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咸鱼翻身了》随阵子

4、第 4 章

　　莫荐刚走出大门，便接到了儿子莫满西的电话，电话一接通他不等电话那头反应，便词严厉色的骂道：“你还知道给我来个电话，你如今是越发的不像个样了，怎么，三江县容不下你这个江临市的人了？”

　　莫老爷子虽是年过七旬，仍旧是红光满面，目光炯炯，精神健旺，且这声如洪钟的，电话一接通，莫满西便被这声响惊得耳膜发紧，这便眯虚着右眼把手机隔离耳边远上了些，只等电话那头的莫老爷子发泄完后，他这才讪讪的问了问：“爸，你近来身子还好吧！”

　　电话那头的莫荐一听这话又是一阵气闷，“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问你话你怎么不答。”

　　“我这不是有个重要会议这才没进屋的？”，莫满西仔细的斟酌着话语，就怕惹来更为严厉的呵斥，语气很是轻声的道：“这小淮上学前我肯定回来一趟。”

　　莫老爷子见儿子还打着马虎眼，冷呵了声，教训道：“你这见天的钻钱眼子里，这孩子都快被你给耽误了，我先前就不同意他跟着你们夫妻俩生活，在我跟前我还能好好的磨砺下他，练练他的性子。”

　　莫满西不得不佩服他家老爷子，不愧是军人出身，他这刚一开口便被猜了个透，莫满西脸上带着点尬态，清了清嗓子，这便缓缓说道：“爸，我这不是意识到了？这才让小淮以后两年都跟你身边尽孝呢！”

　　他这话刚一出口，莫老爷子便又是愤愤地骂道：“尽孝，你是我儿子还是他是我儿子？你这自己管教不住了，这下又想起我来了，我当初那么的阻拦你不是挺能耐的？怎么这下蔫了？!”

　　莫满西隔着电频听着老爷子的说教，见他越说越起劲，心里惦记着接下来的会议，当下便颤颤的打断老爷子，“爸，我这还有个会议，等我回来后你这当面教导我，行？”

　　莫老爷子一听这话，立马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当下便挂掉了电话。

　　莫满西耳边是嘟嘟嘟的声响，这便一脸苦逼像，心里忧虑着下次回去怕是会被老爷子凑吧！

　　这头莫老爷子挂掉电话，正原地平复心情，就被人出声打着招呼。

　　他闻声后回头一看，见是白尚，便招了招手，说道：“刚好，我这正巧找你有点事情，去后厨聊聊吧！”

　　白尚见他脸色不好，便出声询问道：“莫爷爷，你没事吧。”

　　莫老爷子一听这话眉间蹙了下，沉着声道：“没事，走吧。”

　　君来酒店旁边修建了个平层屋子，是由酒店的后厨房和员工食堂组成，再往里便是洗漱池和沐浴棚，后厨房和洗漱池的交界处有一狭小的楼梯口，顺着台阶往下便是个地下室，下面空间范围很大，酒店员工的宿舍便是安排在这。

　　白尚俩兄弟也是租住在此处，挨着白尚房间的过道有一道门，阻隔了通往其他地方的道路，这门是经常封闭着的，只因那里直通酒店，白尚误进过一次。

　　刚搬来这里的时候，有次见那门开着，那时年幼好奇心作怪，这便轻手轻脚的往里走了走。

　　那是个幽深的通道，因是地下室的缘由，光线很暗淡，通道的左手边全是大小相近的屋子，他接连进了几间屋子，里面都摆放着一张一米八的床，床上的被套床单全是纯白色的。

　　那是年幼觉得这真干净，屋子里还有个淋浴的地方，下半截是瓷砖砌的墙体上半截是玻璃状，透过半透明的玻璃，隐隐可见里面的模样，就这玻璃半遮半掩的也不知能不能阻隔视线，当时年幼许多事情还不明白。

　　那是个冬季，后院的淋浴棚修建在露天坝里，每次洗澡他都觉得很冷，这眼下见这屋子里有淋浴的地方，这便起了心思。

　　··

　　“白尚，白尚。”

　　白尚回忆到此，便被莫老爷子那声如洪钟的嗓音给拉扯了回来，他愣神间就听见莫老爷子又道：“你这神游到什么地方去了，叫你半天也没反应。”

　　白尚收回思绪，深邃的眸子里划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只轻描淡写的道：“我刚在想先预习那门功课好一点儿。”

　　莫老爷子一听这话，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

　　此时两人已经行至员工食堂，因此时不是饭点食堂这会也没人，两人就近找了个空桌坐下，莫老爷子例行一问：“你住在下边还习惯吧！”

　　白尚一脸平和的回道：“挺好的，早就习惯了。”

　　这地下室冬暖夏凉的，租金也很是便宜，唯一不太好的地方便是冬季洗澡有点寒冷，再来就是员工们班次不一，人一多便时常嘈杂得很，这也是每次莫老爷子都要询问的缘由。

　　“不耽误你学习吧！”，莫老爷子思索了下，接着道：“要不你搬来我家住吧，正好让小淮学学你的品性。”

　　白尚嘴角微不可察的抽动了下，眸子也微闪了闪，最终都归于平静，只平淡无波的道：“我住在这挺好的，上班也挺方便。”

　　莫老爷子见他不为动容，又接着道出心中的苦恼，“我这孙子被他爸妈惯坏了，我这当初给他立的那些个规矩，一个个的都给抛之脑后了，眼下是缺点毛病一大堆，我打算让他在酒店来麽麽性子，到时候你俩正好有个伴。”

　　白尚听闻后心里起了一股不明的情绪，面上却是一片平和之色，平静回说：“嗯，我会帮你好好看着他的。”

　　莫老爷子一听这话，顿时嗤笑出声，语气也更和蔼一些，解释道：“我那孙子被他爸妈惯坏了，你到时候好好的帮我收拾收拾他。”

　　“呃，这样阿！”，白尚一脸疑惑地问道：“你老干嘛不自己亲自来，我这个外人不好管教吧！”

　　莫老爷子叹了口气，言简意赅的道：“他那个身子弱得很，我怕一个不小心救练废了。这人阿，上了年纪心肠就软了，我刚才出门时去他屋里看了一眼，他那露在外面的两条腿还没我胳膊粗，我下不去手呀！”

　　白尚心里呵呵两声，面上端的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认真的道：“我懂了，放心交给我吧！”

　　莫老爷子听闻后，又是猛夸了白尚几句，这才背着手走了。

　　白尚见莫老爷子走远后，当下脸色暗沉沉的，唇角更是缓缓地勾了起来，嗤笑了几声。

　　他站在窗沿下，眸光紧盯着远处的莫家二楼，直到听见说话声传来这才抬步往地下室去。

　　这时陆陆续续的有员工往洗漱池或者食堂走去，途经之处所遇之人白尚均点头示意，大家同事一场，大都了解他的为人知他寡言，也都点头应和或是回于微笑。

　　他行至后厨交接处时，耳边陆陆续续的传来许些话语，他下过台阶去到地下室的时候，方才的声音这便清晰了起来。

　　“听说大老板儿子要来酒店上班，你们可得好好把握呀！”，说这话的人语气中满是调侃之意。

　　这人是赵灵，白尚听出了她的声音。

　　在他蹙眉之时，忽又听闻其他人的询问声。

　　“刚才老爷子来，就是给你说这事儿？”

　　“他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哪个班次啊，谁带他？”

　　“他长得帅不帅？”

　　···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着，声音聚在一起直冲着大家的耳膜，赵灵捂了捂耳朵，适时的打断大家，面色不好的说道：“你们这问题也太多了，我连着答，这下你们可哑着点，别再嚷嚷了，耳朵都快被你们吵聋啦！”

　　赵灵是主管，她一发话，自然没人敢对着她干，一时吵闹的气氛瞬间变得安静了起来，白尚蹙着的眉心也松了两分，只立于原地继续窥听。

　　赵灵见大家都一副乖巧的望着她，这便不吊着大家的胃口，只缓缓道来：“刚才老爷子特意同我打了个招呼，说他孙子莫淮这个暑假都跟这上班了。”，赵灵说道这见大家都老老实实的不插话，又接着道：“明天晚上8点的班次，让白尚带着他呢！至于他长相的问题，你们去人事部外墙的贴栏处看吧，七分吴总三分莫总的长相，自然是极好的。”

　　她话刚一落地，大家又七嘴八舌的说这说那，她顿时拍了拍手掌止住了大家的谈话，“诶，我说你们能不能小点声呀，别屋的人还睡觉呢！”

　　众人见她脸色不好看，也知过分了，这便都压低了声音问道：“怎么跟那个劳改犯的儿子同班次？”

　　“是呀，是呀，也不知道老爷子怎么想的。”

　　“可不是？那人性子那么冷，跟他上班可无趣了。”

　　“他这上晚班，那我们这种白班的岂不是人都见不到了？”

　　····

　　白尚听到此，便没在往下听了，动作轻缓的走了过去，缓慢的打开房门，在轻轻的关上，过程中不曾发出过一丝声响。

　　阴暗的房间，他连灯都没开，就这么往床上一躺。

　　劳改犯的儿子，可不是？

　　准确的说是□□犯的儿子，若是这些人知道缘由恐怕更视他为洪水猛兽。

　　正当他放空之时，突听见“磕，磕，磕”的敲门声，声音不大不小若不是赵灵方才让那些人压低声音，恐怕这敲门声他还听不见。

　　白尚翻身坐起，三两步走到门前一开门，见是白默抱着狗子便侧着身示意他进来，白默一进门便按下双控开关，房间瞬间明亮起来。

　　小狗子此时已洗过澡，方才的斑点小花狗瞬间变成了纯白色的小奶狗，白尚眸子沉了沉走到方桌前就把桌上的染发剂递给白默，“你抱去你房里染吧，我补会儿眠。”

　　白默接过染发剂，犹豫了一下，终是问出了口，“我看他完全不认识，没必要再染毛发了吧！”

　　白尚压下心中的阴暗心思，面无表情的道：“你不想染，那等我待会起床自己弄吧！”

　　越是平淡无波的话语，却最是让白默感到害怕，瞬间他又回想到了曾经偷窥到的那个画面，身子不自知的发着抖，只紧紧的搂着怀里的狗子，借此平复害怕的神情。

　　许是他动作过于粗鲁，小奶狗的毛发被他揪痛了，惨烈的叫唤了两声，瞬间唤醒了胡思乱想的他，也引来了白尚的视线。

　　白默见他蹙着眉心，当下又是一股害怕，只磕磕绊绊的说道：“我这就回去给他染，哥你好好休息。”，他说完这话便一把抢过白尚手里的染发剂，不作停留的出了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他背靠着房门平复了许久的心神，这才开始染起毛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