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与死同行》月夜的黑影

61、第一层的告终

　　整个地下祭坛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多余的声响，甚至能够听见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血迹斑斑，不论是坑坑洼洼或是墙壁都染上了鲜艳的赤红色，一股难闻的恶臭充斥着空气。

　　血腥至极的画面令人触目惊心，浑身因为战栗与恐惧而颤抖着，尤其是在看见始作俑者的那没有任何悔恨与怜悯，甚至冷酷的过分的神色后，大脑回荡着恐怖的警告声。

　　就在方才的一瞬间，他们目睹了那名站在中央的黑发少女与暴风共同降临，并在众目睽睽之下，残忍的将一群向她效忠的魔王军团切割成肉块与漫天血雨。

　　那阵腥风血雨深刻印的烙印在脑中，倒映在眼帘中的少女的身影也因为内心的恐惧而扭曲着。

　　真中啦啦一行人本想开口责备花无荒荆夜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便屠杀了一群不认识的人，但一想到魔王军团对他们带来的麻烦与危机，他们还是默许了这件事。

　　此地的景色水碧山青，目酣神醉，怡人的美景配上好客热情的居民总会令他们的紧张感丧生，进而遗忘此地并非他们所熟知的地球上任何一处。

　　这里并非现实，而是封印着旧日支配者的幻境，拘束着罪恶与妄想的远离日常的异界。

　　「伟大的时空旅者！那个从地底出现的人究竟何方神圣！？」

　　纵使内心再怎么讨厌魔王军团，自许正义与光芒的天空使徒仍无法接受有人在其面前屠杀别人。

　　天空使徒纷纷上前把其他人保护在后方，警戒地狠狠瞪向一脸平静的花无荒荆夜。

　　「呜哇。」米凯丝有点无奈的发出了抱怨的音节：「其他人不是说过吗？她是啦啦他们的学姐，花无荒荆夜。被称为黄衣之王的存在。」

　　她看天空使徒的眼神像是在看白痴。

　　「怎么可能！」其中一名闪电日本队的队员脸色发白的指着花无荒荆夜，因为恐慌而结巴：「她刚刚杀了魔王军团！仅花了一瞬间！」

　　莉香也害怕的抱着自己的好姐妹塔子望着花无荒荆夜：「她会不会也杀了我们？！」

　　对此，虽然方才目睹过一场血腥的屠杀现场，但真中啦啦还是决定相信花无荒荆夜本人：「不会的，花无荒学姐她从不杀害无辜人士。」

　　「可是这不能解释她为什么凭空出现杀害他们啊！」那些人抱着自己的头发出恐惧的嚎叫。

　　花无荒荆夜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让微风将自己身上的血迹带走，不发一语地看着其他人的对她自身的讨论声。

　　墨黑的眼孔自见到鲜血淋漓的当下没有任何波澜，哪怕是一点点的对杀人的愧疚也没有。

　　那是冷血的怪物，没有人类的道德观念与风俗能拘束她，那是自深渊苏醒的深层恶意。

　　「伟大的时空旅者！」作为天空使徒的圣率先发声，他将自己的手放在自己胸膛：「请您下达神圣的指令，让我们前往讨伐魔王！」

　　天空使徒的眼神格外认真。

　　「传说中，魔王自地底苏醒，她肯定就是披着人皮的魔王！我们必须马上把她封印！」

　　在米凯丝看似茫然的眼神来回扫视下，天空使徒们对花无荒荆夜的敌意高涨至前所未见。

　　明明还是初次见面，却仿若结下深仇大恨，仿若要将对方的血肉吞噬至尽的憎恨目光。

　　米凯丝的眼神从看见白痴升华到见到脑子无药可救的智障等级，因为想哈哈大笑却要维持形象而压抑着上扬的嘴角，甚至整个肩膀都因为笑意颤抖着。

　　「你们是没有耳朵吗？别人都出声把对方归类在无害等级了。」

　　米凯丝的语气明显是在嘲讽，指差直接把智障送给那些笨蛋天使。

　　天空使徒们转过头与花无荒荆夜互相凝视。

　　也许是体内的神秘力对异常有非常灵敏的反应，天空使徒们对花无荒荆夜的敌意与警戒度始终无法放下，在他们的眼中，眼前的人正是能毁坏一切天理的魔王。

　　一阵沉默后，天空使徒们还是能感受到花无荒荆夜那污浊混沌精神与面目狰狞的气场。

　　除此之外，身为局外人的足球学生们对真中啦啦一行人的话语充满着不信邪，如此破洞百出的发言真的可以想信吗？

　　她刚才杀的可是一批向她效忠的家伙耶！？

　　「可是。」天空使徒还想反驳。

　　可是他们对时空旅者的深度信仰使他们不能反驳米凯丝的任何话，时空旅者的话对身为天空使徒的他们而言就是世界的真理，绝对的存在。

　　半信半疑下，天空使徒们只好暂时退下，等待米凯丝发话。

　　「话说回来。」站在一旁许久没有出声的花无荒荆夜，见其他人都陷入沉默，只好出声。

　　在常人看来犹如与恐惧与死亡并行的她，看向米凯丝：「妳怎么在这里？」

　　沉眠在地下深渊与混沌中的她，能听见自外头传来的喧哗声。

　　米凯丝的出现对她而言过于唐突，身为时空旅者的她旅行没有终止的一日。

　　「顺道送他们过来。」米凯丝笑呵呵的回应，拍了拍她身边的三鹰朝日的肩膀。

　　三鹰朝日见状立刻点头同意：「对！米凯丝小姐把我们传送到这里，省下时间与过长的道路。」

　　纵使脑内的记忆依旧破碎，无法将时间线梳理好，但花无荒荆夜还是选择暂时相信。

　　「知道了。」她淡淡的说着，语调平稳却带着沉闷的沉重感。

　　在遥远的梦中，她看见了米凯丝的身影充斥着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碎片中，探索者的人影被捣毁成模糊的影子，无法辨别他们的面孔。

　　长远的悠久历史，那些探索者全部葬身于封印幻境，没有一批例外。

　　可米凯丝那鲜艳的虹色长发证实了她的存在贯穿了整个时间线，她遇上的探索者无一例外都丧生，可她却一直不灰心的出现在那些人身边。

　　她究竟是好心还是纯属看戏，她已经分不清了。作为被封印镇压许久的哈斯塔也没办法再吐出更多信息，因为在封印中的祂的视野也是封闭的。

　　「该走了。」花无荒荆夜再次猛地开口，瞬间将其他人吓到差点飞出魂魄。

　　「已经找到我将我唤醒的你们已经通过第一层幻境。」花无荒荆夜不疾不徐的解释着：「接下来，你们可以进入第二次探索了。」

　　经历过一连串刺激，虹色妮诺立刻坐下喘口气：「终于，我们终于通过了。」一想到昨日与今日的所见所闻，她便感到浑身无力。

　　「那出口在哪里？」真中啦啦疑惑的问道，她连忙左顾右盼。

　　花无荒荆夜指向地下祭坛的大门，那是从地上往地下迈进时所通过的阶梯回廊：「在道路的尽头，打开后你们便能直接出去幻境。」

　　那是一开始他们进入魔界时所走的通道，是同一条路。

　　听见未知用语的莉香立刻跑到真中啦啦面前：「你们几个是来自异世界的人吗？好奇怪的说法啊？」

　　塔子也颇为同意的双手插腰：「是啊，幻境是什么？第一层又是什么意思？」

　　高濑今宵骤然回想起米凯丝曾经提过的资讯，封印幻境的住民都是披着人皮的原生物种和永远迷失在幻境中的探索者亡灵。

　　他们与他们是不同的物种，却用同一种语言和规则，更可怕的是他们的食物由人肉构成。

　　好想回家，高濑今宵一想到自己吞下的食物是人肉构成的，便觉得他想要回家歇息。

　　梦川正午有些苦恼的骚着头，资讯量与另外的两人不对等的他还以为眼前都是同类，正因为慌张与不知从何谈起而有些迷惘。

　　三鹰朝日有些为难的看向米凯丝，他十分犹豫不决：「米凯丝小姐，要告诉他们吗？」

　　要告诉他们残酷的真相吗？

　　眼前的人们并非他们所认识的人类，他们是原生物种，披着人皮与使用人类语言的的怪物，吃人肉的恐怖真相。

　　高濑今宵思索一番后选择放弃：「算了吧，别告诉他们。」让他们抱有最后的期望吧。

　　「话说回来，走之前可以给我们你们的签名球吗？」梦川正午等人决定和众人好好告别，临走之前真中啦啦想要带走一颗有大家签名的足球当纪念品。

　　作为他们之间短暂友谊的证明，真中啦啦希望可以透过足球来带走与其他人的回忆。

　　「好啊。」圆堂守马上高兴的答应，不过他也马上意识到什么：「可是我们好像没笔。」

　　米凯丝对此表示没有问题：「没问题！大姐姐身上有笔！」

　　一个接一个，他们把名字透过笔写在足球上，千奇百怪的造型签名布满了整个足球。

　　真中啦啦开心的抱着足球：「太棒了！谢谢各位！」

　　「有空再来喔！」在其他人的目送之下，真中啦啦一行人走向阶梯。

　　花无荒荆夜由于本人还被困在长远的悠久梦中，因此只能短暂的出现在封印幻境内，无法与其他人一起走出封印幻境。

　　黑发少女看向米凯丝：「看来我必须前往第二层等待他们了。」

　　说完，她的身影被暴风笼罩，与风一同消散在其他人面前。

　　正当其他人也准备各自离开，米凯丝却阻挡在他们的前方。

　　「米凯丝小姐，有什么话还没说明吗？」「对，我还有事想说下。」米凯丝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猛地，女子的眼神瞬间降至谷底，犹如坠入冰窖似的冰冷视线：「你们全都听见了。」

　　「既然如此，不能留下你们了。」刹那之间，原本温和而神圣的女子抬起手。

　　下一秒，便是接踵而来的灾难。

　　圣看着自己的头滚离了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头溢出与地上的血迹混合。

　　好痛，堪比全身被撕裂的剧烈疼痛使他无法出声，只能看着自己与其他人被四分五裂。

　　时空旅人，为什么要伤害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