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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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御雷神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气炸了，千帆拎着他后颈皮的时候不得不伸长胳膊，防止狂乱蹬动的小狗把她咬伤。
“你动作可真快，没几天就在这个时代养狗啦？”五条悟饶有兴致地问。
宿傩微妙地露出一个笑容，千帆没发现大爷有深意的笑，赶紧解释：“这不是真正的小狗，这是建御雷神，传说中布都御魂剑的持有者——哦对，这把剑就是布都御魂！”
五条悟看着挥舞短短的四肢却怎么也够不到千帆的小奶柴，头顶冒出一个来自最强的问号。
“建御雷神怎么会是狗呢？”
千帆连忙替这位已经神格丧尽的神明分辩一下：“其实他的本体不是狗来着，是一种看起来现实根本不存在也不是很可爱的动物——”（建御雷神叫得更加大声了）“——但是因为我喜欢狗，于是我就叫他变成小狗，就成了你现在看到这样了。”
五条悟和宿傩同时看向建御雷神，两位咒术界的天花板眼神里同时带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怜悯和嫌弃。
建御雷神在情绪下头后整只小狗都蜷缩了起来，尾巴尖儿垂在最下面，无助地一摇一晃。
但现场根本没有人安慰他。
“小千帆喜欢狗？”五条悟问。
“对啊。”千帆随手把这只金黄色的毛绒狗狗球塞进衣袖，“我是狗派，我觉得狗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当然，这种假狗除外。”
建御雷神往她袖子深处拱了拱，假装没听到。
五条悟帮她拍掉衣服上蹭到的井边灰土，微微撇嘴，有些委屈：“那猫猫呢？难道说比起可爱又优雅的猫猫，小千帆更忍心选择狗吗？”
“当然是狗狗更好啦！”千帆叉腰，“人类就是小狗的全世界，小狗永远不会抛弃人类，我最喜欢小狗了！”
猫派的五条悟发现他的人生出现了一个崭新的挑战。
在他身边竟然有人反猫复狗！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意识到猫猫的好。”五条悟握拳，“不过，比起这个，小千帆还是先说说这几天你在这里发生的事吧，我可是对你怎么和一个神明还有诅咒之王混到一起很感兴趣哦。”
千帆悄悄在心里补充了一句：我的队伍还有一位你曾经的好朋友假和尚，一位战国霸主呢。
虽然在送信的过程中出了岔子，但好歹信已经被扔进了井，而且千帆也没受伤，在完成了原定计划之外还从井里两发单抽捞出了一张SSR人权卡五条悟和一张强力输出SSR两面宿傩，可谓是欧气占尽。
为了防止欧尽非来，节外生枝，千帆不准备返回枫之村，而是直接选择前往江户城。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她说出“夏油老师现在就在村子里”之后，五条悟脸上闪过了一瞬间的不自然。
那就先算了吧，给他们两个一点缓冲的时间。
千帆以前每次和太宰治大吵一架之后，第二天见面也都还会有些尴尬的，更何况是五条悟和夏油杰这两个吵架之后过了十年还没和好的朋友呢？
枫之村和江户城之间距离并不远，如果是开车的话两个小时左右也就到了。但这个时代没有轿车，就算是骑马也得多颠簸好几个小时。没了人见阴刀的马车，千帆着实也头痛了一阵儿，但是……
为什么不问问万能的神奇小悟呢？
“我们可以飞过去嘛。”他这样说。
千帆眨眨眼睛：“飞……？”
“五条航空竭诚为您服务！”他行了一个怪模怪样的骑士礼，“请各位乘客用安全带将自己绑在飞行器身上，看管好自己的狗和剑，一旦遗失，五条航空概不负责！”
千帆懵懵的：“飞行器？难不成你带竹蜻蜓了吗？”
五条悟一怔，紧接着他爆发出一阵大笑：“竹蜻蜓！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的去看《哆啦A梦》了吗？不错不错，看来你的童年也没有完全被错过嘛！”
千帆一看五条悟这样就明白过来这家伙八成又要调侃她，她急得伸手轻轻去拍五条悟的上臂，又不敢打得太重：“别闹！所以说你的飞行器究竟是什么？”
五条悟任由她没有任何杀伤力的拳头捶到自己身上，甚至没开无下限挡一下：“那当然就是我自己啦。”
“你……？”
“对啊，火箭的飞天原理你不清楚，烟花是怎么上天的你总该明白吧？”五条悟伸手到屁股后面，口中发出拟声词，“只要向着地面施加一个强大的作用力，咻——啪，我就可以被反作用力推得飞起来啦。”
千帆被五条悟的想象力震惊到了。
“你要做人形火箭？”她瞪大双眼，“你不怕落地的时候被摔——哦等等，你既然都能飞起来了，那肯定也不担心落地问题，更何况你有无下限。”
千帆越想越觉得靠谱。
虽然很扯淡——其实是极其扯淡——但是五条悟就是这样一个无所不能、奇迹一般的男人。他当然能做到对着地面轰一发正向排斥力的咒力球飞上天，也当然能带着她这名乘客安然落地。
当年他都能从天满家手里把千帆捞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到的事？
想到这儿，千帆赶紧伸出手，把环抱着双臂正打算看看五条悟打算作什么妖的宿傩拉过来：“你先回到剑里去……”
宿傩猝不及防被千帆抓住手臂，他本能一开始想把千帆推开，但很快他抑制住了自己的动作，顺从地被千帆拉着手去触碰布都御魂的剑身：“一会儿你好好地待在剑里，等落地了再出来也不迟。”
宿傩也不想一会儿在天上飞的时候做出一些死死抱住五条悟之类的不雅动作，他只是在回到剑里之前嘱咐了一句千帆：“你可要好好抱住我，要是把我丢了，你可是会后悔终生的。”
千帆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这话怪得要死：“什么叫抱住你——我抱的是剑！你是剑吗？”
五条悟嬉皮笑脸地在千帆背后用口型说了一句：“你~是~剑~人~”
宿傩：“稍等，让我把这家伙砍死再琢磨怎么飞的事，一会儿就好。”
别啊！！！
千帆心力交瘁地拽着宿傩，几乎是强行将他的手摁上布都御魂：“你和狗狗处不好关系，怎么和悟也处不好关系！我本来还以为你和狗狗吵架是狗狗的问题更多一些呢！”
建御雷神从袖子里发出闷闷的抗议：“我才不跟他计较呢，吾是宽容大度的神明，分明是诅咒之王欺神太甚！”
五条悟对着被迫变回剑的布都御魂做了个鬼脸，一米九的高个儿男人竟然做出这么可爱的鬼脸来还毫无违和，让不小心瞥见的千帆有瞬间的恍惚。
“好啦，随身物品都携带确认了吗？”
千帆系紧绑着剑的腰带，将袖子牢牢收口，保证小狗在里面好好窝着不会掉出来：“确认了！”
“那么，乘客小姐，你也确认系好安全带了吗？”
千帆低头看看，迟疑道：“我身上没有什么可以做安全带的东西……”
五条悟捉住她的手，他低下头，脸上依旧带着消散不去的笑容，然后就这样引着她轻轻用双臂环住他的腰。
“这不就是你的安全带吗？”他说，“请牢牢地将自己固定在飞行器上，五条航空GOJO111航班马上就要起飞啦。”
千帆浑身都僵硬起来。她不太敢用力抱住五条悟，但又更不敢松松地不抱，两相纠结之后她竟然脸都烧得通红。
“思考过度，所以CPU过热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她暗暗嘀咕。
五条悟也感觉到怀中少女的不自在，他轻轻摇摇头，单手向下准备展开术式，另一条胳膊就环过千帆的后背，将她用力揽在胸前。
“准备好了吗？”他问。
千帆闭起眼睛，一咬牙：“准备好了，你飞吧！”
五条悟憋着笑，咒力悄悄将千帆也包裹起来，然后倒数三个数——
3,2,1——
“飞啦！！！”
一瞬间的压迫感让千帆忍不住小声惊呼出声，然后她又立刻咬住下唇憋住了。
袖子里建御雷神像死了一样僵硬地一动不动，布都御魂里的宿傩也一点动静都没有，搞得千帆特别尴尬，仿佛只有自己才是最丢人的。
但是，可是——
这可是载人航天啊？！
是用人直接进行载人航天啊！！！
天空的劲风吹得千帆的红发四处乱飞，她把脸紧紧贴在五条悟胸前，过了半天才敢悄悄露出一只眼睛望向下方。
和之前乘着巨鹰和咒灵石龙的体验没有什么太大差别，半空中的风又大又冷，地面上的风景也一如既往青翠碧绿，毕竟飞行总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但这一回千帆总觉得有些微妙的不同。
她能听见五条悟的心跳，嘭咚，嘭咚，一下又一下，稳定绵延地按照每分钟70次地跳动，向这具已经可以触摸到人类极限的身体各处输送含氧浓度高的动脉血液。
像这样一个可以在天上飞的男人也和普通人一样呼吸着地球上的氧气吗？
千帆扫了一眼地面，又偷偷抬头扫了一眼五条悟。戴着眼罩的男人却立刻察觉到千帆自以为隐蔽的视线，问：“怎么啦，乘客小姐要检查一下发动机吗？”
“不是不是不是！”千帆罕见地失措，“我只是，只是脑子里想了一些怪东西……”
“什么怪东西，有多怪？说出来听听，我可喜欢怪东西了！”
千帆哼哼哧哧，以平时在她身上几乎看不到的犹豫姿态吞吐了半天：“我在想，你会不会其实是类似超人那样的外星人，平时只要吸收太阳能就可以生存下去……”
五条悟发出一声喷笑，他们在半空中陡然向下一降，吓得千帆连忙主动地四肢都缠上他的腰：“你别分散注意力！好好飞、好好开飞机！”
“你竟然还看过超人，看来你这十年的经历也很丰富嘛！”五条悟笑得天上路过的鸟都会被吓到绕路，“你不如猜猜看，猜猜我究竟是不是外星人，又要通过什么方法补充能量？”
千帆不太敢说什么过界的话刺激五条悟，只能斟酌着说：“我之前看你还是会好好吃东西的，夏油老师也没提到过你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没有喝汽油之类的异食癖说明你不是汽车人，但是你一直不摘眼罩，虽然我知道你是因为六眼的缘故不需要过多的信息进入脑海，可我还是会怀疑你是镭射眼那样眼睛会发出激光的变种人——你遇到上升颠簸气流了吗，为什么摇晃起来了？！”
宿傩幽幽地从剑里发声：“那还不是因为你一直在讲笑话逗他。”
千帆急了：“我没在讲笑话！我在正经地猜测！”
宿傩：“正是因为你现在很认真，所以这让你的话笑点更足了。”
千帆：………………
五条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千帆红着脸不吭声了，五条悟用揽着她的那只手捏了捏她的后脖颈，就像她去捏小狗一样，动作亲昵又安慰：“好啦，我不是在嘲笑你，只是觉得你的想法很可爱。”
“我很高兴，再重新和你相见之后，一直都很高兴。”
但千帆现在不太高兴：“我爸手底下哄我的人可多了，我知道你只是在哄我。”
“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哦。”五条悟轻声道，“千帆有救助过流浪小狗小猫吗？”
她嘟囔：“没有，流浪的绷带精倒是捡回家过一个。”
“杰……你应该也知道杰的性子了。杰以前一直觉得，作为强者，他有义务去帮助弱者。其实我以前是对这个观点嗤之以鼻的。”
五条悟在悠悠白云下飞过，他伸手随意捞了一缕云，水蒸气从他指缝间溜走，然后他就用这只曾经抓住过云的手又去勾缠千帆飞扬的红发：“但是有一天，我在我不太喜欢的远方亲戚家看到了一个流浪小狗一样的女孩子。”
千帆心中一动。
“我不太爱管这些烂到根上的家族的事情，但那个女孩子却让我觉得这件事不能不管。她就像是你在路边能看到的流浪小狗一样，很虚弱，很胆小，但是却又想要在能够遮风避雨的屋檐下拥有一个家。我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她就跟了上来，摇摇晃晃地想要跟我到家里去。”
“我当可以不顾两家的关系强行把她带到我家去。但五条家和天满家又有什么区别呢？对她来说，这不是从一个破烂的笼子转移到另一个稍微漂亮一些的大笼子里去吗？”
“所以，我在听说天满家在拥有了新的男性继承人，所以似乎不打算要她之后，就立刻联系了任务里认识的一个独身医生。这个医生我在任务过程中接触过，他能接受超自然现象的存在，并且非常非常想要一个女儿。”
“那个医生不是什么纯然良善的人，我能看出来。但是他在已经被黑泥染得七七八八的心里始终有一块地方留着，并希望留给他认为值得守护的人和事。于是我就对他说，我认识一个女孩子，她几乎从未体验过家庭的温情，也不曾拥有过正常孩子的生活，但她非常非常想要一个能够珍惜她的容身之所。”
“你愿意给这个女孩子一个家吗？”
千帆怔怔地抬头，她望着五条悟，五条悟也低头看她，他们却同时想到了另一个并不在场的人。
“我愿意。”森鸥外温声道，“带我去见她吧。”
“我并不认为自己身为强者就有义务去为弱者做好事，我只是遵循本能去做了，让这个女孩子去到可以给她幸福的普通人家庭是我能做到的事，而且我做了之后会感到开心。”五条悟移开视线，看向从他们头顶擦过的鹰影，“在十年后，确定了她真的因为我的举动获得了幸福，光是看着她幸福的样子我都会感到愉快。”
“你救助过流浪的小猫小狗吗？”
五条悟又问了一遍，不过这一次他并不需要回答。
“看着它们因你而变得毛发整洁，健康活泼的模样，你会不会由衷地感到快乐呢？”
千帆别开脸去，当风吹干了她脸上潮湿的痕迹后，她才带着点鼻音地气冲冲地说：
“原来你一直把我当小狗！？”
五条悟：？
五条悟：“这倒也没……其实你比起小狗，更像是小熊猫那一类的，有红彤彤的皮毛，还喜欢站起来高举双手吓唬人。你平时总气势汹汹的，但其实就像是小熊猫一样看起来不是很可怕，反而还挺可爱——嗷！”
千帆冷酷地收回她一下子戳在五条悟腰上的手：“你才是小熊猫，你全家都是小熊猫。”
五条悟：人家是大猫猫啦！
喵嗷！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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