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发财》不吃螃蟹

3、第 3 章

　　洪员外名洪齐天，因老员外就这么一个儿子，难免寄予厚望，希望自己的独苗洪福齐天，为洪家开枝散叶。是啊，再清廉的人，他也逃不脱纲常伦理，仁义孝悌，更何况，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可偏偏洪员外也是个痴情的种，只娶了一个妻子，却在生孩子时难产而亡，留下一个独子和洪齐天相依为命。等河山心里默念完自己了解的情况以后，已经到了正厅。洪员外倒是性情随和，虽然身居高位却没有对着河山等人摆出官架子，甚至放下身段，起身相迎，这让河山心里踏实不少，同时也对洪员外多了更多的好感。“大师等人远道而来，未能出门远迎，实在是老朽的过错”河山双手合十，还以一礼：“劳员外牵挂，小僧实在是感激不已，阿弥陀佛”看到河山一幅清秀的样貌，又温文尔雅，洪员外觉得这次请来的师傅很是不错，虽然年纪尚小，但是据传藏地活佛才几岁佛法就已非常高深，所以眼前这个一袭白衣的少年僧侣想必也是造诣不浅。“一路舟车劳顿，大师辛苦了，福利已经备下斋饭，待沐浴更衣之后，请即刻享用”河山摇了摇头“洪员外，敢问，尊夫人要做的法事已经准备妥当了吗”洪员外以微不可查的语气轻叹了一下“一切已经准备妥当，只盼望大师为她诵经祈福，求得安乐”河山讳莫如深“自然，小僧此次前来正是为了尊夫人早登极乐的”寒暄之后洪员外为河山他们安排了住所便自己回屋休息。坐了一天马车的发财也早已经疲惫不堪，瘫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临睡前还不忘向河山打趣“和尚，瞧瞧人家有钱人家的铺盖都是丝绸的，比你的怀抱还软和”边哼哼着边陷入了睡眠，边上的河山好笑又好笑，这么快就嫌弃我了吗。一夜无梦，发财依旧是睡到了早膳时分，还是仆从把发财给叫醒的，睡得迷迷糊糊的发财一脸懵的看着进来给自己打洗脸水的小厮，完全忘了自己是员外府请来的大师，直到小厮过来把下洗脸的毛巾递到他手上，发财才彻底反应过来，于是立马端起了世外高人的架子“嗯个，这位施主太过见外，我们出家人在外修行，讲究的就是苦修，万不可沾染俗世气息，这对于修行不利啊”说完打了个佛号“阿弥陀佛”把小厮唬的一愣一愣。“大师，是小的唐突了，请您原谅，那这洗脸水，您看您是到院里用冷水，还是用咱们备下的热水啊”说完拍了自己脑门一下“唐突了，唐突了，大师是讲苦修的，听闻冷水更有利于您修行”说完小厮端着热乎的洗脸水出门了，留下发财一人在凌乱“哎~~~你都给我准备好了又端走”咬咬牙去外面用了冷水洗脸，在席间，发财好像是和饭有仇一样，一直吃，食量令人惊叹。发财埋头吃的只剩一个人的时候，突然用眼角瞥到一个影子坐在了自己对面，只是发财忙着和鱼翅汤较劲，无暇关注其他。
　　“爹爹，咱们洪家是要破落了吗，怎么要饭的都能和我们一个桌吃饭了”这个刻薄的语气叫发财心里一阵不爽“洪家是否破落小僧不知，小僧只知道，食不饱力不足，等下做法事怕是没力气诵经”说完还特大声地喝下第三碗鱼翅汤，砸吧砸吧嘴“这员外府的鱼翅也没多好喝嘛，勉勉强强吧”河山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用眼神示意他闭嘴。“洪员外，师弟向来是不拘小节的，叫您和公子见笑了”发财哼哼唧唧的张嘴想说话，可是看到河山的眼神，变成了一句“阿弥佛陀”洪哲武看着这俩人，心里的厌恶更是加倍，还以为爹爹找了什么年少有为的活佛，如今看来不过是两个江湖骗子罢了。碍于洪员外的面子，洪哲武也不好发作，只是心里对他们更多了几分防范，谁知道这些人会不会趁着做法事顺手牵羊。若有所思的看了二人一眼，洪哲武转身去房外吩咐小厮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等发财差不多吃完，河山已经和洪员外商定好法事的一些细则，二人随着仆从一路到了祠堂，因为洪员外向来低调，所以法事也没有大肆宣扬，更没有像其他官富人家一样做的是水陆大法事。
　　每日紧张忙碌的法事伴随着河山还有洪哲武的斗嘴，日子倒也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法事的最后一天了，可怜发财又是诵经又是打下手的忙了一天，连个晚膳都来不及用，就已经累倒了。躺了一会儿实在是顶不住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只好出来找吃的，四处找过都找不到，但是却在一张方桌上发现了一些点心，发财秉持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心理，过去拿了一个就开始吃边吃边嘀咕“这么大个府邸，连个吃的都没有，到底是大户人家，规矩就是多”三四块点心下肚，发财这才觉得被饿了许久的五脏庙得到了安抚。端起一杯茶水也不管凉热，一口气灌了下去。抬头却看到洪哲武吃人的眼神，吓得发财差点把茶水喷出来，发财眼眉一挑打了个哈哈“这府里的点心不错”洪哲武冷着脸回答“当然不错，这是明天上坟用的”这句话让发财突然噎住了，登时脸红脖子粗的，“这，这，这，小僧有些肠胃不适，怕是要去如厕了”说完也不敢看洪哲武的眼神，飞也似地逃走了。到法事的最后一天，发财神奇的发现自己昨晚吃的点心完好的摆在了盘子里，想必是那些仆人又重新做了。
　　洪齐天当真是伉俪情深，在法事的最后一天一直泣不成声，以至于数度昏厥，最后要洪哲武来搀扶着才算完成整场法事。出来了小半个月，法事也已经圆满结束，河山和发财也该启程回去了。临别前，洪哲武难得的说了几句场面话，这叫发财诧异“洪公子，你没事儿吧”洪哲武忍住想要杀人的冲动，对着河山说道“家父为着母亲的法事，伤心不已，故而卧病在床不能相送，便由我代劳，在此谢过法事，圆了父亲的遗憾”河山唱了句法号“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都是应当的，小僧的师弟不懂礼数，还望洪公子海涵”洪哲武看向一边白痴一般的发财，忍下厌恶“大师见外了，您是府上贵客，虽则贵师弟不大懂佛法，但也辛苦半月，鄙人心中有数的”寒暄几句后，河山把发财硬拉到了车上，发财似乎是不知道好赖话，硬是要和洪哲武拜把子，简直把河山吓得够呛，还是早点离开吧，省得发财高兴了什么都胡乱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