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迷雾之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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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手阴冷潮湿，覆盖着黏手的粘液，让人联想到一些湿漉漉滑腻腻的冷血动物，触感恶心。
刚炸完矿洞，紧接着就遇到怪物。
尽管知道副本的安排环节紧凑，望言也不免有了一种马不停蹄打工的错觉。
很好，我在无限直播当霉王？
弹幕也没有放弃任何一个嘲笑霉b的机会。
【哥，你真的，无线直播乐子人不是开玩笑……】
【今天心情不好，觉得自己很倒霉，但是看到你以后，我觉得我说不定还能支撑下去，世界对我依然美好。】
【不是，从副本开始到现在，这哥都快经历九九八十一难了，啥时候取得真经？】
【我是真的想笑了，所以无限直播根本不适合任何普通人，今天又是辱骂系统的一天。】
副本里的危险本就环环相扣，望言也没有天真到以为往矿壁扔个□□就能解决，他对直播大厅的狗叫毫不在意。
他注意力留心着背后的动静，提防有可能出现的一切意外状况，他屏住呼吸没有发出声音。
怪物并不是尸体冰冷僵硬的触感，只有浸在雾里的手被染湿了冰凉，身躯却显出了一种人的体温。
紧贴后背的怪物沉甸甸，腹部抵在他的脊梁，强壮发达的大腿将他禁锢在身躯之下，伸展手臂像蝙蝠羽翼将他护拢，趾骨间结了薄透的一层膜。
他能想象到怪物那颗被剥了皮的脑袋抵在自己头顶，突出眼球下斜，目不转睛看自己的画面。
望言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闻到了雾里的血腥味。
他感觉到怪物手臂流下的湿冷粘液滑溜溜的落到他手背，从他白净细长的指根慢慢落下。怪物胸腔震动，鼓膜一翕一张，湿冷的气息喷到望言柔软的耳垂。
望言被他发现了。
要被撕成碎片了吗？
他屏住呼吸，直到喘不过气。
不对。
怪物在等什么？
这是无皮人还是监管者？
普通无皮人早攻击他了，可身后的没有，难道是那个高级NPC？可按照C级副本boss的能力，对打之后，现在背后应该被监管者化身的替代品。
他为什么还不对自己动手？难道有没触发的相应机关？望言眉头轻微拧了一下，思索时背后响起了动静。
“知道动物怎么剥皮吗？宝贝。”耳珠被呵了口气，潮湿发凉。
男人低哑嗓音抵入耳膜，背后的胸腔振动。
许应的声音。
“用解剖刀慢慢从前胸到后背，先从正中切开，再用刀子小心分割皮肤和肌肉。软塌塌白黏黏的皮和血红肌肉相映成趣，相当极品。”
那危险声音凉凉的在他耳后，长长的出气，“剥到臂部和大腿时，一边将肢体推离，像脱衣服一样慢慢把皮褪下来，再用骨剪断关节。
知道脑袋怎么剥吗？”
望言垂着头，额角漆黑的头发落下，苍白的肤色让乳白色雾气染成冰冷的瓷白。
他声音冷淡，貌似配合：“怎么剥？”
无皮人冰冷的手指贴到了自己耳后，轻轻磨蹭那片白而柔软的皮肤，无限眷恋。
垂涎欲滴。
“剥到头颅，锋利的刀子要割断耳道。再压着刀锋剥到眼球处时，刀口朝下，沿眼睑边缘细心地剖割，眼球剥离后，继续剥到上下嘴唇的前端为止。随后用骨剪截断颈椎，使躯干和头骨分离，移除无皮的躯体。①”
无皮人的手半掐他的脖颈，似是在称量那颗容貌俊美秀气的头颅。
冰冷锋利的手刃，像极了那把切割开皮肤的刀，在他脖颈比划，仿佛刚才形容的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
望言后背升起一阵寒意。
“剥皮会流好多的血，黏糊糊，脏兮兮的，弄得手很不舒服。”
声音凑近在他耳边，声息低迷，“所以我喜欢先给动物放血，用刀捅进第一肋骨下方1cm处，切断前腔静脉。那样放血放的最干净，整个动物会变得苍白冰冷，烂肉似的瘫倒，好像永远不会醒来的冬天。”
【救命，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舒服。】
【正在吃晚饭，感觉要吐了，呕——】
【有没有必要这么挑战人类极限？普通玩家已经幻痛到尿裤子了，玩家表情居然还很镇定！】
【救命，好想呕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呕】
“不过，也许你喜欢活着被剥吗？也很有意思，我喜欢看你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我也会努力不让你太痛。”
声音极其暧昧，“不过我兴奋的时候，可能会顾不到太多你的感受，宝贝。”
“……”
相当瘆人。
都以为会瑟瑟发抖的玩家，此时神色平静。
他的话一字一句传入耳中，没引得望言恐惧和幻痛，相反，望言垂了浓密的鸦羽长睫，似乎在想什么。
听到他恐怖告白结束，望言抬起凉薄眸子。
他神色冷淡：“抱歉，不感兴趣。”
想了想，再无所谓地补充：“也别叫宝贝，跟你不熟。”
“……”
整条矿道里寂静的落一根针都能听见，身后短暂沉默，注目眼前这俊美但又苍白阴暗的脸。
雾气似乎更浓郁了，从地面层层叠叠扬起，空气中的湿气饱和度浓稠，快浸透本来就黏黏的衣服，阴冷得快要拧出水来。
望言感觉到一阵头晕，不知道是不是雾的迷醉作用。
枯萎的唇靠在他耳侧：“我很想尊重你的意见，但有时候，我也不能左右自己的躯体。”
“头晕吗？”怪物饶有兴致看他。
望言不仅头晕，身体也早已软的被抽干了力气，状态类似于他刚从医院醒来第一次下床的时候，不被这个世界支撑着站立。
但这种熟悉的无力感，反倒让他镇静。
意识在逐渐被浓雾侵吞时，望言眼前一片模糊，出现了系统面板。
【副本《迷雾之城》附加任务“血疫”公开：被诅咒的城市，痛苦与血腥的狂欢，通关可获得高额奖励！】
耳旁似乎听见了无数鼓掌和狂欢。
【血疫？难怪卫神听见这任务就没嘎他了，居然是血疫？？？？】
【血疫是副本最恐怖血腥的一部分，大部分人触发不了，得要玩家颜值高才行。】
【被高级NPC看上，硬生生把好看的皮剥下来，据为己有，那么个大帅哥被占据身体，能不好看嘛？极致又华丽。】
【完成这个任务可以获得副本最高奖励，但难度实在太高了，痛苦异常，堪比古代酷刑凌迟，以前有玩家在这个环节被无皮人换皮，出了直播直接找心理医生，很离谱的。】
望言看得抿唇，他大概明白了自己接下来会面临的环节？
被换皮吗？
看直播大厅的反应，这个环节似乎异常痛苦。不过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相反，望言并不感到恐惧，甚至隐约产生了几分期待感。
痛苦嘛，固然可怕，但想到这只是虚拟的直播体验，那即使再大的疼痛他也可以忍耐，毕竟不是真疼在现实□□上，只是精神的一种感受而已。
对于疼痛，他的忍耐度相当高。
望言这样想着，迷雾也恰好到了让他昏迷的程度。
望言闭上了眼睛。浓雾中体格高大健壮的无皮人将他扛上肩膀，刀刃似的指甲勾在他纤细腰间，狰狞的血红肌肉块垒间挟着单薄的身躯，大踏步走向了浓雾深处。
这时候，直播间零星响起几点疑惑。
【什么？我上次看，玩家不是被提着一只脚一路拖进去，拖得鲜血淋漓，嗷嗷鬼叫，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吗？】
【这NPC还怪好嘞，用扛的。】
【但按理说，要保持一张皮的完整当然得细心呵护，拖进去皮都拖稀巴烂了还怎么用？只能说你看那个副本的NPC有点暴躁，水平不行吧。】
【不是，你们新来的吗？现在副本监管者已经换人了，真不懂假不懂？】
【……】
直播间屏蔽剧透，很快停住了对这个的议论。
怪物肩膀高低不平，起伏不定，肩头抵在腹部胃的位置，望言恰巧胃不太好，意识从模糊到逐渐清醒了过来。
他眼前晃晃悠悠，视线下垂能窥见当前所处环境，橙黄洞穴被火光照耀，当中架着一堆木柴，木柴上摆了一口烧着热水的锅，正热气腾腾。
在他的左手旁有一块水池，旁边有一条水沟，水沟里漆黑恶臭，堵着丝丝网网像皮肤和毛发组织的东西，腥臭难闻。
而望言此时平躺在一块光滑的大石板上，他听到了一快一慢磨刀的动静。
望言转过脸，借着火光看到了正在磨刀的无皮人，这是在没有雾的情况下看见，对方披回了许应的皮，俊朗强壮的男人正在磨刀，是专业的解剖刀和骨剪等。
似乎听到了背后的动静。
许应抄着刀转了过来，庞大阴影笼罩在地面上，望言这才发现自己躺着那块光滑大石板，类似杀鱼铺子的砧板，他现在就躺在这块砧板上，等着被对方杀鱼一样宰掉。
许应那双桃花眼眯了眯，露出个危险温柔的笑容。
“亲爱的，你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迷雾之城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