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与死同行》月夜的黑影

134、不存在的第四层

　　当未知深谷内的纪录播放完毕后，所有人的思绪又回到了现实。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是这样？」在看完所有纪录影像后，受不了震撼打击的梦川正午当场腿软，眼前一黑双腿一软，跪在地上槌着地板。

　　金发少年此刻脑内景象犹如受到飓风影响的大海，波涛汹涌，海浪拍打翻滚，暴风骤雨肆虐。

　　少年湛蓝如清澈大海的眼眸泛着盈满的泪光，一股痛心疾首的悲伤和伴随着痛苦席卷了全身。

　　就在刚才，梦川正午眼睁睁看着纪录在眼前上演，画面中，他的好友三鹰朝日与高濑今宵，遭受怪物的残忍杀害并吞食腹中。

　　鲜红的血液洒满了整个地面，三鹰朝日的脑浆也因为头颅爆裂而喷溅，高濑今宵死前的绝望又痛苦的模样烙印在脑中。

　　「不要！我不想要死！」高濑今宵在死前展现出与平时不同的惶恐，少年一边哭嚎求饶，临死前疯狂挣扎，狼狈又可怜兮兮的样子展露无遗。

　　高濑今宵死亡前的恐慌，还有三鹰朝日那惨不忍睹的死法使人悲痛欲绝，泪如泉涌。

　　梦川正午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他又气又难过的捶打着地板，却于事无补，束手无策。

　　没错，梦川正午明白在进入封印幻境前，花无荒荆夜曾经叮嘱过此地极度危险无常，这里千变万化且反覆无常，一不小心就会客死他乡。

　　可是他就是没想到离别会突然毫无预兆的降临。

　　就像是个玩笑，仿若这一切都早就被安排好，天人永隔的结局。

　　「朝日、今宵……。」梦川正午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呢喃着，因为悲伤而染上鼻音。

　　往日的时光是多么美好且令人眷恋，他们一起在舞台上挥散汗水的模样，或是在结束表演时的小打小闹，既平常却充满温暖和欢笑。

　　如今，这些全部跟着另外两人一起奔赴黄泉了。

　　悲伤的气氛缭绕着，而花无荒荆夜也只是什么都没做的站在一旁。

　　她正在深思熟虑关于那些怪物的事情，她能够肯定那些怪物就是在摩尔庄园袭击他们的那一批，同时它们也是毁灭封印幻境的罪魁祸首。

　　而未知深谷却与那些幻境不同，它只是所有幻境的起点和断层，这里并没有封印能够解除，顶多就是一个能休养生息，重振旗鼓的歇息点。

　　「照理来说，他们应该没理由攻击他们。」花无荒荆夜正困惑不解时，脑中却闪过一丝可能性。

　　第三层的无限苍空的最后一段记忆陈述了所有幻境的起始，其中也包括未知深谷。

　　伪造地板是表世界、虚构海洋是里世界、无限苍空则是前两者的共同宇宙，而未知深谷则是前三者被分裂前，原初世界的遗骸。

　　假如是这样，那怪物能够闯入未知深谷的理由就能说清了。

　　因为未知深谷本来就是遗骸，所以什么都没有，四面八方一片漆黑，空无一物，只有通往隔层世界的出入口和宽广空间。

　　也因为是遗骸，怪物省下攻击世界外壳的时间，能够直接无所畏惧的入侵。

　　在理清思路后，花无荒荆夜走到泣不成声的梦川正午的身旁：「节哀顺变。」

　　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人的黑发少女，只能笨拙的安慰。

　　真中啦啦也蹲下来抱住痛心入骨，泪如雨下的梦川正午，金发少年哭得一抽一抽，只能用哭泣来表达自己的悲痛与悸动。

　　真中啦啦明白此时说再多话都是无用的，梦川正午不需要那些表面的言语。

　　织田作之助也走到一旁伸手安抚梦川正午。

　　一时间，整个空间回荡着梦川正午的低泣声，悲哀的氛围扩散。

　　最糟糕的一天总是突如其然的到来。

　　坂口安吾的内心也有点感伤，毕竟这一次失去的是两条人命，而且是它他们毫不知觉的状况下发生。

　　那些狰狞的恐怖怪物还是成功在悄然无声间夺走了两个人。

　　如今已经回天乏术，现在也只是事后诸葛罢了。

　　可能是和三鹰朝日与高濑今宵不熟，太宰治还是一点悲伤都没有。

　　「花无荒，我有个问题。」太宰治见梦川正午的悲伤情绪进入收尾阶段，便毫不犹豫的开口：「纪录中，其他两人跑向的那扇唯一避难口是什么。」

　　纵使这场意外来得猝不及防，但太宰治还是在兵荒马乱的画面中，看到了幸免于怪物爪牙的另外两人，虹色妮诺与梦川唯最后跑进来一扇门后。

　　而那扇门则是当时未知深谷唯一的出口，想要活命只能跑进去。

　　「从时间推算一下，我们当时还在无限苍空讨伐咤克斯。」听见太宰治的疑问，花无荒荆夜也顺势思考起来：「而当时无限苍空的出入口是关闭的。」

　　只要第三层的封印一解除，原本可以来回一次的出入口条件改变，变成想要离开无限苍空，必须打败咤克斯，出口才会出现。

　　也就是在当时，逃命的梦川唯和虹色妮诺绝对没机会进入无限苍空避难。

　　「而且，第一层和第二层也已经毁灭。」太宰治继续接上补充。

　　而当时的第一层幻境伪造地表，还有第二层虚构海洋的世界都已经被怪物彻底毁灭，因此她们也绝对没办法逃进里面。

　　算来算去，第一到第三层都不可能。

　　「所以，只剩下一个地方。」花无荒荆夜在听完叙述后也一目了然。

　　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

　　「第四层，不存在的第四层。」花无荒荆夜意识到那个地方是什么。

　　是的，就如之前所说，只有在前三层幻境都成功突破封印，最后的第四层才会显现，平时不存在的第四层一直卡在有和无之间。

　　如今三层封印全破，不存在的第四层也正式浮出来。

　　「妳指的是不存在的第四层？」坂口安吾惊愕的出声。

　　花无荒荆夜点点头，她伸出了手指向不远处竖立在一旁的一扇大门。

　　那扇大门的颜色与未知深谷一样都是一片污浊的漆黑，模糊的轮廓若隐若现，它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神秘莫测，引诱着他人前来。

　　「我想，其他两人就在第四层里面。」由于哈斯塔也没有去过第四层，花无荒荆夜拥有的情报也有限，因此她有点踌躇不前。

　　第四层一直以来都是个谜，但同时也是突破封印的最后一道关卡。

　　生与死，胜或败，所有的命运都在那一刻。

　　「走吧，如果想要确认他们是否存活。」花无荒荆夜为了让其他人能安心跟上，走在最前端。

　　太宰治见状也非常配合的一步两步跟上去，少年轻快的踏出步伐，顺手拨一拨凌乱的浏海。

　　而坂口安吾则是在其他人跟上来后，心理才稍微舒缓一下。

　　「他们要继续探索了，你们要来吗？」织田作之助向真中啦啦和梦川正午寻求意见，青年刮了刮自己的胡渣：「我也会继续，你们在留在这里等我们吗？」

　　也许是默认了第四层的危险，织田作之助有点放心不下真中啦啦和梦川正午，尤其是刚经历过朋死亡的少年，他现在心灵极度错弱。

　　梦川正午伸手抹去泪水，在揉揉眼睛后，点头答应。

　　「我们马上跟上来。」真中啦啦也马上做出决定。

　　走到大门前方的花无荒荆夜伸手触摸门面，试着感应里面是否还存有生命迹象。

　　花无荒荆夜阖上眼睛发动感知能力后，感受到大门的另一端似乎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波动。

　　「他们应该还活着。」花无荒荆夜在确认后扭过头：「里面还有生命活动的迹象，但如果太晚的话就不能保证了。」

　　「我们立刻进去。」其他一致认同，而花无荒荆夜也抛下最后的犹豫，打开大门。

　　所有人紧跟着前方负责带路的黑发少女，当队伍末端的织田作之助进入后，大门关上了。

　　「碰。」的一声巨响，大门关闭隆隆作响。

　　而大门内部的空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黑糊糊的一片阴暗。

　　在花无荒荆夜点亮里面的油灯后，火焰的光辉才稍微照亮。

　　在光线充足后，众人发觉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拥有六个通道的入口广场，前方的六个隧道分歧处的墙壁上贴着一个纸条。

　　「【欢迎来到第四层，请选择你想要的通道，一条道路一次只能通过一人喔。】」织田作之助咬字清晰的念出第一句。

　　「【想要离开这里，必须通过任意一条道路。】」坂口安吾念出了第二句。

　　太宰治声音轻快：「看来我们想离开，必须通过这些隧道呢。」

　　从此地往前一看，这些隧道的最后通往何处是个谜，这些通道像是无止境的深渊。

　　真中啦啦看着这些通道，心中想着有关他两人的安危。

　　如今另外两人的下落不明，想要知道他们是死是活，就必须继续向前。

　　「妮诺和小唯，就是选择了这六条道路中的其中两条吧。」真中啦啦喃喃自语。

　　由于这些道路一次只能通过一人，众人决定在这里分道扬镳，到最后终点集合。

　　「一路顺风。」六人个自选择了一条道路，并走进去。

　　最后究竟如何，花无荒荆夜不清楚，但她深信道路的最后方有谁正在等待着她。

　　那个人就在旅程的终末，守候着她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