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与死同行》月夜的黑影

132、第三层的终末

　　还来不及答谢水无月疾风的花无荒荆夜，以及一伙人就这样平安无事，安然无恙的回到了那个串连着所有空间，代表着起点和断层的未知深谷。

　　他们是被一股不明的无形力量推出去的，被硬生生的从破裂的独立空间，送回未知深谷。

　　大门因为感应到他们的存在而敞开，出口的白光令人炫目神摇，水无月疾风的容貌也因为越来越接近出口，而渐渐朦胧不清。

　　花无荒荆夜在透过整个大门的那一刹那间，忽然原本一片空白的呆滞思绪中，浮现出了一路上走来的点点滴滴，还有各个突发事件带来的冲击。

　　其中，以米奇尔的记忆尤为深刻，但死去少女的身影很快便被彻底抹去。

　　先是五官外貌变得模糊不清，再后来连她的声音都被剥夺，甚至最后连大概的轮廓都遭到破坏。

　　米奇尔出现过的痕迹全部遭到删除，不论是死前的安详或是痛苦的挣扎，整个记忆遭到了巨大的破坏和重组，拼揍出没有她的回忆录。

　　是的，花无荒荆夜能够确定在透过大门，从无限苍空离开回归起点的那一秒，像是受到了空间的规则强制干涉下，记忆遭到了窜改。

　　有关米奇尔的记忆全部被消除，就连她的名字也因为记忆痕迹的消失而抹去。

　　「什么！？」脑袋抽痛震荡的短暂一刻，花无荒荆夜暗暗在内心惊呼。

　　有什么人被她遗忘了，而且是转眼之间，存在过的记忆遭到了毁灭性的破坏。

　　与此同时，他们抵达了未知深谷，告别了无限苍空。

　　当太宰治又看见一处宽敞且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后，原本提心吊胆的一颗心总算能够放下。

　　「我们终于回来了。」太宰治从来没有如此喜欢未知深谷过。

　　虽然他向往死亡，喜欢尝试自杀，但这不代表他想要死在一个鸟不生蛋的鬼地方。

　　颇为同意的坂口安吾也点点头：「是啊，无限苍空总算结束了。」

　　封印幻境内部那完全无法预测带来的不稳定，还有危机四伏谜团重重的感觉，都是沉重的压力和负担，更何况这次的旅程曲折离奇，可谓是艰辛。

　　织田作之助在安全抵达后，立刻扭过头察看真中啦啦的状况：「怎么样？」

　　织田作之助口中的目标人士，正被梦川正午温柔地抱在怀中，本该随着咤克斯的消失一起葬送生命的紫发少女，安稳地沉眠中。

　　抱着真中啦啦的梦川正午能感受到少女的呼吸声，还有那炙热的心跳鼓动。

　　「她没事。」梦川正午小心翼翼，轻轻地把真中啦啦抱在怀中，生怕自己的力道太，反而让失而复得的少女更加脆弱。

　　他是多么发自内心的对真中啦啦的复苏感到庆幸，经过两次的生死关头，少年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存在显得微不足道。

　　没能即时保护好，梦川正午的内心充满着愧疚与侥幸。

　　而被抱在少年怀中的真中啦啦似乎是聆听到少年心中的祈祷，遭到囚禁的意识终于从无尽的污浊深渊中解放，重新夺回身体控制权。

　　少女细密的睫毛微微扇了几下，而后昏昏沉沉的意识也拨云见日，一片晦暗的死寂中，禁锢自由的囚牢彻底粉碎，拘束的锁链也解锁。

　　真中啦啦揉揉惺忪地睁开祖母绿的眼瞳：「我在哪里？我死了吗？」

　　在真中啦啦的视角中，她记得自己在被咤克斯趁虚而入，鸠占鹊巢的时候整个人的意识被封闭。

　　她看不见任何人，伸手不见五指，整个人像是被封印在一片漆黑的深渊中，隐约感受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的肆意攻击他人。

　　在那之后，她在意外下和花无荒荆夜联系上，拜托她杀死自己。

　　花无荒荆夜最后遵守了她的意愿，杀死了她还有霸占身体的咤克斯，身体被大卸八块的剧烈疼痛，让意识被囚禁的真中啦啦不免落下眼泪。

　　随后，在意识沉眠时，感应到有股能量注入了身体，把支离破碎的躯壳重新拼凑好。

　　「没有。」一声熟悉的平淡嗓音从不远处传入耳畔。

　　花无荒荆夜从其他人的后方走来：「妳没有死，欢迎回到这个世界。」黑发少女的嗓音还是那么平淡，几乎没半点明显情绪反应。

　　真中啦啦抬起头来左顾右盼：现在抱着她的是梦川正午，站在他后面的是来自横滨的太宰治、织田作之助还有坂口安吾，最后是花无荒荆夜。

　　梦川正午的怀抱非常温暖，真中啦啦不禁如此眷恋着。

　　意识到自己回到未知深谷的真中啦啦，只是半梦半醒地迷糊询问：「大家呢？」

　　「我们不是回到未知深谷了吗？其他人呢？」只见其他人都一脸沉默，迟迟等不到其他人回应的真中啦啦瞬间完全醒来。

　　那股不好的预感还是成真了。

　　少女焦急的连忙起身一看，在场的人除了进入无限苍空的他们，空无一人。

　　那些本该留守在原地的其他人像是人间蒸发般，毫无线索的消失了。

　　除此之外，真中啦啦心中一凉，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人被她遗忘了。

　　她忘记了那个人的样貌还有名字，只能隐约记得有关那个人的记忆遭到了彻底的抹除。

　　「他们不见了。」花无荒荆夜神色严肃：「从一开始回来就没看见人影了。」无影无踪，没有任何痕迹，像是凭空消失般诡异至极。

　　整个未知深谷只剩下从无限苍空归来的他们。

　　那些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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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拉回水无月疾风把其他人推出大门的时间段。

　　彼时的少年远远注视着其他人渐渐远离了自己，直到最后他们的身影被刺目的昏眩光芒照耀，隐没在从大门另一端的光辉中。

　　紧接着，大门关闭的沉重声响回荡在整个逐渐崩溃的空间中。

　　水无月疾风在看见大门关上后为其他人松了一口气：「这样就好了。」孤身一人独自在无限苍空持续徘徊的日子，总算迎来尽头。

　　他所剩的力量已经全数灌入真中啦啦的体内，作为延续生命回覆肉身的能量了。

　　现在的他，不过是苟延残喘，在这支离破碎的崩毁世界守候末日。

　　「这大概就是我的末路吧。」水无月疾风一边叹息，一边等待生命的终结。

　　他早该在多年前就和同伴们一起奔赴死亡，却因为身上的超能力得以苟活下来，对时空旅人的憎恨和怒火成为了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可是徘徊的时间越久，他越晓得自己对于时空旅人是多么不堪一击。

　　复仇是不可能的，水无月疾风在漫长的时间中得到了结论，迫于现实的无奈，他只好祈求不要再有人与他拥有同样的事

　　这样就好了，水无月疾风在释怀后显露出苦涩的微笑，少年的嘴上微微勾起。

　　「这里很快就会完全毁灭了。」他的心情此时竟格外平静。

　　与此同时，独立空间正不断遭受怪物的啃噬，以及来自死亡深渊的侵蚀，来自双方的压力加速空间的衰亡与崩溃。

　　空间的屏障被撕裂出大块的裂缝和缺口，怪物的咆哮声在漫漫长夜中嘶吼着。

　　「神明大人，收回我的超能力吧。」在水无月疾风开口的同时，一个人影从空间裂缝显现。

　　那人踏着空气而来，不受怪物的攻击还有混沌深渊影响，甚至因为那个人的到来，使混沌不清的混浊更加翻腾激荡，怪物也更加亢奋。

　　奇异的服饰，还有那惨无肉色的苍白肤色，那双死寂的眼眸仿若倒映着整个虚无。

　　一头粉色的头发，死寂的湛蓝眼孔毫无半点高光，疯癫混沌的同时也理智，集矛盾和无常于一体。

　　但倘若让花无荒荆夜或真中啦啦看过一眼，他们便能马上不经思考的直觉反应。

　　辉剑浲瑛，那就是那个人的名字。

　　只见辉剑浲瑛飘着身体来到水无月疾风的面前，悬浮在半空中的少女以上而下，俯视着他。

　　傲慢的神明以及虔诚的信徒。

　　「这就是你的决心？」和那副用来欺瞒世人的嬉皮笑脸不同，辉剑浲瑛如今面无表情，仿若毫无情绪的冷漠使人胆战心惊。

　　顶着来自眼前之人的深渊凝视，水无月疾风点头：「是的，这就是我最后的愿望。」

　　「若非是您赐与我演绎之力，我也不可能苟活至今。」

　　水无月疾风明白多年前演绎者的觉醒全和这位神明有关，是祂将强大的力量随机赐与了幸运的众生。

　　是祂执笔撰写未来，是祂在无意间缔造历史，是祂默默地看着现在的每一个瞬间。

　　祂临驾森罗万象，那些摧毁万物的怪物只不过是祂的宠物还有低阶仆从。

　　辉剑浲瑛抬起手，水无月疾风马上在刹那间感受到力量遭到了剥夺。

　　眨眼间，水无月疾风的□□瞬间四分五裂

　　在意识消散前，少年费尽全力试着开口：「能否让我在死前，知晓您的真名？」

　　辉剑浲瑛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少女以冷若冰霜的语气回覆。

　　「阿撒托斯。」而后，整个空间坠入了死亡的虚无中。

　　在确认水无月疾风死透后，辉剑浲瑛转身离开。

　　祂步入了混沌宇宙中，在铺天盖地的黑暗中消失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