看看他的年轻气盛。
      “这首歌叫《离歌》。”

      在观众的掌声下,张乐对着麦克风开了口。
      “嘿汉子,你可不要小瞧我,我也会写歌,麻烦你当一回阿卡贝拉好了。”
      张乐低语,顺便和汉子撞了下肩,示意启动默契程序。
      朱奉敲着箱鼓,沙锤般质感的声音柔和着窗缝里渗透的风,一点点流荡于他们的心间,一点点冲刷着从不长青苔的鹅卵石表面。

      说来也是,街边总是有好多河流,也许是支流,也许是某条没有名字的水的后世,均被那堆石头收留了,经过细致的刷洗,汇聚为一个集体一个化学式,奔流向远方的太阳,再也不回来。
      太阳还有一会儿才打算下班,他今天想早点回去,换身衣服来听演唱会;月亮也会准时披上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新燕尾服,它要领着在漫漫长路上被风吹断腰的孩子们回到这个房子里,重新被吉他回忆一次,重新被世俗撕扯一遍,最后被痛苦打碎一点,再一次穿上好看的衣服,拎起沉重的自己,走出所谓的逃避,波涛滚滚如海浪。
      如泣又如诉,如怨如同如幕。
      如火如荼,如怒。
      再次如常。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咯。

      你看我一眼,我唱歌还是很好听的嘛。
      嗯对,超级好听,我打鼓也是,都超级好听。所以说,我俩简直绝配。
      那你是在夸你自己还是在夸我?
      都有,嘿嘿。
      嘁。哦对了,我今天帮你把vlog录完了,今天二十四小时,从头到尾,一分不差。回去你可以检查,我就把手背到后面站好,有一点错误你就打我,保证不还手。
      傻子,我打你干嘛,疼也是我疼。爱你都来不及。
      去,给我搞瓶酒,今晚就爱,腻死你。
      还是忘说晚安的那种哦,嘿嘿。
      哟呵,又想飙什么情话?
      就是,说我爱你啊。
      真的?这么简单?没了?
      没了,我爱你,不够吗?这爱多沉呐,一百二十多斤好歹,外加太阳月亮星星银河宇宙的质量,算算,起码值个五二零。
      你看你看,还不是在飙情话。
      真没……不许笑,哼,你就是个大坏蛋。
      那又怎样,再坏我也爱你,你也爱我不是吗?
      那倒也是,嘿嘿。
      我爱你啊,宝宝。
      所以,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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