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微尘》石上泉

19、第十九章：交易

　　“我从不做交易，我只是希望该得到的人得到，该失去的人失去！”

　　远东集团是俄罗斯□□执政以来崛起最快的新生商业权贵，涉足地产、医药、科技、教育等多行业，规模跻身俄罗斯前五十大企业集团之列。远东集团进军大都，办公地点就选在大都中央商务区核心地带的银泰中心。银泰中心北临长安街，雄踞国贸桥“金十字”的西南角，中央主楼高249.9米、63层，是长安街上的最高建筑。（大都规划中明确规定，长安街两侧建筑限高250米，而旧城区区，比如王府井地区，建筑限高则只有45米。）

　　远东（中国）集团，在银泰中心38层。沙发的办公室3810就在这一层的东北角。宽大的落地玻璃窗，放眼望出去高扩而辽远，大都CBD最著名的建筑都尽收眼底：老国贸、中国大饭店、国贸三期、“大裤衩”中央电视台、最高楼中国尊、还有那个神话般存在了20多年的“大圆锥”——中服大厦......

　　会议室里，远东集团CEO科录多夫在和沙发团队开会。科录多夫在会议桌前来回走动，双手在空中不断挥舞：

　　“集团总部的战略，看来我需要再次强调一下，到大都市投资，短期目的不是为挣钱，而是占领，是占领！是占领大都移动互联领域的先机，是布局对人类未来将产生巨大影响的智能科技。移动互联和智能科技领域，中国已经逐步领先世界，甚至在某些细分市场已经超越美国！可以说这是我们俄罗斯追赶科技脚步的捷径！”

　　“动漫产业园，只是一步跳板。动漫，不会引起中国政府的关注，但是，就像我们的俄罗斯方块，玩着玩着，你的空间就会被方块填满，可是你已经无法放弃。所以，沙发，你们要不计代价必须尽快拿下这个项目。”

　　“还有，杨波，你要在西方大酒店财务问题上继续给西蒙施压，法务上触发公司章程中对管理权的要约规定，让莎娃尽快接掌酒店管理权。”

　　“还有，沙发”，科录多夫随手在白板上写下三个字，“是时候启动我们的“大骑士”这枚棋子了！”

　　说完，科录多夫望向沙发。沙发把蓝色的眸子投向“大骑士”三个字，重重的点了点头。“到了出手的时候啦！”

　　走出会议室，沙发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按下电话机上的对讲键，“贝蒂，你现在带她进来吧。”

　　很快，前台接待员贝蒂敲门进来，紧跟着贝蒂是一位身材姣好的姑娘，姑娘穿着一套浅蓝色制服裙装，头发盘在脑后，显得十分干练。

　　“沙发总，您好！我是芭蕉。”姑娘声音很甜，英语发音是地道的英音。

　　“你好，芭蕉，请坐下来吧。”沙发用手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贝蒂离开带上了房门，芭蕉坐在沙发的对面。

　　“一位领导向我推荐了你，我想知道，你是中国人吗？你的学历和工作经验是什么？以及你想在我这里谋求什么职位呢？”沙发看着眼前这个不像中国女孩的姑娘，问。

　　“沙发总，你看的没错，我不是中国人，我来自印度尼西亚。我在大都工作了一年，我可以讲国语。我的学历和工作经验不重要，重要的是，沙发总一定缺少一位了解动漫产业项目合作方的帮手吧？”

　　听到动漫产业项目，沙发一愣，疑虑中充满了好奇，“奥，你对动漫产业项目了解多少？你对我的合作方又了解多少？”沙发停顿了一下，站起身坐在大班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芭蕉，说：“你可以帮我什么呢？”

　　“王庄镇1000亩土地，在东邪手里，东邪和西蒙是同学，王副市长是他们背后的大人物，而我，是王副市长的人。我相信我可以提供你想要的东西。”芭蕉直视着沙发的目光。

　　“哈哈哈哈”，两人的目光交锋了足足有十秒钟，沙发挺直身，大笑着，“很好，我如何确认你不会是东邪他们的间谍呢？”

　　“呵呵呵呵”，芭蕉也轻笑起来，“除了相信我，你还有更好的选择吗？”

　　“那么，我们的交易是什么？”

　　“我从不做交易，我只是希望该得到的人得到，该失去的人失去！”

　　“成交！”沙发伸出修长的手掌，芭蕉轻轻地握了上去。

　　大都市政府办公会。

　　办公会是落实年度31件重要民生实事。各委办局一把手依次进进出出，陈述，答疑，辩论，会议已经进行了2个小时。这些年度重要民生项目，包括新增三万个幼儿园学位、建设筹集各类租赁住房5万间套、建设六万套政策性产权住房，以及开通地铁7号线东延、八通线南延、新机场线一期3条轨道新线等。

　　市长沈默愚坐在椭圆形的大会议桌的前方正中，面前厚厚的几摞文件，搪瓷水杯飘着茉莉花的香气，依然可以隐约闻到装修后的味道。

　　年初的1月10日晚间，位于正义路二号的大都市人民政府正式摘牌。这意味着位于东通区城市副中心的行政办公区正式启用。

　　大都市正义路，这个拥有69年历史的大都市政府办公地址，正式告别了历史舞台。1949年1月1日，华北人民政府下属的北平市人民政府宣告成立，□□任市长。1949年9月27日，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第一届全体会议决定将北平更名为大都，北平市人民政府遂更名为大都市人民政府。

　　正义路原名御河桥。明代在北御河桥南侧的东、西两岸曾各立一座牌坊，额题“御河东堤”和“御河西堤”，岸边高柳垂荫，葱郁可观。“御河新柳暗如烟，万缕长条碧可怜”，作为当年的京师一景，“御河新柳”常为诗人题咏。可惜的是崇祯二年，清军攻进长城，京师戒严，“守城官军御寒无具，尽砍为薪”。

　　全新的市政府大楼刚刚启用三个多月，落坐在古京杭大运河东侧。京杭大运河是我国古代伟大的水利工程，也是世界上最长的运河工程。京杭大运河从大都起经天津、河北、山东、江苏，至浙江杭州。全长1794公里，沟通海河、黄河、淮河、长江、钱塘江五大水系，有很高的航运、灌溉、排涝价值，对我国南北经济文化交流曾起重大作用。

　　市长沈默愚会议间隙，抬眼望向窗外，运河水岸，垂柳迢迢，迎春花招招展展，一派勃勃生机。

　　作为三千万人口的大都市市长，沈默愚倍感压力，花白的鬓角凭添了几分悲壮。身后墙上悬挂的一副苍劲有力的草书“躬亲为民”，是父亲，不，是老首长生前留给他的最后的遗物，更是嘱托。

　　“市长，接下来该是老棚户区改造以及智能产业园区规划。您看要不要继续？”秘书小张，这时借着倒水之际，附身悄悄地问沈默愚。

　　“嗯，继续。”沈默愚拉回视线。拿起手边的文件看了起来。

　　平昌区智能产业园区规划，是大都市十三五重点规划项目之一。也是国家打造智能科技产业应用落地的示范项目之一。这已经是第五次上会讨论。这个园区规划占地3000亩之多，其中就包括了1000亩的动漫产业园。

　　王副市长是规划的总牵头人，还有市发改委、市科技司、市建研院、市规委、市土地管理局、平昌区政府等一把手以及相关大型企业技术负责人。

　　会议时间很长，但节奏很快。沈默愚市长有着惊人的记忆力，前四次会议讨论的内容及结论，沈默愚如数家珍。已经确定的不再赘述，四个待定的问题在会上各方发表了各自的意见，这些意见实质上已经归拢成了一致的结论，等待沈默愚市长最后的拍板。

　　沈默愚市长犹豫了很久的一项议题就是，要不要引进俄罗斯企业参与产业园建设。在这么大的国家项目上，引入外资实属并非必要，大都市并不差钱，还要考虑战略安全。为此，沈默愚和□□讨论过，□□向上请示了中央首长，答复是中俄两国是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是目前中国与世界各国关系中,最好的国家关系之一。对于促进两国关系和国家战略安全的双重考虑，把推进两国民间资本之间的动漫产业合作作为突破口，不失是一个好的决策。

　　“王副市长，如果大家没有其他意见，这个平昌区智能产业园区规划（初稿）政府办公会就算通过了。时间节点把握好，规划定稿后，五月份动工，18个月交付使用。科技司要和科技部紧密配合，入园的五大科技公司要落实好细节。动漫产业部分，王副市长要亲自抓，俄罗斯企业合作落地，我们做好政府的服务职能，但不能越俎代庖。”沈默愚向与会的干部们做出了明确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