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的咒术王》沙茶茶酱

2、第 2 章

　　普通的女子高中生会是什么样子的？

　　五条悟虽然没上过普通的高中，但他在各种任务中也算是见识过各式各样的普通女孩子。

　　花一样年纪的女孩子们尤其注意外表，有些小虚荣，心里会弯弯绕绕地算计着校内同学间的关系，会在放学后和小姐妹手挽手逛饰品店，然后多绕两条街，去买月考考砸之后的第一杯奶茶、

　　哦对了，记得多加珍珠！

　　只不过根据五条悟对千帆的印象，她长大之后可能会是比较内敛沉默的类型：喜欢安安静静独处，在有太阳的好天气找一个能看见大海的小草坡坐着，膝盖上放着一本口袋书，捋着被风吹起的头发轻轻地念：“今天的风儿有些喧嚣呢……”

　　——行了，打住，这文学少女的味儿有点冲了。

　　……

　　但五条悟哪一种都没猜对。

　　“来都来了，怎么还带东西呢？太客气了太客气了——我喜欢葡萄味的，下次记得照这个口味买啊。”

　　千帆抬头看了一眼五条悟，然后丝毫没有心理负担地直接从他手里把糖盒抓了过去，刚把小礼物递出去的五条悟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不是……等等，连句谢谢都没有吗？

　　千帆磕磕糖罐子，哐啷啷从里面倒出一粒橙色半透明的硬糖。少女接着“咻”地用拇指将糖果像弹硬币一样一弹弹向半空。橙色的水果硬糖被抛到了最高点，随着重力作用又向下坠落，千帆只是稍一仰头，就轻轻松松地“啊呜”将糖果咬到了嘴里。

　　咯嘣咯嘣，五条悟看着她用后槽牙毫不留情地使劲儿把糖果咬碎，然后含含糊糊地说了一句：“唔，橙子味也不错。”

　　五条悟在短暂停顿后笑起来：“你喜欢就好。”

　　少女和初见时的怯弱孩子相比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她打扮得和任何一个东京街上的时尚女郎比较起来都毫不逊色，身上穿的衣服看起来得体又熨帖，锁骨链、耳钉等首饰也一应俱全，两只手上更是花里胡哨套了四五个漂亮的金属戒指和指套，处处都透露出她现在生活条件之优渥。

　　但让五条悟愣怔的是千帆脱胎换骨般的气质。

　　她曾经是个连主动说话都要看人脸色的女孩子，可刚才她敲开车门那副样子可没有任何拘谨紧张，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大大方方地接受礼物，然后大大方方地把五条悟从车上拖下来，要他和自己一起先去办点事情。

　　“要不要我开车送你们？”伊地知问。

　　“不用啦，那地方不太好停车。”千帆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大叔你就随便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吧……哦，对，这是街角那家咖啡厅的卡，里面有五万日元，你去那里消磨消磨时间也行。”

　　伊地知木愣愣地接住千帆扔过来的薄薄卡片，在半晌呆滞后才反应过来——

　　等下，五条先生！

　　说、说好的这次是来接一个小可怜呢？！

　　五条悟爱莫能助地对伊地知耸了耸肩，跟着千帆往前走：“你要带我去哪儿？”

　　“去日暮神社。”千帆一边走，一边用她贴着亮闪闪水钻的美甲在手机屏幕上点点戳戳，“对了，有件事我要提前跟你说。”

　　五条悟双手插兜，和千帆并肩一起晃晃荡荡向前：“什么事呀？”

　　千帆抬起头，用她灿金的眼睛去瞄五条悟的脸：“我爸不想让我回咒术界，是我自己决定要回去的。所以晚上你见到他之后，他对你的态度可能不会太好。”

　　五条悟想起自己动身前来横滨接人的缘由，诧异问道：“但昨天是他主动联系了我，让我来见见你们的呀？”

　　“因为是我拜托了爸爸来联系你的，只有他有你的电话号码，而爸爸他从来都没拒绝过我。”千帆说着就不由自主笑了起来，“说起这个，我还得谢谢你呢，毕竟当初是你在中间帮忙牵线搭桥，才让我有机会跟着爸爸离开天满家。”

　　“举手之劳而已。”五条悟的嘴角也向上提起，“看到你现在过得不错，我也替你高兴。”

　　千帆自然而然地接话：“是啊，来到横滨的生活和小时候的日子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你为什么还要主动回去？”

　　五条悟的问题来得并不突兀，千帆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她也没有任何隐瞒五条悟的意思，因为这个“堂哥”的秉性她也早就在五条悟当初带她离开天满家的时候就看得透彻。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千帆将手机在指尖轻巧地转了一小圈，微弱的电流从她金属的手机壳上延展出去，在空气里放出了细细的小电球。

　　“我可不是什么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在自己活得像模像样了之后，自然想要对我所憎恨的人进行打击报复。”

　　五条悟对她的“低级”追求不予置评，也没有追问为什么她对自己的血亲家族会用上“憎恨”二字。

　　他只是随即换了一个问题：“除了报复呢？你不可能单单为了这种事就大老远把我从东京叫到横滨来吧，基督山女伯爵？”

　　“当然不止。”千帆笑了一声，“等到了日暮神社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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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和千帆重逢后的一系列见闻对五条悟是“有些惊讶”，那么在抵达日暮神社门口之后的一系列事件，对五条悟来说就是“冲击巨大”。

　　在神社的鸟居前，被好几辆黑轿车拦住去路的千帆蹙起眉头：“门口怎么围了这么多车？”

　　日暮神社在横滨算是小有名气，每到庙会和新年的时候都挤满了人——千帆对自己初中时候跟她爸一起来参拜结果被踩掉一只木屐的事情至今耿耿于怀。

　　但今天非年非节的，日暮神社也不是什么著名旅游景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到访？

　　今天御守和绘马不收钱呐？

　　五条悟：“说不定这儿是一个疫苗指定接种点呢？”

　　千帆：？？？

　　横滨提前开始种疫苗了？她怎么不知道？！

　　而且这年头有什么疫苗要特意弄一个接种点打？

　　五条悟：唔……是预防甜食成瘾的疫苗（确信）

　　这种疫苗只有你需要打吧！！！

　　一头红发的千帆因为生气而看起来有点像炸毛火烈鸟，她大跨步走向日暮神社的鸟居，在路过把神社大门堵得严严实实的轿车们时，她突然抬起腿，怀带着浓浓的怒气，在五条悟正前方毫不留情地踹了其中一辆的车胎一脚！

　　五条悟发誓自己看到那辆轿车被踹得向旁“嘎吱”了一寸。

　　千帆毫不理会那辆被自己踹得生生位移的丰田车，她大步流星地向神社内里走去，俨然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而五条悟就在后面凭借腿长的优势轻松地跟上，还有余裕问东问西：

　　“这家神社看起来也不是很大啊，是家传的小神社吗？”

　　“正殿里供奉的是哪位神明？事先说明我不烧香！就算是咱俩的祖宗我也不烧！”

　　“哇，你看，那边有一棵好粗好高的御神木！对了，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咱俩去出一级咒术师评定任务那一回，有一只咒灵窝在树上死活不下来，你抱着树就嗷嗷要往上爬，拽都拽不住——”

　　千帆猛地回头，憋得脸都有点红，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根本没有这回事！你不要造谣！”

　　她明明爬到两三米高的时候就被五条悟拎下来了！没有拽不住这回事！

　　五条悟笑眯眯地敷衍道：“好好好，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对了，小千帆，你的头发有点乱了哦。”

　　千帆闻言，胡乱摸到脑袋上向后压了压头发，脚步也稍稍放缓：“啊，刚才走得太急，头发好像被风吹得翘起来了……现在还乱吗？”

　　五条悟伸手，故意把千帆已经弄平整的一绺头发挑出来，绕了一个圈圈支棱在她头顶：“嗯，现在不乱啦！”

　　对这个曾经把自己救出火坑的“大堂哥”，千帆是一点都没有怀疑，于是安安心心地顶着直愣愣翘在头顶的一撮毛毛直扑神社正殿。

　　果不其然，他们在还没有走进供奉神器的本殿时就已经听到了争执声，千帆听了飘进她耳朵的只言片语之后，没有像刚才那么着急直接冲进去，而是和五条悟一起先偷偷摸摸地扒着殿门向里张望了一番。

　　日暮神社的本殿并没有什么特殊的陈设。和别家神社相似，房梁由高高的圆木立柱支撑着，宽阔的正殿里铺着榻榻米，而大殿最前方用长案供奉着这座神社从立社之初就存在的某样“神之器具”。

　　当然，供奉台下面少不了用来塞香油钱的捐款箱。

　　走过路过给点吧，虽然俗话说“五元五元，与神结缘”，但捐得越多心越诚，心诚的话愿望实现概率也更大嘛，施主！

　　日暮神社的住持此时就在供奉着“神之器具”的长案前，他被一群人高马大的黑西装男人团团围住，其中带头的那个染了一撮黄毛的黑西装一脚踹翻了捐款箱，“哗啦”一声沉重的倾倒声响，硬币和钞票从箱子里滚滚而出。

　　“我说老头，你们的收入可真够高的。除了香油钱，你们卖御守也挣了不少钱吧？每个礼拜这儿都能办一场婚礼，结婚的蠢蛋们给神供奉的钱，你们是不是都吃了回扣了？”

　　住持不停讨饶：“没有多少，没有多少啊，我们每年都要花一大笔钱修缮房屋，卖御守什么的也挣不了几个钱的！”

　　“没有多少？”黄毛嗤笑一声，他一摆头，示意小弟，“走，去搜账本！让我们跟这老东西好好对对账！”

　　住持一下子向前扑倒：“先生们，先生们，不要为难我们，我们每年已经给港口黑手党交了一大笔保护费用了！”

　　“港口黑手党？”

　　黄毛闻言不怒反笑，他蹲下，伸出手用手背轻轻拍了拍住持苍老干瘪的脸：“港口黑手党收他们的钱，和我们天海会有什么关系？给他们送钱，和给我们送钱，冲突吗？”

　　黄毛的小弟们也纷纷鼓噪起来：“就是就是，你们挣得那么多，交两份钱就交两份钱咯！”

　　住持哀求：“但是、但是要让港口黑手党知道了我们还给天海会交保护金的话——”

　　“那关我们什么事？”黄毛一字一顿，“我们只负责收钱，怎么跟港口黑手党交代，那是你操心的问题。”

　　听到这里，五条悟基本也就弄清楚情况了。无非就是横滨当地的黑手党组织“天海会”盯上了富得流油的神社，而他们第一次来收钱的场面正巧让他俩碰上了。

　　“要管吗？还是等他们离开了再进去？”五条悟低声问。

　　千帆回头看了他一眼，表情异常平静：“当然是要进去了。”

　　“要不要我帮忙？”

　　“他们配让你和我一起出手对付吗？”千帆反问。

　　五条悟笑起来：“这话我爱听……只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按咒术界的规矩，对普通人使用术式的话可是会被判定为诅咒师哦。”

　　“被谁判定，被那帮早该烂掉的臭老头吗？他们又怎么知道我今天在这个小小神社做了些什么呢？”

　　千帆微微偏过头，在向本殿大步走去的同时，侧身向五条悟眨了一下眼睛。

　　“嘘……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天海会的人还没动身去寻找账本，千帆就已经穿着她的高跟马丁靴踩上的本殿的榻榻米，毫不在意地碾在了天海会留下的乌黑足印上。

　　“今天神社营业吗？”她姿态放松地站在本殿中央，拍了拍双手，“诸位，让一让，我都看不到神明大人了。”

　　天海会的众人转身，他们就像是看什么珍稀动物一样看着千帆，那个领头的黄毛更是上下打量着她，似乎是在琢磨这孩子是不是天生比别人多长两个胆囊，以至于胆大到了狂妄的地步。

　　天海会的一个小弟开口就语气不善：“你丫是谁啊？”

　　千帆看都不看他，眼睛只直勾勾地盯着黄毛：“我说，你们把住持老爷子困在这里，一会儿有谁来帮我和神明大人交流呢？”

　　“管你屁事，我们天海会在办事，小丫头片子滚一边去。”黄毛向榻榻米上啐了一口，“我不打女人，但我底下的人可没这原则，一会儿等你半死不活被抬进医院了可别后悔！”

　　天海会的喽啰们哄笑起来：“这么漂亮一张小脸，打坏了真可惜了。”“小姑娘挺野，多大了？一会儿要不要和我们出去喝一杯？”“小妹妹想许什么愿望啊？和哥哥我说说，我给你实现实现。”

　　千帆这才正眼扫过其余人等，被她看到的人就像是突然被人扯开衣领灌了一桶冰水，齐齐打了个哆嗦。她慢腾腾地调整了一下手上的金属戒指，将有花纹的那一侧转到了外面，然后不紧不慢地活动了一下关节：“天海会？没听过。”

　　黄毛被千帆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他转头瞪了一眼一个还在嬉笑的小弟，抬手一指千帆：“去，给这娘们儿一个教训！敢看不起我们天海会？谁给她的胆子！”

　　那小弟应声就排众而出，大步向千帆走去的同时也抬起了右臂——

　　“啪！！！”

　　众人惊愕之下，竟是那个比千帆还高出十厘米的小弟歪头重重地飞了出去！

　　千帆收回右手，看也不看那个脸上一个鲜红巴掌印的瘫软男人，继续直视着黄毛：“这一下应该足够告诉你我是谁了吧？现在轮到我提问了，你又是天海会的哪号人物，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撒野？”

　　本殿内死一样沉寂。

　　短暂的静默后，天海会众人野兽一样愤怒怪叫起来，仿佛刚才千帆那一巴掌打的不是地上那个人，而是抽在了他们所有人脸上。

　　“打死她！”

　　“今天就给我在这儿把她脸打毁容！”

　　千帆冷冷一笑，面对冲过来的天海会打手们，她抬头一一扫过他们的位置，而后目光投向天海会身后的神社供台。

　　她的视线短暂地停留在供台上两秒，就像是稍微有些分神。打手抓住这个机会，四面八方向她挥出蓄满了力气的拳头——

　　本殿外的五条悟却看得清清楚楚，千帆根本没有和他们硬碰硬的念头，她如闪电一般敏捷地向下一蹲，双手按在榻榻米上，而她的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一瓶开了盖儿的矿泉水洇湿，清水蔓延开来，但穿着皮鞋堂皇走入神社本殿的打手们一无所觉——

　　“疼痛的叫喊声我早就已经听腻了。”千帆低语，“今天就来点电音吧！”

　　【电光庭】！

　　强大无匹的电光沿着被浸湿的榻榻米瞬间导流整座大殿！除了趴得比较远的住持，天海会所有人无一幸免，在电击下翻着白眼抽搐，尖叫，惨烈的叫声足以盖过之前他们得意的喧嚷。

　　日暮神社第一届电音节！

　　登场歌手：天海会组合！

　　而主持人当然就是我们美丽又智慧的——

　　红发的少女一脚将黄毛的头踩在了地上，她压低身子，学着黄毛之前的样子用手背去拍他的脸：“你刚才问，港口黑手党收这里神社的钱，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既然我来管你们这摊子烂事，那就当然有关系了，蠢货。”

　　她揪着黄毛的耳朵，恶狠狠向上提：“好好听清楚，老娘我叫森千帆！你们天海会要是还想在横滨混下去，就给老娘记住了，港口黑手党不是你们惹得起的，以后遇到我们家的产业趁早夹紧尾巴绕开走！”

　　黄毛口吐白沫，表情痛苦万分地哀嚎：“森、森千——你是那个港口黑手党首领森鸥外的——”

　　千帆一巴掌狠狠又揍下去：“我爸的大名是你们能随便叫的？给我加敬语！加尊称！”

　　“原来您是森、森先生的千金！我们不知道，我们真的不知道——”

　　五条悟在门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等下，他说什么来着？

　　港口黑手党首领千金？

　　谁？

　　千帆吗？！

　　不是，等等，那什么——

　　当年他记得自己给千帆联系的养父明明是个开诊所的普通医生啊？！

　　他以为千帆现在这么横是因为她爸当上院长了之类的——怎么，怎么普通医生就成了横滨声名赫赫的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了呢？！

　　这年头不想继续从事医疗行业的人转行选择已经如此丰富多彩了吗，你们真的不用再考虑一下为人类卫生事业发光发热了？！

　　“那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千帆凶狠地把黄毛的头又按回还留有轻微电流的潮湿地面，“谁给你们的胆子来碰我们港口黑手党罩着的产业？”

　　黄毛以为千帆还要揍他，连忙告饶：“不是我主动要来的，背后唆使的是、是一个和尚！”

　　千帆举起的拳头稍顿：“……和尚？”

　　“对，是一个和尚！我们老大信了那个和尚的一个什么教，很听他的话，这次也是那个和尚说他想在横滨开他们教派的分部，看中了日暮神社的这个地方，所以让我们来打前哨战——哎哟！”

　　千帆毫不客气地又打了一拳：“和尚占神社干什么？和尚要找新地盘也是选寺庙啊，一个没头发一个有头发的你分不清吗？！你猜这种狗屁理由我信不信？”

　　“我没撒谎！我没撒谎！而且那个和尚也不是秃头！他的头发多着呢，又黑又浓，披在脑袋后面厚厚的还乱翘，只是他老穿着袈裟所以我们都以为他是和尚——别打了别打了，姑奶奶别打了！”

　　千帆把黄毛揍得彻底昏了过去，她拍拍手，横了一眼已经吓瘫了的住持：“你还待在这儿干什么？指望我尊老爱幼扶你起来？”

　　住持连忙主动向殿外爬去：“我走，我这就走。”

　　五条悟站在本殿门口将始末听了个清清楚楚，他的半张脸被绷带遮住看不清神色，但他嘴角的笑容早就已经消失了。

　　“喂，五条悟！”

　　千帆向他招手：“你来，我要给你的看的就是这个。”

　　五条悟现在没心情计较黑.道大小姐对他没大没小的称呼，他笔直走向供奉台，低声问：“要看什么？”

　　千帆却在他走到自己近旁的时候，伸手一把将他的手抓住。

　　在握住五条悟的手之前，千帆感觉到了一股小小的阻力，但很快这股阻力就消失了，她触碰到了五条悟干燥温暖的手掌，然后被他反向地将五指包裹了起来。

　　“呀，怎么突然就主动牵手了？难不成你今天叫我来是另有企图？”五条悟习惯性地又开了句玩笑，“虽然说咱们是名义上的堂兄妹，不过两个家族早几百年就没有血缘关系了，你要是真心想追求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等到你满18岁——”

　　千帆没好气地打断：“别废话，看供奉台！”

　　五条悟看向供奉台，长案上用木制的架子支起一柄被悉心用布套裹好的短剑，露在布套外的剑柄是金的，经过几百年的氧化早已黯淡无光，只有定期更换的剑穗子还依旧如新。

　　“这是日暮神社供奉的‘神明之器’？”他问。

　　“对。”千帆说，“我问过住持老头，他说这是建御雷神用过的布都御魂剑——笑死了，全国现在一共供了三把布都御魂，鹿岛神宫一个，石上神宫一个，结果这儿还有一个，鬼知道哪把是真的。”

　　在五条悟的“六眼”视角下，这把“布都御魂”并不像外表那样平淡无奇。它的剑身始终流动着浓度高到恐怖的咒力，几乎可以抵上一只特级咒灵。

　　“这把可能是真的。”五条悟说。

　　“是假的。”千帆干脆道，“接下来就是我要给你看的东西了，集中注意力，认真看。”

　　少女柔软的手又往五条悟的掌心里钻了钻，然后紧紧与他五指相扣。

　　然后在那一瞬间，五条悟看到了从“布都御魂”上冒出来的几行文字——

　　【名】：布都御魂（赝作）

　　【信仰】：高天原·建御雷神

　　【身份】：日暮神社·神器供奉

　　【信仰值】：50000

　　【信仰技能】：火雷神，电光斩

　　网游个人面板一样的说明文字在五条悟眼前足足显示了十秒钟，直到千帆松开手才消失。

　　“这就是我要给你看的东西。”千帆说。

　　“这是你新觉醒的术式？”五条悟反手又紧紧握住千帆的手，试图回看刚才的文字，“你能通过肢体接触和他人共享视野，制造幻术——这个信仰值是什么东西？”

　　千帆认真答：“五条悟，前两天咱俩的老祖宗菅原道真给我托梦了。”

　　“他要我在人间替他收集信仰值，增强神明的力量。醒来之后，我就发现自己能看到这种鬼东西。”

　　五条悟低头去看她：“你看到注释只对神社或者寺庙里供奉的东西生效吗？”

　　千帆干笑一声：“不，人人都有。”

　　当然，你五条悟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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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五条悟

　　【信仰】：无

　　【身份】：菅原道真后裔，咒术界五条家家主

　　【信仰值】：500

　　【信仰技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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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犬夜叉中的日暮神社原型在静冈县，不在横滨，此处为我的私设
本文咒术的时间线是百鬼夜行发生前，教祖杰还在筹备秘密计划（下章登场）
文野的时间线是黑之时代，哒宰还没跑路，作为半个青梅竹马和千帆天天见面就吵架（“你对着我爸天天垮着一张脸是什么意思啊！”“啊我对谁都垮着一张脸啊？”）
本文主要涉及作品有：咒术，文野，野良神，犬夜叉，另外我想到什么可能就会拉什么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