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与死同行》月夜的黑影

11、再次袭来的怪物

　　「嗯？你说我与神明大人的关系吗？」黑发少女微微挑了挑眉。

　　在温暖而耀眼的阳光沐浴下，她那乌黑的发丝染上了淡淡的金色，如同被金粉洒落似的。

　　「我和她是信徒与神明，毕竟她曾实现过我的愿望，总是要回馈给她。」

　　「虽然我们对话方式很像朋友，但我们不是朋友。」黑发少女神色自若，一点也不失落。

　　「我不是她最狂热的信徒，只是忠诚于她。」仅此而已。

　　「唉？你说花无荒荆夜啊？她是我众多信徒中最独特的一个。」粉发女子笑意盈盈。

　　「她和我说话不会拐弯抹角，也不会毕恭毕敬，我很喜欢她。」

　　「我喜欢人类，喜欢属于他们的故事，而她的一切对我而言就是场电影。」说话的同时，那湛蓝美丽的眼眸清澈且带了些不属于人间的态度。

　　以绝对的观赏者与漠视之眼，看着可笑的人偶们在舞台上起舞似的疏离感。

　　「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对吧？」尽管笑着，却令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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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天天堂宿商店街举办了体育游戏大会，不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参加。

　　开放欢乐的活动吸引了不少民众与学生，使得商店街更加热闹。

　　沐浴在温煦的阳光下的人们来来往往，将商店街堵个水泄不通，繁忙兴奋的表情更是为刺激的比赛气氛添上欢乐融融的气息。

　　沾染上些许薰香的暖风徐徐吹过，将花无荒荆夜的发丝稍微弄乱，像是在与她嬉戏玩耍。

　　她坐在建筑物上方，背靠着水塔，静静地俯瞰底下热闹的场景。

　　若是平常，她肯定会待在家里当个死宅女，但今日不同，她感觉到商店街的异样。

　　能感受到欢乐气氛中混杂诡谲气息的只有拥有超能力的人，他们能感知危险，身为拥有超能力的一份子，她当然也能感受到气氛的改变。

　　象征灾厄与毁灭神明大人所到之处皆会留下不详且亵渎的气息，那疯狂的气息总是能引来一群愚蠢、疯癫、盲目崇拜的怪物们，为人类带来破坏。

　　在那群怪物的眼里并没道德与善恶的观念，他们只是遵守着来自身体最原始的本能，追逐着他们所崇拜的邪神们的身影。

　　「看似友善的神明，用人类的观念与感情去判断的话，你会发现他们往往都是最疯癫，而无道德观念的恐怖物体，他们外在的身躯并非自己原始的模样，那不过是用来欺瞒世人的假象。」

　　拥有超能力的花无荒荆夜当然知道辉剑浲瑛与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她的笑容大多不是发自内心的微笑，而是虚假轻浮无法捉摸的笑。

　　湛蓝色的眼瞳内不是善良与友善，而是会令人窒息的恶意。

　　但她越是想要去理解辉剑浲瑛，她便会发现，这不是身为人类的自己能干涉的事情。

　　反覆无常的神明的心思无人能看透，她究竟是要给他人带来希望，或是让灾难降临于世，至今无人能知晓，因此他们总是小心翼翼的使神明的心情保持平衡。

　　花无荒荆夜抬起头，仰望点缀的多变云彩的苍蓝天空，蔚蓝的天空偶而也会因为云彩的变化而如同价值百万的名画似，珍贵美丽。

　　虽然辉剑浲瑛的本质恶劣，但她仍是她忠诚的信徒之一。

　　她曾经多次向天乞求，然而什么事都没有，唯独她，完成了自己的愿望。

　　即使知道辉剑浲瑛把自己的人生当做一场电影在看，她仍感谢她的一切。

　　黑发少女缓缓闭起眼睛，她什么都能剥离，唯独自己的生命与存在无法剥离。

　　想要得到永恒的睡眠，只能靠自杀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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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闭眼休息了多久，花无荒荆夜听见喇叭播出了消息：「大家听好了，这次大会的重要项目，射击大赛就要开始了。」那些听见消息的人纷纷赶往比赛场地。

　　本来想继续闭眼的她忽然感受到怪物即将来袭的诡异气味，她猛地张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街道上果然开始弥漫只有超能力者能看见的迷雾。

　　而且那些烟雾开始往特定地点聚集，那是要有大规模攻击的预兆。

　　「看来这次又要自己解决了。」花无荒荆夜自言自语道，她站起来，往烟雾聚集的方向赶去。

　　吵杂的声音环绕着整个商店街，那些无论是谁的呼喊还是歌声正不停的于她的脑内盘旋。

　　她在高低起伏的建筑物上方飞檐走壁，滞空的时间她也抽出注意力，俯瞰底下。

　　她跳跃的身姿或许会被他人看见，但顶多只会是一瞬。

　　与此同时，从其他场地离开的某位少女抬起头，凝望着黑发少女经过的地方。

　　抵挡目的地后，花无荒荆夜左顾右盼，审查四周。

　　这里是射击比赛的场地，青旅的草皮上有大大小心被脚踩过留下的鞋印，巨大的树木与草丛成为了众人躲避射击的地点，色彩缤纷的颜料洒的到处都是。

　　「啦啦！」女孩们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从颜色缤纷的烟雾弹中出来的是人称地狱委员长的地狱耳子，她闭起眼睛，竖起耳朵：「就算我看不见，但我有左耳右耳。」

　　看着下方的少年少女们认真的把漆弹当成真正的子弹在打，被打中时还突然戏精上身，装模作样的演起来，好像自己真的被子弹打中了。花无荒荆夜倒是很想叹气。

　　幸亏漆弹枪挺轻的，要是他们拿的是真枪实弹，恐怕连举起来都是问题。

　　正当裁判宣布虹色妮诺胜利时，花无荒荆夜感受到来袭的那一瞬间。

　　刹那之间，苍蓝色的天空转眼间被混浊的黑红色取代，恐慌与不净的嘶吼声从各方传来。

　　「怎么了？！」「为什么天空变红了！」花无荒荆夜见状，立刻一跃而下，淡淡的金黄色光泽包覆了她，使原本因为地心引力而加速下降的她缓缓落地。

　　四周皆裂开成一坑又一坑，如同深渊的大洞，漆黑而污秽不堪的黑泥源源不绝的从里面奔腾涌出。

　　空气中染上了淡淡刺鼻的血腥味，从洞口内嘶吼咆哮，畸形狰狞的怪物们爬出裂缝。

　　「救救命啊啊！！」其他人惊恐万分，开始错乱无序的逃跑，尖锐刺耳的尖叫声此起彼落。

　　众人你推我挤，把各个地方堵个水泄不通。

　　「让我来！！」见其他人都没有反击能力，虹色妮诺自告奋勇，拿着漆弹枪，奔向怪物们。

　　眼珠布满血丝，皮肉模糊的怪物们抬起头，随即被漆弹枪打了个耳光。

　　但也仅仅只是个耳光，毫发无伤的怪物们缓慢而狰狞的看向绿发少女，伸出了爪子。

　　「竟然没有用！？」虹色妮诺惊慌的往后跳去，她惊慌地左顾右盼，发现四周没有能反击的武器。

　　那些风纪委员们老早就吓得动弹不得，浑身发抖，傻傻的愣在原地。

　　梦川唯害怕拔腿就跑，紧张恐慌的情绪使她思考的能力丧失，没有注意地板上的石块。

　　「小唯！！」和虹色妮诺往安全区域跑的真中啦啦回头喊道，被石块绊倒的梦川唯爬起身，如同清澈碧绿湖面的眼眸倒映着友人害怕绝望的神情。

　　梦川唯不停的往后退：「不不要杀我！梦我一点也不好吃！！」

　　当然，听不懂人话，也没有人类道德观念的怪物们并不会因此停下。

　　最危机而绝望的一刻，站在最前面的怪物往前伸头。

　　而后，它那腐臭干枯的头颅就在某个瞬间，被一道锋利的银白刀光切过，掉落在地。

　　失去头部的下半身立刻因此失去控制，沉甸甸的趴下。

　　与此同时，围绕着他们的怪物都在斩断的背景音和如同在天空起舞的银白闪光衬托下，一个接一个失去头颅，黏糊发臭的恶烂尸□□体喷涌而出

　　「花无荒学姐！！」发现自己没被吃掉的梦川唯，眼睛精准的捕捉到花无荒荆夜握住一把做工精致，无比锋利的武士刀，把一个个怪物们的头颅削掉。

　　原本总是被懒懒散散的空洞填满的黑色眼眸，如今装载的是难得一见的认真，以及不应该出现在正常女高中生上，杀气腾腾的恶意。

　　银白狭长的刀面沾染上怪物们的恶臭液体，就算喷涌而出的混浊黏液沾染上自己干净的脸庞，凌乱的乌黑发丝挡住视线，也不改其色，在充满着怪物的战场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好厉害。」众人顿时忘记危险，只顾着看着花无荒荆夜骁勇善战的身姿。

　　特别是虹色妮诺，她那对萤光绿的眼瞳闪闪发光，崇拜的看着花无荒荆夜，眼睛眨都不眨，生怕错过任何瞬间。

　　众人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的花无荒荆夜，竟然能以常人办不了的速度，精致迅速的斩下令众人害怕的怪物的头颅，没有顾忌的大杀四方，而感到震惊。

　　就连原本用物体罩着自己脸庞的紫发少女都拿下遮蔽物，金黄色的眼眸因为激动而波光粼粼。

　　最后被收拾的怪物的头是被花无荒荆夜直接用脚踢飞，砸到了一边的水泥墙。

　　「应该都解决了吧。」花无荒荆夜停下脚步，确认所有的怪物都解决后，骤然，她手上那把沾染上怪物血液的武士刀化为一格格方块，消失于空气中。

　　她撇过头，望着其他人呆愣的神色，选择闭上嘴巴。

　　这样就好，反正身为超能力者，能对社会做有贡献的事只有杀死怪物了。

　　应该说，她自身也是怪物之一，披着人皮的怪物。

　　黑色的眼眸恢复往日的黯淡空洞，嗅着腐臭恶烂的气味，踏着怪物的尸体，离开这里。

　　「等下！花无荒学姐！」真中啦啦连忙上前。

　　花无荒荆夜转过头，面无表情的问道：「什么事？」

　　有许多想要问的问题此刻堵住了嘴巴，甚至想要她别在露出孤独的眼神，对他人都是真心相待的真中啦啦伸手握住心脏处的衣服：「花无荒学姐，其实很善良吧。」

　　「没有。」「有，如果妳冷酷无情的话，那妳就会丢下我们不管，任由我们自生自灭。」

　　「可不可以别在露出那样的表情。」闻言，花无荒荆夜恍惚了几秒。

　　同样的话，她也曾经听过。

　　但她终究只会是她人生中的过客，她只是她众多朋友中的其中一个。

　　花无荒荆夜背过众人，迈向与他人不同的方向。

　　被视为眼中钉的她，在别人眼里是不配拥有友情的存在。

　　到最后，只会是她一人自作多情，一相情愿。

　　而后，便是那熟悉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